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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主小说(47)

    主子坚持一下,奴婢抱您过去。
    二喜本想把徐皎然夹到胳膊下,转念又觉得不好,于是便这么举着。亏得她生了一把好气力,否则还举不了这么稳当。
    桑娜举着伞小跑着跟在两人身后,马车便的人看得瞠目结舌。
    这丫头不知道是真傻还是怎么回事,竟然敢这般对主子。方信尤谢颐之反应过来,连忙去抢徐皎然。
    徐皎然额头青筋一跳一跳的,脸一拉:放我下来!
    元玉长雷去了,她伤怀便对下人的规矩松散了些。加上近来事务繁忙,没时间过问,倒是令她身边伺候之人的规矩越来越差。
    谁教你的规矩?
    下人对主子说抱就抱,成何体统!
    主子?二喜疑惑地皱起眉头,英气的眉眼懵懵懂懂。
    不过看到徐皎然不悦的脸色,她瘪了瘪嘴,找了个干净的地儿将人放下来。头垂得低低的,不敢看徐皎然。
    徐皎然瞄了她一眼,转头看向方谢二人。
    两人摸了摸鼻子,尴尬地转头看向旁边。也不能怪他们不是?若大雨天不方便,真要人抱着走,他们可不比这下人更好?男不男女不女的东西,碰一下徐皎然,他们都觉得是在占便宜。
    哼!徐皎然冷冷一哼,接过桑娜的伞,转身便上了赵瑾玉的马车。
    赵瑾玉一直注视着这边的动静,在徐皎然看过去的瞬间转头正襟危坐。徐皎然上了车,看到少年正拿着一本新一点的兵书在看。
    看来是忘了旧的那本丢她那儿了,上去摸了摸他的头,往旁边坐一点。
    赵瑾玉眼皮子抖了抖,屁股挪了一部分。
    徐皎然坐下去,就看到兵书上又密密麻麻写上了批注。
    啧,你是真喜欢兵书?该说商人之子不该手拿一本商经细细翻阅?怎地到了她这儿,赵瑾玉偏就喜爱打打杀杀。
    若有似无的清冽香味钻进鼻间,赵瑾玉心口又开始发烫。他喉咙动了动,一本正经地盯着书页点了点头。
    比起无趣的商经,行军打仗似乎更有趣一些。
    少年的声音已经完全变成了青年男人的嗓音,低沉如酒,醉人且撩拨心扉。徐皎然这才发现,这小子不知跟谁学的口癖,说话带尾音。说话像拿个小勾子故意勾你,闹的人心痒痒。
    靠得近了,气息喷在徐皎然的耳朵,有些痒痒:好好说话。
    赵瑾玉一愣,转头不解。
    罢了,说话习惯自小养成,想改并非一句话就能成,不过随口一句,不必放心上。对了,你的那本兵书落在我那儿,我正瞧得有趣,过几日便还你。
    啊?说实话,那本书他随身携带许久了,宝贝的很。突然丢了,他差点把小跨院给翻过来。原以为再也找不到,现在徐皎然提起来,他讶异道,怎,怎么会在你那
    话没说完,突然想起什么,他一张脸红了起来,哦
    赵瑾玉想起那日午后他去寻徐皎然有事,结果徐皎然不在。
    他一个人在徐皎然闺房等,鬼使神差地躺到了榻上。等了一下午,徐皎然都没回来,他便睡了过去。那张床充满了徐皎然身上的味道,他迷迷糊糊中,做了个十分香艳令人所不齿的梦。
    梦里,他与床榻的主人如何缠绵翻滚不必赘述。只知醒来后,身下一片濡湿污浊。他深感羞耻,当时抱着脏了的衣物便猖狂地逃了。
    随身携带的兵书,许是那时候落下的。
    这突然想起来,赵瑾玉只觉面如火烧,羞耻得不得了。
    不会被徐皎然发现了吧?他偷偷看了一眼徐皎然,整个人仿佛丢进了油锅里,十分的煎熬:那本兵书若是姐姐喜欢,便留你那儿。他举了举手里新的,这个我正瞧的有趣,都一样都一样
    我瞧着你做了许多批注,平日里翻得也勤。
    徐皎然笑起来,摸了摸他滚烫的耳朵,捏一下,不必觉得不好意思,你喜欢兵书,读就是了。若是想要新的,我也能给你寻来,这是好事儿。
    赵瑾玉头顶都要冒烟了,只觉得全身的注意力都集中到耳朵上。
    他一边觉得不适应一边又张不开口让徐皎然放开。胸腔里那颗心扑通扑通地跳,赵小公子觉得自己大概生了重病。他这一年中,像这种情况,已经遭遇不止一次了。上次在回闵州的路上便发作过一回。心率过快,空有心疾。
    赵瑾玉琢磨着,寻个机会,叫雁南飞给他把把脉。
    况且,你与排兵布阵上,似乎有点天赋。徐皎然幼年曾受过易西楼手把手的教导。易家骨血,虽说没有真正上过战场,可这点眼力还是有的。
    赵瑾玉,怕是个军事天才。
    只是闲来无事读一读,并未如何如何。赵瑾玉实在觉得窘迫,试探地伸手将徐皎然的手拿下来。然而拿下来,他心里又有些说不清的怅惘。
    他果然是病了,明日就叫雁南飞把脉吧。
    外间收拾了一会儿,暂时收拾出一个能避雨的地方。
    长雪打着伞过来唤她下车之前,徐皎然已经盯着赵瑾玉看了一会儿。心里感慨,阿瑾这小子的皮囊当真惑人得很。她这前半生,见过相貌出色之人不在少数,但依旧鲜少及得上赵瑾玉的。
    就是曾今她的父亲,也是有所不及的。
    阿瑾,徐皎然若有所思道,你如今已十七,可要丫头房里伺候?
    嗯?他房里就有啊,赵瑾玉没听懂她的意思,丫头?
    嗯,徐皎然笑得意味深长,年纪到了,自然能叫人伺候。家中没有长辈,这些事拖到如今无人替你操心。你若有想法便告知我,姐姐替你安排。
    赵瑾玉这下听懂了,脸也黑了。
    不用!他一面心中羞恼,一面又觉得生气,我不需要!
    这没什么羞耻的。徐皎然看他脸颊涨红,只当他羞赧,寻常公子哥,十四五岁屋里便会有通房小星伺候。赵叔去的早,耽搁了你几年
    不要不要!
    赵瑾玉只要一想到那些女人靠近他,就觉得身上有虫子再爬。那种从心里爬出来的恶心与排斥,叫他一下子就毛了,刷地站起来,声音也稍稍拔高了一点,我才不要那些女人!
    这个反应就有些过了。
    哪有羞耻羞到这个反应的?徐皎然眨了眨眼睛,诧异,你是真不想要?
    不要!
    为何?这个年纪正是对女子春心萌动的时候,旁人家的公子在这个年纪,怕是看到漂亮丫头都要尝一尝的。阿瑾,可是有心上人?
    何为心上人?赵瑾玉反问。
    徐皎然:
    她懂了,阿瑾还没开窍。
    徐皎然看赵瑾玉的眼神,顿时就变了变。跟看什么稀奇古怪的动物似的,上下扫视着赵瑾玉。眼睛着重扫了一下赵瑾玉的下半身双腿交叠处,实在没想到还有男子开窍像他这般晚的。
    寻常男子,十三四岁遗.精。她家阿瑾,十七岁了还不懂。
    阿瑾啊,徐皎然突然觉得愧疚,她曾在赵老爹墓前发了誓,说过要照顾赵瑾玉一辈子。如今看来,真的十分失职,不如明日叫雁南飞给你把个脉吧?
    赵瑾玉正有此意,但不知徐皎然为何突然提这个,眉头一挑。
    徐皎然叹了口气,怜爱地摸了摸他脸颊。也没注意到赵瑾玉瞬间一缩的瞳孔和通红如炙铁的耳廓:是我的疏忽。
    也不是什么大事,徐皎然说,不过确定一下你身子是否康健。
    我也觉得近来心口有些不对,赵瑾玉忍着没把她手拿下来,低垂着眼帘道,心律过快,似乎呼吸有时候也有些不顺。不知是不是忧思过甚,心疾。
    嗯,就这么说定了,徐皎然拍拍他脸颊,起身下车。
    长雪在门前等着,伸出一只胳膊,叫徐皎然扶着下。
    主子,方才救下的那位姑娘发起高热了,长雪一边替徐皎然撑伞,一边在她耳边耳语道,方才雁大夫说,这姑娘怕是身下有重伤。
    说到这,长雪顿了顿,声音压低了嗫嚅道,下身什么样,他不太方便看。便问要不要请个会岐黄之术的女医家瞧瞧。
    下身?
    徐皎然想起叶珊那一裙子的脏污,眉心深锁。
    许是身为女子缘故,她心中十分厌恶奸.污女子之事。当下心口便涌上一股恶气,想了下,沉声道,叫清婉去瞧瞧。
    她记得,清婉才调到她身边时,曾说过自己会岐黄之术,尤擅妇科。
    是。
    前方遮雨的棚子收拾的十分干净,徐皎然进去,下人已经备好了午膳。先服侍徐皎然坐下,那头赵瑾玉方信尤谢颐之等人一并过来了。
    方信尤没吃过苦,表现的兴致勃勃。
    一进门就抱怨徐皎然对他冷漠,而后一把撞开谢颐之,贴着徐皎然坐下。他这行径跟霸王也差不了多少,若是平常人,大体都会忍了。但谢颐之也是顶顶贵重的身份,差点没跟他打起来。
    若非徐皎然一人一脚踹出去,这棚子都要被他两打塌了。
    两人捧着碗站在雨中,眼巴巴看着她,特别委屈。
    既然这么有精力,午膳不吃也罢。徐皎然对此无动于衷,岑九十欲呢?午膳了怎地还未过来?
    岑爷说这里味儿太酸,他闻不惯,便不过来了。一个下人听她问,战战兢兢地回话道,温爷陪岑爷一起,正跟张师傅吃上了。
    徐皎然眼一眯,这个岑九!
    罢了,阿瑾快点吃。徐皎然夹了一筷子鸡丝给赵瑾玉,把脉之事,若是得了空今日便把了,你身子要紧。
    赵瑾玉看着碗里这筷子鸡丝,眼皮子抖了抖,面无表情地吃了下去。
    用罢了午膳,清婉前来回话,神色沉重。
    怎么了?徐皎然预料到不好,抬了抬下巴,示意她直言。
    清婉想起方才看到的,只觉得一股怒火从心底喷到头顶盖,气得她浑身发抖。到底是怎样恶毒的人,对一个姑娘下如此重手。
    这是要把人给毁了啊!
    主子,叶姑娘清婉想了想,附身到徐皎然耳边。
    徐皎然听完也是很愤怒,不过当务之急还是治疗:可治得好?
    治是治得好,怕是这姑娘一辈子不愿给男人碰了。医者父母心,清婉郁郁的吐出一口气,若是旁的姑娘遭遇这种事,怕是已经寻死了。
    末了,她感慨一句:叶姑娘还知道求救,心性倒是坚韧。
    徐皎然没说什么,只说了一句,尽力吧。
    第76章
    仓
    *叶珊的情况十分糟糕, 高热几天不退,下.体与脸颊伤口有溃烂的迹象。好几次, 清婉都要以为这姑娘熬不过去了, 她硬生生咬着牙撑下来。
    丫头们不错眼地盯着,日日替她换药清洗,才叫她的身子渐渐好转了起来。
    叶姑娘, 这几贴药吃完,药暂时可以停了。清婉扶着袖子, 将手收回来, 若是伤口不再恶化, 外敷的药再敷上三天便也能停了。
    叶珊摸着脸上的绷带,十分冷静:清婉姑娘,我的脸还有救么?
    自己身子如何, 她比谁都清楚, 自不必多问。
    清婉低垂着眼帘, 清秀的面孔看不出情绪:奴婢只是略懂岐黄之术。这类伤口正巧伤在脸上,奴婢不敢轻易说治,姑娘不如问了雁大夫?
    这伤是治不好了?
    并非治不好,清婉净了净手, 抬头看她一眼, 只是奴婢的能力有限。
    叶珊听不进这些话, 扶着脸, 神情有些恍惚。须臾低声嘀咕了句毁了也好。叶芬嫉恨她因貌美得了林清易青眼,处心积虑毁了她的脸。如今漂亮的皮囊没了,或许往后还能活得轻松些。
    不过她绝不会放过二房那群人。她此番命不该绝, 活了下来。害她之人, 她一个一个, 十倍百倍地报复回去。
    清婉姑娘,不知你家主子何时能有闲暇?两次三番救她于水火之中,便是了再怎么感谢也不为过,若是方便,姗儿想叩谢她的救命之恩。
    见主子的事儿不急,主子今儿才提及了姑娘。得了空,她会亲来瞧姑娘。 见她想下榻,清婉连忙扶住,撕裂的伤口没好透之前还请姑娘尽量不要移动,如今才将将养好,碰坏了之后伤上加伤,苦了自己。
    这样也好,叶珊点了头。
    过了闵州再走两天山路便是荆州,没雨了。荆州的邺城又叫灯笼城,此处以精湛的灯笼手艺闻名大周。一行人进入灯笼城已经入夜,寻了一家客栈暂时歇歇脚。
    长雪带着下人先进去安顿,徐皎然则带着岑九张毅几个往另一个地方去了。
    说来,赵家产业这几年也算遍及大周。但徐皎然出门在外,很少往赵家名下的客栈去休息。出于谨慎也好,习惯也罢,旁人摸不清赵家到底有多少产业,这般倒是省去了不少外界的觊觎。
    徐皎然要见的人,就在赵家名下一个温泉庄子里。
    赵瑾玉不放心,跟着一起过去。徐皎然想着有些事情不方便太多人知道,便将他赶了回去。赵瑾玉心里有些说不清的不舒服,为何岑九温十欲就能去,他便不能?他有种被排斥在外的膈应。
    我去去便回,不用跟。徐皎然捏捏他脸,说道。
    她近来格外喜欢捏赵瑾玉的脸,又嫩又滑,捏在手中有股凝脂的触感,吩咐下人备水,你用些吃食便去休息吧。
    说罢,骑上马,她的背影便消失在也夜色中。
    身后岑九张毅等人一人一匹马,紧跟其后。几人的马分散在徐皎然的周围,呈半包围的态势将她牢牢护在中间。
    赵瑾玉看着夜色渐浓,吹了个口哨。
    然后一个矫健的黑影悄无声息地落在他跟前,单膝跪地:主子。
    跟上去,狭长的眸子在眼尾晕红的衬托下如墨重染,赵瑾玉负手立在窗边。摇曳的烛火将他的身影拉得老长,若有异样,即可来报。
    黑影低声应是,瞬间消失在夜色中。
    郊外梅陇山庄的后院,满庭的花草、怪石,温泉的水汽袅袅晕染的整个山庄仿佛一个人间仙境。一个体格修长健硕的身影站在水榭的廊下,背对着月牙门。皎洁的月光洒下来,那人满头银发格外显眼。
    是他?徐皎然挑眉问阿七。
    阿七点了点头,而后率先走过去,躬身行礼:统领。
    此人早在一行人靠近后院之时便已经感受到气息。听到阿七的声音,方才嗯地应了一声转过身来。这是一张半神半鬼的脸。神的半面冰肌玉骨,姣好如女,鬼的半面全是疤痕,上烙印着黑色的符咒。
    比较显眼的,是他那一头银月色的长发。
    徐皎然愣了愣,慢慢地走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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