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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黑心莲的沙雕徒弟(133)

    许慕言也不想哭啊,关键师尊的手劲儿也忒大了,攥得他手腕骨好疼。
    他越挣扎,玉离笙就攥得越紧,好似怕他立马长翅膀飞了一样。
    偏偏现在他又是个哑巴。说不出话来。
    许慕言的目光在玉离笙身上游走,试图去找自己的扇子。
    他要把扇子拿回来,再将毕生所学的所有脏话,一五一十地骂出来方可解恨。
    不仅如此,许慕言还要告诉玉离笙,关于燕燕,徐烟,还有小道士的事情。
    要原原本本地告诉玉离笙。
    许慕言不想把所有的事情都憋自己心里,这样对他来说,太煎熬了,也太不公平了。
    言言,你找什么,师尊帮你找找?玉离笙低声问道。
    许慕言只好比划了一下手势,告诉他,自己是想寻回扇子。
    玉离笙见状,便将此前染血的扇子取了出来。
    扇面还湿漉漉的,染着鲜血,只有巴掌大的地方还算干净。
    许慕言赶紧拿回扇子,心里默默念道:玉离笙,你可还记得你年少时,曾经有人真心渡你?
    然后,他就把扇子展开给玉离笙看了。
    哪知玉离笙看了之后,眼眶更红了,失魂落魄地道:是啊,我早该想到的,你应该恨我,是我亲手将你逼成现在这般模样的。
    许慕言:???
    什么情况?
    他没有提过半个恨字啊,只是在问玉离笙还记不记得从前种种。
    带着满心疑惑,许慕言将有字的扇面,往自己面前一翻,便见扇面上写着:玉离笙,我恨你,恨死你了。
    许慕言大惊失色,即便他恨玉离笙,但此时此刻,他也不会再说出口了。
    难道现如今还有比让玉离笙飞升成神,以及让许慕言回家,顺手拯救一下天下苍生,更重要的事情吗?
    在这等大事面前,他对玉离笙恨也好,怨也罢,都显得微不足道了。
    事有轻重缓急,不该仅仅拘泥于爱恨情仇之上,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去完成。
    许慕言张了张嘴,只能发出啊啊啊的声音,连连摆手,表示自己不是这个意思。
    该死的,难不成折扇浸泡了水,坏了不成?
    为了验证这扇子到底坏没坏,许慕言心里又默默地道:玉离笙,我脚凉,帮我穿袜子。
    语罢,许慕言就赶紧看向扇面。
    果不其然,扇面上缓缓浮现出一句:玉离笙,我脚凉,帮我穿袜子。
    分毫不差,一个字都不差。
    看来扇子并没有坏。
    只不过许慕言没办法,利用扇子同玉离笙心意相通。
    这难道就是玉奉天此前提醒他的,说他绝对说不出口。
    原来如此。
    原来玉奉天早就有所准备了,就是不肯让他和玉离笙相认!
    脚凉是么?那师尊帮你捂一捂,好不好?
    玉离笙起身,抓过许慕言的脚踝,一手扯开衣襟,便将他的一双纤细白皙的脚,塞入怀中。
    许慕言的脚是不凉了,但他的心却渐渐凉了。
    他不敢相信,觉得自己一定能同玉离笙心意相通的。
    当即猛然将人推开,翻身下榻,踉踉跄跄地跑去寻找笔墨纸砚。
    许慕言突如其来的反常,吓到了玉离笙,以至于玉离笙慌忙起身,从背后搂住许慕言的腰,哽咽着求道:言言,不要走,不要再离开师尊了,你想要什么,师尊都给你,哪怕是师尊的心,师尊也剖给你,言言!
    许慕言火急火燎的,他并不是想逃离,只是想告诉玉离笙,他们早就见过面的。
    想告诉玉离笙,那三段惨痛的过往。
    他还想告诉玉离笙,他们有过曾经的。
    是他用生命,一次次地去渡玉离笙!
    是玉离笙薄了他,一次次地薄了他!
    啊!!!啊!!!许慕言因为没办法说话,只能张嘴啊啊乱叫,急得满脸通红,赶紧展开折扇,心里默念,给我准备笔墨纸砚!
    玉离笙见状,忙答应道:好,好!师尊给你准备!地上太凉了,你还没有穿鞋袜,言言,你听话,师尊先帮你把鞋袜穿上,好不好?
    许慕言深呼口气,心想,不急于一时,主要地上的确挺凉的,冻到他的脚了。
    遂点了点头。
    玉离笙立马面露喜色,打横将人抱回床上。
    之后拿过袜子,手指摩挲过袜子,玉离笙忍不住蹙眉道:这布料实在太粗糙了,配不上本座的言言。
    但也知道,小地方就这样,拿不出什么太好的东西来。
    等回了昆仑便好了,玉离笙会用最好的鲛绡给他的言言裁剪新衣裳。
    此刻,也只能暂且先委屈一下许慕言了。
    言言,你先如今的身体不甚好,切莫大喜大悲,你若真心恨师尊,不想看见师尊这张脸,那么从今往后,师尊都戴上面具同你说话,可好?
    玉离笙将袜子靠近火盆,直到热了之后,才亲手帮许慕言穿上尚有余温的袜子。
    之后便是靴子。
    从头至尾神色认真,好似在做什么极其重要的事情。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玉离笙在焚香弹琴,可他却只是在帮徒儿穿鞋袜而已。
    言言,师尊抱你过去。
    玉离笙故技重施,又打横将许慕言抱了起来,径直走至桌案前。
    而后落座,让许慕言舒舒服服地坐在他的怀里。
    言言,你若说不出口,那便写出来吧。
    玉离笙拿过毛笔,放入了许慕言的手中。
    又替他抚平宣纸。
    许慕言缓缓呼了口气,心道,自己嘴不能说,那还写不出来么?
    玉奉天该不会当他是一个肚子里没半点墨水的文盲罢?
    可是,让许慕言感到很绝望的是。
    他明明想着的是燕燕二字,可一写到宣纸上,却变成了休书!
    连写都写不出来。
    玉奉天让他口不能说,手不能写!
    让他残废至此,让他无法同玉离笙相认!
    这到底是为什么?
    为什么就不准他同玉离笙相认?
    许慕言不信这个邪,非得往宣纸上写。
    可越写越不对。
    所想非所写。
    明明他只是想同玉离笙相认。
    可写出来的却是一封完整的休书。
    玉离笙看见这封休书之后,先是满脸不敢置信地摇头,随即突然开始发疯,一把抢过面前的休书,瞬间撕成了碎片。
    按着许慕言的肩膀,厉声道:我不准!!!你已经同我成亲了!已经成亲了!我不认这封休书,我不认!
    许慕言也有些懵,他本意没想写休书来着。
    可写出来的东西,却又白纸黑字,就是休书。
    所用笔墨,那叫一个绝情狠辣,无比决绝,好似勘破红尘一般。
    写的是什么从今往后,我与你玉离笙恩断义绝,还有什么我宁愿此生都没遇见过你,甚至还有几句不堪入目的话。
    譬如你如此肮脏不堪,怎么配我,玉离笙,你真是太脏,太令人恶心了,水性杨花,人尽可夫,不知廉耻,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人尝。
    可把许慕言吓坏了。
    他从来没有觉得玉离笙脏,从来没觉得!
    这话一写出来,就以玉离笙的脾气,不得当场把他给活剐了啊?
    唬得许慕言一个激灵,顺势从玉离笙怀里滑跪在地,满脸惊恐地比划着手势说:你不要打我,我没有那么想,我真的没有那么想!
    可他比划的手势,实在太蹩脚了。
    脸上的急色,以及满脸的泪珠,让许慕言看起来好像着急跟玉离笙撇清楚关系。
    甚至不惜跪下来请求玉离笙放他走,从此以后,一刀两断。
    他们一饮一啄,莫非前定。
    玉离笙通红着眼睛,也顺势跪倒在地,双手抓着许慕言的手腕,哽咽着道:为什么?言言,为什么你回都回来了,却不愿意再同师尊有任何牵扯了?
    许慕言急得脸都红了,可就是说不出话来。
    而且,玉离笙抓得他的手腕好疼的。
    言言,你就那么恨师尊,恨不得同师尊一刀两断,再也不见么?
    玉离笙知道许慕言恨他,可怎么都想不到,许慕言恨他恨到,居然揭他的伤疤。
    甚至还嫌弃他的曾经,指责他水性杨花,人尽可夫,不知廉耻。
    他的言言不爱他了,他的言言觉得他特别脏。
    可既然如此,当初在昆仑时,许慕言又为什么要扑过去,为他挡下一剑?
    到底是为什么?
    你不能不爱师尊啊,言言!玉离笙状若疯癫,又哭又笑起来,我本来是没有心的,是你把心还给了我,让我明白了什么是情,什么是爱!现如今,你又要抛弃我?你若是走了,你让师尊一个人怎么活?
    你告诉我,你让我一个人怎么活?
    言言,不走了好不好?你想要什么,师尊都给你!
    师尊再也不会伤害你了!
    师尊不要孩子了!就活该师尊此生断子绝孙!师尊再也不要孩子了!
    师尊什么都不该求的,什么都不配拥有!师尊从始至终,只想求你一人!
    许慕言疼得龇牙咧嘴的,看着玉离笙发疯一样,在他面前可怜兮兮地掉眼泪。
    听着玉离笙嘲讽他自己,说他此生活该断子绝孙。
    可是,玉离笙年少的时候,又做错了什么呢。
    为什么要让玉离笙从小到大活得这么苦。
    许慕言同样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才要被玉离笙一次次地握紧手,再一次次地被抛弃。
    两个人之间,好像真的没办法回到最初了。
    言言,你要是生气,就捅我几剑,好不好?言言?
    玉离笙召唤出剑刃,一把抽开,将剑柄塞入许慕言的掌心,急切地道,你捅我几剑罢,言言,你放心,师尊不会死的,师尊的身体金刚不坏,不死不灭,这世间没人能杀得了师尊!
    只要你高兴,你想怎么样都行!
    许慕言现在的身体,根本就提不起玉离笙的命剑。
    剑刃才一塞到他的手中,就跟往他手腕上贴了一张千斤符似的。
    以至于许慕言整个人往下一歪,额头嘭的一下就磕在了地上。
    立马磕得他头昏眼花的,还没来得及缓过神来。
    眼前蓦然一黑。
    玉离笙当场给他还了一个。
    两个人面对面跪着。
    许慕言误打误撞给玉离笙磕了一个,玉离笙立马还了他一个。
    磕完之后,两个人互相对视。看见对方的额头上都磕红了一块。
    玉离笙满脸心疼,又满心绝望地想,他的言言真的不爱他了,为了离开他,都跪下来磕头求他。
    而许慕言心里想的却是,我滴个乖乖,师尊这个头磕得可真实诚啊。
    古往今来,只有徒弟跟龟儿子一样,恭恭敬敬地给师尊磕头。
    哪有当师尊地反过来给徒弟磕头的。
    他俩这到底算什么?
    夫妻对拜么?
    你磕一个,我磕一个,磕得都很实诚。
    许慕言满脸郁闷,下意识抬手要给玉离笙揉一揉额头。
    哪知玉离笙会错了意思,以为许慕言是要扇他耳光,不仅没躲,还主动凑了上去。
    许慕言的手掌轻轻贴在了玉离笙的面颊上。
    看着玉离笙通红的眼睛,以及额头上的红印,竟然觉得有几分滑稽,忍不住就微微笑了起来。
    玉离笙见他笑了,也跟着牵扯起唇角,露出了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嘴角满是苦涩。
    言言,不要休掉师尊,好不好?言言。玉离笙抬手,像是个做错事情的孩子一样,小心翼翼地扯着许慕言的衣袖,哑声道,不要休了师尊,行么?
    许慕言有些忍俊不禁,慌乱间摸到扇子,他现在明白了。
    他真的没办法同玉离笙相认。
    冥冥之中,可能早就注定好了的。
    一切的一切,都在将他往一条死路上推。
    他和玉离笙之间,就是一饮一啄,莫非前定。
    第一百九十五章 慕言觉得自己就是个大冤种
    许慕言知道的,自己终究要助玉离笙飞升的。
    他会是玉离笙飞升的垫脚石,爬山梯,过河桥,甚至是衣袖间的一缕清风,脚下的一寸红尘。
    却唯独不是玉离笙厮守一生的人。
    飞升后的玉离笙应该会彻底斩断人世间的情爱。
    此生再也不会动情了,也不会再记得许慕言了。
    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一想到玉离笙今后,再也不会对自己动情了。
    许慕言就觉得心脏很痛,几乎快要不能呼吸了。
    他同时也明白了。
    自己真的对玉离笙动心了。
    真是可笑。
    他越是挣扎着,想要摆脱的一切,最终还是把他拖进了无尽的深渊。
    越是百般告诫自己,千万千万不能动情,可到了最后,还是动了不该动的情。
    终究人非草木,心非磐石。
    言言,你怎么不说话了?言言,你想让师尊怎样都可以!
    玉离笙急了,两手捧着许慕言的脸,急切又卑微地祈求道,你还在生师尊的气,是不是?还在怪师尊毁了你的身体,让你失去了生育的能力,是不是?
    许慕言抿了抿唇,眸子微微垂下,既没点头,也没有摇头。
    他不是什么大慈大悲的活佛,又岂能不埋怨?
    那种痛苦他再也不想经历第二次了。
    言言,以后师尊再也不逼你生孩子了,师尊可以不要孩子的,师尊只想要你一个!
    玉离笙见他一直垂着眼睫,一声不吭的,更是急得无以复加,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挽回许慕言的心。
    只能低声下气地在许慕言面前,一遍又一遍请求他留下来。
    许慕言缓缓呼了口气,心里暗道,玉离笙能留他一时,却留不住他一世。
    他终究还是要离开的。
    只不过,在剩下的日子里,许慕言希望能和玉离笙好好相处。
    不要再发生任何争执,也不要再有任何误会了。
    可助玉离笙勘破情爱又谈何容易?
    许慕言不知道怎么才能让玉离笙放下同他之间的过往。
    怎么样才能让玉离笙彻底斩断红尘。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玉离笙对他越陷越深,越陷越深。
    一直小心翼翼,患得患失,好似害怕许慕言会突然长翅膀飞了一般。
    寸步不移地陪在许慕言身边。
    就连晚上睡觉,也要十指相扣。
    言言,你别怕,师尊一定会帮你调养好现在的身体,再治好你的嗓子。
    玉离笙紧紧握住许慕言的手,两人同床共枕,面对面相拥。
    如此亲密无间,都能互相听见对方的心跳。
    以及嗅到对方身上的气味。
    言言,你身上有很多秘密,玉离笙满脸温柔,伸手缓缓抚摸着许慕言的面颊,注视着他的眼睛,低声道,师尊从前没有心,所以迟迟未能勘破其中关窍,你其实并不是从前的许慕言,最起码,师尊没有抚养过你这么多年,对你从未有过恩情,是不是?
    许慕言的眼睛骤然一亮,猛地抬起头来。
    刚好撞入了玉离笙深邃的双眸中。
    他的心脏砰砰乱跳,下意识攥紧了拳头。
    终于,玉离笙终于要发现了么?
    终于发现他其实原本不属于这个时空,而他的到来,完完全全就是为了玉离笙!
    言言,在你死后,师尊没有再去挖坟掘墓,有让你曾经的身体好好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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