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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学大师下山后暴富了(15)

    石碑裂开的同一刻,被控制在大厅的卫攸也仿佛正在被撕裂,疯狂痛嚎。
    嚓!  嚓!  嚓!
    石碑飞速碎裂,碎石狂落。
    无数碎石掉下中,一滴绯红的血滴浮现出来,半悬空在原本石碑包裹的位置,定了一瞬,也砰的炸开。
    血滴炸裂后,乐宁耸了耸肩,回头看枯瘦男人。
    男人看着碎成一地的石碑,狠狠瞪着乐宁,目眦尽裂。
    乐宁拖着铁锤回来,站到他面前,感慨的叹了一声,看来你的神这次不行啊,竟然没给我天谴。
    噗!男人气到极致,竟然哇的喷出一口黑血来。
    第27章
    怎,怎么回事?
    宋柏被迅速崩塌的石碑惊到了,一人高,近二十公分厚的石碑是这么容易碎的吗?
    乐宁扔开大铁锤,在碎石堆里左踩踩右探探,一边探一边和宋柏解释,
    万物皆有灵,一口心气,一抹灵火,一点朱血,都可能成灵,石得人血可生灵智,人得龙血可长妖脉,这石碑应该是得到了他们父子俩的血,然后生灵了。
    这种以一口生灵气活过来的邪祟,就要用提供生灵气的人的东西对付他,尤其是这种碑。
    这和它是碑有什么关系?宋柏无法理解。
    王羲和敲了他的头一下,想教训他连这都不知道,话到嘴边,忽然想起什么,又忍住了,缓声和他解释。
    你不认识,这是界碑,这种带有地域性的东西一旦生灵,在它划定的界限范围内,它几乎是无敌的。
    宋柏哦了一声,难怪我来的时候看小区一片风平浪静。
    对,这也是我们总是感觉碰到什么屏障,以及它还能劈开阵线的原因。乐宁找了一阵,终于在石碑基座附近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什么屏障?
    你拿的什么东西?
    这就是你拿大铁锤砸阴煞本体都没事,我用铃铛敲个头就连天谴都搞了出来的原因?
    有他王叔在身边,宋柏底气爆棚,再次化身十万个为什么,乐宁懒得理他,攥着一团乌漆嘛黑的线团走下石堆。
    是石碑残存的灵智,修人形半路夭折的邪祟最容易形成怨瘴,所以除掉邪煞的同时最好打散所有煞气团。
    乐宁打了个诀,一指切上缠绕的线团,纷繁纠缠的煞气线和翠绿的生机同时炸开。
    生机逸散出来时,宋柏只觉得脸上一凉,隔着纱布摸了摸,脸上似乎不疼了。
    他连忙拆了纱布,掏出手机照,发现脸上的血肉模糊全好了!
    翠绿的生机自发的回归来处,煞气线四射消融,被煞气线撩到,残片的简短记忆在脑海中闪现。
    这石碑不错啊,靠着歇息正好。
    这个石碑真好,挡风。
    这什么树,搞得老子一手的血。
    石碑啊,让我发点财吧,只要有钱,我什么都愿意给。
    石神啊,我的钱又用光了,再来点钱啊。
    短短数息,石碑数百年的记忆划过,回过神来,乐宁有些为石碑可惜,
    石碑早已生灵,其实没有人血也会渐渐修成的。
    是这对父子,硬生生把它祭祀成了邪神。
    乐宁叹了口气,温行止垂眸,恰好看到乐宁的发顶,厚实蓬松的头发中隐隐有个小白旋儿,毛茸茸的,让人忍不住想要安抚。
    骨节分明的手指动了下,但他最终还是忍下了,眼睫微敛,收住眼里的神思,安慰乐宁,
    如今天道在人,死物很难生灵,躲过了这一劫也会有下一劫的,走吧,回去吧。
    也是。乐宁压下心中的遗憾,看了眼墙角已经没了生息的人,四人一起下楼去。
    下到楼下大厅,嚣张得不可一世的卫攸也已经死了。
    石碑被砸的时候他就尖叫痛嚎,血滴破碎的时候也跟着一起断绝了气息,瞪大的双眼里全是不甘和怨恨。
    王羲和跟宋柏去处理后续事情,涉及邪祟,那些跟着卫攸作乱的人要跟着异闻部的规矩来。
    异闻部的规矩可比人类法律严苛多了,他们少说要蹲个三五年。
    周念儿见乐宁左右无人,抱着手机,小心翼翼的朝乐宁蹭过来,大,大师,我们群里好多要卖房的。
    乐宁扫了眼手机屏幕,周念儿把他们山上的视频和卫攸的疯癫模样发到了群里,本来是想告诉大家小区现在安全了,但却把业主们吓得够呛。
    他们虽然看不见邪煞,却明显在卫攸身死的时候感觉浑身一轻,像松快了好几斤一样。
    尤其是几个快被阴煞血帖贴到脸上的业主,血贴忽然消逝,他们几乎是喜极而泣,庆幸的抱着亲人嚎啕大哭。
    站在楼下绿化林里,几乎可以听到整个小区的欢呼。
    庆幸之余,许多业主纷纷要脱手卖房。
    周念儿劝了几句,大家虽然感谢她,卖房的想法却没有改变,这次他们是幸运捡回一条命,下次却未必有好运气碰上这么有本事的大师,而且就算不为邪煞,墓景房本身也让人不太舒服。
    见劝不动,周念儿转念一想,干脆收几套房好了,这么好的投资机会,这辈子都很难遇到第二次。
    想归想,周念儿还是不敢随便做主,下意识就想参考乐宁的意见,大师虽然年纪不大,但真的太可靠太让人安心了!
    乐宁看了眼周念儿眉间的大片财运,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是你的福缘,你只要无愧于心,心持善念就好。
    周念儿得了话,喜笑颜开的走了。
    乐宁看了眼分工明确、干活利落的一众人,觉着应当没自己什么事儿了,干脆告辞离开,顺带着温行止一块儿离开。
    在两人离开后,一群公务人员你看我我看看你,眼中是惊讶又震撼。
    他们出外勤了这么多次,也和异闻部协同工作过好几回,但从没有像这次一样,看过实实在在的灵异现场版。
    原来异闻部那群人不是只吃粮不干活,竟然是真有本事的吗!
    出来小区,从小区门口往侧面的小山包看,其实风水不错,山上树木葱郁,除了满山的墓碑,也算得上是漂亮的山头了。
    清晨吹来的风带着淡淡的草木清香,清爽宜人,偶尔三两滴露水从树叶上滴下也清透可爱。
    对于久居城市的人,这种山林边儿上普通的清晨是很难得的,明明下山还没几天,乐宁却觉得仿佛已经过了好几年了,被小风一吹,全身每一个毛孔都是舒畅的。
    回去路上依旧是蹭温先生的车,一回生二回熟,乐宁这次爬上车的动作快多了。
    坐上车,颠一颠,乖乖系好安全带,乐宁双手一放,交握着大拇指打圈儿,侧头亮晶晶的盯着人,坐等温先生开车。
    温行止被他猫儿看鱼干的眼神看得好笑,我还会跑了不成?
    乐宁笑眯眯的,跑倒是不会跑。
    但「美人」行踪神秘,容易失联。
    未免下次又找不到人,乐宁晃了晃手机,温先生,我们加个WX号?
    温先生这次开车的速度比上次顺畅多了,他慢慢倒车出库,闻言奇怪了一下,WX号?
    不会没有吧?
    见温行止竟然真的顿了一下,乐宁回想这两天,温先生似乎真没有拿手机出来过,十分神奇,真没有吗?那你岂不是比我还老古董?你平常怎么联系人的?
    从来都是人来见他的万年老古董温先生
    温行止轻咳了一声,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手从储物格里抽出纸笔,确实没有,你留下号码,我回去建好加你。
    好的吧。乐宁抽过纸笔,嗖嗖几下利落的写下自己的号码。
    正要把纸币还给温行止,眼睛一亮,忽然想起,那温先生以前都没有号,我岂不是你列表里的第一个人?
    对。温行止应着。
    乐小宁十分满意,美滋滋的在号码下面又加了一句话,
    记得加我!!
    四个字后面加了三个感叹号,每个感叹号的点都是一个可爱的小笑脸。
    将纸压在车台上,乐宁忍不住又提醒,回去要加我哦。
    美人太好看,总是容易让人患得患失。
    好。温行止眉眼温润柔和,好脾气的应着,仿佛无论应多少遍都不会烦厌。
    乐宁很满意,满意完忽然想到一件事,对了,你不是异闻部的吗?为什么王羲和和宋柏都像不认识你的样子?
    温行止眼里的笑意一滞。
    一个谎言后需要千万个谎言来圆。
    人类的某些箴言,似乎比言出法随还要灵验。
    第28章
    温先生以存在感不强,大概不被注意略过去为由略过了那个问题。
    乐宁不由感慨,连温先生这样强大的修士在异闻部都没什么存在感,异闻部也太强了,简直就是藏龙卧虎,宋柏那种菜鸡应该只是少数。
    过了片刻,温行止转而问了乐宁一个问题。
    一个让乐宁一时间没答上来的问题。
    你怎么知道这是天谴的?
    那一瞬间,乐宁真的迷茫了一下。
    对哦,他怎么知道的来着?
    现世神明尽去,灵气枯竭,按理说天谴这种东西,百世也碰不着一个。
    他怎么会认识的?
    这一想,直想到回了东城,他也没想起来。
    最终他得出结论。
    时间太长,他记不清了。
    这世上记不清的事太多了,纠结就是和自己过不去。
    乐小宁从不和自己过不去。
    深邃漆黑的车缓缓拐进青石巷。
    巷子深深,车缓缓向前,乐宁突然想起自己刚开的植物铺子。
    巷子这么深,估计都没客人。
    这么想着,他不禁有些愁,我新开的铺子,估计都没什么客人,也不知道会不会开一两个月就倒闭。
    老巷子比较窄,怕刮到两侧邻居家的东西,温行止小心的打着方向盘,一边安慰乐宁,
    不会,你卖的都是灵植,难寻的好东西,一时或许不显,时间长了大家就知道好了。
    乐宁慢慢转头,狐疑的看着旁边温润和气的人,你怎么知道我卖的灵植?
    温行止眨了眨眼,少有的眼中闪过一丝懊悔。
    小朋友身上气息太亲近太过舒服也不是好事,一不小心就会忘乎所以。
    就,宋柏说的。温行止勉强弥补。
    这样的吗?乐宁还是有些怀疑,除了山上买灯的时候,两人竟然还有说过话吗?
    奇怪归奇怪,看着温先生平和柔软的眼,乐宁还是选择相信他。
    斯斯文文的温先生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说话的功夫,巷子已经快到底了,本来应该开到大门口,但车到一半就开不动了。
    无他,一条排队长龙从植物铺子门口出来,在巷子里绕了几个圈儿,结结实实的挡了门前的路。
    温行止单手搭在方向盘上,看着排队的人群,脸上闪过戏谑的笑意,
    这就是乐小宁你说的要倒闭吗?
    乐宁
    脸皮厚如他,也不禁觉得有些脸疼。
    我去看看什么情况。
    说着乐宁便跳下车,往植物铺子那边去。
    排队的人虽然多,但两侧留了过道,加上是巷子底,并没有挡住往来的路,乐宁一路穿过去,走到门口。
    两扇乌漆大门洞开,里面的人比起外面也不遑多让。
    明明走的时候是清清静静的小森林和灌木丛,回来的时候却快变菜市场了。
    乐宁抬脚要进去,后头忽然传来一道女声,小哥,要排队的哦。
    转头一看,一个穿着五官明丽大方的姑娘正盯着他。
    姑娘一身粉白碎花长裙,身材高挑,骨架较大,不是那种纤薄骨感的美人。
    对视的瞬间姑娘眼睛亮了几分,但还是坚持着,半开玩笑的说,长得帅也是要排队的。
    后面几个姑娘大概是一起的,也跟着起哄,对啊对啊,别以为长得帅就可以不排队。
    乐宁歪头一笑,我不用排队哦。
    我是老板。不等几个姑娘再说,他玩闹似的做了个wink,转身进了铺子。
    几个姑娘被电得晕了一瞬,团在一起小声笑闹,
    这老板好好玩啊。
    老板都这么帅,这趟不亏。
    宋总的安利果然不会让人失望。
    排队的人,大多是云从集团的,开始只是总裁办几个姑娘要来,别的不说,宋总每天神采奕奕的精神就够让人走一趟了。
    总裁办的动向一向引人注目,加上今天刚好是周末,许多人打听到具体消息了,干脆说一起来看看,这才有了这宛若植物店里团建的场景。
    来之前总裁办几个姑娘还在想,植物什么的就算不买,给老板交好的人捧个场总归是没错的。
    然而站在店门口排队,还没进门,几个姑娘就觉得真来对地方了。
    不说别的,就现在六月的天已经开始热起来了,但他们站在门口排了十几分钟,愣是一点热意都没有。
    非但不热,从铺子里缓缓吹出来的风仿若来自森林的山风,清新自然,让人神清气爽。
    要不是这是人家店门口,他们都打算支个帐篷叫几杯茶水,开始搓麻将了,这不比苦哈哈的去公园草地上支帐篷舒服。
    外面排队人多,里面人也不少,乐宁穿过人群,一路上发现了一件十分奇怪的事。
    明明铺子里人这么多,但真正打算付钱购买植株的人却很少。
    一路找到看铺子的陈俞,乐宁很快知道了造成这种奇怪现象的原因。
    因为陈俞正站在那里,磕磕绊绊的给每一个问植物的价钱的客人说:二十万,这个二十万,那个也是,大部分植物都是二十万的。
    二十万一盆植物,金子做的也未必有这个价,人会买才见了鬼了!
    乐宁一把将陈俞拉到屋檐下,一脸头痛的低声问他,你怎么把所有盆栽定价二十万的?
    您上次卖出去那个盆栽不是二十八万吗?
    陈俞迷茫极了,他其实也觉得小小一个盆栽定价二十万有点儿坑,但老板定的价钱,他也不敢随便乱改,万一老板亲手养的植物就是很厉害呢!
    那能一样吗,那是我等下!
    乐宁正要和陈俞解释之前的文竹画了符文,合宋秋婉的身体情况,所以贵了点,话说到一半,忽然想到另一个问题,
    你怎么知道文竹的价钱的?他不记得他和陈俞说过这件事。
    宋榕说的啊。陈俞直接指向身后的小男生。
    乐宁偏头看去,小男生白白净净,一笑就两颗虎牙,他以为是来的客人,谁想到竟然是宋榕!
    大榕树竟然这么快就化形了!
    近百年的大榕树,还化成这么个白净的小男生!
    宋榕被他盯着,眉眼弯弯的招手打招呼,大师,是我啊。
    这一连串的事太多了,乐宁抚了下额头,决定将榕树化形的事暂放,先把里里外外排队的人解决了。
    陈俞你帮我招待下客人,宋榕你跟我来。
    乐宁带着宋榕穿过隔墙门,从墙角抽了把巨大的剪刀递给他,来,你树上的枝条,剪个百十来根下来。
    宋榕抱着剪刀,看看自己的本体,再看看乐宁,仿若看什么心狠手辣的魔鬼,大师,百十来根,我会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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