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饿龙崽崽找上门(38)

    法拉米猛然抬起头。
    这是什么意思,是答应了吗?
    三天时间。我只给你三天时间,如果还变不回去,那你就离开这里。
    藏起一只迷你号的小龙崽,可比藏着这么大一男人简单多了。
    金色的眼瞳里闪烁着欣喜:好,我会的,我一定会的。
    法拉米牵起他的手,在手背上印下一吻。
    虔诚地好像在期待神明的垂怜。
    等到再抬头时,眸中已是亮晶晶的喜悦:老婆,我好开心。
    郁延不自在地抽回手:最后一次,不要这么喊我。
    他指挥法拉米重新去衣橱里找个能穿得下的衣服,等男人转身之后,抱住脑袋,感到前所未有的迷惘,混合着惊诧、后悔、和绝对不会被承认的心悸。
    郁延心乱如麻。
    他居然答应了。
    真他妈不敢相信。
    *
    接下来的三天是郁延二十几年人生中最难熬的三天。
    临时的床比之前的那张还要窄小,郁延自己都睡不舒服,法拉米还坚持要跟他一起睡,说什么就像之前的那几个月一样。
    郁延心想你好意思吗,以前你多大,现在你多大啊!
    有些红线是不能跨过的。
    郁延板起脸让他睡地上或者沙发,哪怕看到如此高大的身形蜷在沙发里也绝不会心软。
    然后他第二天醒来就会对上一张近在咫尺的英俊脸庞。
    郁延百思不得其解,自己睡眠挺轻的,怎么可能这家伙偷偷爬上床、还搂着自己都没察觉呢?
    然后他很快意识到,这种事九成九又是法拉米忽悠宁宁干的。
    以绒灵兽那样高阶的精神控制力,暂时蒙蔽一下毫无防备的人类,简直易如反掌。
    郁延对此感到愤怒,他可以接受很多事,很多不公平,甚至是欺骗,但他不能接受自己的精神被操控这是他为数不多的、仅仅属于自己的东西。
    他坐下来,严厉地和这两个家伙谈了一番。
    雪团子永远都是那副不谙世事的懵懂模样,他说什么都是鸡同鸭讲。
    至于法拉米,装惨卖乖那套信手拈来,无论龙形人形都用得倍儿溜。
    谈话效果收效甚微,但还是有的。
    法拉米不再借用宁宁的力量,而是既偷偷摸摸又大摇大摆的在后半夜从地上或者沙发爬起来,挤到他小小的单人床上。
    那硬床板晃得嘎吱直响,听起来就是痛不欲生的求救。
    有效果,但很有限。
    这么大的噪音郁延再听不见,基本可以判定是聋了。
    他无奈地睁开眼:你真的觉得我听不见吗?
    这时候法拉米就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抱着他的腰耍赖。
    如果说小奶龙是纯真的恃宠而骄,那人形的法拉米根本是拿准了他吃软不吃硬的弱点。
    唯一的好消息是,在郁延给出的三日期限的最后一天的最后一小时,法拉米重新掌握了回到龙崽形态的能力。
    虽然郁延非常怀疑他早就能变回去了。
    回到幼崽之后,法拉米不再惧怕会被老婆打包扔出去,更加有恃无恐。
    它飞到郁延面前,离得极近,几乎贴着脸,身后的尾巴在空气中甩得啪嗒啪嗒直响,质问道:你怎么还不来抱我呀!
    郁延:?
    要不你再变回去吧?
    第47章 兵法 鸡飞狗跳。
    如果有的选, 郁延绝不会选择同一个陌生的男人亲密相处。不陌生的也不行。
    哪怕内心深处知道这是熟悉的小龙崽,但对上人形的法拉米还是哪哪儿都奇怪。
    尤其这家伙变成人之后不爱穿衣服。
    有好几次郁延从外面回来,一进门就看见个赤※条条的男人, 系着围裙在厨房摆弄餐盘,听见声音扭过头笑着说:老婆你回来啦。
    金发随意地披散在肩上,每一个鬈都映着阳光的碎片,声音里满是真挚的期待与喜悦, 笑容明艳又动人。
    高挑美人被金屋藏娇, 穿着○体围裙在厨房洗手作羹汤, 是许多男人的毕生梦想。
    但其中不包括郁延。
    且不说这个金发美人是个比自己还高一大截的、肌肉分明的男人, 法拉米也根本不会做饭, 最多就是从复制机中拿出来,还经常会连盘子一起吃掉。
    有一段时间勤务兵几乎隔几天就得往指挥官这儿送新盘子。
    他们好奇地问,您最近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不然怎么会天天手抖打碎盘子呢?
    不仅是勤务兵, 黄扬闵和阿岚他们也发现了:最近指挥官有点儿心神不宁, 训练时间一到就立刻回宿舍,晚上也不让他们来拜访。
    真的很像金屋藏娇。
    谁能想到,这位娇妻才是每天晚上强硬地把郁延搂到怀里的那一个。
    被像洋娃娃一样抱着、热出一身汗就不说了。
    短发的郁延也从来没有过被长发搔得皮肤痒痒的经历。
    还总是被那什么弄醒。
    郁延苦不堪言。
    他无法忍耐, 把这家伙推醒,严肃批评。
    法拉米就一脸懵懂无知:我怎么啦?我不知道呀?
    生理现象不可控,郁延同为男人,可以理解。
    但这么理直气壮地装傻实在是
    郁延知道他在胡搅蛮缠,却没有办法。
    法拉米掌握了他的脾性, 一被教训就装可怜, 有时候还薅上小宁宁一起。
    郁延原本就是吃软不吃硬的脾性, 他像棵松树, 风吹雨打、霜雪连连都不怕, 可若是被阳光炙烤,很快就会融化。
    他再怎么告诉自己,决不能放纵法拉米,一旦那双满怀爱意的金瞳望过来,讲些温言软语,战斗力马上大打折扣。
    很久以后郁延才会明白,从来没有被爱过的人,是根本招架不住此般直白而热烈的爱意的。
    但现在的郁延倒是很清楚,让法拉米保持人形也不是个事儿。
    他很快琢磨出一个以毒攻毒的办法,如果这家伙再在自己的命令下装可怜,那他就回以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稍微带上点鼻音,也不看对方,轻声道:你一定要我难办吗。
    这招简直出奇制胜法拉米根本看不得他伤心,马上就乖乖变回小奶龙了。
    郁延也不会立刻揭掉面具,等到龙崽小心翼翼试探着讨好,再顺着它的意思把它抱到怀里,夸奖道:这样我感觉好受多了,谢谢你。
    这么一来一回,不仅没被批评,反而得到表扬,奶龙的尾巴恨不得翘到天上去。
    郁延也同样得到了自己想要的。
    什么叫做兵法啊。
    他要连这点儿迂回的心理战术都不会,简直愧对第一军校S+的评级。
    尽管你一百多岁了,郁延想,要跟我玩攻心计,还早得很呢。
    *
    经过多次拉锯战,法拉米总算答应没什么特殊情况还是回到龙崽形态。
    没心没肺只知道吃和卖萌的小奶龙,郁延看着顺眼多了。
    虽然半夜还是会有谁偷偷摸摸变回人形。
    本就不宽敞的小床变得更加狭窄,郁延稍微挪哪怕那么一寸,都会贴到旁边火热的肌肤。
    那触感叫他指尖一直麻到天灵盖。
    刚开始他当然不答应,但夜晚的法拉米似乎比白天要强硬得多,说什么都不肯走。
    手脚并用把人类箍在怀里,语气倒是比动作绵软多了,像只可怜的大狗狗,近乎乞求,只有晚上,好不好,好不好?
    好像如果郁延说不,就是那个狠心抛弃狗狗的坏主人。
    郁延告诉自己,选择放弃,完全是因为怕激烈挣扎起来坍塌的悲剧再次重演。
    他绝不会承认,被人抱在怀里这样从未体验过的安全感,真的很有助于睡眠。
    各退一步,他想,白天做龙,晚上变人,双方都能得到想要的吧。
    休战之后,晚上倒是消停了。
    但因为休息得太好(可能过于好了),白天小龙崽精力无比充沛,又被困在家里哪儿也不能去,开始拆家。
    它不仅自己为非作歹,还让宁宁帮忙打掩护。
    那日郁延正在监控室里观测,其中负责监测声波的仪器裕宴。忽然捕捉到一次巨大的波动,峰值直逼人耳所能接受的临界点。
    一般这种情况下,都是发生了爆炸。
    但郁延很确定自己没有听见任何不寻常的声音。
    他来到门外,仅有士兵们训练中气喘吁吁喊着口号,看起来一切正常。
    真是怪事。
    他找来阿岚,少年事发时正绕着操场跑圈,也没听见什么动静。
    郁延对仪器进行了扫描检查,一切正常。
    又让阿岚配合着做了几个噪音测试,也没问题。
    那么,如果已知条件都被排除,剩下的,只有未知了。
    郁延往家走,还有一百米距离时,竟然有那么一瞬间,房子、尤其是房顶的部分看起来是扭曲的。
    他揉了揉眼,不确定是不是刚才盯屏幕太久累到了。
    郁延打开门走进去,小崽崽们一如既往赛跑般冲刺过来迎接他。
    但今天的幼崽们看起来有点儿不一样。
    龙崽倒是没有太大变化,但是旁边这个烤得焦黑的炸毛栗子
    除了宁宁还能是谁。
    曾经无比的雪团子,现在除了那双眼睛依旧澄澈,身上找不出一点儿原来的白色绒毛,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煤团子。
    问题是,小毛球根本不认为自己被连累,反而觉得有趣极了,看见两脚兽提前回家,笑得眼睛都快在熏黑的毛中看不见了。
    还打了个喷嚏,飘起一层煤灰。
    旁边的法拉米因为原本就是黑色的,乍一看没怎么变,但它抖了抖全身,和宁宁一样浮尘四起全是黑色的。
    郁延捏了捏鼻梁,试图语气不要那么重:谁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小奶龙的尾巴在身后不安地甩了甩,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去:!#(#!#(+))))
    不许说龙语。郁延说,讲人话。
    那我可以变成人吗?期待。
    最好不要。
    失去了幼崽形态的保护色,郁延拿不准自己会做出什么。
    小龙崽显得很失望,不过有了之前的教训,还是不要挑战老婆的权威比较好。
    它想看看我的能力,我说不合适,但它坚持要看,看不到就哭,我只能小小地演示一下。
    郁延瞥了眼旁边傻乎乎瞎乐、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被栽赃陷害了的雪不,煤团子。
    你的能力郁延真的不想问,是什么?
    龙焰呀。小奶龙金瞳写满了骄傲,尾巴也跟着翘起来,老婆你没见过吧,我会喷火哦!
    郁延一字一顿,难以置信:你在我家,在屋子里,喷火了?
    尾巴又蔫儿了下去:就是稍微试了一下嘛。
    然后呢?郁延问,后果是什么?
    老婆你真的想看吗?法拉米眨眨眼,你如果保证不生气的话,我就给你看。
    还跟他讨价还价。
    没办法,这两个小东西狼狈为奸,以宁宁的能力,想在人类有限的生命中无限地维持假象也不是多难的事儿。
    没办法,他只能答应。
    法拉米叽里咕噜和宁宁说了什么,后者撤掉了人类大脑中的幻象。
    然后,郁延就看见自己干净整洁的房间,堆满了碎屑,还都是烤得焦黑的那种。
    好消息:事发地点是厨房,没有让他原本就伤痕累累的卧室再次雪上加霜。
    坏消息:已经被法拉米吃的存量骤减的碗盘更是所剩无几。
    郁延环视一周:没了?
    没了。
    真的?你向我保证?
    郁延吸了口气:仪器刚才检测到很大的声波。但我没有听见。不仅是我,所有人都没听到。
    光是喷火,不可能有那么大的声音能量。
    郁延低下头问宁宁:你们做什么了?
    小煤球眨巴眨巴唯一没有被玷污、依旧水晶似的眸子,躲到了法拉米身后。
    法拉米:
    主动认错还来得及。郁延提示到。
    小龙崽经过好几回合的心理斗争,终于决定坦白从宽,让绒灵兽撤掉最后一层幻象。
    郁延在屋里感到一阵冷飕飕的风。
    他抬起头,屋顶有一个大洞。
    没错,法拉米玩火把他的屋顶烧了个洞。
    郁延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冷静从容二十几年都没体验过情绪如此的震荡。
    他深刻地明白了为什么从老师到蔺上校都坚决不婚不育。
    从军本身就是走钢索的事,已经够苦、够危险了,生个孩子还不直接折寿。
    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把熊孩子打一顿吧。
    家里登时鸡飞狗跳。
    直到扑棱着翅膀慌慌张张的小奶龙忽然变成了比郁延还高一个头的男人,不由分说从背后将他一把抱进怀里。
    嘴唇蹭着他的耳廓,气流让他敏※感的耳朵痒痒的。
    不同形态切换不同撒娇模式是越来越得心应手了。
    老婆刚才可说好不会怪我的。我很乖的,对吧?
    郁延心脏都快跳出胸膛了。
    气的。
    这家伙怎么有脸说出我很乖这种话的啊!
    第48章 星空 一夫一妻,一心一意,一生一世。
    修缮房屋的机器人售价高昂, 诺厄星负担不起,用的都还是原始的人力。
    不巧的是,基地负责这些事的后勤人员三天前请假去了别的星球。
    黄扬闵说诺厄星上的村民倒是有会这门手艺的, 要不要联系一下。
    郁延想了想还是算了。
    好好的,又没发生任何危机,指挥官家房顶却出现一个洞,传出去让居民们怎么想。
    虽然知情的黄扬闵和阿岚已经围绕着这个有了各种各样的猜测, 其中不乏比真相更惊悚的。
    郁延不对他们的想象做出任何回应。
    好在这些天都是晴天, 不会出现外面下大雨里面下小雨这种最倒霉的情况, 郁延决定凑合凑合, 等后勤人员回来再说。
    黄扬闵算是了解了这位上司吃苦耐劳、且郎心似铁的作风, 拗不过他,只好说:我已经让人把副官宿舍收拾出来,您要是觉得这儿漏风不舒服, 随时可以过去住。
    郁延还记得蔺如松曾经说过怀疑那里有人放了监控, 尽管自己已经检查过了,还是觉得不安全。
    嘴上说着好,实际上已经第一时间排除了这种选项。
    阿岚走之前, 挤眉弄眼做了个口型:「龙?」
    郁延轻声道:嗯?
    阿岚立刻做了个把嘴上拉链拉上的动作,溜之大吉。
    两人走后,郁延站在露天厨房里设置复制机。
    今天外面气温很低,想吃点儿辣的东西让身体暖和暖和。
    法拉米龙形的那个从柜子顶上飞下来,很不高兴:他为什么总来这里?
    他?
    什么什么羊的。
    它最讨厌的就是这个人。
    干嘛天天围着别人老婆打转, 没有自己老婆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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