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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霉版封寝日记免费观看(11)

    宋和初动作流畅地收回手。
    算了,掰都掰了,给我吧。他又把那一半蛋糕夺了回来。
    太久没有吃过垃圾食品和零食了,一个小蛋糕也能品得津津有味。
    常岸咬了一口,看着星光明灭的夜空,问道:你是不是忘记今天的生日了?
    没有。宋和初说,就是我刚才睡着了,你来得太突然,没反应过来。
    哦,我还以为你白天已经猜出来了。常岸说。
    宋和初幅度很轻地摇摇头,半晌才说:谢谢。
    不用谢。常岸咬着火腿肠里的玉米粒,你生日都不等零点吗?有朋友发祝福还能回复一下。
    宋和初把蛋糕吃完,拍了拍手里的蛋糕屑,漫不经心地说:没什么人知道我的生日。
    第24章 梦中
    是吗?常岸突然有些不知如何接话。
    因为他知道宋和初的生日不知是不是习惯使然,整个寝室的生日他都知道。
    宋和初以为他想偏了,便自顾自解围道:陶灵是班委,班里经常填个人信息,他应该从我的身份证号码里看到的。
    哦。常岸从面前的窗玻璃的反光里看着宋和初。
    宋和初垂着脑袋不知在想什么,忽然掀起眼皮与他在镜中对视。
    没有下意识地错开与躲闪,常岸直直地看着他。
    怎么了?宋和初问道。
    这似乎是常岸第一次见到宋和初的笑,确切来说是对着他的笑。
    宋和初的眉眼生得太漂亮,不笑时也像含着融融暖意,嘴角稍稍带上一丁点笑意便会让整个人都和煦温暖起来。
    他们之间总是针尖对着麦芒,很少有这样平和相处的时光。
    这个笑很浅淡,转瞬即逝间却能瞧出是发自内心的放松和轻快。
    没事。常岸这才慢悠悠地转开眼。
    冷酷杀手的人设崩得很彻底。
    虽然只是一瞬的不同,但常岸意识到以后再也没法把他当成从前的宋和初了。
    就算他再拍死多少只蜘蛛也无法挽回。
    睡觉吧,明早还要上课。宋和初率先起身,把靠枕上的灰拍干净,丢回沙发上。
    常岸坐在原地没动,又过了十来分钟才站起来。
    他这时候才想起来之前开的年级大会,当时辅导员说封寝是个不错的机会,给有矛盾的室友提供了一个彼此了解的机会。
    他当时觉得都是放屁,很多东西也不是了解了就能改变的,就像安排卢林和他班长拥吻十分钟也不可能让他们相爱。
    不过如今扪心自问,他确实没有之前那么讨厌宋和初了。
    常岸当晚做了光怪陆离的梦,梦里有蛋糕和玉米火腿肠,有清爽的晚风,似乎还有宋和初一闪而过的笑容。
    场面变化飞快,故事没有逻辑性,接连不断的梦境让他有些疲惫。
    在转醒的刹那还能捕捉到梦中的一帧画面,但睁开眼的瞬间一切却都忘得一干二净。
    常岸仰面躺在床上,楼外传来的一两声狗吠昭示着新一天的到来。
    但他感觉不太好。
    他别扭地挪了挪身子。
    有点尴尬,床单上黏糊糊泛着一片潮。
    虽然这种生理现象是很正常的事,但他明明没梦到什么具象化的事情,也没遇上什么值得入梦后想入非非的人,隔离后唯一一个能见到面的人就是宋和初,总不会是生活压力太大而导致的。
    常岸从床头柜摸索到手机,按亮屏幕看了一眼时间,早上七点十五。而八点就要上第一节课,今天一天都是满课。
    留给他偷摸洗床单的时间不多了。
    他把鸡窝一样的头发捋到脑后,穿起衣服后快速把床单叠了起来。
    公寓原本有公共洗衣房,但封闭管理之下出不了门,只能自己在卫生间拿着肥皂手洗。
    常岸长这么大洗过衣服,洗过袜子,洗过内衣内裤,唯独没有手洗过床单,这床单展开来比他臂展还长,拎高了还会有一角垂地,看着就让人犯头疼。
    更头疼的是他压根没有带任何能够洗衣服的工具。
    常岸讲究惯了,不愿意用公寓里提供的那块肥皂,总觉得洗手用的皂上细菌密布。
    宋和初倒是有一块专用全新的洗衣用硫磺皂,大概是来隔离收拾行李时为了方便,直接拿了一个还没拆封的,此时就摆在架子上的洗发水旁边。
    走投无路,只能拉下脸去借了。
    早晨做了例行核酸,宋和初把早饭领到手,进屋前还叮嘱了他一句不要忘记早八上课。
    常岸应声答应,犹疑片刻问道:你的肥皂,借我一块?我要洗个衣服。
    宋和初拎着小米粥,没有理解他的意思:你用呗。
    我的意思是常岸第一次遇到如此难以启齿的请求,措辞半天,索性说道,我切一半吧,分开用,回去还你一块。
    宋和初的表情变得十分耐人寻味。
    常岸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形象再度崩塌,从装逼王逐步走向恐同的装逼王。
    但他实在不好意思说他习惯裸睡,这是要拿去洗床单上的梦遗物。
    切吧。宋和初没有像往常一样开玩笑嘲讽,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
    常岸拦了一下门,在夹缝里补充道:没别的意思,我就是穷讲究而已。
    宋和初哭笑不得地看着他:你自我认知很清晰。
    常岸意识到最好再说些什么,但喉咙被噎住一样说不出话来。
    好像说什么都来不及了。
    借个肥皂只是一件小到不能再小的事情,按照宋和初的性格也许压根不会放在心上的晨间小插曲。
    但常岸却说不上来的别扭。
    他自认是个潇洒的人,不会敏感地解读旁人的一言一行,哪怕有时收到了明晃晃的敌意也不会太过在意。
    但他此刻却敏锐感受到了有些事情正在潜移默化里发生改变。
    他似乎开始越发在意宋和初的性取向了。
    说不上来这改变的原因是什么,像偶尔后背上某个地方发痒,想认真感受一下伸手去挠时,那股痒意又消退下去,四处抓挠都如同一拳打在棉花上。
    好吧,也许是末梢神经不够敏锐,也许是时候还未到。
    第25章 奇怪
    常岸本想吃完早饭就去把床单洗了,但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他非常不想被宋和初看到。
    一耗就耗到了八点过后,老师用腾讯会议开始了隔离期间的第一堂课。
    上课的前十分钟都在和同学聊近期生活,学校目前的情况还算明朗,内部没有再出现新增,但封校不得出入的状态还要再持续一段时间。
    宋和初在自己的屋子里关着门听课。
    这机会不可多得,常岸没有分毫犹豫,立刻抱着床单冲去了卫生间。
    他把门锁好,对着洗手池,在脑海里演练了一下动作。
    穷讲究并不是徒有虚名,他不想把床单堆在洗手池里洗,只好全部架在肩上,只把脏污的部分送到水龙头下。
    他个子高,在水龙头下搓洗需要微微弯腰,这个姿势不太好办,架在肩膀上的床单经常会滑落。
    他一边肩侧发力撑住床单,一边弓腰洗着手里的东西,还要分神听老师讲课。
    这老师一讲起课滔滔不绝,没有点名的习惯,常岸却做贼心虚一样,时不时要抬头检查麦克风有没有关好。
    他对于怎样算洗干净的定义不明确,总觉得还会搓出泡沫来,冲洗多遍后低头闻了闻,硫磺皂的味道淡淡得几乎闻不到,应该算是洗好了。
    常岸如释重负地将被单团成一团,揽在怀里溜出门。
    眼看大业将成,在距离卧室仅仅只有一步之遥时,宋和初却突然开门走了出来。
    人倒霉起来,霉运挡都挡不住。
    他们直直撞了个脸对脸,常岸怀里的一团被单不能更明显地展露在宋和初面前。
    常岸的脚不听使唤一样加速,明明知道这模样很狼狈,却还是不受控地逃回了卧室。
    离得这么近,只有一种可能宋和初没有看到,那就是他瞎了。
    果不其然,屋子里陷入了几秒钟的沉默,唯有网课老师的声音回荡在空中,宋和初许久后才冒出一个感叹词:啊?
    常岸从未感受到这样无孔不入的尴尬,纠结一番后索性推开门,叹了口气:所以我说要把肥皂切一半。
    又是一阵沉默,大概是宋和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才调侃了一句:这才隔离几天啊,不至于吧。
    常岸下意识想反驳,但细细想又觉得这话里有话:不是,就算不隔离也不至于啊!
    也许是话题跳到了一个很微妙的领域,追问下去不合适,强行略过又会很尴尬,两人干巴巴地对视着。
    宋和初在这一刻体会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怪异情绪。
    仿佛他在此时才终于意识到常岸也是个男人,是个在他的取向范围内的男性。
    他们之间的不合拍和看不顺眼成为了这段关系的遮羞布,在彼此都对他的性取向心知肚明的情况之下,没有任何一个人曾产生过危机意识。
    宋和初歪着脑袋回忆了一下。
    常岸在他面前从来不装逼,怕鬼怕虫子都理直气壮,全然不似他对外所展现出的男神形象。这种与平时相割裂的状态一直让他不太适应,但有时想想又觉得本该如此。
    因为不在意,所以不去演,该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
    他是这样想的,常岸也是这样想的。
    说是以前模糊了常岸的性别也并不合适,他是直接将这个名字永久性踢出了择偶范畴,无关男女。
    宋和初看着常岸的脸,发现他的下巴已经冒出了一圈淡淡的青茬。
    他终于发现了这股怪异情绪起源于何处。
    是因为常岸在别扭,他感受到了常岸的手足无措,所以他才会跟着有些尴尬。
    常岸为什么会别扭?因为洗床单,还是因为昨天晚上的短时间和平相处?
    宋和初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头,又很快舒展开。
    对话原本将终结于此,可他却装作寻常地继续开玩笑道:不至于吗?你那些精彩纷呈的花边新闻可都有名的很。
    宋和初承认他在潜意识里有意想把话题带往这个方向。
    不知是为了提醒谁。
    常岸却没听出来一般,一扬眉毛:我哪来的花边新闻,都是卢林传出去挡桃花的
    好像又装了个逼。
    常岸适时闭嘴:算了,传就传吧。
    网课老师还在滔滔不绝地讲着,宋和初意味不明地笑了笑,转身回了房间。
    常岸无端有些说不出口的堵心。
    这种感觉不上不下的,说不出个一二,但就是噎在心口堵得慌,像吃了一粒容易卡嗓子的胶囊,喝了半天水也不确定到底有没有顺下去,总要惦记着。
    不太好的预兆。
    第26章 错位
    网课第一天上得很顺利,同学们全都没有迟到早退,看来如今上课已经成为了封寝生活里唯一可做的事情。
    屋子里的氛围不太乐观,无处遁形的奇怪尴尬充斥在每个角落里,搞得常岸拎着一根数据线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还回去更合适。
    但似乎只是他一个人在单方面尴尬。
    中午送饭时他和宋和初在客厅里碰了面,宋和初的行为举止自然得不能再自然,像是完全忘记了早上的事。
    数据线还用吗?
    常岸终于得到了顺着台阶下的机会,把线扔给他:不用了。
    宋和初接过来:下次让陶灵他们托志愿者把你的线送来吧。
    嗯。常岸看了他一眼。
    敲门声适时响起,常岸等了几秒后才开门,把凳子上的午饭拎进来。
    今天的餐盒是圆形的,看起来像是面食,自打隔离以来一直是米饭套餐,还没有换过面食吃。
    他和宋和初之间的饮食差异无法调和,曾在寝室里争论过炸酱面到底是咸的还是甜的,宋和初说当然是甜的,他觉得世界上只有咸的,一来一回吵了半天。
    直到钱原小声说他老家做的是辣的,争论才就此休战。
    常岸把饭放到茶几上,看到宋和初不知什么时候接了个电话,正坐在沙发上皱着眉头。
    电话那端应该是宋东风,宋和初的脸色不太好,表情是十足的不耐烦,看样子时刻有可能把面条掀翻在地。
    愤怒的气场太强大,常岸端着一碗面站在玄关处,有些不放心地转头看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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