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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杀了以后竹子吃熊猫(22)

    没有了担心小命的紧张,也没有了对未来的恐惧,不会时时刻刻陷入惶恐不安中。
    每天睁眼能看到对方,就控制不住地内心冒粉红泡泡,开始觉得这样生活也不错。
    就连思念家人的孤独感都减少了很多,爱情这玩意儿,有时候确实很治愈人。
    闲来无事的一天,坐在板凳上托腮看着院子,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黏到某人身上。
    初春的太阳和煦温柔,连吹来的风都是柔软的。
    逗狗的楚应予拎住想去鸡圈弄鸡的来福,现在的来福两只手掌都捧不住了,变大很多。
    之前修建狗屋都忘记考虑它长大的事情了,实在是失策。正好楚应予今天给狗屋做扩建工程,就算以后来福变成大狗,生个六胞胎都能住。
    痴痴地望着认真工作的少年。那宽肩,那小蛮腰,那笔直的腿,那绷起青筋的手臂,我被这双手抱过扛过触摸过,现在忆起当时的感觉,我竟是心口发烫
    当我回过神,已经被楚应予的视线给捕捉到。
    他对目光太敏锐了,事实上,我多看几秒,就是会被他逮住,可我还是很难控制住啊!
    只要思维一放松,就禁不住诱惑地想去搜寻他的身影。
    楚应予嘴里叼着一颗钉子,手里还拿着锤和钉,仿佛在用眼神问我干什么。
    我摇摇头,您继续,我看风景呢。
    将钉子敲进木板固定,他拿下嘴里的那颗长钉,你别傻傻地看我。
    他说我目光傻?好吧,花痴的眼神可能是有点不够淑女,但这不怪我!
    想了个话题,我问道:你最近还有没有胸口疼,哪里不舒服?
    有。
    成慢性病了?
    不知道。
    去找大夫看看吧。
    村里的大夫诊不出。
    桃花村不是藏龙卧虎吗!
    药王早就离开,弟子也不在这。
    我纠结了,开始去想有什么办法能帮忙,可为什么对方都不太着急的样子。
    我想起来了,乌云染!名字很好听的帅大叔,号称什么魂来着?就是给我把脉扎针的那个,你说人家是药王弟子,他一定能治你吧?
    楚应予蹙眉,语气平淡中透出不满,你记男人记得很清楚。
    女人我也记得牢啊,比如黎一。还是容易把漂亮姐姐当假想敌,这不好。平衡了一下心态,我又说道:你和乌云染没仇吧?
    没。
    去找他治病。
    我觉得我没病。
    可你不是这几天都不舒服?
    那是因为你。
    我成背锅侠了?
    我的内功又用不出来,还能影响到你?你怎么不想想,可能是妖道给你下了什么毒,让你现在发作?
    就算是,为什么在你周围就会痛。
    他思维太清晰了,矛盾点就在于我这里,搞得好像真的是我有问题似的。
    话题到这里结束,讨论不出来什么。
    找了个借口去后院喂鸡,好期待它们产蛋出来,这样就能实现鸡蛋自由啦。
    一只鸡为了抢食飞扑过来,我吓得嗷了一嗓子,手里装了吃食的盆子掉地上。
    怎么了。
    几乎是盆刚落地,楚应予就出现在了后院,我拍着胸口,指着啄食的母鸡,被鸡吓一跳。
    楚应予:
    你手流血了!
    惊呼一声,我小跑几步到他面前,拿起他的左手。这破口的指腹像是被钉子扎出来的,有个血洞,一直往外冒着血。
    好似才留意到自己受了伤,楚应予愣怔地抬起左手,过了几秒,他又看向我,眼神变得不可捉摸起来。
    我则是着急地去找外伤药和手帕,捧着东西过来时,楚应予自己把手上的血吸掉吐出,拒绝了我的包扎要求。
    随便把药粉撒在伤口上,他准备去前院继续改狗屋。我三两步走到他身旁,诚恳地开口。
    对不住,我是不是让你分心了。
    手还是包扎一下吧。
    小伤,不用。
    你不怪我吗。
    楚应予的步伐定住,看着我,眼眸黯淡了下来,质问道:我怪你,你要怎么做,我也给你的手指敲破?
    生气了?
    发觉这微弱的怒意,我有些不知所措,但还是摇头了。
    不要吧。
    还是点了你的哑穴,让你叫不出。
    也别吧。
    你能做什么。
    给你吹吹伤口?
    再让我分心,我会生气的,小娥。
    哦,对不起嘛。
    其实我不太清楚楚应予的脾气从何而来,好像是突然就起来了,如果我不提醒,他可能还没发觉这伤口。
    钩子挖进肉里都不觉得怕,胸口疼也会硬扛着,手指的伤更是不值一提,可他生气了。
    傍晚前改好了狗屋,简单吃了饭,我和楚应予没有多交流,各自洗漱回房。
    半夜睡得迷糊,窗户好像被风刮开了,早春的夜里还是凉,但今晚这冷意格外刺骨。隔着棉被,这风都像是化作了针往皮肤里扎。
    脖子一凉,我抽搐一瞬睁开眼。
    窗户大开着,楚应予背对着月色站在床前,朦胧的光勾勒出他的剪影,我看到了少年手里的剑。
    有温热的血从脖子上留下来,我从床上缓慢坐起,有些不敢相信地抬手摸了摸。
    黏腻的液体润湿了手指,铁锈的腥气萦绕在鼻尖,轻微的刺痛让迟钝的感官变得敏锐。
    我的脖子被划开了,但伤口很浅,很浅。
    血流了一些,就自己停止了。
    杵在身前的人遮挡了窗外的光线,厚重的阴影重叠在我身上,被笼罩的我就像缩在囚笼中的鸟雀,无处可逃。
    脖子上的血线,这是谁做的,根本不用想。
    没有愤怒没有害怕甚至没有悲痛,我呆滞地看着床前的人,询问着。
    你怎么没睡。
    睡不着。
    是胸口疼吗?
    很疼。
    把我脖子切开,你就不会疼了吗?
    好像是的。
    他杀我,只是像喝水吃饭一样简单,甚至不需要思考,我要去陪小白了。
    可他喉咙里的声音变得低哑含糊,手里的剑也在隐隐震颤,杀手不应该拿不稳自己的武器,何况还是排第一的。
    从不思考为什么杀,只想完成任务的楚应予没能割断我的脖子,甚至让我被他的杀意刺激醒了。
    这是天大的失误。
    几个月前遇到这种情况,我会恨死他,诅咒他,现在我好像接受了,纵使情绪万千,还是有种果然如此的认命。
    毕竟我喜欢上了一个脑回路奇怪的冷酷杀手嘛,自己看上的,当然也要承担后果。
    楚应予,你除了抹脖子,还有没有别的方式。
    很多。
    哪种不痛一点?
    不知道。
    我吸了吸鼻子,喉咙酸胀着,哽咽问道:你的生辰是什么时候。
    三月初五。
    那不就是三天后。
    嗯。
    我好恋爱脑哦,能不能等我给你过一个生辰,用我那边的方式,很新鲜的!等过完不一样的生日了,你再杀我也不迟。
    其实你宰了我也好,说不定我还能回到原来的世界,毕竟我自己也不敢动手试验。
    仙客老伯也是给我传了功就自尽的,可能已经回家了,不然为什么找不到尸体呢。
    他还是没回应,可能没想到怎么回答,我只好继续自言自语。
    如果杀了我,你还疼怎么办?要记得去找名医看看,不要自己硬扛。
    我能不能问,你现在为什么想杀我?我脱离掌控了?你不想再挨疼了?到底是哪里影响到你了。
    楚应予没有移动,如果不是他乱了的呼吸和颤抖的剑暴露了他不稳定的事实,我可能会以为他无动于衷。
    始终覆在身上的阴影挪动了寸许,一缕凄迷月色从他身后漏出,我看见他空洞的双眸,瞳孔深处延伸出了极为罕见的惧意。
    他在怕什么。
    秦小娥。
    在。
    我今天因为你伤了手。
    是的。
    今天因你伤手,明天就能因你丢命。
    可是你之前也为了救我受了伤。
    那是我算过的,不会出错。
    我不明白。
    仿佛我是个蠢笨的学生,楚应予竟是叹息一声,年轻的声音里有了不符合年纪的沉重。
    你只是去喂鸡被吓到,但我听到你的声音,行为有一瞬的不受控。
    被这番话给点醒,我恍然大悟,他这是因小见大,想在事情发展到不可掌控之前,让我这个不稳定因素消失。
    是他太容易被影响,还是我魅力大?
    苦中作乐地想着,又有点沾沾自喜,好歹我落得跟小白一个下场,说明对他是重要的。
    楚应予认为杀是隐藏是保护,是解决麻烦问题的准则。我开始明白他的思维方式,只是不赞同而已,这样就更加难以去讨厌憎恨他,恋爱混合着怜惜,让我更想抱抱他。
    苦笑与眼泪一起在脸上出现,我不再去问他什么。
    别哭了。
    向来对我的情绪很敏感,他这样劝慰着,声音还很温和,并不冷漠。
    我抽噎一声,委屈道:什么霸道杀手,我都要被你杀了,还不准我流点告别的眼泪吗。
    你说要给我过生辰。
    那也得有命啊!
    所以,十八岁那天再杀吧。
    啊,好的,明白。
    作者有话说:
    小楚,看看你那不值钱的样子!你就是舍不得!还挑日子?
    第二十四章
    窗外的晨光显示着我成功活到第二天了, 睁眼看着清晰明亮的景象,我掀开被子,快步走到梳妆镜前坐下。
    拉长脖子去看镜子里的自己, 皮肤上面有一条淡淡的血痂,还散发着药膏的清香。
    手指轻轻触碰上这一条线,已经不会痛了。
    昨晚我差点就死了。
    镜子里的我眼眶泛红,是流过眼泪的缘故,但在这张脸上找不到恐惧与怨恨。
    就算看见了今天的太阳,对于我来说, 也只是死缓。
    要逃吗?
    脑子里冒出这个念头的瞬间, 我就否定了。不说带了凤凰手环,就算没有这环,我也跑不出几百米。
    何况, 我没想跑了。
    因为喜欢了对方, 我连以前很害怕的事情都坦然接受了, 这三天就算是生命倒计时了。
    留下来, 我反而能看到一线生机。
    如果不是舍不得,楚应予为什么昨晚停手了。担惊受怕也解决不了问题,先踏实地走下去吧。
    将脑子里的杂念全都摒弃, 我开始认认真真地梳妆, 打起精神来, 要提前筹备生日才行。
    踏出屋门, 看到院子里和来福大眼瞪大眼的楚应予, 我扬起手, 早啊!
    楚应予停顿片刻, 看向我, 一言不发。
    我提起裙角, 凑过去戳他,别这样阴森森看着我不说话,感觉我已经是尸体了!
    和尸体确实没话说。
    那我现在是什么!
    应该是尸体。
    实在没绷住,我哼了声,假装生气道:既然多给我三天时间,就好好过一个生日,不提这些。
    我不期待这个。
    那是因为以前没人给你过,赶巧了这次,我给你庆贺。
    你呢,什么时候过生辰。
    我啊,是夏天哦,不过那个时候已经不在了吧。
    楚应予揉着胸口走开了,不想和我废话,他从昨天伤到手以后,就对我态度冷淡了很多,像是故意压制不与我接触那样。
    既然不期待生日,又不想和我多说,又为什么还给我三天时间。
    这一天我忙碌着做自己的事情,比如设计生日帽,用彩墨染色,用浆糊粘上我从珠钗上面拆下的珍珠玛瑙。
    村里有铁匠,加点钱请师傅做一百枚铁针,这些都是要送给楚应予当礼物的。
    有大半年没有跳舞了,但扒舞编舞的技能是没有丢的,松松筋骨随便练练就找回了感觉。虽然专业是古典舞,可我想给他跳轻快可爱的生日舞蹈,幼儿园水平配他绰绰有余!
    哼着歌做着事,来福咬着我的裤腿玩,伸个懒腰的中途,我瞥见窗口杵着发芽的楚应予。
    我:
    他好像站在窗户那边看了我很久,但我现在才察觉到,这家伙真的是幽灵。
    一旦发现,就觉得这视线扎人,想了又想,我还是打了招呼。
    你要不要进屋来坐?
    某人转身离开了。
    我本想这三天开开心心地过,结果当事人一副自己要上断头台的样子!是闹哪样啊!
    过了两天,忍无可忍,我冲进楚应予的房间,正在换衣服的少年诧异地瞪大眼,我伸出手将他一推。
    踮脚壁咚,我将人锁在我的臂弯里,抬头,神色严厉地直视他:我一个要死的,都不耍脾气,你是怎样!
    你不怕我了。
    怕还不是要死!有什么好怕的!你不是不希望我怕你吗?如你所愿,你还不高兴?
    没。
    那你就表现的高兴点,给姐姐笑一个。
    楚应予的目光游弋一圈,像是有些紧张地舔了舔嘴唇,张嘴的时候看到他的小虎牙,我表面毫无波动,内心大呼可爱,想亲死他。
    很少看到他局促不安的样子。
    也许是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反而猖狂起来了。
    明天就要给你庆生了,你可不要又像鬼魂一样到处飘,还不搭理我!
    要做什么。
    乖乖配合我给你过生就行。
    哦。
    背抵着墙壁,他无所适从的视线终于落在了我脸上,伸手,在我脸上戳出个酒窝。
    我:嗯?
    楚应予:今天,没化妆。
    以前素颜他也不挑剔,这两天开始化妆了,难不成他反而不习惯素面朝天的我了!
    这就去化妆!
    不用了,这样也好。
    真的?
    楚应予肯定点头。
    大概是被我严厉地要求了,楚应予不再六神无主一样避开,又或者偷偷观察,而是像以前那样,继续正大光明地盯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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