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钓系受与叔攻的适配度 鹿拾(41)

    沈放意识开始迷离,他听到沈清池的声音,感觉到沈清池就在旁边,最后一根绷紧的弦就此断开,身形一歪,向前栽去。
    沈清池一把将他抱住:叔叔!
    第53章
    沈清池扶住了即将倒下的人,摸到满手温热的潮湿。
    血,全都是血。
    他忍不住倒抽冷气,急忙掏出手机,关掉飞行模式,拨打了船上的求助电话。
    电话刚拨出去,就听到远远地有个声音在喊:我是医生,谁受伤了,人在哪?
    沈清池努力朝他招手:这边!
    医生提着急救箱,匆匆向他赶来,中途经过沈敬,看了一眼他被刀钉在地上的手,没有理会,径直走到沈放身边。
    保安已经将沈敬控制住了,但他一只手被钉住,稍一动就叫得撕心裂肺,一时间也没人敢把刀拔出。
    医生给沈放检查了伤势,脸色立刻凝重起来:应该是伤到了肺叶,必须马上手术。
    沈清池心中一沉。
    医生紧接着说出了更加残酷的话:船上做不了手术,没有那个条件!
    沈清池仿佛被一盆冷水从头泼到脚,他听到自己的声音颤抖:那要怎么办?
    正在这时,他拨出去的电话被接通了,医生看到手机屏幕上的显示,一把将手机夺过,冲那边喊道:喂?直升机现在在船上吗?这边有个伤员,得马上送回陆地找医院做手术,你们赶快安排!
    周围一片嘈杂,沈清池的脑子也跟着乱了起来用直升机送回陆地?那需要多长时间?
    以沈放现在这个状况,能坚持到那个时候吗?
    沈放失血越来越多了,他尝试按住伤口,根本不起一点效果,温热的血像是开闸放水一样源源不断地流出,被血打透的衣服已经不能再吸收血液,血开始顺着衣摆边缘滴到地上。
    浓重的血腥味刺激着他的神经,他只感觉自己的体温也在随着这些血的流失而流失,他几乎是直勾勾地盯着那位医生,希望从他嘴里听到哪怕一丁点好的消息。
    医生打完了电话,又招呼着身边的人用担架把沈放抬走,他把手机还给沈清池,对他说:你跟我过来。
    沈清池跟随他们来到医疗室邮轮上的医疗室像是简化版的医院,能够进行各种检查,治疗常见疾病,但是不能做手术。
    他感觉自己的心跳很快,好像随时能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以至于开口说话时,声音都不像自己的:有办法吗?
    我只能给他做应急处理,医生开始进行急救,他什么血型?
    沈清池噎了一下,我不知道。
    小说里不可能交代这种过于详细的设定,而他居然也没有问过。
    医生当即给沈放验了血型,随后叫来护士:去广播,找船上A型血的人来献血,乘客、船员什么都行,能有几个是几个,快点!
    护士点点头,飞快地跑了。
    A型血?
    沈清池回想起自己曾经看过的原主的病历,忽然有了一些精神:我是A型血!
    你是?医生向他看来,你们不是直系亲属吧?
    沈清池连连摇头:不是。
    有没有传染病史?
    沈清池想了想:过敏体质算吗?
    只要你现在没过敏。
    沈清池冲他伸出胳膊:那抽我的吧。
    医生让另一个护士去给他抽血,沈清池央求道:多抽一点吧。
    护士看着他,有些犹豫,但这犹豫只持续了两秒钟,她还是答应下来:好。
    按照沈清池的年龄和体重,只是勉强达到能够献血的标准,如果是正常献血,护士只会给他抽200cc,但现在情况紧急,这点血根本是杯水车薪,谁也不知道究竟有多人愿意来献血,这些血又够不够用。
    沈清池紧张极了,从没想过这种只会在电视剧里出现的桥段会降临在自己身上,邮轮不是医院,不可能随时备着血库,临时找人来献血,只能做最基本的血液检测,输血的风险可想而知。
    但这种时候,哪里还顾得了那么多?
    最后一袋血采集完毕时,之前离开的护士匆匆忙忙跑了回来,气喘吁吁地说:卢医生!直升机那边准备好了,说随时可以走!
    知道了,卢医生摘下已经沾满鲜血的手套,走!
    沈清池抽完血就坐在旁边休息,闻言连忙站起身来,可能因为血抽的有点多,他一阵头晕眼花,晃了一下才站稳。
    他扶住墙缓了口气,跟着医生护士往外走,冲那几位来献血的乘客说了句谢谢,听到其中一位女士担忧的声音:应该能救回来吧?怎么会出这种事
    他随着医生来到顶层,往停机坪走,感觉自己头重脚轻,好像在飘。
    担架被抬上直升机,沈清池也跟着上去,却发现飞机没立刻起飞,回头一看,见保安押着一个人挤了上来,不是别人,正是沈敬。
    他凭什么坐这架飞机!
    沈敬双手被手铐铐在身后,受伤的那只手缠着绷带,血已经把绷带染红了,他脸色灰败,满脸是血,一副马上就要晕过去的样子。
    沈清池才不管他是什么状态,他恶狠狠地盯着对方,眼眶烧得通红,恨不得一脚把他踹下去,让他直接死在外面才好。
    保安注意到他的表情,在沈敬肩头用力一按,强迫他跪下,回身关上机舱门,并对沈清池说:我会看着他的。
    沈敬被他这么对待,也不挣扎,他跪在机舱角落里一动不动,像是死了。
    沈清池深吸一口气。
    冷静。
    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沈敬也受了伤,就算是嫌犯也有接受医治的资格,直升机只有一架,邮轮这么做并没有错,他没道理在这里无理取闹。
    时间无比宝贵,多浪费一分钟,沈放就更危险一些。
    沈清池别过头去,他用力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吐出一个字。
    直升机在这种诡异的气氛中起飞,医生在给沈放输血,但不知道血输进去的速度和流出来的速度哪个更快。
    护士努力帮忙按压伤口,绷带红了一卷又一卷,机舱里的血腥味越来越重了。
    直升机本来就载不了几个人,现在机舱被他们挤得满满当当,沈清池感觉呼吸困难,头晕得有点想吐。
    他强迫自己不去看沈放,好像只要这样,沈放就会成为薛定谔的沈放,他不看就不会死,那么机舱里仅剩的可以用来分散注意力的目标,只剩下沈敬了。
    他慢慢地攥紧了拳头,几乎是拼劲全身力量,才能克制住心底翻涌的恨意。
    为什么?
    明明已经成功把周望延送了看守所,原著中沈放被捅死的剧情应该改变了才对,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为什么想要捅死沈放并实施计划的人,从周望延,变成了沈敬?
    他只感觉自己有一腔怒火无从发泄,这还是他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对一个人抱有如此强烈的恨意,被焚烧的理智正在劈啪作响,他看向紧闭的机舱门。
    如果现在打开舱门把沈敬推下去的话,他一定会死得非常彻底吧。
    不。
    或许当时沈放差点把刀捅进沈敬脖子里的时候,也是这么想的。
    不能做这种事。
    没必要为了一个垃圾人渣赔上自己的后半生。
    沈清池强迫自己收回视线,闭上了眼。
    直升机越过大海,飞向陆地,邮轮方面已经联系好了医院,直升机直接降落在医院的停机坪,第一时间转移患者。
    沈清池浑浑噩噩,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飞机上下来,又是怎么进入医院大楼的,他站在手术室门口,盯着亮起的手术中个字看了足足五分钟,才如梦方醒。
    太阳穴突突地跳,脑袋昏昏沉沉的,他有些站不稳了,在走廊最近的座椅上坐了下来。
    你没事吧?随他们一起过来的护士还没离开,她递给沈清池一瓶矿泉水,是不是血抽得太多了?要不要输点液补充一下?
    我没事。沈清池垂下眼帘,接了矿泉水,打开喝下两口,润了润干涩的嘴唇。
    他脸色苍白如纸,一点血色都没有,护士不放心他,决定在这里陪他一会儿:你家里人呢?给他们打个电话,让他们过来吧。
    我没有家人,沈清池低着头,将一切表情藏进阴影中,叔叔就是我的家人,虽然我们没有血缘关系。
    护士有些怜惜地看着他,不好再继续追问,她稍微离开了一会儿,回来时,递给沈清池一包湿巾:擦一擦吧。
    沈清池这才发现自己也浑身是血,沈放的血,身上这件沈放送给他的,才穿了一次的衣服已经晕染了成片的血迹,尤其是胸前,都是沈放靠在他身上时弄的。
    连他的衣服都被染成这样
    沈清池不敢再往下想,拆开那包湿巾,擦拭手上已经干涸的血。
    纸巾擦红了一张又一张,他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估计像是刚从凶杀案现场出来,难怪那些经过的人都用异样的眼神看他,还避着他走。
    他把最后一张湿巾攥在手里,问护士说:他会没事的吧?
    护士很想安慰他一句会没事的,可话到嘴边,又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最终只能抿了抿唇:抱歉,我只是个护士,我不清楚。
    沈清池没再说话。
    他低头掏出手机,用湿巾将已经被血染花的屏幕擦干净,看了一眼时间。
    距离沈放受伤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一小时二十分钟。
    叔叔
    沈清池闭着眼坐在座椅上,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又是一个小时过去,沈放还没出来。
    忽然他听到了脚步声,他睁开眼,看到两个警察押着沈敬从面前经过,往电梯方向走。
    沈敬的伤已经处理完了,他额头高高肿起,贴着绷带,模样有些滑稽,受伤的那只手包扎得严严实实,腕上铐着手铐。
    沈清池看着他的背影,没忍住开口道:你一定会付出代价。
    沈敬停下脚步。
    他回过头来,看向这浑身是血的少年,明明脸色惨白,那眼神却锋利得近乎冰冷。
    这样的表情,不可能出现在他那软弱的儿子身上。
    倒是让他联想起他那个还在手术室里抢救的弟弟。
    你不是沈清池,他也看着对方,你到底是谁?
    第54章
    沈清池平静地注视着他。
    在这里坐了一个小时,他已经完全冷静了,甚至可以毫无情绪波动地与沈敬对视。
    他没有回应对方的话,也并不惊讶沈敬会发现他不是原主。
    警察推了沈敬一把,押着他离开了。
    沈清池一直注视着他的背影,直到他彻底消失,这才收回视线,并垂下眼帘。
    时间已经很晚了,走廊里经过的人越来越少,周围逐渐安静下来。
    你先回去吧,沈清池对始终陪在身边的护士说,邮轮明天就到码头了,你和卢医生一起回去吧。
    可你一个人真的没问题吗?护士还是很担心他,你也不能一直守在这吧,有地方住吗?
    没事,不用管我了。
    护士又问了他几句,确定他真的不用人陪,这才离开。
    走廊里顿时只剩下他自己,医院的电子时钟一分一分往前走,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
    沈放被推了出来,沈清池立刻起身,看到他的瞬间,始终悬着的心稍微松懈了一点。
    还好,至少没有被盖上白布。
    他迎了上去:医生,他怎么样?
    你是病人家属?医生看向他。
    我你就当我是吧,沈清池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问题,沈放的家属恐怕只剩下沈敬了,他怎么样?
    医生又看他了一眼,似乎感觉到他的急切,也没再追问:还需要观察。
    需要观察
    沈清池有了不太好的预感:医生,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医生叹口气:他一共中了两刀,均伤及肺叶,有一刀刺中了大血管,且刀在肉里搅动,扩大了伤口,所以导致大量失血。我只能说,好在邮轮上的医生处理妥当,及时给他输血,不然的话,人可能已经没了。
    沈清池抿紧了唇。
    医生看了一眼他的表情,继续道:因为失血过多,现在人虽然抢救回来了,但不确定什么时候能醒,而且失血休克导致大脑缺氧,有可能会造成不可逆的脑损伤当然,我说的都是最坏的情况,只是让你有个心理准备。
    沈清池攥紧手指,点点头:我明白了。
    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医生见他脸色白得跟个鬼似的,忍不住多说了两句,有护工照顾他,你留在这也没用,有什么事我们会通知你。
    好,谢谢医生。
    目送医生离开,沈清池缓了口气。
    沈放已经被转进了ICU,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来,那里不让家属进,他留下来确实没用。
    可他也没有心思马上就走。
    他有些茫然地在原地徘徊,一时间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这里不是青州市,他也回不去沈放的家,他在这里人生地不熟,只能去住宾馆。
    哦对了,可能连宾馆也住不了,他们坐直升机飞回陆地,行李还全在船上,身份证也没拿。
    他现在全身上下只有一部手机。
    沈清池拿起手机看了眼电量,还剩下58%,倒是还不至于失联。
    望舒号原本会在明天下午抵达港口,现在出了这种事,应该会加快回航速度,但邮轮速度有限,最快估计也只能在明天上午或者早晨抵达。
    也就是说,他今晚注定无处可去了。
    沈清池来到ICU门口,就近找到椅子坐了下来,将脑袋后仰抵住墙壁,灯光照在眼皮上,留下橙红色的光。
    好累。
    似乎因为献血,现在脑子很木,几乎无法思考。
    叔叔应该会没事吧。
    一定会没事的。
    他在心里默念着这句话,紧绷的神经因为疲劳过度而被迫松懈下来,眼皮越来越沉,不住地往一起合,无论如何也睁不开了。
    好困。
    沈放不会有事的。
    意识渐渐迷离,沈清池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虽然精神已经疲劳到了无法再继续支撑的地步,可他睡得并不安稳。
    今晚发生的一切还在眼前回放,在梦中反复上演,他梦到自己差点被沈敬推下海,梦到沈放来救他,梦到沈放被沈敬捅伤。
    很多的血,在灯光下反射出奇诡的色彩。
    他听到有人叫他。
    沈清池?
    他眼皮颤动了一下,没能立刻醒来。
    沈清池,醒醒!那个声音锲而不舍,似乎一定要把他叫醒,你怎么睡在这种地方,快点醒醒。
    沈清池挣扎着醒了过来,脑子比刚才更昏沉了,视野也有点模糊,他努力睁开眼,看到面前有个人影。
    有些眼熟。
    模糊的光影渐渐变得清晰,他终于看清了面前是谁:苏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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