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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错人后她引火上身(重生)免费阅读(12)

    柳砚莺眉毛一拧,扑上去夺:还给我!
    可惜路景延不是路承业,从不会惯着她,也不吃以下犯上这一套。见她有失规矩,横眉斜睨一眼,后者立刻吞口唾沫安生地端坐在着,气愤的巴掌小脸也旋即挂上抹谄媚的笑。
    三爷,把信还给我吧。
    谁写给你的?世子?
    柳砚莺一字一顿,笑眯眯甜丝丝地说:三爷,把信还给我吧。
    路景延还真就把信还给了她,不过却说:别收起来,你把这信读给我听。
    柳砚莺望着手中情意绵绵的信,恨不能把那纸团起来塞嘴里吃了,苦着脸道:您知道我识字不多。
    路景延抬眼睨她:世子也知道,不会写那些晦涩难懂的东西给你。下巴微扬,读。
    柳砚莺清清嗓子拖延了会儿时间,在路景延压迫感十足的注视下念道:砚砚莺。
    路景延适才便瞟到一眼纸张上的内容,是砚莺?
    柳砚莺吸吸鼻子:砚娘,见字如面,你送来的荷荷包我用上了,你说不能戴在身上怕被人知晓,我便将它放在枕边夜夜闻香入眠,只当是你陪在我的身边。
    柳砚莺破罐子破摔最后念得极快,念完后满眼怨念地抬眼注视路景延,像是在说我念完了,你可满意?
    路景延当然满意,满意銥嬅得眉眼带笑,他唇形好看,笑起来春风化雨,只是没由来叫柳砚莺瘆得慌。
    你送给世子的是我退给你的那个荷包?他问。
    她瑟瑟撒谎:是另一个。
    把它要回来。
    要不回来
    路景延好整以暇盯着她:那我就去告诉世子我也在你这儿得过一个荷包,没准和他的还是一奶同胞的兄弟,同色同款。
    柳砚莺急了,心说他哪来的这么大醋意,三爷怎么连这闲事都要管,你不喜欢我,也不让世子喜欢我?你那日和我把话说得明明白白,我听进去了,再没烦你,那你也把我先前做的那些徒劳都忘了不行吗?
    你你你,规矩呢?
    您柳砚莺怯怯改口,您把我先前做的那些徒劳都忘了吧。
    路景延两手撑着她身侧桌沿,煞有介事道:我管的可不是闲事,你先接近我后又接近世子,难道还不是心怀不轨?若被王妃知道,你说你会被定个什么罪状?
    柳砚莺大惊失色:三爷冤枉!是您不要我的,我实在无路可走了!
    她愤愤,眼眶都红了,急着脱罪半真半假地说道:就是我不送荷包,等到世子与勋国公嫡孙女成婚后照样会纳我为妾,我既明白这层事实,何不从现在起便顺从世子的意思,将来也好让世子多疼我些。
    路景延只别有深意问:既然世子纳你心切,你先前又何必对我做那些徒劳?难道我这个庶子还有什么过人之处?
    柳砚莺气愤之余眼波一转,心道他问得可真有意思,但又不可能告诉他他将来万军统帅威风八面,只得另辟蹊径,想了想。
    当然有,三爷英俊潇洒年少有为,何止是我,府里多少女使对您芳心暗许。不试试怎么知道是徒劳?现在试过了,没有遗憾了,您厌恶我,正好断了我的念想,从今往后您走您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再也不打搅您了。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她利落说完,掀眼皮观察路景延,见他唇角带笑,柳砚莺松一口气。
    下一刻,却见路景延伸出食指,点向她左侧胸口:柳砚莺,有时候我真想把你这儿打开看一看。
    柳砚莺惊得一颤,发鬓珠钗晃晃悠悠。
    路景延这才说后半句:看看这里面,到底有没有心。
    柳砚莺垂眼见他食指垫在自己心口,分明隔着小段距离,却点得她心头一热,她从桌子上跳下来,游鱼般从路景延臂弯底下逃了出去。
    三爷又在说些我听不懂的话。
    她小跑到门口,又扭脸看了路景延一眼,见他目光沉沉凝视自己,心里莫名发虚,欠身微一见礼,撒开步子跑了出去。
    等到人都跑没了影,屋子也终于擦黑,伸手不见五指。
    路景延却站在那一动未动。
    柳砚莺跑出一段路,在拐角停下脚步,等了一会儿不见人追出来,一颗突突直跳的心终于平静了些许。
    果然,不论好男人还是坏男人,都是贱骨头!
    她怎会看不出路景延对她转投世子的举动心有不甘?非要等到失去才知道珍惜。
    不过她头脑清醒,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路家男人一个都靠不了,没用的太没用,有用的她又把控不了,还是早点抽身另谋出路为妙。
    妙吗?
    有点舍不得,这可是路景延,她费了这么大力气,终于把他的心撬动了那么一点,要她就这么放弃,如同把万两黄金在她眼前沉入湖底。
    只是常翠阁那边两头吊着实在危险。
    话又说回来,若非她半途而废去常翠阁送东西,路景延也不至于吃这么一大缸子醋。
    要不然,富贵险中求?
    作者有话说:
    鸟啊,你但凡现在收手
    【UU莫急,确实要到文案了,本章往后都是在为这个情节推情绪,当然要在路哥最上头的时候始乱终弃啦!(大拇指.jpg】
    第20章
    死而复生后,路景延便没有梦见过柳砚莺。
    只是今夜反常。
    过往她每回跑到他梦里,都以黑布蒙眼,做那日在小花园与世子捉迷藏的打扮。
    今夜路景延梦到的却是她被他困在黑洞洞的屋内,放在两张太师椅间的小几上,翘着二郎腿,打着小团扇,整理好肩头滑落的披帛笑看向他。
    路景延站在那空荡的屋内问她:你要做什么?
    她笑盈盈道:是您梦见的我呀,您又想对我做什么呢?
    路景延不受她蛊惑,只道:我已看穿你的把戏,你好自为之吧。
    柳砚莺笑得更开心了:三爷既自诩看穿了我,为何还要一而再再而三来找我?口口声声说你厌恶我,觉得我心比天高贪慕虚荣,那是因为我前世看不上你,你不过庶子而已。
    路景延仿佛被她说中心底最隐蔽的心事,气息都变得急促。
    柳砚莺又问:三爷这么生气是为何?难道是怕今生你改了王府命局,世子不死,我便和他白头到老。若我今生仍然选择世子,你还救他吗?你还会不会让他上战场?
    她狡黠一笑,拿团扇划过他脸侧轮廓:还未问过你,前世若我不死,你会对我做什么事呀?
    路景延面无表情却额头有汗:住嘴。
    她才不会乖乖照做,拿扇打他肩头:反复无常的伪君子!
    我叫你住嘴!
    路景延气急败坏上前钳制住她两臂,团扇啪嗒一声落地,将柔光激起层层涟漪。他想要阻止柳砚莺继续说下去,却被她伸手环住脖子,张开嘴细细用四颗犬齿碾着他脖颈上的肌肤。
    温温热热,酥酥麻麻。
    柳砚莺轻声在他耳边发问:三爷忍得很难受吧?
    她声音像是一把夺魂的弯钩,夺走他最后一分理智,转而被愤怒和冲动所控制,他握着她后颈,她则轻声笑着两腿环住他腰生怕跌落在地。
    黄昏变作黑夜,屋里不再有光亮,只剩接连不断的桌椅碰撞声和呜咽声。
    清晨时分。
    路景延自幻梦醒来,梦中景象仍旧清晰,他探手往被子里一摸,无可奈何咬紧了牙关。哪怕心智成熟,身体仍是二十岁极易冲动的身体。
    他起来换了衣服,将那裤子往盛水的铜盆里一丢,驾轻就熟毁灭证据。
    路景延坐在桌案前按了按酸胀的太阳穴,手指一顿,不自觉便下滑触到了颈侧牙印。
    拿来铜镜,颈侧竟真留下了红痕,这当然不是在梦里留下的,而是昨日抱她去清凉阁的时候,她情急之下咬在了他脖子上。
    不疼,只酥酥痒痒,哪怕到现在都是。路景延眉心紧蹙提了口气,扣上铜镜。
    天色渐亮,屋外瑞麟也打着哈欠前来叫早。
    门拉开却见路景延早已整装待发,跨过门槛一阵风似的出了木香居,前往城南卫所。
    *
    柳砚莺也做了个梦。
    梦见路景延昨日将她带去清凉阁,他被自己两头钓着的行为气得不轻,又被她咬了一口,对着她恼羞成怒。
    一改君子如玉的温润姿态,拿手指点着她心口,扬言要剖开来看心
    她使出十八般武艺讨好,求三爷不要剖她,但是路景延实在太生气,不知从何处掏出一把匕首,照着她心口捅进去。噗呲一声,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她两眼一翻再度投胎去了。
    然后她便惊醒过来,大喘着气。
    秋月见她大早上醒了不起床,只躺着发怔,上前推她两下:柳砚莺,柳砚莺。
    柳砚莺缓缓喘匀了气,被她叽叽喳喳烦得不轻,掀开被子坐起身,叫魂呢?
    秋月嗤她:你最好是别回魂了,月初采办你也别去了。
    柳砚莺瞬时清醒了些,今天是月初采办的日子,难得可以出府,她怎能被梦魇折磨得心慌气短!
    劫后余生地换完了衣服,却见秋月并未做外出的打扮,问了才知道原来今日庄上吴监工要来为儿子提亲,秋月虽然不能出面,但也想站在暗处偷偷看着。
    正午,柳砚莺见完老夫人,去账房报备荣春苑要买的东西,登记领钱。她不忘偷偷揣上一只世子送她的檀木梳,预备拿去典当行问问市价,换些胭脂水粉。
    女使们到时间都在王府南角门候着,时辰一到就都坐上马车,由王大赶着车架载人上城东集市。等到了集市上,一哄而散,两个时辰后老地方再见。
    柳砚莺抓紧时间对照着小纸条将东西都买齐,好留下富余去典当行当梳子。这梳子乌黑油亮分量很重,一看便是昂贵之物,柳砚莺心中欢喜,走在巷子里没留意身后有人跟随。
    等她意识到的时候已经走在无人小路,正欲撒开腿逃跑,却听身后那人压低嗓音做贼似的叫她。
    砚莺姑娘,是我。
    柳砚莺狐疑转过身去,巷子口竟是常翠阁的王二。王二和王大长得有些像,但是王大蓄须,王二显得机灵白净一些。
    怎么会是你?
    她嘴上这么问,心里早有答案,前世她和世子没少利用月初采买的时间在王府外边见面,路承业一准是想借此机会与她独处。
    若是独处,她定不去。
    王二笑得暧昧:世子知道你今日出府,特意让我出来跟着你带一句话。他正在广福楼等你,你若有意,别让世子久等。
    她伸出个手指,问得模糊:一个人?
    王二谄媚道:不是不是,砚莺姑娘大可放心,世子是和友人同行,还有其他人在,不会叫你为难。
    路承业是个爱热闹的,不会独自上酒楼作乐,今日他身边有其他贵府公子作伴,这个机会来得正是时候,她断不可错过。
    她浅浅一笑:那好吧,您请带路。
    二人来到广福楼,王二善解人意地替她提着采买来的物品,让她跟着店伙计上楼,去到楼上雅间。
    您里边请。伙计拉开门,哈腰比划了个请。
    重生后柳砚莺便没享受过如此周全的礼数,此时心旷神怡微一颔首,步入雅间。
    里间除却路承业,还有另外三人。这些人柳砚莺前世都见过,分别是吏部尚书的嫡子张湍,吏部侍郎之子刘浵,以及张湍带在身边的貌美姬妾。
    路承业见她肯来,面露欣喜之色,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只淡淡道:砚莺,你来了。
    柳砚莺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宠辱不惊冲几位主子一一见礼,那几人心照不宣与她打个照面,而后互相交换眼神笑容暧昧,显然早在柳砚莺上楼之前,他们便已经提起过她,且对她充满好奇。
    只是今天她算白来了,因为张湍她看不上,草包倒罢了,上辈子他身边那个姬妾被谣传与人有染就让他打个半死,是断不能托付的人渣。
    她在路承业身边站着,听从吩咐偶尔传传菜倒倒酒,仿佛一个漂亮花瓶,妆点在世子身边。
    这也是路承业叫她来的其中一个目的,跟张湍炫耀炫耀,满足男人间的攀比。
    另一个目的则是与她独处,但这要等散席才能实现,是以路承业提前离席预备亲自送她回去,上了马车空间狭小,才好进入正题。
    柳砚莺从王二手里接过采买来的东西,垂首等路承业坐上马车。
    路承业上车后掀开轿帘,朝她招手:砚莺,你也上来。
    柳砚莺觉得不妥也不能拒绝,只得弯腰上了马车。路承业坐在上首,她便在右侧坐下,保持一臂远的距离。
    马车开动起来,路承业左摇右晃拍拍身侧空位:你来,这儿没别人,坐到我身边来如何?
    柳砚莺怯生生摇头:世子,我不过是王府奴婢,不配与您平起平坐。
    路承业哎了声,朝她招手,你配,我说你配你就配,快过来,来。
    柳砚莺反而往远处躲,仍是摇头。
    路承业见状居然笑了,他就喜欢见她这样,好,我知道,你现在还有些怕我,将来你我熟悉了,你便知道我事事依你,不会作难你的。
    柳砚莺点点头:世子金口玉言言出必践,我相信世子。
    路承业干笑:那是自然。过了没一会儿,砚莺,你还是坐过来些吧,太远了,我想看看你。
    可是世子
    二人正言语上拉锯,马车陡然急停,将车厢里的两人都往前冲了出去,险些撞到车壁。
    车厢外王二怒斥:你这不长眼的!也不看看这是谁的车架!你碰得起吗?!若是车里的贵人受了伤,拿你十条命也不够偿的!
    狗仗人势!怎知车外那人也从地上爬起,怒指王二:我好好走在路上,分明是你横冲直撞驾着马车在街上疾行!
    路承业不耐烦敲敲车壁。
    王二一改嫌恶的脸孔,凑到车厢旁狗腿问:世子,您有何吩咐?
    路承业顾忌车上还有柳砚莺,只想草草了事:别理他,你走你的。
    可车厢外那人是个不依不饶的,何况他手肘膝盖都磕破了皮,一颗门牙也摔得直漏风,眼见围观百姓越来越多惊动了城东卫所的军士,他怒气冲冲上前拉来军士评理。
    几位军爷,你们看!光天化日之下就在你们城东卫所门口,竟有如此胆大妄为之狂徒,当街撞伤百姓,还想着息事宁人溜之大吉!
    静了静。
    这位军爷嗓音清润,四平八稳地说:你且稍安勿躁,车上的人我认识,会给你一个说法。
    王二一怔,认出了他:三爷?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车厢内,柳砚莺和路承业都被震住,仔细一想此地是城东,不正是路景延新卫所所在?
    车厢外,王二与路景延见礼,而后轿帘掀起,路景延一袭劲装跳上车架,看见路承业身边的柳砚莺时,脚下一顿,面不改色弯腰进入轿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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