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钓系受与叔攻的适配度 鹿拾(21)

    沈清池再度摇头。
    我只是想问你,沈放说,为什么要来酒吧打工?你难道不清楚酒吧是什么地方吗?我不是给你钱了,那些钱足够你生活,你没必要来这种地方,做那些伺候人的活儿。
    叔叔,沈清池终于抬头,将手里攥了很久的银行卡递给对方,我之前就想跟你说,这钱太多了,我不能收,相比接受这么一笔天降横财,我还是更愿意在这里打工,靠我自己去赚。
    沈放看着那张熟悉的卡片,眉心紧紧拧起:为什么?你再怎么说也在沈家生活了十八年,这点钱对于你我来说根本不算多,更何况,这本就是沈家亏欠你的。
    是沈敬亏欠我的,而不是叔叔你,沈清池执意把银行卡塞还给对方,如果这是沈敬给我的钱,别说三百万,哪怕是三千万,三个亿,我也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接受,可它并不是,这是你的钱,你没有义务替沈敬承担这些,叔叔从来不亏欠我什么。
    薄薄的卡片还带着少年的体温,沈放捏着它,一时有些出神。
    沈清池:至于在酒吧打工的安全性,叔叔也不用担心,陈祺语跟我说了,他们老板是好人,这里的顾客也很有素质,只是端盘子送酒而已,我不觉得这样的工作很低贱,我本来就不是什么豪门少爷,现在不过是回归到应有的生活中去而已,没什么不能接受的。
    沈放被他这番话一噎,只感觉喉头哽住了什么东西,上不去也下不来,那股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烦躁又有重新燃起的趋势,他沉着脸色:陈祺语说什么你就信?他说是你班长你就信他是你班长,他说带你来酒吧你就同意了,万一他是坏人呢?万一酒吧里有什么危险呢?大街上随便一个人拉住你跟你说我是你的某某某你跟我走吧,你就答应了?
    沈清池缓缓在心里敲出一个问号。
    大街上班长酒吧
    沈放怎么对他和陈祺语的交谈内容这么熟悉?
    该不会,昨天他们在KTV门口相遇的时候,沈放就在暗处看着吧?
    怪不得他那时候觉得有人在盯着自己。
    真是别扭的老男人啊。
    沈清池心如明镜,表面却不动声色,尝试辩解:可是,我们已经去过学校了,他确实是我班长,他没骗人。
    那万一呢?万一他是冒充的,你现在已经被骗得什么都不剩了懂不懂?
    可他没骗我啊,他对我挺好的。
    你能不能搞清楚先后顺序?沈放太阳穴直跳,觉得自己迟早有一天要被这小笨蛋气死,是你盲目信任他在先,发现他没骗你在后,那如果他一开始就在骗你,你觉得你现在还能站在这跟我说话吗?
    可是沈清池似乎很不理解他的逻辑,就算是这样,我从家里逃出来的时候,不也是先信任了叔叔?在你眼里,我对你的信任也算盲目吗?如果是的话,那叔叔和陈祺语,本质不应该是一样的吗,为什么你不骂我信任你,却骂我信任他呢?
    沈放:
    他所有教训的话都因这三言两语被生生堵了回去,半个字也吐不出来,更让他难受的是,他发现自己居然找不出反驳的话。
    最终,他只能头痛地捏了捏眉心,无力道:那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总之我和陈祺语就是不一样!沈放再次把银行卡塞给对方,迫不及待想要结束这场谈话,觉得自己再多待一秒都会一败涂地,钱你收着,随便你用或者不用,我送出去的东西没有再收回来的道理,别让我难做。
    说罢,转身就要离开。
    他走到包间门口,却听沈清池道:叔叔,你是不是讨厌我?
    沈放脚步一滞。
    他错愕回头:你说什么?
    我觉得叔叔一定讨厌我,沈清池低垂眼帘,眼中所有情绪被纤长睫毛盖住,所以才拼命塞给我钱,想把我这个麻烦打发走。
    沈放听到这话,心情堪称震惊,一时啼笑皆非:你在说什么呢?
    对不起,沈清池声音发哽,眼圈越来越红,他用力攥着那张银行卡,任由卡片将他的手指硌出白印,我也觉得我很讨厌,自己没本事,还总是麻烦别人,我这段时间一定没少让叔叔头疼,不过你放心,以后再也不会了。
    他故作平静地说着,眼里却有不争气的泪水啪嗒地砸下来,他努力眨眼想要把它们眨掉,没想到适得其反,掉得更多了。
    沈放还没见过他哭,瞬间慌了神:不是你别哭啊!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讨厌,我要是讨厌你,还会关心你会不会被人骗?早巴不得你被骗走,彻底在我眼前消失才好吧?!
    那叔叔为什么总是这样对我?沈清池抬起眼来,他眼眶一片潮湿,晶莹的泪珠成串往下掉,语调委屈极了,为什么对我忽冷忽热,一会儿给我做饭,送我东西,一会儿又不想看见我似的跑开,一连好几天都回避我?上一刻还在说明天给我擦药,下一刻又甩给我一张银行卡,说我们不要再见面了嘴上说不讨厌我,实际却处处排斥我,到底哪个才是真的?
    沈放哑口无言。
    原来他在沈清池眼里是这样的吗?
    我那天,其实想找你问清楚,沈清池抽抽搭搭,可是鼓起勇气给你发消息的时候,却发现你把我删了。我知道,叔叔想跟我划清干系,毕竟我什么都帮不上你,只是个累赘,所以我没再去找你,就这样一刀两断就好,可是今天
    他用力抹了一把眼泪,可那些眼泪太多了,怎么也止不住,怎么也抹不完:可是你为什么又要回来,为什么要关心我,我们不都已经说好不再联系了吗?你为什么又要命令我不准在这里打工我究竟要怎么做,才能让叔叔满意?
    沈放看着他哭,只感觉自己一颗心狠狠地揪了起来,疼到快要窒息:不,你别哭了,我没有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是不是怎么做都不对,我是不是就不该活着?如果我不从家里逃出来会不会更好,我就乖乖如了他们的愿,就让周望延代替我上大学好了,这样就皆大欢喜,不会给任何人带去麻烦。
    沈放瞳孔狠狠地收缩了一下,再也克制不住:住口!别再说了!
    他快步冲向对方,一把将沈清池抱进怀里,扣住他的后颈将他按向自己:不准再说了,不准有这种想法!是我错了,我没讨厌过你,从来都没有!
    沈清池顺势把脸埋进他肩窝,把眼泪全蹭在他衣服上,闷声闷气地抽噎:那为什么
    为什么?
    他要怎么说?
    说了,怕吓到沈清池,不说,又怕他继续误会下去,再说出什么就不该活着的话。
    沈放闭上眼,两腮的咬肌因为用力而显出痕迹,终于他像是下定决心般,无比艰难地开了口:不是因为我讨厌你,是因为我太喜欢你了,不是怕你连累到我,而是怕我连累到你。
    说完这话,他就感觉怀里纤细的身躯抖了一下。
    沈放再次咬紧牙关,强迫自己不要再说出更多越描越黑的解释,他能够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急促、激烈,像是等待审判时压抑的鼓点。
    他感觉到自己在发抖,身体太过紧绷,以至于快要不能呼吸了。
    沈清池会是什么反应呢?
    是惊恐万状,还是夺门而逃?
    沈放脑中一片混乱,直到怀里的人抬起头,他看到沈清池抽了抽鼻子,止住哭泣,漆黑的眼眸中重新有了光亮,像是蒙尘的宝珠被擦拭干净,他听到他说:真的吗?
    沈清池扬着脸看他:叔叔真的喜欢我吗?
    沈放喉头微动:嗯
    那为什么一直不肯告诉我?我不怕被你连累啊,一开始是我连累你在先,你也连累我,我们才算扯平不对吗?沈清池冲他弯了弯眼睛,破涕为笑,我也喜欢叔叔。
    沈放:
    叔叔真是的,既然是这样,为什么不早点跟我说清楚,怎么可以这么别扭,沈清池皱起两道秀气的眉,有什么话是不能说的?以后不要再这样了好不好,我刚才真的很难过。
    沈放语塞。
    他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随即哑然失笑。
    他到底在担心些什么,他早就该猜到,沈清池根本不会理解他所说的喜欢的含义。
    他在指望一个小笨蛋有什么觉悟
    一颗悬着的心重新落回肚子,落得太狠了,以至于有些失落,沈放出神了三四秒,叹气道:好,以后不会了。
    对不起啊,刚才误会你了,沈清池抹干净脸上的眼泪,不过叔叔,你今天突然来酒吧,是来找我吗?
    啊是啊,沈放已经不想再解释了,索性将错就错,是想告诉你,我把核桃放在你行李箱里了,你没事的时候,记得盘。
    核桃?沈清池有点茫然,核桃在我行李箱?
    沈放再度失语。
    亏他之前那么担心沈清池看到核桃以后会多心,合着这孩子根本没发现?
    他十分心累:你没看到?
    我还没来得及收拾,把行李箱放在宿舍就去找辅导员了,沈清池有些不好意思地说,真的对不起,要是我看到了,也不会误会叔叔是讨厌我了。
    沈放两眼放空:嗯,不要紧。
    要不我现在回去看看吧?沈清池说,那么贵重的东西,我都没好好收起来,万一丢了怎么办?
    都这么晚了,明天再说吧,沈放不想再继续跟他讨论核桃的话题,对了,那颗扣子,你为什么
    你说这个吗?沈清池撩起袖口,露出手腕上的红绳,你不是说它还能定位用吗?而且一个很贵吧,扔了怪可惜的,我想着叔叔删了我的联系方式,那万一再想找我,就可以通过它定位到我,所以
    他说着顿了顿:就是把它剪下来以后,衣服上缺了一颗扣子之前原装的那颗还在吗?叔叔能不能还给我,我想把它缝上。
    那个,沈放想起被自己扔进垃圾桶的纽扣,眼皮狠狠一跳,我打扫卫生的时候,好像不小心给扔了。
    这样啊沈清池有些失望,那我试试看能不能买到差不多的吧,缺一颗扣子,衣服也没法穿出去了。
    沈放莫名心虚:一件衣服而已,你缺衣服穿吗?
    不是缺不缺的问题,关键那件衣服去年才买的,一点都没坏,就这样扔了,难道不可惜吗?
    一件衣服而已。
    一个在豪门生活了十八年的小少爷,居然会为了扔一件缺扣子的衣服而惋惜。
    沈放有些怜悯,忍不住揉了揉他的头发:可惜什么,去年买的,你现在穿着已经有点小了,直接换一件不是更好?
    可我
    两人正说到这,包间门突然被人敲响,门外传来陈祺语的声音:清池,你们聊完了吗?该到上班时间了。
    我这就来!沈清池冲沈放比了个我出去下的手势,开门离开了包间。
    沈放有些颓废地跟在他身后,见到绝对不会错过任何一口瓜的苏老板朝自己走来,后者搭住他的肩膀,轻声说:和好了?
    沈放没什么精神,也没心思搭理她。
    床头打架床尾和,还说你们不是小两口?
    沈放实在懒得跟她解释,把她的手从自己肩头摘掉:走了。
    去哪儿?
    回家一趟。
    回家干什么?不喝酒了吗?
    沈放没答,快步走向门口,径直离开了酒吧。
    第25章
    这就走了吗?陈祺语看着消失在酒吧门口的身影,转头问沈清池道,你俩刚才是不是吵架了?而且你眼睛怎么这么红,哭了?
    没,我没事,我去洗把脸。沈清池说着,进了洗手间门。
    苏亭的目光追随在他身上,眼神里充满了看好戏似的期待。
    这个孩子真是不简单,能把沈放那样的人唬得一愣一愣的。
    让她想起一种植物铃兰。
    纯白的花朵,小巧诱人、莹润可爱,散发出清甜的香气,总是羞怯般垂头,娇气而雅致。
    就是这么一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小白花,却有着很强的毒性。
    某个人恐怕中毒已深,快要无药可救了。
    *
    沈放驱车回到家中,直接上了二楼。
    他神色复杂地走向垃圾桶,蹲身,和它面面相觑片刻,伸手从里面捡起了之前扔掉的纽扣。
    好在垃圾桶里只有几团废纸,还不至于把扣子弄脏,他把扔掉又捡回的纽扣拿去洗手间门,仔仔细细地清洗干净。
    这颗扣子和普通牛仔衣服上的扣子不太一样,白铜色的金属扣子上镶嵌了透明宝石,在光线下发出温润的光。
    之前他拿去仿造窃听器的时候研究过,宝石是真宝石,不过算不上有多昂贵,对于沈家来说称得上价格低廉,可以说是他们面子上过得去的最低标准了。
    衣服应该是朱正娟掏钱给儿子买的,毕竟沈清池那一个月一千块的零花钱,也买不起什么衣服,沈放怀疑她甚至没亲自过眼,大概率直接让管家去办,因为衣服的款式实在普通,包括沈清池在他家暂住时带来的所有衣服都很普通,就是那种称不上惊艳也不会翻车的大众款。
    沈放把洗好的扣子揣进兜里,准备下楼,走到一半却又突然想起他都告诉沈清池他把扣子扔了,现在再还回去,岂不等于告诉他自己又翻垃圾桶捡回来了?
    不行。
    他干脆还是不要还了吧。
    一颗扣子而已,再说沈清池那件衣服本来就有点小了。
    想到这里,他心念一动,有了更好的解决方案。
    沈放回到车里,先把那颗扣子拴在车钥匙上,这才发动车子,向商场驶去。
    既然那件衣服没法穿了,那他再给沈清池买几件不就行了吗,为什么要纠结一颗扣子?
    不能买太贵的,否则沈清池不会收,也不能买太便宜的,不然拿不出手,他知道有一家商场价格正合适,而且晚上十点才关门,现在去完全来得及。
    或许是夏天人们都休息得晚,已经是晚上八点,商场里还很热闹,沈放直接来到男装区,略过那些成熟男性的衣装,进了一家看起来比较青春的店。
    他很少亲自挑选衣服,往常做样子给床伴买衣服,也是对方看中哪个直接说,他负责掏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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