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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主小说(44)

    几日后,你们会被分开送往京城不同的三个地方,管事尽量让自己对三少年的态度更以德服人些,届时要怎么做,全看你们自己如何。至于你们家里人,主子会替你们照料。
    是!
    徐皎然的视线落在其中一个少年身上,眯了下,这个是从哪儿弄来的?
    这个少年跟她的感觉很像年少之时的赵瑾玉,妖妖娆娆,阴柔又别有滋味。除了皮囊不如赵瑾玉的绝色,行为举止所透露出来的味道十分相像。
    这个听说是从妓院淘来的,远兰也参与其中,了解一些,是那家妓院一个头牌花娘与人偷偷生下来,后来被鸨母当女孩儿养大的。
    徐皎然挑眉,连经历都跟阿瑾很像。
    不过这小子自小没正常当男子养大,如今心里早已长成了女子的模样。自个儿当自个儿姑娘家。远兰声音压得很低,就不知那太子好的是哪种男风,若是只好身心强壮的男子,这个就有些悬了。
    徐皎然手指碾了碾袖子边沿,也拿不准。
    暂且先用着,不管哪种男风,这种容色的,再找一个短时间内也很困难,三人都送过去,只要其中一个成了事儿便可以了。
    如此也是,端看太子看上哪种。
    看了一会儿,那头温十欲已经洗漱回来。婆子丫头将午膳摆上,一行人默默地用了午膳。然后,便一起去了外院书房。
    最终商定的结果,三日后,一起送去京城。
    第71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自关山月去世, 宋玠心性大变。
    徐皎然离京这半年,他一改往日自命文人不愿与人同流合污的清高做派, 开始出门交际, 广结好友。他为人素来机敏,又颇为能言善辩。只要放下身段,轻易便在寒门新贵圈开启了新天地。
    寒门子弟初初虽势单力孤, 但能在京城落下脚的,没有庸人。况且寒门子弟多清高, 聚在一起情谊比世家大族之间利益往来要纯粹得多。
    宋玠如今颇为活跃, 原本默默无闻的一个人, 倒是引起了朝堂诸多瞩目。
    虽说之前因对太子刺杀关山月之事穷追不舍惹怒了女皇,但此人滑溜得仿佛入水的游鱼,抓不到把柄, 便是徐慧茹有心给他难看, 也不能拿他怎样。他的官位凭借着政绩以及手腕, 依旧坐得稳稳当当,甚至还有往上冲一把的势头。
    会看是非之人看以后,不会看的看当下。有眼力的自然能看出这去岁新科状元的本事。如今他还没成长起来,但可窥见来日成就斐然。
    暗中拉拢他不在少数, 其中萧佑瑭的势力, 行动最为激进。
    这日, 宋玠从大理寺下职归府, 软轿路过东城巷子口便被一群黑衣人给拦住了。
    两个轿夫惊恐万分,只见轿身晃荡了两下,两轿夫来不及张嘴尖叫, 眨眼便被人砍昏丢到路边。轿子轰隆一声落地震得人头皮发麻, 宋玠一惊, 刚准备下轿便有一黑衣人从外掀了轿帘。
    猝不及防对视一眼,那人确认宋玠在便手一挥,连人带轿一并劫走。
    许是觉得轿子碍事,中途干脆扔了轿子,直接绑人。
    宋玠被困了手脚,遮住了眼睛,就这般死猪一般呗扛着在空中飞。脚下轻飘飘的没有落到的实地感,腹部也叫绑匪的肩膀顶得生疼。
    宋玠闷声不吭地忍了一路,快要落地之前,他张嘴直接把那口呕了出来。
    且不论扛着他的人是何种感受,跳跃的感觉终于停下。
    宋玠:对不住。
    黑衣人并没有回答,回答他的是又一次凌空。
    不知道过了多久,等他被人狠狠丢到地上,粗鲁地解开了眼上罩着的黑布,宋玠才眯着眼睁开眼睛。
    宽敞明亮的房间,从里到外隔开了三出,此时一群人在中间的厅堂。
    宋玠揉了揉生疼的肚子,抬首便瞧见了绑架他的主使之人。一个清瘦温润的中年男子,约摸四十岁上下。头上戴着金冠,衣着十分华美。许是年岁在,两鬓已生出华发,却毫不掩他俊朗的面孔。
    宋玠冷冷地盯着他,目光不掩质问,毫不客气。
    他如今在官场摸爬滚打,又在大理寺主管刑审,眼神很有几分威慑。感受到宋玠眼神的戾气,生怕宋玠有不当之举会惊扰了自家主子,只见上首那人身边立即有人上前挡住宋玠的目光,大声地斥责他大胆,放肆。
    这声一出,宋玠便收了视线,慢吞吞地从地上站起来。
    萧佑瑭消失在京城势力中心已有十多年。如今卷土重来,除了两朝元老,后起之秀基本没见过他这个人。宋玠嘴上说娶了关山月在京城扎了根,实则上京城不过短短两年半而已。自然不认得萧佑瑭。
    萧佑瑭摆摆手,示意朱德友退下。
    朱德友弓腰拜服,姿态极尽谦卑恭顺,低着头退到一边站着。
    呵斥之人是萧佑瑭身边伺候的老太监朱友德。说来,朱德友还是前朝的宦官,跟随萧佑瑭从夏末朝走到现在,已经年岁不小了。此时向萧佑瑭行礼,行得也是前朝的旧礼。宋玠瞥过去一眼,也注意到他的姿势。
    宋玠心中有些古怪,这谦卑的礼,总觉得在哪儿看见过。
    当下并非他琢磨这些的时机,不过朱友德奸细的嗓音和面白无须的面相,以及阴柔矫作的行为举止,太监的身份不言而喻。大周与这方便有明确的控制,宫外之人能有太监随身伺候的,除了皇亲国戚,其他家族没敢用的。
    如此,他对上首萧佑瑭的身份大致有了个谱。
    宋玠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两步上前,在萧佑瑭三步远的地方站定。视线落到萧佑瑭身上,他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人。
    开口试探道:不知锦王殿下找下官前来,所为何事?
    宋大人好眼力。
    萧佑瑭端坐在四方椅上,背脊挺得笔直。天生一双笑眼,不说话只浅浅注视着你,便叫人如沐春风。
    本王还没开口,你倒是猜出来。
    宋玠立即躬身行了一礼。
    萧佑瑭抬了抬手,淡淡道:免礼,宋大人,坐。
    宋玠从善如流,回头,便寻了个椅子坐下。
    他幼时曾听过不少两朝太子殿下的传言,如今想起来,却只有天资聪颖,慧极必伤这八个字。萧佑瑭是个怎样的人,宋玠看着他,一点头绪没有。几乎是同时,宋玠的心口突然砰砰砰地跳了起来。
    是他疏忽了!
    大周还有这么重要的一位在,他居然忘在脑后了!!
    心里怎么惊涛骇浪,宋玠面上却保持着安之若素。
    丫头端着茶奉上来,又悄无声息地退下。
    萧佑瑭端起杯子,放在鼻下轻嗅,本王早就听闻宋大人少年英才,如今一见,确实是聪慧。
    才一面,毫不掩饰赞赏之意。
    宋玠闻言眼睛垂下来,心还在震动,淡淡笑道:哪里,是他人谬赞了。
    十八岁三元及第,几百年也难出一个。是否谬赞,本王心里还不清楚?萧佑瑭弯了弯眼角,很是和蔼道。
    出于谨慎,在将人掳来之前,锦王府自然不会不查清楚那人底细。宋玠的生平以及这两年的遭遇,已然调查一清二楚。幼年丧父,母亲羸弱亲妹幼小,以一己之力扛起家中负累。
    就在如此艰苦条件下,他年仅十八便三元及第了。这般难得的奇才,就是前朝以奇才著称的张元福,也不及这宋玠。
    不过可笑的是,他那个雄才伟略的女皇姊妹却没放在眼里。不亲不管地远着,心中不忿还打压一番。这不,恰恰好便宜他?
    不过他也知,别看此人出身寒门,性子却极为高傲。否则入官场这两年,从不屑于跟人虚与委蛇,只管门头做事。若非关山月之事,怕是还逼不出这人。这般傲气之人,为他所用,得本人心甘情愿才可。
    萧佑瑭深谙驭人之道,这种人,单刀直入往往更奏效。
    暗中打量了宋玠,萧佑瑭突然开口:宋大人,你对当今女皇的所作所为是何看法?
    这话一出,宋玠心口突地一跳。
    萧佑瑭却从水汽中抬眼看向他,目光犀利且直接。见宋玠张了张嘴,而后不等宋玠话说出口又先一步截话道: 本王跟宋大人你推心置腹,希望宋大人也莫要拿空话搪塞本王,只管照实了说。
    宋玠要出口的吹捧之言一滞,顿了顿,神色不变道:王爷这是何意?
    你是聪明人,既然本王如此问你,想必你也领会了本王的意思。
    宋玠嘴角抿了起来,装傻都不能。
    萧佑瑭看着他,越看越觉得这小子有灵气。
    他也是真心惜才,不管如今大业未成还是往后大业既成,求贤若渴是他对自己最基本的要求。打量着宋玠如此年轻,将来指不定会成他倚重之人,他又道:明人不说暗话,本王希望宋大人能投入本王门下。
    宋大人少年英才,本王甚是欣赏。
    身处高位之人如此一番话,若定力弱些的寒门子弟,怕被乐得找不着北。宋玠却只觉得心中猛地一咯噔。猜想得到证实,与他和徐皎然来说,并非好事。
    宋玠端坐在下首,没急着开口。
    他没开口,萧佑瑭只当他在震惊之中,并未开口催他。
    屋里除了锦王和几个锦王重要的心腹,闲杂人等均被清除。袅袅的水汽氤氲了宋玠的脸孔,他低着头心中却在想,女皇也好,太子也罢,不足为惧。如今看来,主子登上皇位最大的阻碍,或许是这个沉寂许久的锦王。
    王爷太抬举了,下官不过一个初入官场的毛头小子。宋玠站起来作了个揖,一幅惶恐的模样,哪里值得王爷如此看重?
    萧佑瑭对他的自谦有些不满,他心中决定了,便不喜欢旁人唱反调。可转念又想此子尚且年轻,心性傲,这般也可以原谅,本王看人素来很准,切不可妄自菲薄。谦辞便不用再说了,空话说得太多反倒显得虚假。
    他话说到这个份上,再推迟,就很不识抬举。
    萧佑瑭一口将茶水饮尽,说:本王这个人素来不喜欢绕弯子,本王说好自然是好。宋大人之才,本王是真心欣赏。
    宋玠似有些触动,不知说些什么,只低头做沉思之态。
    书房里又恢复了安静,除了一直旁观的心腹彼此交换了个眼神。宋玠还低着头,一时间没人开口,屋里安静得只剩萧佑瑭斟茶的水声。
    须臾,宋玠抬起头。
    如何?萧佑瑭放下杯子,先前浅笑的眼睛此时深邃如墨,本王不是个小气之人,若为本王效力,不论权势还是财富,本王不会亏待于你。
    王爷,宋玠一幅激动又下不了决定的样子,不如王爷叫下官捋一捋,思索清楚了,再与您答复可好?
    萧佑瑭不满他没一口答应,但又做大方之态,便答应了。
    回了府,宋玠便飞鸽传书了徐皎然。
    在与徐皎然商议之后,他接受了锦王府递来的橄榄枝。萧佑瑭这人不像徐慧茹,他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聪明人能省很多事,宋玠为他办了几件事,很快就获得了他对他能力的认可。
    这段时日,事情都挤在一起了。
    宋玠那头刚稳定下来,徐皎然为徐浩然准备的礼物也终于抵达了京城。
    徐皎然事先跟宋玠传过书,嘱咐他不要掺和到此事之中。这件事,便交给了莫涯。
    莫涯自从那日认徐皎然为主以后,早就将一切跟徐皎然坦诚交代,十分衷心。他如今除了日夜荼毒徐慧茹的精神,私下一直与徐皎然保持着联系,京城皇宫以及女皇的诸多情报,莫涯亲自飞鸽传书,从不假他人之手。
    莫涯身处后宫,是后宫第一红人。安插几个人进西宫,易如反掌。
    三个少年仆一进京城,莫涯便做了安排。除了青楼出身的少年礼仪过不了关,其余两少年顺利进入西宫。
    第72章
    进新人
    蔡氏一门倒下, 一夕之间。将朝中蔡氏党羽拔出,却并非一朝一夕。
    蔡家百年腐书网, 家中长辈更是名声不斐的师长, 早在京中设立书院。蔡家书院自蔡何轩荣登皇夫之位便日益壮大,十五年间,已渐渐成长为大周第一书院。诸多有才之士, 涌入蔡家书院。不说桃李满天下,却也门生众多。
    徐慧茹这次肃清朝堂, 连拖带拽地牵扯出一连串的涉案官员。
    手段铁血, 处置之不留情面, 深深震慑住了一批势力。但无以为继,朝中诸多事宜分派下去,无人可用, 委实伤了朝廷根基。六部捉襟见肘, 上奏禀报了此事。一番斟酌之后, 徐慧茹下令加开恩科。
    三年一次科举,上一届科举过去方一年。朝廷再开恩科,不易于再开一次登天梯,大周的读书人惊喜不已。
    徐皎然敛目, 细细思索这次恩科之事。
    她思索之时有个改不掉的小习惯, 手指会搭在桌案上无意识地点动, 笃笃的声音, 显得院落越发的安静。
    晟莘如今的文章做得如何了?许久之后,徐皎然开口问。
    远兰正拿了银杵在拨弄香片,一股袅袅的青烟从鎏金三足兽首香炉中冒出来, 卷着圈儿地在空中化开。最近徐皎然的精神好了许多, 但夜里还是休息不够, 白日里指望这香片提神。
    雁南飞劝了几次,但见徐皎然执意如此,只能作罢。
    晟莘?元玉死后,徐皎然身边伺候的,一直没补上。便只有远兰一人。事情多起来,难免兼顾不暇。徐皎然突然提了个陌生的名字,远兰一时没想起来是谁。绞尽脑汁搜刮记忆,想不出来。
    她连忙放下银杵跪下:请主子恕罪,这晟莘是谁。
    徐皎然眉一动,看着她,这也察觉到远兰的窘境。身边人手不够,远兰兼顾不得,必须再调人进来。她摆了摆手,示意她起身:罢了,你先下去吧,去唤长雪进来。
    虽说主子没有责备,远兰却还是垂下头,羞愧得耳廓通红。
    等去寻了长雪,问起晟莘是谁。
    长雪解释了两句,她才想起之前西苑养了四个少年。阿尔列如何且不说,其中有个会段文识字的就叫晟莘。怕徐皎然下次再突然提到谁,自己还想不起来,远兰连忙把剩下两个消息也补上了。
    这一补才知道那三个少年,不仅销了奴籍,还被主子赐了姓氏。
    主子到底看中了他们什么?以前这些事有元玉操心,远兰素来不多问不多管,自不会不平。可如今元玉一去,她不得不顶上。闻言,有些酸地嘀咕了句,怎地这般轻易便赐了姓连他们这些近身伺候多年的老人都还没赐姓呢
    主子自然有主子的道理。
    长雪看了她一眼,淡淡道,不是说主子找我?我先去了。
    说罢,他一甩下摆,往东院而去。
    因赵府没主母,长雪如今总管着府中庶务。徐皎然将他唤来,提了两件事。第一件询问了在曾山书院求学的晟莘学业,第二件便是选信得过的贴身伺候之人。东院这边,远兰一个人管不过来。
    这事儿徐皎然不提,他也早就想提醒她了。
    远兰虽然沉稳,却实不如元玉细心。叫她伺候主子可以,但若是再掌管一个院子的庶务,怕是很难胜任。
    主子,长雪说,属下这里有三个人选,是西郊那头收养的孤儿。先前主子怕麻烦,身边只元玉姑娘远兰姑娘两人伺候便尽够。可新人怕是有不及元玉姑娘远兰姑娘的,主子不若都留在身边瞧瞧?
    府外的?徐皎然抬起头,眉头蹙了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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