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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腰不知道抵着个什么,有点酸痛,手掌侧面也被划破的时候,贺濂忍不住轻轻地喊出声。接着他收获了一个迷茫而温情的眼神,舌尖湿漉漉地舔过那条鲜艳的伤口,他在那一刻突然想,为什么不更鲜血淋漓。
    这念头太过危险,贺濂很快抛弃了它。他握住李逾白的手,伤口贴在他掌心,被滚烫的温度融化,他喘不过气。
    贺濂从来不知道光是牵手就能侵蚀他所有的感官。
    平时随意靠他的时候,心跳都没有这么快。
    说完那句话,李逾白很小声地叹了口气,找回了呼吸节奏似的,仍然挨着他站。他任由自己握住那只手不放,贺濂垂着眼皮,突然鼻子一酸。
    放任是喜欢吗?
    头脑发热是喜欢吗?
    我他张了张嘴想说话,却没有了后文,而李逾白安静地看着他,灯光作祟,他像被困在一个透明的玻璃罩子里。
    酸楚感更甚,贺濂想知道答案又不愿意问出口,万一和自己想的不一样呢?他该怎么办?说那句话前要预先构想是与不是两种情况,李逾白有没有爱过谁,或许他就是能随便地给予暧昧对象一个吻,然后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而自己可能连他的暧昧对象都不算。
    李逾白看了一眼外间,匆忙穿梭的人影一闪而过,他放开了贺濂的手:差不多该出去了,一会儿要回酒店。
    他被放开的时候,连心口也一起空了。贺濂强打精神,挤出个没什么含义的微笑,装作他和李逾白刚才只是情不自禁:好啊。
    李逾白又望向他了,若有所思地歪着头,目光好像落空了,唇角依然没有一点笑意。
    看不出他经过这个吻高兴还是不高兴,他以为李逾白永远在雾里,后来是云把他裹着,近在咫尺的距离,始终触碰不到。现在云散雾去,他又被冰凉的玻璃隔开,带着一贯高高在上的云淡风轻。
    外间传来黄小果喊他们的动静,李逾白扯着嗓子喊:来了!
    边缘有点破音了,贺濂居然想笑。
    好像和看起来的镇定相比,也并不是那么冷静。
    他们短暂的消失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只是裴勉若有似无投过来的眼神让贺濂有点儿心虚。接人回酒店的车停在消防通道外不远处,贺濂顾不得有没有粉丝在附近蹲守了,以最快的速度跑上车,占了后排角落的位置。
    接着李逾白钻进来,旁若无人地坐在了他右手边。
    贺濂下意识摸了下嘴唇,他很怕有奇怪的红肿,但偏偏怕什么来什么。李逾白的吻和他的人截然相反,一点儿不冷淡,强势霸道,他嘴角都破了点皮。
    通道和车厢的灯光都昏暗,可一会儿还要去酒店大堂。那边灯火通明,赤裸裸地暴露在明亮大堂中,贺濂倒不怕队友问,毕竟有两个正谈着恋爱的在,他这顶多算一时冲动。
    但这时想起来那些为了偶遇订在同一家酒店的粉丝,要是看见了恐怕有危险。她们会说出去吗,会怎么添油加醋?
    嘴巴带着明显吻痕,总不能一路装咳嗽捂到进电梯。
    突然慌张.jpg
    坐立不安.jpg
    再过一会儿就要开始在内心青蛙狂舞.gif了。
    喏。李逾白喉咙里哼一声,把什么塞进了他手里。
    是个口罩。
    浅蓝底色,画着几枚金黄的小海星,他看向李逾白,记得那人的口罩除了黑色就白色的一次性,这是个什么玩意儿。
    李逾白咳了一声:送的儿童口罩,别瞪了,你脸小,能戴。
    贺濂:
    他愤愤地转过头把口罩戴上,车窗映出自己的脸。眼睛有点儿红血丝,半边脸连同嘴角的伤与红肿都被画风幼稚的口罩遮住,看上去像刚哭过,贺濂发愣,他双手规矩地放在膝盖上,指尖不时动一动。
    路灯的光影与并行、超越他们的红色车尾灯一起勾出迷乱的颜色,不时透过车窗在年轻的脸庞印上吻一样的光斑。贺濂像在发呆,却从模糊倒影中偷看李逾白的侧脸。
    下巴兜着那个黑色的口罩,眼睛半闭,嘴唇微微撅起。他的侧面线条很完美,比正面要温柔一些,像春山起伏。
    他想定格难得只有两个人的保姆车最后排,又觉得只用眼睛争分夺秒地记住也足够。贺濂吸一吸鼻子,又开始心跳加快。
    每当他想到李逾白,不管是脸还是触碰,都会兴奋地羞赧。
    从第一次见他,贺濂就觉得这人真好看,唱歌真好听,连喝多了酒骂人都可爱。后来加入FALL,他懒懒散散的语调,抱着猫时无奈的表情,嘴上说着麻烦死了却立刻身体力行,倒给最初酒吧里的神秘帅哥添上近人情的烟火气。
    不服输,决定了就专注,偶尔又孩子气虽然只是非常非常少的时候。
    他认为这是一见钟情,尽管来演艺圈并不全是为了李逾白,但如果他可以与李逾白一起携手走到最高峰
    搁在膝盖的手指往旁边蹭了蹭,贺濂七上八下地试探想要握李逾白,下一秒却被反手按在了温暖的掌心里。
    他扭过头,闭着眼睛的那个人嘴角在笑。
    哎。贺濂说,怎么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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