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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黑心莲的沙雕徒弟(78)

    师尊给他的,实在太多了!
    遭瘟的疯马!
    快把他的魂儿都癫飞了!
    许慕言被冷风吹得,小脸红扑扑的,唱了一路的山歌,也有些口干舌燥起来。
    那冷风吹得他鼻尖涩涩的难受,不争气的眼泪簌簌滚落下来。
    滴落在了玉离笙的手背上。
    玉离笙又低笑着道:你到底开心,还是不开心?你很奇怪啊,许慕言,难过的时候,你要流眼泪,现在那么高兴,居然还流眼泪你现在是水做的么?小女儿家都没你这般娇气
    我看你也别叫什么司马焦焦了,这名字并不衬你。
    原本玉离笙是给许慕言起过一个表字的,叫作映雪。
    但当时他给许慕言起这个表字时,十分的不堪入目。
    两个字眼,全然都是出于嘲讽羞辱许慕言的。
    乃是对许慕言的皮囊,作出的一种很羞辱人的评价。
    因此,玉离笙很长时间都没唤过他映雪了。
    如今看来,许慕言脾气执拗得很,时常蹦起来同他顶嘴,像那什么桀骜不驯的凤凰。
    却偏偏又娇娇弱弱的,稍微动一动,就哭得梨花带雨,让玉离笙好生心疼啊。
    索性,就叫凤娇好了。
    听起来是挺俗气的,但玉离笙觉得很衬此刻的许慕言。
    凤娇,凤娇娇,司马凤娇
    许慕言恼羞成怒起来,下意识一捶马头,怒道:我才不叫劳什子的司马凤娇!难听死了,我才不是啊!!!!!!
    那马儿无缘无故被狠捶了一下脑袋,立马吃痛得高高扬起了前蹄,发出了嘶吼声。
    许慕言没防备,两手胡乱摸索,一把揪住了马颈上的鬃毛。
    可饶是如此,身体还是不受控制地往后一倒。
    嘭的一声,后背就撞到了玉离笙的胸膛上。
    好像踩着了香蕉皮,呲溜一下。
    到
    底了。
    高低还是到底了。
    遭瘟的疯马,这下是彻底疯了。
    疯狂地原地乱蹦乱跳,试图将背上的两个人甩下去。
    吓得许慕言啊啊乱叫,越是受惊,越是下意识抓紧了马儿的鬃毛。
    可越是抓紧了马儿的鬃毛,马儿就越是吃痛。然后蹦哒得就越欢快。
    一时间,就看见一匹疯马,原地又蹦又跳直打转转。
    姗姗来迟的枣红马,一边咀嚼着嘴里的干草,一边抬眼瞥着可怜的同类。
    时不时甩了甩马尾,发出啪啪啪的沉闷声响,见地上有片草丛不错。
    低头就啃了一大口,结果不合口味,枣红马又咧嘴,狠狠呸了几口。
    混着口水的鲜草,吐了一地。
    铜铃一样的眼睛往上一挑,枣红马定定地望着面前的两个两脚兽。
    然后从鼻孔里簌簌出了两口冷气,四只蹄子哒哒哒哒地迈了开来。
    路遇那匹快被许慕言把颈窝上的鬃毛都薅光了的可怜同类,枣红马还发出了幸灾乐祸的声音。
    阿巴,阿巴,阿巴,阿巴
    许慕言:啊!!!!!!!!!
    嘘,小点声儿,玉离笙从背后捂住了许慕言的嘴,略带几分嘲弄地笑话他,你怎么比马儿叫的声音还大?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本座欺负了你,快把声音收收,别被人听出了端倪。
    许慕言心里那叫一个恨啊!
    原本他就以为,这只是一场平平无奇的共骑之旅。
    万万没想到,遇见了一匹遭瘟的疯马,还有一个缺了大德的小寡妇!
    许慕言不得不感慨,幸好自己现在是个小魅魔。
    否则要是换作从前,走半道上,他就得哭晕三回不可。
    气死了,该死的小寡妇!
    真他妈造孽!
    居然还好意思提醒他,别让其他弟子听出了端倪!
    小寡妇厚如城墙的脸皮,还担心这事被人知道?
    似乎察觉到了许慕言的想法,玉离笙好笑道:本座自然是不怕的,看见便看见,纵然他们所有人都过来围观,那又如何?你以为事到如今,本座还在乎这些么?
    倒是你啊,司马凤娇,你那么薄的脸皮,若是被人那么围观,应该会恼羞成怒地大哭出来吧?
    玉离笙阴恻恻地笑着,笑得开心极了。
    抬手捋了一把许慕言额前的两缕龙须,捋出了哗啦啦的汗珠,顺着指缝溢了出来。
    真想看看你红着脸,痛哭流涕,跪在本座脚边,祈求本座垂怜你的样子!
    许慕言怒道:那你永远都等不到那天!倘若真有那一日,我就咬舌自尽!我杀不了你,还杀不了我自己么?
    好端端地,说什么生啊,死啊的?玉离笙的神色落寞下来,将人抱得更紧了,言言的嗓音真好,以后只能唱歌给本座一个人听。
    想得美啊你!啊好吧,好吧,我答应了,答应了!
    许慕言一向主张着识时务者为俊杰,打不过咱们就加入。
    他从前时常因为不够变态,而和小寡妇格格不入。
    现在他懂了,只有跟小寡妇一样,成为一个变态,那么他的日子才会好过很多。
    大变态教出了一个小变态。
    玉离笙枉为人师,枉修正道!
    许慕言不敢骂出声来,只敢在心里偷着骂。
    谁曾想,玉离笙猛然钳起他的下巴,伸出两根修长的手指,然后往许慕言的嘴唇上,不轻不重地抽了几下。
    发出很沉闷的抽打声。
    并不是很疼,但真的非常羞耻。
    居然被师尊用手指抽嘴巴。
    嘴唇都微微有些发麻了。
    玉离笙慢条斯理地道:你又在心里骂本座,是也不是?
    哼!
    还敢哼?看来还是本座对你太过手下留情了,就应该拿板子过来,狠狠掌你的嘴,看你下回还敢不敢在心里骂本座了。
    顿了顿,玉离笙又笑,不过,如果你想那样被师尊的呵呵,用它来掌嘴,也并非不行,横竖,你从前都试过的,是不是?
    没有!许慕言气得要死,红着脸反驳道,我没有在心里骂师尊!我没有骂!
    还不承认?玉离笙低笑着道,非得真的掏出来,打在你嘴上,你才肯服软认错?那本座就掏了?
    说着,作势真的要把刑具掏出来。
    许慕言急了,赶紧按住了玉离笙的手,嘴里一叠声儿地求饶,带着点哭腔地道:师尊,不要,不要打我,师尊,好师尊,我错了,还不行吗?是我坏,我心思不干净,呜呜呜,我是坏焦焦
    凤娇,司马凤娇。玉离笙出言指正他。
    好哦,我知道了,是我坏,我是坏凤娇,是我坏,我不该在心里偷偷骂师尊
    真他妈造孽啊!
    造孽啊!
    许慕言在心里大喊,真他妈造孽啊!
    早知道就不在心里骂了,直接骂出声好了,还能痛快痛快嘴皮子。
    真是造孽啊!
    居然被玉离笙欺负得跟个龟孙儿一样。
    真是太造孽了!
    许慕言可太生气了,气得腮帮子都吹起了气,鼓得圆溜溜的。
    他就想不明白了,师尊难道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吗?
    连他在心里偷偷骂人,师尊都知道?
    这么神奇的?
    许慕言忍不住问了:师尊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为什么我在想什么,师尊都知道?
    玉离笙其实也就是随意一猜,但看着许慕言的反应,便知自己猜对了。
    但他关注的重点,并不是这个。
    不是蛔虫玉离笙好看的眉头蹙得紧紧的,摇头道:应该是长虫,不,不能是虫,起码得是条龙。
    许慕言没懂。
    玉离笙道:你重新问!别惹为师生气了。
    许慕言:难道师尊是我肚子里的长虫哦,哦,哦,不,是我肚子里的长龙吗,我想什么事,师尊都知道?
    他都重新组织语言了,但仍旧没发现事情的严重性。
    玉离笙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挺满意地说:嗯,对,就是长龙。
    许慕言:
    真他妈造孽啊!!!!!
    但我不喜欢凤娇这个名字。
    许慕言赶紧转了话题,不想再提什么,蛔虫,长虫,长龙了,那太造孽了。
    玉离笙凑近许慕言的耳畔,不停地打趣他道,这不比司马焦焦好听太多了?凤凰多漂亮,多金贵啊,娇又是心肝宝贝的意思,多好听啊?
    其实,如果单是凤凰和娇娇,随便哪一个单独提出来,都蛮好听的。
    但偏偏小寡妇的审美太奇葩了,非得合在一起叫他。
    凤娇,凤娇,怎么听起来不是很正经?
    许慕言都快气哭了,低着头肩膀气得一抖一抖的。
    玉离笙见了便问:高兴坏了?
    许慕言:啊!!!!!!!啊!!!!!!啊!!!!!不要再跟我说话了!我不想和你说话!
    玉离笙哈哈大笑,一扫此前和许慕言发生的不愉快。
    觉得他的言言,他的映雪,他的焦焦,他的凤娇,实在太可爱了。
    可爱到玉离笙很想把人掐起来举高高。
    但又舍不得与许慕言分离。
    一直到天色快暗下来了,身后的一群弟子才追了上来。
    檀青律吁了一声,落后玉离笙半个马头,看着哭红了眼睛的小魅魔,心里立马一个咯噔。
    焦焦,你怎么哭了?
    许慕言哪里敢说实话,只能胡说八道起来:呜呜呜,师兄,马儿跑得太快了,我好害怕,怕死了,呜呜呜。
    装模作样他还是蛮在行的。
    好了,别哭了。檀青律低声安慰道,又从旁同玉离笙道,麻烦师尊一路上照顾焦焦了,他胆子很小,骑马也不是很娴熟,多谢师尊照顾他。
    玉离笙冷冷淡淡地嗯了一声。
    焦焦,你还不赶紧谢过师尊?师尊何时也没对旁的弟子如此照顾的,给了你这般多的偏宠,你要懂事才行。
    许慕言不得不咬牙切齿地感谢道:多谢师尊,师尊给的实在太多了!
    师尊给的真是太多了!!!
    嗯,无妨。
    玉离笙还是冷冷淡淡的,但嘴角都忍不住牵了起来。
    好了,焦焦,你下来吧,已经到镇子上了。檀青律翻身下马,伸出两手,作势要把小魅魔抱下马。
    许慕言不敢动,一点点都不敢动啊。
    不必了。
    玉离笙也不在檀青律的面前,过度为难许慕言。
    一掀衣袍,将许慕言从头到尾包了起来,然后跟掐小鸡崽儿一样,将人挟在怀里,一步一推,一步一搡,连推带搡,连搡带撞,将人一步一踉跄地赶到了镇子上。
    第一百三十章 小寡妇掐高高
    许慕言简直快要被气哭了。
    怎么就没人过来管管玉离笙?
    这太过分了吧?
    把他当什么?
    小鸡崽儿吗?夹在怀里就往前走?
    都不问问他,能不能走,腿酸不酸,软不软,有没有力气的吗?
    而且身后亦步亦趋,跟着好些弟子,众目睽睽之下,许慕言又不能不走,还不能表现得很痛苦。
    否则不得露馅了?
    偏偏檀青律就跟小麻雀似的,牵马快步追了上前,嘴里絮絮叨叨,说着这镇子如何如何阴气重,如何如何偏僻。
    路上如何如何连条狗都看不见。
    反正叽叽歪歪说了一大堆。
    听君一席话,得了一席话。
    这么明显的事情,他们眼瞎?
    玉离笙听没听,许慕言不得不知。
    反正他自己是一个字都没往耳朵里进。
    现在这样子真的好痛苦。
    往前走吧,腿脚发软,胀胀得疼,那叫一个酸爽。
    不往前走吧,玉离笙暗暗钳着他的胳膊,又推又搡,逼着他往前走。
    越来越多的热汗,顺着额发淌了下来。
    如今正是深秋,萧条的冷风一吹,许慕言就特别没出息地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下意识弯了一下腰,就听哧溜一声。
    檀青律说话的声音戛然而止,他愣了愣,以为哧溜的声音,是小魅魔窜出了鼻涕。
    当即好看的眉毛都蹙了起来。
    第一反应是好脏啊,这个小魅魔真是脏。
    第二反应就是,想看看小魅魔窘迫到眼眶红红哭鼻子的样子。
    你没事吧,焦焦?檀青律取出一方手帕,微微凑上前去,状若无意,实际上心思恶毒地盯着小魅魔的脸,是染风寒了吗?
    染个屁!
    压根没有的事儿!
    许慕言不敢再乱动了,缓缓把腰板挺直,后背紧紧贴在玉离笙的怀里。
    他知道的,只有中间有空气,才会发出声音。
    如果严丝合缝的话,就不会发出奇怪的声音了。
    是有点冷的,许慕言两爪掩鼻,满脸哀怨地斜眼瞅着玉离笙,多谢师尊护我,我才没那么冷了。
    玉离笙听了,忍不住微微一笑,他道:不客气,本座既然答应了青律,要收你入清净峰,自然不会食言。你往后就是本座的小徒儿,本座自然会护着你。
    檀青律:
    没想到该死的玉离笙这回居然这么好说话,早知道当时就多救几个小魅魔,一道儿带回昆仑了。
    可惜,太可惜。
    他再一看小魅魔红通通的脸,又暗道,真是没出息的东西。
    不过就是开了一次荤,结果就食髓知味了,缠玉离笙缠得如此紧。
    不过这也怪不得司马焦焦,魅魔天生就是如此,本性如此。
    也许,自己可以借小魅魔之手,再度破了玉离笙的戒。
    等玉离笙和小魅魔缠在一起难舍难分,血脉喷张,不堪入目之时。
    檀青律再带人破开房门,众目睽睽之下,让玉离笙再度名声扫地,声名狼藉。
    堂堂昆仑山的长老,居然背地里和一个小魅魔耳鬓厮磨,纠缠不休。
    传扬出去了,一定非常有意思吧?
    檀青律恶毒地想,又突然不想干预小魅魔同玉离笙亲近了。
    不仅不多加干预,还推波助澜。
    焦焦,你一定要听师尊的话,师尊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知道了么?
    檀青律在这个做字上,咬字十分清楚,他认为,小魅魔一定听得懂。
    让做什么就做什么,哪怕是做小魅魔也可以。
    许慕言的确听懂了,暗骂檀青律是个丧心病狂的狗东西。
    明明此前还对他嘘寒问暖,怕他受人欺负。
    眼下又暗示他,以身侍师。
    难道檀青律就一点不担心,倘若被玉离笙知道,他现在是个小魅魔,专门和男人双修,才能增长修为,而把他弄死么?
    不过,许慕言看檀青律的神情就知道了,一个能面不改色,诛杀同族的人,根本也不会真心实意地在乎一个小魅魔的死活。
    玉离笙忽然转头,冲着檀青律意味深长地笑道:你别说焦焦了,他很乖,做的很好。
    不仅做的好,还一路上都在做。
    此时此刻也未停。
    就在檀青律的眼皮子底下呢。
    玉离笙就是要让许慕言亲眼看看,他喜欢的美人师兄,是多么的无能软弱,又是何等的睁眼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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