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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吧。闻又夏说,他那天问我知不知道现在的女生喜欢什么花。
    顾杞:就你?
    闻又夏表情无奈:对啊,我哪儿懂女生。
    邱声扭过脸,用按鼻尖的动作掩饰过笑意。
    卢一宁毫不掩饰自己对阿连的好感,但阿连似乎只把他当弟弟。这关系让卢一宁感到不满,估计明目张胆地追求不会太远。顾杞还八卦着他们能不能终成眷属,邱声没好气地说:你操心这个有用么。
    随便聊两句呗。顾杞根本没被打击到,不过邱儿,你和闻夏还真是越来越像。
    什么?闻又夏无辜被点名。
    就刚才,你俩表情一模一样都特嫌弃,脸上写着五个字。
    邱声:?
    顾杞:管好你自己。
    两个人同时一愣,略略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模样,顾杞忍俊不禁地掏出手:真的,现在也特像别动我拍个照给你看
    拍个屁啊,说正事!邱声恼羞成怒,一把夺过顾杞的手机。
    顾杞闪到一边:好吧,您来说。
    卢一宁不在,但他编的鼓代替本人出场。乐谱被邱声随手塞在军鼓上面用擦片压住防止被风吹落,他将就着在架子鼓后面的凳子坐了,打开电脑,把命名为《飞鸟2017》的文件翻出,接好音箱,调试着音量大小。
    我这几天在家录了一些采样。邱声说,但老觉得有哪里不自然,所以今天才打算来公司,找专业的混音师商量怎么处理。
    什么采样?顾杞问,我能听听吗?
    邱声意味深长地注视他片刻,才说:喔,那用音箱吧。
    顾杞很快后悔了他的多此一问。
    闻又夏在邱声按了播放就沉默地转过身,专心致志推推乐从直板换成型号略旧的智能机,他倒是一如既往钟爱这个小游戏。顾杞起先还纳闷,《飞鸟》不插电那版不是很清纯么,至不至于讳莫如深
    一分钟后彻底傻眼。
    水声像碰撞时激起的浪花一簇一簇,急促呼吸,床单与身体的摩擦。
    环绕效果将气氛烘托到极致,顾杞跟女友同居那么久,说没听懂未免太装纯。而他从闻又夏的反应来看,已经完全明白了这是什么时候的歌。
    怪不得提到这首歌时闻又夏的反应那么有趣:尴尬,害羞,还有点不可名状的期待。
    野啊。顾杞一开口就把舌头咬了,忍着痛,嘶主唱,你确定?真要这么直接吗?
    做过太多次心理铺垫,邱声反而不在意地问道:怎么了?
    我觉得不太好,当然,这是我觉得。顾杞挠了挠侧脸,可能我和你们相处得太久,一听就知道是你两个男人,总有点那个,对吧。
    邱声不语,片刻后转向装聋作哑的某人:你有想法吗?
    闻又夏放下手机:有一些。
    邱声点点头:说。
    不太好说。闻又夏顿了顿,要么再给我听一遍。
    录音怎么来的,这首歌的demo如何在他们一天一天的交缠中逐渐诞生,又如何起源于五年前的雪夜,没有人比闻又夏了解得更深刻。
    邱声不信他记不住,为什么还要放第二遍?他观察闻又夏的表情,试图找出对方真实想法。他们过去聊编曲时总会吵几句,现在不吵了,别说顾杞,邱声都有点不习惯。他做好了闻又夏反对或挑刺的准备,但对方微蹙眉心,手指不时随节奏按几下手机边缘,整个过程甚至是宁静而安谧的。
    等听完,闻又夏比先前自然不少:我觉得不用重录。
    为什么?
    闻又夏简单地说:感情不够。
    邱声几乎哑然失笑,闻又夏到底懂他的纠结。
    以前那版的制作理念虽然粗糙又露骨,却和《飞鸟》创作时的热忱、勇气与激情完美贴合。如果再录,哪怕音效到位了,但呼吸频率失掉自然,刻意为之更让听众觉得匠气。如果非要回避它的原风格,大可以像看演出那个不插电的版本一样编成恬静梦幻的小情歌,也更偏流行,好让人接受。
    如此一来,邱声又觉得失去了《飞鸟》的意义那只鸟是他爱闻又夏付出的伤疤,它穿梭在两人之间,徘徊着,直到闻又夏终于看见。
    闻又夏说不用,邱声更像得到了某种支持,霎时有了底气。
    于是先前的犹豫、纠结一扫而空,邱声托着下巴:其实我也觉得再重新制作未必有那么好,而且还挺麻烦的。
    他点到为止,但闻又夏到底和顾杞有同样的担心,提醒道:不过可以稍微小声一点。
    邱声问:哪儿?
    就用呼吸,水的效果那几声他思索了一下措辞,反正你找个地方塞进去,用鼓点盖一盖就没那么明显了,他们听得出来那就,再说吧。
    邱声目不转睛地盯着闻又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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