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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黑心莲的沙雕徒弟(153)

    玉离笙不答,嘴里满是鲜血的味道,他太久没喝过水,进过食了。
    修为散尽之后,他就是个普通人,自然也得吃饭喝水。可现如今,他连一口干净的水,都是一种奢望。
    师尊,怎么不说话?您老人家是无话同弟子说,还是说不了话?檀青律低声道,有些疑惑地想掰开玉离笙的唇齿,看看他的舌头是否完好无损。
    可才一掰开玉离笙的嘴,一大股鲜血顺着唇齿溢了出来,淌了檀青律满手。
    师尊
    檀青律陡然大惊失色,抬眼一看玉离笙,却见他脸色苍白如纸,整个人摇摇欲坠,好似风中残叶一般,随时随刻都有可能随风而逝。
    当即也顾不得再继续羞辱玉离笙了。
    檀青律身子一矮,两手攥紧玉离笙的手臂,急切地低声道:师尊!别睡!师尊,千万不要睡着!否则,你就再也醒不过来了,师尊!!!
    玉离笙听着耳边的声音,心想,自己要是再也醒不过来了,对所有人来说,应该会是一件好事儿吧?
    毕竟,他作恶多端,十恶不赦,无恶不作,已经是个彻头彻尾的恶人了。
    他死或者不死,又有谁会在意呢?
    许慕言也不在意他,许慕言不来找他,不来接他回家。
    好像已经彻底把他给忘了。
    玉离笙沉重地闭上了眼睛,只想就此死了,再也不想继续受苦受难了。
    可檀青律不让他死,攥着他的手腕,用自身的灵力,助他融化身上的冰雪,为他取暖,还一声声地在他耳畔威胁道:玉离笙!我不准你死!你敢死!!!你若是敢死,我即刻就刨了许慕言的坟,我让他连死都不得安息!
    玉离笙勾了勾唇,想反唇相讥,可已经没有了任何力气。
    他就好似棺椁中的枯骨,被人践踏成泥的海棠花。
    失去了金丹,灵力,修为,尊位,失去了一切。
    可笑他剜下了自己的灵骨,放弃了一切,最终却不过是镜花水月,竹篮打水一场空!
    细细想来,玉离笙的一生都败在了信任二字上!
    一次次地被最信任的人背叛。
    小时候他最信任哥哥了,结果哥哥折磨他,把他推下悬崖,害他摔断腿了。
    后来他信任师父,结果师父拿他当药人,剜他的肉,放他的血,把他折磨得生不如死。
    再后来他又信任师兄,以为师兄是真心怜爱疼惜自己。结果师兄拿他当炉鼎,还和整个师门的弟子公用。
    最后玉离笙曾经想过,魔尊也许是真的爱他,想立他当魔后,结果魔尊是个风流鬼,只是贪图他的美貌而已。
    没有人真心待他,也没有人爱他。
    玉离笙当初彻底对人世间感到失望无比,鼓起勇气,将自己的心剖出来,封印在了菩提树中。
    自此以后,再不动情。
    谁知上苍又给他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他都没有心了,居然还爱上了自己的徒弟!
    可结果是,许慕言在骗走了他的灵骨之后,迅速弃他如敝屣。
    玉离笙就不明白了,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今世才要受此等折磨!
    为什么他信任的人,最终都要以各种各样的理由,伤害他,欺骗他,抛弃他。
    等不到了。
    玉离笙从闭紧的双眸中,缓缓流出了眼泪。顺着面颊滴落在了檀青律的手背上。
    他等不到许慕言了。
    师师尊?你这是哭了么?檀青律愣了愣,满脸不敢置信地望着自己手背上的泪珠。
    这是他第一次看见玉离笙如此楚楚可怜地落泪。
    即便师尊已经狼狈至此,还毁了半张脸,可哭起来还是这般楚楚动人,惹人怜爱。
    这是师尊羞愧懊悔的眼泪,是不是?檀青律低声道,师尊也知道自己曾经做错了,是么?
    玉离笙心道,是,他是做错了,大错特错。
    他就不应该那般自己为是,当初应该手起剑落,直接杀了檀青律和许慕言。
    就应该心狠手辣,一人一剑,送他们上西天!
    他就不应该动情!
    不应该于心不忍!
    对他这种人来说,本就不应该有软肋!
    但为了能活下去,日后卷土重来,大开杀戒,血洗修真界,玉离笙再度选择了隐忍。
    他现在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无论如何,也要把许慕言找到,然后囚禁起来。
    即便是死,他也要拉着许慕言陪葬!
    他死也不会放过许慕言的!
    玉离笙故作柔弱,咬紧牙关,一言不发,好看的眉头微微一蹙,病弱楚楚的可怜样子,勾得檀青律三魂七魄都飞了大半。
    师尊你不会有事儿的,弟子这就带师尊离开这里!
    檀青律鬼使神差一般,脱下了自己的外裳,披在了玉离笙的身上,而后打横将人抱了起来。
    玉离笙很清瘦,平日里看着身形高大,可一抱在怀里,根本没什么重量。
    而且全程很乖顺,没有半分反抗。
    这让檀青律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征服欲,他觉得是自己驯化了师尊,让那么不可一世,高高在上的玉离笙,拜倒在了他的脚下。
    他兴奋极了,满心欢喜,只要想到,他征服了自己的师尊,就忍不住心花怒放。
    抱着师尊一路走得飞快,才一踏入房门,就使唤起了遥遥。
    妹妹,去抱一床被褥来,然后给火炉子加点柴火,把火烧得旺一些,快去!
    哥哥,你没病罢?好端端的,你救玉离笙做什么?!遥遥满脸惊愕地道。
    你不懂,听我的话便是了,快些!檀青律的魂儿都被玉离笙勾了,连头也不转地吩咐道。
    他见玉离笙冻得瑟瑟发抖,赶紧拉过被褥,给师尊盖好,忍不住温声细语地道:师尊,你早些服软,也就没这么多事儿了。你放心,徒儿不会让师尊死的。
    最起码,他现在不想让师尊死。
    只想体验一下,征服师尊的快意。
    来,师尊,喝些热水吧,徒儿喂你。檀青律倒了热茶,作势要喂给玉离笙喝下。
    哪知遥遥快走几步上来,一掌将茶碗打翻了,遥遥跺脚恼道:有我没他,有他没我!哥哥要是执意救玉离笙,那我就死给你看!
    遥遥!檀青律提了个音道,不许胡闹!无论如何,玉离笙他终究救过我的性命,还抚养了我十多年,他是我的师尊啊!
    我不管!如果不是因为玉离笙,我怎么可能流落在外,受人欺辱?遥遥不依不饶,上去就要将玉离笙从床上扯下来,破口大骂道,呸!真是不要脸!你这个水性杨花,人尽可夫的贱人!我不准你碰我哥哥的床!
    遥遥!檀青律抬手将玉离笙护住,抓着遥遥的手,将人推开了,厉声呵斥道,出去!
    哥!
    出去!我不想再说第二遍!
    哼!遥遥当场就气哭了,抹着眼泪就往外跑,连房门也没关。
    师尊,我妹妹年纪小,不懂事,师尊莫怪她。檀青律又倒了碗水,喂给玉离笙喝下,之后将人扶躺在了床上,温声细语地道,师尊,徒儿知道,那些事情都不是师尊自愿的,弟子都知道。
    玉离笙未言,低眉顺眼的,让人看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师尊,你若是早些服软,徒儿又怎么忍心,那般折磨师尊?檀青律抬手,虚虚地抚过玉离笙受伤的面颊,心疼地问,疼么?
    玉离笙还是没说话,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师尊,只要你乖顺,徒儿绝对不会再伤害师尊了。虽然我不知道,师尊这些日子以来,都经历了什么,但师尊放心,只要有我在,谁也伤害不了你。
    檀青律言之凿凿地道,无论如何,玉离笙终究是他的师尊,只有他能伤害玉离笙,别人想都不要想。
    哪怕他玩腻了,厌倦了,不想继续玩下去了,玉离笙也只能死在他的手里。
    别人是没有资格杀他师尊的。
    说起来除了当初和小魅魔在一起的一夜之外,檀青律还没同别人好过,眼下见师尊如此楚楚可怜,就忍不住想同他试一试鱼水之欢。
    但思及师尊现如今伤重,只怕受不住的,若是将人弄死了,倒有几分可惜的。
    师尊,你伤重至此,须得好好养伤才是。这个你且先吃下去。檀青律从衣袖中掏出一个小瓷瓶,从里面倒出了一颗乌黑的丹药,递过去道,这是用来疗伤的丹药。
    玉离笙并没有接,只是微微抬眸,定定地凝视着檀青律,一言不发。
    怎么,师尊是担心这颗丹药有毒么?还是说,师尊是想让徒儿亲手喂到嘴里?檀青律低声笑道,那又有何难,只要师尊欢喜便好。
    话音刚落,玉离笙便接过丹药,放入了口中。
    檀青律见了,先是微微一愣,随即笑道:师尊,你若早这般乖顺,徒儿又怎么忍心伤你。
    第二百二十一章 师尊的梦里全是慕言
    玉离笙并没有开口,微微垂着头,凌乱的额发遮掩住了他清冷的眉眼,让人看不出来,他此刻是什么情绪。
    他是知道的,自己即便毁了半张脸,但容貌依旧很美。
    曾经,他就用同样的手段,让许慕言一步一步地沦为他的掌心之物。
    现如今,玉离笙又要故技重施,将檀青律的心紧紧攥在手里。
    因此,玉离笙不会过分拒绝檀青律的示好。
    不仅如此,还一定程度上示弱,以此,来满足徒弟病态的征服欲。
    玉离笙低低地道:为师很痛。
    果不其然,檀青律听罢,眼睛蓦然就亮了起来,忍不住流露出了笑意,但很快,他又敛眸,故作关切地道:师尊莫怕,弟子这便出去烧些热水来,好生给师尊洗洗干净,师尊身上落了好些伤,若是不及时处理,只怕要留下满身疤痕。
    说着,檀青律起身,兴冲冲地出去烧热水了。
    趁屋里没人,玉离笙缓缓起身,盘腿而坐,双手结印,试图运转灵力。
    可他的灵骨被剜,金丹化作飞灰,修为毁于一旦。
    空荡荡的气海一片狼藉,连一丝丝的灵力都运转不出来。
    这让玉离笙面色一白,狠狠抿了一下唇角。
    他不甘心自己就此沦为一个废人,双手又飞快变幻法印。
    哪知非但没有运转出灵力,反而因为伤重,喉咙一痒,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
    玉离笙虚弱不堪地伏在床榻上,伸手捂住了嘴,发出了剧烈的咳嗽,每一声都好似要将肺都咳出来。
    鲜血从指缝间溢了出来,滴答滴答地落在了被褥上,留下一抹刺眼的鲜红。
    他的左腿从膝盖骨的位置,就已经完全错位了。
    又在大雪中跪了一天一夜,皮肉和衣衫早已沾在了一起,血肉模糊的一团。
    隐隐还能看见森白的骨头茬儿。
    玉离笙忍了又忍,好不容易才停止了咳嗽。
    他尝试着,想为自己先把断骨接上,可又因为伤势过重,稍微挪动一下,鲜血就从断骨处蔓延出来。
    不一会儿,玉离笙就满头冷汗,脸上更是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他心里暗暗安抚自己,其实也没什么关系,他本来就伤惯了,这些不过就是皮肉伤罢了。
    算不得什么。
    可为了能隐忍住断骨的痛楚,玉离笙还是在心里,一遍又一遍默念着许慕言的名字。
    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减轻几分痛楚。
    檀青律提了一桶热水进来,将热水倒在了木桶里。
    又将火炉子放在了木桶边,这才笑着道:师尊,让弟子服侍师尊沐浴更衣罢。
    他嘴上恭恭敬敬地唤着师尊,实际上根本不等玉离笙答应,直接走上前去,抬手就摸上了玉离笙的腰带。
    神色略显急切,檀青律低声道:师尊若是乖顺些,也能少吃些苦头。
    哪知下一瞬,玉离笙的手就轻轻地按在了檀青律的手背上。
    檀青律面露不悦地冷笑道:怎么,师尊不愿?这般金贵的,碰都碰不得了?又不是没被其他人碰过,师尊还会在乎这个?
    玉离笙道:血把衣服浸透了,都黏在了一起,强行扯开很痛。
    说着,他按着檀青律的苍白玉指,颤颤地蜷缩起来了。
    好似真的很怕疼,好看的眉头都蹙了起来,越发显得病弱楚楚,惹人怜爱。
    原来如此,那倒是弟子唐突了。檀青律很吃玉离笙这一套,目光忍不住落在了玉离笙的颈窝,看着那截玉颈雪白干净,喉咙又紧了些,那弟子寻剪刀来,帮师尊剪开衣衫?
    不好玉离笙摇了摇头,脸上的冷汗冒得更多了,虚弱不堪地倚在檀青律的手臂上,缓缓道,直接将我放入木桶中,等热水将衣衫浸透便可。
    檀青律略一思忖,心想,反正现在人已经落在自己手里了,又何必急于一时?
    再者说了,师尊现如今如此病弱不堪,又怎么承受得住徒弟的顶撞?
    好,就依师尊的意思,弟子抱师尊过去。
    檀青律顺势将人打横抱了起来,然后大步流星地走至木桶边,再小心翼翼将玉离笙放入了木桶中。
    师尊,好生洗洗干净,等洗干净了,弟子就给师尊上药包扎,只要师尊乖顺,弟子又怎么舍得伤害师尊。檀青律贴在木桶边上,见玉离笙冷汗潸然,脸色煞白,明明都沦落至此了,却又说不出的风情万种。
    越是受虐,就越是美艳动人,越是被虐到极致,越是娇艳欲滴,楚楚可怜。
    忍不住就伸手,虚虚抚摸着玉离笙脸上的伤痕,檀青律咬牙切齿地道:该死!居然有人敢毁师尊的脸!若是让我遇见了,我必定扒了他们的皮,抽了他们的筋!以解心头之气!
    玉离笙沉默不语。
    那些毁他容貌的修士,尽数被他一剑割喉而死了。
    在这世间,就只许他玉离笙辜负别人,不许别人辜负他一丝一毫。
    师尊,这衣裳师尊是想自己脱,还是让弟子代劳?檀青律低声笑道,只要师尊开口,弟子义不容辞!
    玉离笙听罢,漆黑的长睫微微一颤。他不是不明白檀青律对他的心思,就因为太明白,才更觉得恶心嫌弃。
    居然连座下的徒弟都肖想自己的身体。
    一个是这样,两个还是这样。
    这天底下的男人皆凉薄,见一个爱一个,喜欢的不过只是他的皮囊而已。
    玉离笙自认为这副皮囊没有什么特别的,也从不觉得自己的脸美到倾国倾城。
    可就是有那么多人觊觎他的美貌。
    细细想来,好似从玉离笙幼年时,这种事情就一直在发生着。
    他好看的并不仅仅是皮囊,骨相之美更是世间难寻,更莫说是极佳的身段了。
    老天爷给了他这副容貌,是他的幸,也是他此生最大的不幸。
    空有美貌却没有保护自己的能力,反而是一种罪孽。
    玉离笙暗暗攥紧了拳头,绝对不允许自己被除了许慕言之外的任何人染指。
    他再也不要沦为别人的炉鼎了,再也不要受那种屈辱。
    宁死也不肯受了。
    玉离笙并没有剧烈地反抗,从前流的血泪,教会了他如何最大程度地保全自己。
    是以,在没有恢复灵力之前,他只能暂时示弱。
    玉离笙轻声道:我自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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