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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黑心莲的沙雕徒弟(100)

    思来想去,看着许慕言醉得跟死狗一样,瘫软在地,也不想再教训他了。
    索性将人提溜起来,往床榻上一丢,欺身将人禁锢在了方寸之间。
    待许慕言再度清醒时,整个人都很懵。
    这是怎么回事?
    他怎么会躺在这里?
    昨天不是和那两个宝器_娇caramel堂_喝酒来着,后来都喝大了,然后,然后
    不是吧?
    不会吧?
    难不成他他居然被那两个宝器给动了?
    一瞬间,许慕言面色惨白如纸,心如死灰。
    可下一刻,他又察觉到了不对劲儿。
    因为,一夜过后。他的两条白嫩嫩的大腿上,蓦然多出了一个正字。
    加上此前的半个正字,不多不少,正好九笔。
    许慕言:
    该死的,居然是师尊!
    吓得他赶紧从床上窜了起来,弯腰在地上捡衣服。
    看得出来,昨晚战况一定异常激烈。
    衣服鞋袜被丢得满屋子都是。
    许慕言一边捡,一边穿,见鞋子在门边,赶紧凑过去捡。
    哪知下一瞬,房门就被人推开了。
    入眼就是半寸雪白的衣袍。
    许慕言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来,就被师尊一脚踹回了屋里。
    哎呦一声,屁股先着地,疼得他又瞬间弹跳起来了,捂着屁股在屋里又蹦又跳的。
    看样子,还是为师下手太轻,一大早就这般高兴地又蹦又跳?
    玉离笙冷笑着道:真是不知死活的东西,你该庆幸,为师现如今脾气变好了,否则必定饶不了你!
    过来!把粥喝了!
    师尊,对不起,弟子再也不敢了。
    许慕言低着头,小心翼翼地凑了过去,师尊别生气了。
    够乖罢?像不像龟孙子?
    他都表现得如此低三下四了,师尊能继续得理不饶人么?
    结果师尊就是能得理不饶人,冷笑着道:你的心思,为师一清二楚。别以为你卖卖乖,这事儿就算过去了,从今天开始,你一步都不许离开为师的视线!
    是,师尊。
    许慕言暗暗叹了口气。他忘记了,小寡妇一向不近人情的。
    喝,把粥喝光。
    玉离笙顺势坐了下来,目光灼灼地盯着许慕言。
    许慕言瞥了一眼,见是一碗红红的东西,有些不敢下口。小声问道:师尊,里面是不是放了什么东西?
    玉离笙:何意?
    师尊,要不然,您老人家还是继续揍弟子罢,弟子不想喝毒药。
    许慕言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
    玉离笙:
    什么毒药?
    这是他一大早精心给许慕言煮的米粥!里面放了好多红糖的!!!
    真是不知好歹的混账东西!
    早知道就拿去喂狗了!
    你究竟喝,还是不喝?
    玉离笙显得很没有耐心了,好看的浓眉都蹙得紧紧的,目光危险地瞥着许慕言,冷冰冰地问:最后给你一次机会,说!
    许慕言一听这话,当即更加确信这碗粥里没放什么好东西了。
    即便不是什么穿肠烂肚的剧毒,也有可能是师尊往里加了什么不可描述的东西。
    毕竟师尊就是那样毫无节操底线之人。
    许慕言当即往后退了几步,直摇头说:不,不喝。
    不喝也得喝!
    玉离笙彻底没了耐心,一手端起粥,上前一步,抬手就掐住了许慕言的下巴,强行撬开他的嘴巴。
    将一碗热腾腾的米粥,一股脑地强行灌了进去。
    烫得许慕言舌头直发麻,呛得他直咳嗽起来。
    不受控制地咕咚咕咚吞咽了好几大口。
    然后,许慕言就发现了,这粥真的好甜。
    甜腻得让人心里发慌。
    许慕言趁机捂住喉咙道:师尊,这是放了多少红糖啊,怎么甜成这样?
    玉离笙:不知道!
    把剩下的半碗粥又递了上前,玉离笙不容置辩地道:自己喝!一滴都不许剩!
    哦。
    只要不是乱七八糟的东西就行,甜点就甜点好了,总比苦的酸的辣的,强多了不是?
    许慕言低头喝粥,忽然想到什么似的,他猛然抬头问:师尊,这粥该不会是您老人家亲自煮的吧?
    喝粥也堵不住你的嘴,是么?玉离笙冷冷哼了一声,顿了顿,又道,你喊谁老人家?
    许慕言:
    行吧,行吧,这还真的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玉离笙见徒弟低头继续喝粥,忍不住又道:你就,没什么话要同为师说么?
    难道小徒弟不应该感激涕零,受宠若惊,眼泪汪汪地跪下来,哽咽着说师尊真好,多谢师尊,徒儿真是太感动了。
    难道不应该说点这种话吗?
    谁曾想许慕言满脸疑惑地抬头,试探性地问:师尊,放米入锅前,锅子有洗干净吗?
    玉离笙:
    拳头一攥,好想打徒弟是怎么个回事儿?
    重说!
    冷不丁被师尊厉声呵斥了一下,许慕言浑身一哆嗦,绞尽脑汁想了良久,他才小心翼翼地问:淘淘米了没?
    玉离笙:
    把嘴闭上,为师没问你,你就不许再说话!
    玉离笙气得要命。
    人生第一次给徒弟煮红糖米粥,煮得好辛苦的。
    他又不会做饭,不会淘米,不会洗锅,不会生火。
    折腾了一个多时辰,才把米粥熬好。
    甚至都细心体贴到,放了很多红糖进去。
    结果他都做到这个份上了,徒弟一点感激都没有。
    甚至还怀疑他是不是在粥里下毒了。
    玉离笙心道,煮粥的时候的确没想起来,以后再煮的时候,他会下点魅药进去的。
    当即转身便往外走。
    哪知才走了几步,就被一双手臂,从背后揽住了腰肢。
    师尊,我第一次喝到这么甜的米粥,真的太甜了,谢谢师尊。
    许慕言两臂环住了玉离笙的腰,把脸贴在他的背后,心惊胆战地说,师尊,不生气了,咱们和好吧?好不好?
    玉离笙原本还想寒着冷,狠狠冷落徒弟几天的。
    可不知道为什么,听着徒弟娇娇软软的声音。
    突然之间,他没了脾气。
    心头火来得气势汹汹,去得悄无声息。
    许慕言是第一个,能轻而易举就能化解他怨怒的人,应该也是最后一个。
    看在你主动向为师认错,昨晚又卖力侍奉为师的份上,为师就宽宏大量地原谅你了。但再没有下次了!
    玉离笙说完,心里也落了块大石头似的,忍不住也笑了起来。
    谢谢师尊!师尊真好!
    许慕言喜出望外,赶紧踮起脚尖亲了师尊一口,趁着师尊还在愣神,生怕师尊会反悔一般。
    赶紧往房门口一窜。
    哪知才窜至门口,许慕言登时就傻眼了。
    满堂横七竖八,躺满了尸首,鲜血将地面都染成了红色。
    昨夜在台上表演才艺的花魁,此时此刻,正被一根桌子腿,钉死在了墙面上。
    披头散发,面目狰狞,鲜血早就流干了,脚下满是淋漓的血迹。
    而大堂的正上空,还吊悬着两个人,檀青律血淋淋的,乾元倒是毫发无损,双双昏迷不醒。
    许慕言先是一愣,随即怀疑自己可能还没睡醒。
    当即抬手扇了自己一个耳光。
    面颊上很快就浮现出了针扎一般的刺痛。
    满大堂的血腥气,浓郁得他几乎都快吐出来了。
    脚下失力,许慕言一下跌在门槛处,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冷汗顺着鬓发淌了下来,他哆哆嗦嗦地问:师尊,这些都是你做下的?
    是又如何?不过就是些人命罢了,死了便死了,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玉离笙缓步走上前来,伸手欲将许慕言拉起来。
    哪知许慕言下意识就躲闪开来,浑身剧烈地哆嗦着。
    他扶着房门,缓缓站了起来,满脸不敢置信地摇头,手指着下面那些尸体,颤声道:师尊,为什么要杀他们?可以给徒儿一个理由么?
    没有理由,为师想杀便杀。
    顿了顿,玉离笙蹙紧眉头,有些惊诧地问,许慕言,你该不会心慈手软到,连这些不相干的人,也要怜悯罢?怜悯众生是需要实力的,可你并没有怜悯众生的实力。
    可是,他们并没有做错什么啊,师尊!许慕言满脸不敢置信地道,为什么一定要杀他们?在我眼中,一人之命,同千千万万个人的生命,同等重要。身为修道之人,我们是不可以随意对凡人出手的。
    他们,他们也有家人,他们的家人在家里等着他们啊,师尊!人间快要过年了,你让那些人无法和家人团圆了,师尊!
    玉离笙听罢,神色没有任何改变,甚至还反问了一句:那又如何?
    许慕言:什么叫那又如何?人命不是草芥啊,师尊!师尊现在手上沾了那么多条人命,沾了那么多鲜血!可有想过自己日后能不能善终?
    玉离笙沉默了好一会儿,他才低声道:可是,在为师的眼中,你一个人的命,就抵得过千千万万个人的命。慕言,能不要因为这些不相干的人,就同师尊闹别扭么?
    语罢,他有些讨好意味地伸手去勾许慕言的手。
    可下一刻,立马就被许慕言甩开了。
    许慕言躲他,就跟躲什么瘟神一样,一边摇头,一边往后倒退。
    玉离笙扑空的手掌有些僵硬,缓缓收了回来,攥紧了拳头,忽而又冷笑道:许慕言,收起你那副假仁假义的面容罢,没有普渡众生的本事,就不要装什么救世主,你连自己都救不了,有什么本事去救别人?
    空口说大道理,谁不会啊。佛云,七难八苦,生老病死苦,既然从出生起,便注定此生要经历生老病死,不如为师了结了他们,助他们早登极乐,这是幸事,怎么在你那里,就成了十恶不赦了?
    玉离笙试图劝服许慕言,笑着道:言言,师尊同你保证,师尊不会像对别人那样对待你的。你慢慢也会从中发现乐趣的,不如也试试看?
    许慕言道:我永远不会拿生命开玩笑,生命是这个世间,最美好,最可贵,最令人珍惜的东西。师尊,你没有心!
    玉离笙想了想,露出了一抹轻蔑的笑容来:没有心又如何?你还不是一样,被本座日日夜夜,彻底占有了?
    第一百五十六章 慕言只要有一剑在手
    许慕言很难相信,玉离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一夜血洗了红袖坊,还能跟个没事人一样,晚上同他温声软语。
    甚至一早还能熟视无睹地去给他煮粥。
    只要一想到,此前喝的红糖粥,再看看大堂里血流成河的惨状。
    许慕言胃里一阵翻江倒海,险些吐了出来。
    下一瞬,就被玉离笙掐住了脖颈,冷笑道:你敢吐!
    如此这般被人扼住了脖颈,许慕言只觉得一口气不上不下的,整个人游走在崩溃的边缘。
    神情都开始恍惚了。
    算了,你若是真的不喜欢看见为师杀人,以后,为师就不杀人了。
    玉离笙见徒弟这般失魂落魄的,终究还是开口哄他了,大不了日后杀过人后,把手上的血迹擦拭干净便是了。
    许慕言耳边嗡嗡作响,整个脑子乱糟糟的。
    下意识伸手摸向了肚子,暗暗祈求着,老天爷开眼,千万千万不要让他怀上师尊的骨肉。
    像师尊这样的畜牲,迟早要受天谴的。
    有一个这样的父亲,孩子的一生恐怕都要凄风苦雨,风雨飘摇的。
    好了,离开此地罢,想来再过不久,华青宗的门生就要寻来了。
    玉离笙轻声道,余光瞥了悬吊在半空中的两个人,忽然又似笑非笑地问,言言,你说,为师要是一不小心,将这二人杀了,然后再栽赃到檀青律身上,当众戳穿他的身份,能否堵住华青宗的嘴?
    许慕言惊恐地道:师尊,不要!我们什么事情都没做,只是听了些小曲儿,又喝了点酒!
    本座做任何事情,一旦下定决心,绝不可能改变,但是为了你,师尊愿意破例。
    玉离笙伸手一翻,掌心处蓦然浮现出一颗圆溜溜的丹药,他笑道:这是坐胎药,你的肚子总是不见喜,师尊等得都快不耐烦了。
    吃一颗坐胎药,就能换两个人的性命,如此一听,还挺值的。
    许慕言心里琢磨着,留着檀青律终究是个祸患,虽然是个不成器的废物,但一直在眼皮子底下跳来跳去,也挺烦。
    若是有朝一日,惹下什么乱子,反而乱上加乱了。
    遂挺想让檀青律死的。
    可终究,许慕言不是那种视人命为草芥之人。
    当即抓过师尊掌心的丹药,直接吞进了腹中。
    带许慕言将两个人拖出红袖坊时,天色还没完全亮堂。
    东边隐隐散发着璀璨耀眼的红霞。
    许慕言刚一转头,忽听身后传来轰隆一声。
    他先是一愣,而后心脏紧跟着一沉。
    抬头便见红袖坊轰隆一声烧了起来,风助火势,很快就烧红了半边天。
    浮灰和火星子噼里啪啦乱飞,空气中弥漫着滚滚浓烟。
    许慕言站在原地无法动弹,火光将他的面颊映得半明半昧的。
    眼中满是深沉的绝望。
    言言,你看,太阳快要出来了。
    玉离笙从火光中缓步走来,衣衫雪白干净,纤尘不染。
    说不出来的风仙道骨,清俊风华。
    谁又能想得到,就是这样一个人,翻脸无情,心狠手辣,视人命为草芥,以玩弄操控别人为乐。
    许慕言没有再说话了,拖着疲惫的身体。
    将两个死狗一样的人,半拽半拖地往回拉。
    心道,华青宗也真是够放心乾元的。
    自家少主在外头彻夜未归,居然也不想着出来找一找。
    可是很快,许慕言就知道为什么了。
    等他们回到华青宗时,才一站在大门外,便听见里面传来了嘶吼声,以及刀剑相接的声音。
    许慕言暗道不好,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了。
    赶紧将两人放下,大步流星地往里走,迎面就有个门生撞了过来。
    许慕言伸手将人拉住,急声道:发生什么事了?都跑什么的?
    宗主不知为何,突然走火入魔,在宗门内大开杀戒!见人就砍,见人就杀!现在里面已经血流成河了,快跑吧,再不跑就来不及了!
    语罢,这个门生一把推开了许慕言,撒腿就往外逃窜。
    许慕言满脸不敢置信地望着眼前错乱的人影,看着众人争先恐后地往外逃窜。
    上前几步,从地上捡起来一柄长剑,大步流星地往里面走。
    与其同时,玉离笙一挥衣袖,躺在地上的二人便悠悠醒转过来了。
    乾元揉着后脑勺,满脸迷茫地问:我这是在哪儿啊?发生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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