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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手那天雨很大小说

    《分手那天雨很大》作者: 春风榴火【完结】
    文案
    【be】
    南山下有一棵树,据说很灵,将喜欢的人的名字用同心锁挂上去,就能永远在一起。
    那天,班群里有人发了一张照片,拍下了同心锁
    夏天徐不周:一生一世。
    夏天是一个平凡普通的女孩,普通到和那个光芒万丈的少年的名字放在一起,都会被嘲笑的程度。
    徐不周刚打完篮球,白球衣黑球鞋,带着一股子夏日青春气息走进教室。
    男生嬉笑着将照片递给他,夏天将胀红的脸埋进书里,恨不得原地去世。
    少年颀长骨感的左手启了一瓶冰可乐,漫不经心问
    这tm谁?
    *
    后来,徐不周在骑车路过香樟树,恣意不羁地甩下一句:要不要跟我。
    那一刻,夏天幸福到近乎眩晕。
    第1章 公交
    蝉鸣聒噪,叫嚣着似乎永远不会结束的漫长盛夏。
    咪咪,咪咪。
    夏天手里拿着一截火腿肠,来到院子外的篱笆边,轻轻地唤着咪咪,开饭了。
    她家住在拆迁安置的老小区,院子里时常会有流浪猫造访,小区里的流浪猫她都认识,还给它们取了名字。
    比如头顶上有一团黑毛的白猫,叫黑团;有只胖乎乎的大橘叫柠檬;还有一只叫声格外沙哑的麻猫叫狼外婆
    它们都认识夏天的声音,每每当她站在篱笆外呼唤着,它们就会从四面八方涌出来。
    如果她不在了,猫猫们就会没有食物,就会饿死她享受这种被需要的感觉。
    据她观察 ,黑团和柠檬好像谈恋爱去了,所以经常不出现,即便出现也是出双入对。
    今天出现的是瘦津津的麻猫狼外婆。
    狼外婆是已经被人绝过育的太监猫,除了吃东西,它对其他事再无兴趣。
    每次夏天一唤,它就从花丛中跳出来了。它长得很丑,全身灰麻,眼睛歪斜,丑萌丑萌的。
    夏天将那截火腿肠掰开,一粒一粒地喂到狼外婆的嘴边:慢慢吃,还有哦。
    狼外婆吃光了夏天仅有的那一整根火腿肠,懒洋洋地蹿到她怀里撒娇。
    夏天便像妈妈一样,轻轻抚摸着她的脑袋。
    哇噻!
    弟弟夏皓轩从小区黑乎乎的楼栋里跑出来,蹲在夏天身边,猫猫!我要耍!
    小男孩穿着私立小学规规矩矩的白衬衣制服,外套是淡蓝色小西装,领口处还有一个小领带,揣入外套之中,黑长裤下面的小皮鞋也干净锃亮。
    夏天连忙把猫猫抱走了:仔细把你的衣服抓得划了线,妈妈又要骂。
    我要耍!我要耍!夏皓轩闹了起来,姐姐给我耍!
    那你只可以轻轻摸。
    好!
    夏天抱着小猫,小心翼翼地递到夏皓轩手边,让他摸摸猫咪的脑袋和身子。
    没成想,夏皓轩袖子里早藏了一个从打火机里拆下来的点火器,这玩意儿可以电人。
    滋啦的电流,没有伤害性,但特别疼。
    他偷偷将点火器对着狼外婆毛茸茸的臀部,只听咔嚓一声,猫咪受到惊吓,在夏天怀里挣扎着跳开。
    夜野猫爪子尖锐,爪子将女孩白皙柔嫩的手臂划出几道血痕。
    反应过来时,狼外婆已经钻进半人高的苗圃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夏皓轩!你有什么毛病!夏天吃疼地捂着手臂,生气地骂他,你为什么要电它!
    夏皓轩也惊慌了起来,生怕夏天去跟爸妈告状,于是哭嚷着跑回家
    哇!妈,姐姐放猫抓我!
    哇!好痛啊!
    没过多久,母亲林韵华就带着夏皓轩下了楼,揪着夏天的头发一阵捶打:我养了条什么白眼狼,平时闷不吭声的,心坏成这样!
    没有!是他是他用点火器电猫!夏天一边捂着头,一边竭力地辩解着。
    老娘拼了半条命把你弟弟生下来,在你眼里还不如一只破猫!当初你婆要把你扔厕所里,老娘就不该心软!
    夏天不再言语,紧紧捂着手臂的划痕,侧身回避了母亲。
    因为小区了好多人都探头望了出来,她觉得好丢脸,好难堪。
    这种时候,回避是最好的办法,把脑袋缩回龟壳里,不听、不看、不应
    她就是路边一块没有生命的粗糙石头罢了。
    一顿发泄之后,林韵华拉着夏皓轩回了屋
    幺儿,伤到哪里没有?
    唔差点点。
    燥闷的盛夏,一丝风都没有,夏天蹲在草坪水管边,拼命冲洗着手臂上的猫抓痕。
    去年高一的新生入学教育,学校开设过卫生常识讲座,老师讲到过被野猫野狗抓伤、咬伤,一定要打狂犬疫苗,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她跑回家找到了林韵华,把手臂的抓痕给她看:妈,我要去打狂犬疫苗。
    林韵华还没开口,窗边躺椅上织毛衣的婆婆喃了声:赔钱货。
    打什么狂犬疫苗。林韵华没好气地说,前年被狗咬不是打过了吗。
    狂犬疫苗的有效期是六个月。
    我早就叫你不要去逗这些猫啊狗的,你非要去!林韵华狠狠戳着她的脑袋,现在被抓了又要老娘掏钱,你不如死了算了。
    狼外婆平时很温顺,从来不抓人,是夏皓轩他用点火器
    你还怪你弟弟!你心怎么这么坏!
    夏天回头,看到夏皓轩坐在一堆乐高玩具里,冲她翻眼睛、吐舌头。
    如果是他被抓伤了,你给他打吗?夏天咬牙问,你给他打,为什么不给我打。
    正在织毛衣的婆婆冷不防来了句:你能跟你弟弟比吗,他能传宗接代,你能吗?早晚别人家的人,把你养这么大就不错了,一天想精想怪的。
    夏天想要反驳,但话到嘴边又给咽了回去。
    她必须要到钱去打狂犬疫苗。
    她不想死。
    妈妈,得了狂犬病会咬人,万一我把弟弟咬到了,哪个给你们传宗接代?
    此言一出,婆婆立马放下了手里的毛衣:啥子啊?还要咬人?
    要像狗一样乱抓乱咬,咬到都是死。
    打这个什么针要多少钱?
    前年打成200。
    林韵华终于还是骂骂咧咧地从钱包里抽出两百块钱甩给她:拿去,老娘真的是养了个祖宗!眼看着你弟弟私立学校的学费又涨了,你还一天到晚想方设法掏空老娘!真的没法过了。
    夏天又望了夏皓轩一眼,他沾沾自喜地拼着乐高,似乎特别喜欢看姐姐挨骂的样子。
    自小到大便是如此,仿佛姐姐挨骂都成了他生命中除了动画片以外、第二好看的场景了。
    当天下午,夏天就去了防疫卫生中心,她自小玩到大的好朋友乔跃跃陪着她一块儿去。
    在缴费的时候才知道,狂犬疫苗最便宜的一针一百,要打三针。
    乔跃跃是个特别仗义女孩,毫不犹豫从包里掏出了一百块,帮夏天补齐了疫苗费。
    谢谢跃跃。夏天都要感动哭了,抱了抱她,我攒够钱就还你。
    不用还,小事一桩。
    乔跃跃是独生女,家境也还不错,每周的零花钱特别多,一百块钱对她来说还真就是小事一桩。
    夏天有时候会羡慕她,也喜欢和她当朋友。她像个小太阳似的,浑身上下散发着温暖的光芒,暖和了夏天这冷飕飕的一颗心。
    下次你弟弟再这样,你就用点火器去电他。乔跃跃出注意道,这种熊孩子,就是欠收拾。
    他要告状,然后爸就会揍我。
    哼,别让我遇到他,姐好好教教他怎么做人!
    医生叫了夏天的号,乔跃跃陪夏天走进注射室,帮她捞开了衣袖,露出了白皙纤瘦的手臂。
    不怕不怕,一下就好了。
    夏天笑着说:我不怕的,以前打过。
    嗯!乔跃跃却很紧张,因为她特别害怕打针。
    她紧紧攥住了夏天的手。
    她的皮肤是非常自然的冷白色,和乔跃跃的手臂搁一块儿,都不是同一个色度。
    当然,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乔跃跃喜欢打篮球,常常在操场上晒太阳。
    夏天不太擅长运动,她完全属于清冷干净那一挂,五官面庞似乎也随了她的性子,属于藏在角落里独自美好的那种类型,一眼扫过去不会觉得多惊艳,但若是细看,再细看就会发现,原来一花一世界。
    她的世界,安静、细腻、丰富,让人忍不住细细研读,用心咂摸。
    这就是夏天。
    乔跃跃记得第一次见到夏天,是小学三年级,活动课上,所有男孩女孩们都在操场上玩着老鹰捉小鸡的游戏。
    乔跃跃是老鹰,她哇哇乱叫着,像个小怪兽似的,到处抓捕着漏网之鱼。
    一回头,看到花园苗圃边,一个瘦津津的女孩慢慢地撕着一朵栀子花,花瓣,花蕊,最后撕得只剩了一个骨朵儿。
    她望着地上摇晃的树影、发呆。
    周围全是蹦蹦跳跳的女孩们,欢声笑语中,她如此静谧、如此温柔。
    仿佛风也停在了她身边,不忍离去。
    乔跃跃情不自禁被她吸引,她想读懂那日她撕栀子花的意图。
    但夏天发誓,她真的只是在发呆而已,甚至都快记不得那天的事了。
    总而言之,乔跃跃成了夏天的好朋友,也成了她寂寥的青春中,最嘹亮的一首歌。
    打完疫苗走出卫生防疫中心,天空飘起了雨星子。
    俩人一起等着公交车,夏天觉得手臂有些痒,挠了挠,抓痕处又被挠出了血。
    乔跃跃可不是个会带纸巾的女孩,夏天碰巧也没带,只好问路边的人借了卫生纸。
    哎呀,莫抠了。
    有点儿痒。
    回去贴一张创可贴。
    嗯。
    很快,公交车进站了,乔跃跃上了车,滴滴两声刷了卡,看到车厢最后排角落有两个空位,生怕被别人抢占了,抓着夏□□后排狂奔而去:快快快!
    公交车启动,夏天被她拉扯着,跌跌撞撞地扑过去,一不小心便撞到了人。
    在充斥着汽油和杂味的公交车上,那人身上的木质雪松气息,顷刻间灌满了夏天的鼻息。
    有点儿像雪天的松木燃烧的气味,偏冷调,宁静沉稳,澄澈洁净。
    夏天抬头,撞入了少年琥珀般的黑眸中。
    那双眸子狭长而冷淡,当他睨着人的时候,会给对方一种鲜明感。
    如雨后青翠欲滴的苔藓,透亮。
    拥挤的人群中,他个子是如此挺拔而高挑,以至于当他望向这位撞入怀中的女孩时,锋利的下颌须微微低垂。
    紧接着,俩人同时发现
    夏天手臂上渗出的血珠子,蹭到了他干净的白衬衣上。
    殷红夺目。
    夏天睁大了眼睛,霎时间,心跳都停止了。
    就在这时,身后有个女孩尖锐的嗓音传来:哎,你怎么回事啊,往我男朋友怀里钻就算了,怎么还把他衣服都弄脏了!
    夏天抬头,望见少年身边一个直刘海长发女生,怒目圆瞪地望着她。
    她的豆沙色唇膏,莹润自然,很好看。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赔
    半句话没说出口,夏天发现她没法赔,没钱赔。
    这时,乔跃跃赶了过来,双手叉腰道:干啥干啥!我朋友又不是故意的。
    衣服都弄脏了!看吧,你知道我男朋友一件衣服多少钱!
    好多钱,赔就是了!凶什么凶!
    赔得起吗你!流血了不晓得去医院,跑来公交车上乱蹭什么!恶心死了。
    豁!流血有什么恶心的!你每个月都流血,你恶不恶心嘛!
    俩女孩的泼辣程度旗鼓相当,直接吵了起来。
    徐不周一言未发,眼神轻描淡写地打量着夏天。
    她白腻的脸蛋已经窘成了樱桃红,藏在凶巴巴的女孩身后,漆黑的眸子低垂着,带着某种小兽一般的慌张,使劲儿拉着乔跃跃。
    察觉到徐不周在看她,她也小心翼翼地抬眸睨他一眼。
    他的黑眸如漩涡,似要将一切吸入深渊。
    夏天脸更红了,惊慌地避开,无所适从地站着。
    梁嘉怡。少年转头,不耐地扫了眼身边女孩,嗓音寡冷
    闭嘴。
    可我
    梁嘉怡还想说什么,抬头望见徐不周清隽的脸上写满了厌烦和不耐。
    她立刻噤声,满心委屈。
    徐不周侧身经过夏天,径直来到车后排的门边,准备下一站下车了。
    梁嘉怡连忙跟了上去,挽住了他的手,撒娇道:还没到站呢,不是一起看电影吗。
    徐不周冷淡地抽开了手,这让她顿时有些惊慌:徐不周
    我说过,待在我身边可以,保持安静,做不到就滚。
    下一秒,车门打开。
    少年面无表情地下了车,洒洒雨星子里,留下一抹朦胧清冷的背影。
    只剩梁嘉怡愣愣地站在门边,眼底盈满了泪水,愤恨地回头望了夏天和乔跃跃一眼。
    乔跃跃耸耸肩,表示这锅她可不背,牵着夏天坐到了车后排。
    真是一出大戏,徐不周分手现场,怎么没录下来呢哈哈哈。
    你认识他?夏天望向乔跃跃。
    徐不周啊,哪个不认识嘛,别说你不认识。乔跃跃用纸巾帮她擦试着血迹,理所当然道,南渝一中公认的校草,家世显赫,他也是各种理化奖项拿到手软的学神级人物了。
    我知道他,但不熟。
    你这种乖乖女要和他熟了那就惨了。
    乔跃跃望了望前面哭成泪人的梁嘉怡,看看她,就知道这男人不是什么好鸟,前些年还有虐狗的黑历史,还因为这个休学了半年,据说是被送去国外治病了。
    她指了指自己的脑子,暗示她,对方这里不太健康。
    但他成绩很好。
    每次考核放榜,徐不周的榜首之位无人能撼动,成为了南渝一中无人可以超越的神一般的存在。
    对啊,他父母都是业界精英,他的智商不会低啦。八卦的乔跃跃如数家珍道,家里也很有背景,不是一般人惹得起的,所以就算出了那种恶性质的事件,网上都闹开了,家里也分分钟摆平了。啧,有钱,真的是无法无天
    的确,众所周知,徐不周是个混蛋,浪荡纨绔是他的标签。
    夏天低头看着手上的猫抓痕,记忆回溯到了两年前的那个夏天。
    徐不周
    她的英雄。
    作者有话说: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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