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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主小说(40)

    你此言可当真?
    徐慧茹的神情犹如风雨欲来,可有证据?
    宋玠这些日子,除了照顾儿子,不吃不喝都在搜集证据。
    当下从怀中掏出几样东西,举过头顶:这是当日刺杀之人身上所佩戴的身份牌,还有这根长针,匕首。以及一份纸质证词。
    梁公公匆匆下台,结果东西往上呈。
    腰牌是青蝠暗卫专有的腰牌。特殊材料制成,没有人比徐慧茹更清楚真假。这腰牌,一看就是真的。至于长针,青一的武器。徐慧茹命人取来一晚醋,将针丢进去。见颜色变了,心中更是确定。
    至于匕首,不用看了,那蠢货的贴身之物。
    陛下,太子殿下暗杀禁卫军统领,伙同蔡何轩逼宫,请陛下严惩!
    徐慧茹怒极,刷地站起身:来人,传太子过来!
    西宫此时,徐浩然正盘在一高大的少年身上,醉眼蒙眬地索吻。他如今正在禁闭中,关起门来,谁也不知道他在屋里玩什么。
    这般,行径便有些肆无忌惮。
    太子的这个癖好若是传出去,下面伺候的这群人几个脑袋都不够砍。案几旁,侍酒的宫人们头垂得低低的。不敢看也不敢听,恨不得当个木头。
    一堆人冲进门来,被西宫的人拦在了二门外。徐浩然身边伺候的大太监陈友德趁机冲去寝宫。太子跟这个男人吻得难舍难分,衣衫半解。他不顾先一步赶到大惊失色的属臣,冲上去便将那个男人给扯下来。
    身上人一空,徐浩然睁开已经起了雾眼睛,怒了:你个狗奴才!
    太子殿下,奴的殿下哟!
    陈友德奸细的嗓音刺得人头发麻,陛下传召,人如今就在外头等着,您快别玩儿了,起身梳洗呀!!
    陛下两个字,比什么醒酒汤都管用,徐浩然瞬间睁大了眼睛。
    母皇传召孤?为何?他匆匆忙忙爬起来,越着急,衣裳就越系不上,孤不是正在禁闭么?怎么这个时候传啊!
    奴也不知啊,陈友德眼疾手快地帮他穿好衣裳,陛下此次怕是来者不善。外头一堆凶神恶煞的禁卫军,瞧那架势,怕是陛下发怒了。
    徐浩然更慌了,穿着袜子就往外走。
    李茶呢?邱云呢?他慌起来就没法思考,都怎么说?怎么一到这个时候就你一个人在,他们都是死人啊!
    陈友德不好说都在外头,方才那副场面,怕是要寒了几位大人的心。
    匆匆收拾妥当,徐浩然便跟着去了外面。
    禁卫军二话不少,丢下一句殿下请随属下走一趟就闭嘴不言。西宫的人有心打探金銮殿那边发生了何事,奈何嘴皮子都磨破了,这群黑脸男都无动于衷。塞好处也无用,一点个字的回应都没有。
    徐浩然无计可施,只能随他们走一趟。
    战战兢兢地进了金銮殿,一进门,满朝文武百官全看了过来。徐浩然心中一突,眼一晃儿,便瞥见了殿中笔直跪着的宋玠。
    当下心里一咯噔,差不多猜到所谓何事。
    徐浩然心里有鬼便不敢看徐慧茹的脸色,慢吞吞走过来,跪下请安。
    浑身浓重的酒气,熏得高台两边离得大员眉头直皱。文太傅心中嫌弃,大白天饮酒作乐,这太子当真是个扶不起的阿斗。
    徐慧茹看着也一口恶气涌上来。
    这个人就是她的太子,行迹猥琐,简直丢人!
    她言简意赅地将宋玠状告他暗杀关山月一事复述一遍,冷冷问道:太子,对此你有何话说?
    徐浩然当然不会承认:回母皇,儿臣不认!那日,儿臣人还尚在宫中,怎么会深夜出现在关府?此事不过是宋大人的一面之词,无凭无据的,请母皇务必不要信他!宋玠!谁给你的胆子胡乱攀附儿臣!
    宋玠还未开口,上首的徐慧茹已然将腰牌、匕首等物砸到他身上。
    那这些呢?你作何解释!
    青蝠腰牌质地坚硬,砸下来,直砸得他脸都扭曲了起来。不过他不敢叫唤,只膝盖一软跪在地上,这,这些儿臣也不知啊!
    徐浩然别的不行,保命狡辩的本事与生俱来,当下反咬一口:儿臣还觉得奇怪呢!去岁儿臣最喜爱的匕首突然在宫中丢了,遍寻不着。没想到竟是在宋玠的手中!想想着宋玠还真是本事,宫里的东西,说弄到手就弄到手。不知是不是他那时常出入宫廷的内人所为!
    反咬一口,还踩一脚关山月,宋玠怒了:一派胡言!
    母皇,儿臣有一事相告。
    徐浩然懒得计较宋玠此言放肆。此时他的脑筋格外清楚,滔滔不绝道,这宋玠其实早就与逃窜在外的长姐相识。此次长姐归京,便是借宿在他的府中。许是他为了长姐,故意陷害儿臣!
    徐慧茹不知其中内情,提起徐皎然,心中也是一紧。
    对于徐皎然这个女儿,徐慧茹到底没法做到像对徐浩然这蠢材一般全然放心。她看不透徐皎然的心思,便消不了戒备之心。当下便有些摇摆,不悦道:宋玠,他所言可是事实?
    宋玠早料到了会这般,不惊不慌。
    磕了个头,他冷静道:臣与大殿下,确实是相识的。
    早在臣读书习字之时,便以友人身份来往。大不过臣在内子出事之前,并不知道易雅歌便是大殿下。
    易雅歌这名字是个禁忌,这三个字一出来,徐慧茹便信了他。
    臣的友人难得来京城游玩,臣特意招待,不过是常理之中。宋玠不慌不忙,可是除夕当夜,一群黑衣人冲进关府肆意砍杀。倒是太子,你说你当夜在西宫不曾出去过,可敢保证所言非虚?
    徐浩然冷笑:当然!
    那青蝠暗卫呢?宋玠反问,这你如何解释?
    腰牌是假的!你伪造的!
    你闭嘴!这话不是宋玠说的,而是徐慧茹,信口开河也要看清楚再说!她方才检查,当众认可了是真的。
    徐浩然一噎,忙不迭地抓起膝盖边的腰牌。反复看了看,找不到作假的地方才憋红了脸,这腰牌许是他偷的!
    偷偷偷,什么都赖到偷上!
    这哪儿还是太子?
    当真与市井无赖泼皮也差不离。徐慧茹没料到堂堂一国储君他丢人都不讲场合,她身为母亲,颜面都要被他丢尽了!事到如今,宋玠状告之事十之八.九是真的。但他这般当众叫徐浩然露出丑态,徐慧茹忍不住恼了。
    女皇之位坐的久了,难免唯我独尊。徐慧茹这一恼,便顾不上方才自己还在为关山月之死发怒。
    徐慧茹面色很难看,冷着脸决定结束这件事。
    宋玠的心又凉了一截,女皇刻薄寡恩,徐姓皇室没有一个值得托付衷心之人。他今日当着众人状告当朝太子,就没打算半无功而返。他心里明白的,如果今日草草了事,往后再想状告徐浩然,绝无可能。
    太子声称除夕当日不曾离宫,臣保持怀疑。
    宋玠不顾女皇阴沉下来的脸,继续道,臣有证人。
    徐浩然冷笑,当真以为他会留下这么明显的把柄?那家妓馆,当夜遇上的那些纨绔子们他早就封了口。
    哦?徐慧茹不得不配合,何人?
    镇北王府小王爷,方家四公子。知道徐姓皇室如今不待见谢家,宋玠并未提及谢颐之,陛下可传两人,当场对峙。
    你闭嘴!
    徐浩然慌了,便开始出尔反尔,儿臣那日确实出去过。
    但是母皇,他跪下来,涕泗横流。眼泪下来得比前朝后宫的女子还熟练,儿臣不敢说实话,是因为儿臣狎妓。身为一国之储君如此有失体统,怕母皇您知道了生气,所以
    巧言令色!宋玠怒不可遏,徐浩然这一张嘴,黑的说成白的,死的说成活的,真当所有人都是傻的吗!不若殿下等小王爷与四公子来了再说?
    徐浩然才懒得搭理他,只可怜巴巴地看着徐慧茹:母皇
    徐慧茹气得要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她这一辈子的英明都叫这个不孝子丢尽了!当着满朝文武百官,说话像放屁一般说变就变。哪里还有储君的威严,哪里还当得起一言九鼎?
    徐浩然越荒诞不羁,徐慧茹越觉得被天下人看笑话。
    狠狠瞪了一眼还在哭的徐浩然,她冷森森地盯着一动不动求追不舍的宋玠,来人,传方四,肖明镜。
    肖明镜方信尤上殿,果不其然指认了徐浩然。
    然而徐浩然却还在狡辩,哭得一抽一抽的。徐慧茹气得浑身发抖,当下下令道:太子暗杀禁卫军统领关山月,证据确凿,无从狡辩。朕为表一视同仁,今日当众宣布,摘太子冠冕,废储君。
    徐浩然哭声一顿,脸刷地就白了。
    徐慧茹看也不看他一眼,太子册数诏书择日收回。来人,将二皇子压下去,关进西宫,择日另行惩处。
    她此话一出,宋玠脸青了。
    关进西宫?就这样?这还算什么惩处?
    他刷地抬起头,难掩震惊地盯着上首徐慧茹。然而徐慧茹已经恼了,被人当众逼着做事,她是一点与朝臣周旋的兴致都没了。当下站起身,身边梁公公一甩浮尘,高声道: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看了这样一出皇家大戏,女皇的脸已经青了,再没人敢这个时候凑热闹。
    于是退朝,徐慧茹拂袖而去。
    徐浩然被押送回西宫,西宫便被重兵把守起来。说是择日惩处,女皇并未给出准确的时日。但这废位的话当众宣布出去,基本算板上钉钉。只是早晚问题,这些够太子一脉愁云惨淡了。
    回了寝宫,徐浩然便砸了满屋子的玉器瓷器。
    然而再怒也于事无补。
    气闷之下,他便又命人将方才那少年招来伺候。宫人们习以为常地取了两坛美酒,徐浩然一边借酒浇超,一边又跟那少年胡天海底了起来。
    这般醉生梦死了小半月,女皇的惩处依旧没定下来。
    这日夜里,徐浩然正趴在鱼池的栏杆上,承受着身后激烈的撞击。一边激动得浑身痉挛,一边还让身后的少年更快些。两个黑色便是这个时候从角门出现,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西宫。
    自从太子名言被废,西宫内宫便没了守卫。
    一路冷冷清清,紫衣男子穿过长廊,耳边猫发.春的叫声不绝于耳。
    他心中诧异,似乎以为徐浩然在园中养了猫儿,心里暗暗唾弃他玩物丧志。绕过花园便寻着灯火找了过来。
    他穿过游廊,游廊的尽头是一个凉亭。
    凉亭里四周挂了厚厚的帷幔,暖红的灯火光微弱地透出来。若隐若现的呻.吟声音便是从凉亭传来的,那里有人。借着光,隐约可见栏杆的一边对着湖面的方向,似乎趴着一个人。
    紫衣男子的护卫飞天一马当先,打算先去探一探,被紫衣男子拦住。
    他不解:王爷?
    你在此处候着,本王去便可。
    飞天有些不放心,西宫虽然冷清了许多,护卫不可能没有。
    紫衣男子笑了下,声调凉凉:那个凉亭不可能有护卫。论西宫,有谁能比他更熟悉?毕竟曾经的主人,这宫里一般的亭台楼阁,都是按照他的喜好建设的。
    挥挥手,让飞天后退,他抬脚便往凉亭而去。
    他脚下无声,或许应该说,亭中两人太忘我以至于忽略了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等到萧佑瑭掀了帘子进来,一览无遗。
    紫衣男子嘴角的笑意,瞬间僵滞。
    然而在徐浩然迷醉的眼睛扫过来,看到他那一瞬仿佛见鬼的变脸之后,紫衣男子的心情豁然开朗。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当真是太好了!
    灯火照在自已男子面上,那是一张温和儒雅的脸。中等身高,身材清瘦。头戴一顶雕花金冠,鬓角有些花白,发丝一丝不苟地束在头顶。
    来人正是前朝大夏前太子,也是当今女皇一母同胞的弟弟萧佑瑭。
    徐浩然整个人都傻了,惊呼出声:舅舅!
    作者有话说:
    请重新看,一定重新看!!
    第64章 [此章节已锁]
    null
    第65章
    连战归京
    阿瑾, 徐皎然不懂赵瑾玉对阿尔列的敌意从何而来,明明两人寻常并无交集, 赵瑾玉此次回程途中处处与阿尔列为难, 出了点事儿,三言两语难以道清。罢了,回府再说。
    岑九这才注意到徐皎然身边那个叽叽喳喳的侍女也不在。不仅她, 跟他打平手的影子护卫长雷也不在。挠了挠脖子,他闭嘴了。
    马车赶至近前, 温十欲等人迎上来。
    长雪准备了宽敞的马车, 为徐皎然赵瑾玉换了车。长雪上来, 言简意赅地将闵州产业的近况与徐皎然汇报。与此同时,城门口一个黑影子定定地看着马车,压低了蓑衣帽沿, 转身往太守府而去。
    车夫一甩马鞭, 马车穿过街区, 缓缓往西城区驶去。
    张氏茶庄的东家已经来府中问过几回了,徐皎然不在,手下产业的庶务是长雪在管,他捡了要紧的说, 说是事关岭南那边新茶, 要与主子您商议。
    此事, 就由你全权处理吧。
    长雪话一滞, 抬头诧异地看向徐皎然,以为自己听错。徐皎然笑了下,淡声道:你差不多可以独当一面了, 岭南之事权当给你试手。
    主子这一趟回来, 似乎想通了许多事。
    长雪顿了顿, 点头应声:是。
    正值江南梅雨季,闵州梅雨一阵一阵,马车到徐府门口便停了。门口还是走时模样,大门的门廊下两盏白灯笼迎风摇摆。四月一过,赵老爹的孝期便算过了,白灯笼也可以取下了。
    明日起,牌匾换了吧。徐皎然盯着牌匾许久,突然道。
    管家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牌匾字体镀了金,依旧崭新如初。摸不准她突然这般是什么意思,主子意欲换什么字体?
    不是换字体。
    徐皎然穿过长廊,往内门走去,换回原先的牌匾即可。
    管家有些愣神,看看徐皎然,再瞄了眼徐皎然身边的赵瑾玉,眼底诧异一闪。赵瑾玉正巧看过来,他瞬时低下了头连连应是。主人家的心思猜不得,左右徐皎然怎么吩咐,下面人便怎么办。
    次日一早,牌匾便拆下换成原先赵府的字匾。
    没多久,闵州大多商户关门。
    持续了半个月的停业整顿,重新开张之后。原先赵家所持有的产业,明面上的东家也从徐皎然换成了赵瑾玉。赵府如此大动作的变动,自然惊动了相互依存的江南各大有名望的商贾名流。
    赵家势力在闵州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小小一个变动将影响闵州的安定。
    太守方孟韦不放心,甚至亲自过府寻问。在得知此番变动不过是赵老爹独子长成,暗中卧薪尝胆三年,从继女手中夺回了本家产业引发的。而赵家对官府的支持依然如旧,方孟韦才放下心来。
    至于徐皎然,方孟韦京城有人,年前也听到了些风声。
    虽然还未被证实,但显露的蛛丝马迹都叫他心有怯怯。方孟韦是个聪明的,不论此徐皎然是彼徐皎然,只要一日没挑明身份,他便装聋作哑只当全然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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