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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后我捡到了主角受(6)

    来了这么些天,谢书辞也没机会打听萧寻的事,保不齐哪天就碰上那个大煞星,自己一个不留神就被他一刀给剁了。
    谢书辞这么想完全不是没理由,毕竟那个大煞星砍人从来都不需要理由。谢书辞得知道他长什么样子、在什么地方,他好带着小瞎子躲远一点。
    和李小煞星去医馆的路上,谢书辞状似漫不经心地问道:李小少主,你知道萧寻这个人吗?
    李小煞星黑着脸道:你别一口一个小少主,我听着烦。
    谢书辞道:我又不知道你的名字。
    李小煞星一听,顿时怒从心起,你连我名字都不知道,你就对我做做那种事?
    听他又提起这茬,谢书辞心虚地摸了摸鼻尖,讪笑道:我那不是鬼迷心窍吗。正所谓不打不相识,咱以后能不能不提那事儿,多丢脸啊。
    李小煞星下意识想反驳,又觉得自己不该反驳,这事儿本来就丢脸,他又咽不下这口气,冷嘲热讽道:谢书辞,你也知道丢脸啊?我听说你还曾经同时和几个女人纠缠
    打住打住!咱不是说好不提了吗?谢书辞实在不想回忆原身干的那些傻逼事,这是他身为一个五好青年唯一的污点。
    谢书辞正色道:我已经洗心革面,决定做一个不为儿女私情所累的男子汉。女人算什么?我要把自己的一生贡献给百姓,我要把自己无私奉献给他们,这就是我身为男子汉的使命!
    李小煞星:
    他一阵恶寒,赶紧打住谢书辞的话头:闭嘴吧你。我姓李,单名一个淞。
    哦谢书辞点了点头。
    他并没有把原书看完,看到中途觉得主角受性格太黑暗,有点吓人,就及时弃文了。不过在他看过的剧情里,参与主角攻受龙争虎斗的那些配角,似乎没有一个叫李淞的人。说明他和原书剧情没有关系,可以放心和他结交。
    你还没回答我呢,你知道萧寻吗?谢书辞道。
    提起这个人,李淞神色逐渐凝重了起来,半晌后,他说:修真界没有人不知道他。
    他怎么了?干了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儿?谢书辞不知道现在处于原书中的哪个时间线,想以此来推断。
    李淞道:他原本是修真界千年难得一遇的怪才,资质极佳,可以说自他出身以来就备受关注,是被赋予期待的下一个百门之长。
    百门之长顾名思义,就是修真界无数仙门弟子中最拔尖的那一个。
    谢书辞记得,在原书里,一开始萧寻并不在意这个位置,只是后来突然冒出来一个主角攻,两人两看相厌,明里暗里没少给对方使绊子。主角攻一听说萧寻备受期待,就打起了这个位置的主意;萧寻一见他想要这个位置,自然不能放任他坐上去。
    不过直到谢书辞弃文前,他们都还没有挣到这个位置。
    李淞继续道:可是萧寻剑走偏锋,不仅性格阴暗还十分心狠手辣,就连修炼的路子也跟其他人不尽相同。
    那可不是不尽相同吗?萧寻修的是杀戮之道,以杀戮证道,杀人越多他修为就越高。
    只不过,半年前他硬闯逍遥门,打伤逍遥门四位长老和无数弟子,烧毁了逍遥门的一件秘宝,自此后销声匿迹,不知去向。逍遥门门主带人去萧家想讨回一个公道,却被告知他们早已将萧寻逐出家门,萧寻失去了萧家庇护,被逍遥门和几个仙门联合追杀,可至今没有他的下落。
    听完后,谢书辞若有所思地低着头。
    原书一开篇,就是萧寻被逍遥门追杀,藏匿一年习得秘法后重出江湖。
    彼时他修为了得,人挡杀人佛挡杀佛,已然成为修真界年轻一辈中数一数二的人物,并且没过几天就被萧家重新认了回去。
    所以,现在的时间线里,萧寻还得在哪个旮旯角里修炼半年,才会现身。
    谢书辞放心了不少,顺口问道:你有他的画像吗?
    李淞瞥了他一眼,你疯了吧?他好歹曾经是四大仙门之一的萧家少主,画像怎么可能随随便便流落在外面?
    谢书辞一想觉得有道理,不过好歹是放下了一桩心事。
    你为什么打听他的事?李淞狐疑道。
    谢书辞朝他挑眉,故意逗他:我听说他长相极佳,好奇不行啊。
    李淞脸一绿,下流!
    从医馆出来时,李淞收到传信,被他同门的弟子叫走了,谢书辞便自己回了客栈。
    他回到客栈时,大堂陈设已经完好如初,一点看不出曾经经历过一场非常激烈的打斗。
    阿东一手拿着糖葫芦一手抓着风车,坐在柜台前玩得不亦乐乎。
    掌柜的正打着算盘计算今天的损失,他不时扼腕叹息,虽说李淞赔得不少,但刚经历了一场打斗,客栈里冷冷清清的一个客人都没有。
    谢公子回来了?你的伤怎么样?掌柜的抬头看见他,问道。
    谢书辞摇头,其实没什么大事,老大夫用活血化瘀的药膏给他揉了小半个时辰,就好得差不多了。
    男人嘛,这点儿小伤算什么。谢书辞一脸臭屁道。
    掌柜的笑得合不拢嘴,忙招呼他过来。
    谢公子,谢谢你今天救了小儿。我本不打算掺和你的事,但有件事,我还想提醒你一下。
    说这话时,掌柜的脸色不怎么好看。
    谢书辞身边带着的那个谢安,似乎并不想看上去的那么羸弱。
    在谢书辞面前的谢安,和在其他人面前的谢安完全是两个人,虽不知道这两人的关系,但还是有必要让他有点提防之心。
    什么?谢书辞不解道。
    掌柜的压低声音道:你身边的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谢书辞疑惑抬头,看见他脸色发白地看着自己身后。
    谢书辞回过头,发现谢安正静静站在阁楼上。
    第9章
    谢安站立片刻,伸手握住扶手,脚尖试探地迈下楼梯。
    小心!谢书辞立刻将掌柜的抛之脑后,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生怕谢安摔下来。
    谢安听不见声音,举步维艰地向下走,谢书辞一个箭步跨上楼梯,扶住他的胳膊。
    谢书辞?谢书空洞的瞳孔朝他看来,唇瓣微动,无声道。
    谢书辞点了下头,又想起小瞎子看不见,捞起他的手放在自己唇边,道:嗯,是我。你怎么不在房间里好好待着?摔下来怎么办?
    谢安轻摇头,道:你去太久,我担心。
    我没事,大夫说只是有点瘀血,揉散就好了。
    以后不要再瞒着我。
    知道了知道了。
    在外人看来,谢书辞就像是自言自语。
    自打谢安一出现,掌柜的就不敢再说话。
    他分明知道谢安眼盲耳聋,却还是不敢再对谢书辞说什么。
    谢书辞牵引着谢安坐到大堂里,谢安抓住他的袖口,无声道:替我问一下掌柜,可否借纸墨一用。
    谢书辞不疑有他,自己每天在客栈可以听书解闷,谢安只能独自生活在自己的世界,可能也想写写字儿解闷吧。
    他转身走到柜台边,问掌柜的借了纸墨,阿东一听,殷勤地跑回房间拿了过来。
    谢书辞细心地把纸铺好,阿东在旁边磨墨。
    就在这时,谢安忽然俯身朝他靠近,等谢书辞抬起头来,谢安和他距离已经变得非常近了。
    谢书辞吓了一跳,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逗得阿东哈哈大笑。
    谢安鼻翼微动,眉头轻皱,谢书辞,你身上有味。
    谢书辞发誓,在原来的世界他绝对每天都洗澡!在这里洗澡不怎么方便,但也就隔一天洗一次,绝对不会有味儿!
    大概是谢安神色认真,让谢书辞有点臊得慌,抓起他的手抵在唇上说:你懂什么,这就是男子汉的气味!
    谢书辞梗着脖子不肯承认。
    男子汉的气味?我也要闻!
    阿东伸了个小脑袋过来,在谢书辞身边这里嗅嗅那里嗅嗅,最后捏起鼻子,皱巴着小脸,嫌弃道:小辞哥哥,你身上怎么全是药味儿?好难闻啊。
    谢安抿唇轻笑,偏开了头,但谢书辞将他嘴里的几个字看得清清楚楚,他分明在说:原来男子汉都有一身药草味。
    谢书辞瞪了他一眼,又想起他是个小瞎子,压根看不见。他狐疑地提起胳膊闻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果不其然,一股子药草味儿,虽然说不上难闻,但就是怪怪的。
    可是小瞎子居然取笑自己,这大大刺激了谢小爷的自尊心,他不高兴地哼了一声,把阿东拉到身边来,又把小瞎子的手抓过来贴在阿东脸上。
    阿东,你跟他说,谢小男子汉要去斩妖除魔了,让他自己在这里待一会儿,等我凯旋归来。谢书辞道。
    阿东乖巧地把谢书辞的话重复了一遍。
    谢安神色淡淡地将手收回来,将毛笔放在一边,用拇指摩挲着阿东贴过的地方,朝谢书辞的方向点了下头,并启唇:保重。
    谢书辞:
    他怎么觉着小瞎子越来越气人了!
    谢书辞甩了下袖子,转身走到柜台前,跟掌柜的说自己的要沐浴更衣。
    掌柜的悄悄看了谢安一眼,压低声音正想对谢书辞说什么,却见不远处低头磨墨的谢安忽然颔首偏头看了过来,他的眼神空洞,瞳孔像披着一层雾衣,看不真切他的情绪,可却让人不由得发慌。
    掌柜的心中一震,慌忙地移开了视线,对谢书辞道:谢公子请到盥洗室稍等片刻。
    谢书辞感觉掌柜的有点莫名其妙,他说了声好,下意识回头看向谢安。谢安正垂头研墨,脸上神情十分平和,可因为目不能视,雪白的袖口沾上了一点墨渍也未能发现,看着这么岁月静好的一幕,谢书辞眼中浮现些许笑意。
    小瞎子会跟他开玩笑了,说不定,真的会慢慢放下过去。
    谢书辞看了两眼,回房拿了换洗衣物就去了盥洗室。
    大堂里,阿东拿着小风车趴在桌边看谢安写字。
    大概是人类天生就喜欢漂亮好看的东西。
    就这么安静地看着谢安,阿东也不觉得枯燥。
    爹,谢安哥哥不仅长得好看,连写字都那么好看!阿东坐在凳子上,在空中晃动着自己脚丫子,眯起眸子对掌柜的。
    掌柜的神色不安,却没敢说什么,朝他仓促地笑了一下,阿东,快回来,别打扰哥哥写字!
    阿东努嘴,不!我要看!
    大概觉得谢安哥哥没听见自己夸他的话,阿东从凳子上跳下来,蹬着小腿跑到谢安身边,先是拽了拽他的袖子,谢安无动于衷,依旧在纸上写着什么。
    阿东年纪还小,认不得几个字,而且谢安哥哥字迹狂放潦草,不知道在写什么。
    见谢安哥哥没搭理自己,阿东用小手抓住他的手,想学小辞哥哥放到自己脸上跟他说话。
    谢安轻轻一抬手臂,挣脱了他的小手。
    随后拿起桌上写了几个字的宣纸递给他,指了指掌柜的方向,示意他拿过去。
    阿东原本还有点委屈,谢安哥哥不让他碰,见他把写了字的纸递给自己,还让他拿给爹看,他一下子就不委屈了,拿着纸高高兴兴地跑到爹面前,把纸高高举起,说:爹,快看,谢安哥哥写的字!
    掌柜的看清纸上写的是什么,脸色骤变,瞬间失去了血色,他一把将纸抢过来撕得粉碎。
    阿东疑惑地问:爹,你干什么啊?
    掌柜的畏惧地看了谢安一眼,勉强笑道:谢安哥哥写错了几个字。阿东,天快黑了,你先回房间,一会儿爹给你把饭送过去。
    哦
    谢书辞洗到一半,发现窗外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盥洗室只有两盏烛台,在房间角落里亮着幽光。偏偏盥洗室的位置很偏僻,周围都没什么人,听不见一点脚步声。
    谢书辞在现代世界里长大,晚上睡觉都得开着台灯,这会儿在一个陌生地方,四周安静如鸡,盥洗室里只有一点幽光,烛火倒映在屏风上,像两只张牙舞爪的怪兽,时而被风吹动,立刻张着它们的血盆大口跳动起来。
    谢书辞以往看的那些恐怖电影情节,全部浮现在了脑海里,他浑身鸡皮疙瘩都立起来了,他看着光线明明暗暗的房间,心情紧张到了极点,生怕从哪个角落里蹦出个什么东西,一边手忙脚乱地擦洗身子,嘴里默念:妖魔鬼怪快离开妖魔鬼怪快离开
    啊救命啊!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一个女人的尖叫。
    刺耳凄厉的尖叫声划破了静谧的夜空,彻底斩断了谢书辞脑子里紧紧绷起的那根弦,卧槽!
    谢书辞大叫起来,他一把步跨出浴桶,脚下一滑扑通一声正正摔在了地面。女人的尖叫声还在继续,裹挟着无尽惊恐,吓得谢书辞两行生理性的清泪飙了出来,他顾不上疼痛从地上爬了起来,往外跑的途中路过屏风,随手抓起一件外袍裹在身上,撞开房门就跑了出去。
    啊啊啊啊啊!
    谢书辞感觉自己这辈子都没这么害怕过,他四周都没有烛光,身后一片黑暗,他不敢回头看,就像身后有鬼在追一样,只知道往有光的地方跑。
    谢书辞的尖叫声和女人的尖叫声掺杂在一起,似乎还有无数道凌乱又沉重的脚步声。
    救人!
    快!
    啊啊啊谢书辞跑出了客栈后院,刚进大堂就猛地扑在了一个人的怀里。
    呜谢书辞脸上泪痕未干,紧紧抓住身前之人的衣服,使劲往人怀里钻,好像恨不得钻进人家衣服里。
    这人身上有股熟悉的气息,谢书辞瞬间认出了是谢安。他便更加肆无忌惮,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双手紧紧勾着谢安的脖子,整个身体贴在谢安身上,还在不断往他怀里挤,试图通过这种方式来安慰自己受惊的心。
    操吓死我了
    不准笑话我
    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谢安似乎也认出了谢书辞,无奈地任由他抱着,感觉到谢书辞身体在不断颤抖,迟疑片刻后,用大掌轻轻盖住他的后脑勺,安抚地顺着头顶往背部轻抚。
    未擦干的水珠浸透了衣服,温热的皮肤贴着他的胸膛,触感格外地真实,谢安意识到了什么,身体一下子僵住了。
    这一停顿,身体各处的感观就更加清晰。
    偏偏谢书辞还不知死活地在他身上乱蹭!
    谢书辞还没从惊恐中缓过神来,双手搂着谢安的脖子,像抓着最后一根浮木。可这时,他忽然感觉到谢安的身体僵得像块木头一样。
    他泪眼朦胧地从谢安怀里抬起头,肩上薄薄的外衣随着他的动作滑落到蝴蝶骨,眼看着就要掉在地上,谢安一把按在他的背后,抓住了即将掉落的衣服。
    谢书辞迟钝的脑子也反应过来了。
    他刚才跑得急,从屏风上顺了一件衣服就跑出来。
    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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