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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人, 景王如今左支右绌,而你又在朔漠, 即便有谋臣想帮,想必也应付不来吧。”
    岑闲缓慢地合上眼皮:“那又同我有什么关系呢?”
    “左右我对大魏心灰意冷,”岑闲低笑了一声,“公主不妨杀了我向外面的族长们示好,也好让我下去陪故人。”
    “黄泉寂寞,”岑闲眼睫微动,叹一口气,“我陪陪他。”
    静宁公主抿抿唇:“……”
    她被油盐不进的岑闲逼得一时无话, 不知该如何再将心中的盘算说出来。却听一边昭兰皱着眉头道:“大人怎么知道他就一定要你陪呢?”
    这小姑娘大大咧咧道:“听大人所言,那将军和大人交情甚笃,竟到了能为了一具真假不明的骸骨嫁到朔漠的程度,若真有如此交情,那将军也不愿你去陪他吧!”
    她揪了一根肉条喂鹰:“若我是那位将军, 见你下来陪我, 该气得要和你打一架!”
    岑闲一时无话, 这倒是像朔望会做出来的事情。
    况且他这条命,算起来还是朔望换回来的,若他真下了黄泉去寻朔望,那小子说不定真会气得与他打一架。
    他在心中苦笑一声,忽然觉得朔望此时真是要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
    这半大姑娘说得对,岑闲的指腹擦过手臂上的伤痕,他不得去死的。
    死了该对不起朔望了。
    也对不住友人。
    “呃……”岑闲静默一会儿,他脑中浮光掠影般闪过上京城那里的旧友,又想起院子中,朔望种下的那些花草。
    现今是盛夏,若是他尽快回京,或许还能留下一朵残花。
    大帐外忽然有人高声呼号,岑闲听不懂突厥语,但也隐隐知道不是什么好事。
    他终于松口,“公主,我能帮您稳住大漠的局势,那您用什么来交换呢?”
    静宁公主也松了一口气,她道:“我这里有汗王和大魏走私的证据,还有他们互通的书信,我先前虽独居甚久,但因着昭兰,自然也不能对所有事情不闻不问,若是大人还想要其他的……我们也会尽力帮您拿到。”
    “不知这些是否足够呢?”静宁公主美目流转,“若是还不够,我们便同您签订和约,只要我们在一日,朔漠便一日安宁。”
    这些筹码对于大魏来说的确足够诱人了。
    岑闲扯了扯嘴角:“公主就这么笃定我能帮您么。”
    静宁公主笑了笑:“那是自然,还得仰仗大人,汗王才死得那么痛快,又没沾我们母女俩的手。”
    昭兰对着鹰做鬼脸,听见这番话回过头对着岑闲点了点头。
    岑闲失笑,而后道:“帮你们可以,但所有事情,都要按我说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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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朔漠边境的小村子里面,骆二胡正吹胡子瞪眼,和飞哥置气。飞哥叉着腰骂人,把骆二胡气得脸红脖子粗。
    “你个糟老头子!那是我阿爷的钱!你竟拿去打点元城的士兵!!结果呢!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我不是说了你阿爷准了么!!”
    “你个吃白食的给我闭嘴!!我阿爷准了不算!我不准!”
    “我阿爷是要回中原的!那钱是攒的路费!你不准再跟我阿爷要钱!”
    ……
    那边穆南枳正把篓子里面的蛇倒出来,想着挑一只来再中和一下那鹤尾草的毒。
    前些日子他们艺高人胆大的把江湖上几乎没人敢拿来治病救人的鹤尾草掺着蛇毒塞进了朔望的嘴里面。
    这下好了,两毒相争,差点没把朔望那消瘦的身板折腾得形销骨立!
    但如飞哥所说,这两毒居然真的开始互相压制消磨,竟然还真能两相平衡起来!
    说不定在来两个疗程,这人就能醒了。
    穆南枳觉得要是真成了,没准他能养出一个百毒不侵,血里含毒的异人来。
    他忙活了一上午儿,飞哥儿和骆二胡都吵完架了,糟老头子和小少年一个看不惯一个,坐在饭桌两边相看两厌。
    穆南枳还不饿,正拿了毒血准备灌点进朔望的嘴里面,刚走到房门那,房内忽然传来一阵瓷器落地的声音,穆南枳心一惊,火急火燎的开了门!
    门中飞哥爷爷不知所措地站在一旁,不知什么时候醒过来的朔望单手撑着床板支起身子,眼睛死死盯着飞哥爷爷。
    床边是碎裂的粗瓷碗,水花渗进泥地里面。
    因为用力过猛,他一边手臂伤口裂了些,发黄的绷带染上丝丝血迹。
    穆南枳内心大震,居然醒了?!
    这倒是比他预料的要早许多。
    他连忙将那药碗放到一旁,然后伸手去扶朔望,朔望张了张嘴,却没法发出声音,穆南枳伸手探了他的脉,冷静道:“没事,只是睡得太久,嗓子哑了,缓几天便好。”
    也不知道朔望听进去多少。
    他的目光警惕地在穆南枳脸上扫了一圈,最后又落在了飞哥爷爷身上,眼底流过哀伤至极的神色,然后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他蜷缩在那张木板小床上,腰背绷紧,肋骨震动,五指难受地抵在收缩着的胸口,嘴里全是血腥味。
    听到动静的飞哥和骆二胡也赶到房门口,朔望睁开眼睛,水雾迷蒙的双眼将目光落在骆二胡身上,骆二胡诶呦了一声,没想到朔望还记得他。他小跑到朔望身边,先是给他喂了点水顺气,然后看见朔望用手指沾了点水在床板上写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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