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穿越 > 穿成黑心莲的沙雕徒弟by卷耳猫猫

穿成黑心莲的沙雕徒弟(77)

    现在?!
    许慕言往身后望去,见一群弟子们亦步亦趋地骑马跟在他们后面。
    距离得并不是很远。
    但凡他们二人掉队了,立马就会被发觉的。
    怎么,怕了?
    玉离笙倏忽又笑了起来,带着点嘲弄意味地道,你不会真把自己当成救世主了吧?什么人你都救,什么人你都渡,有这份闲心,多操心操心你自己的事吧!
    许慕言咬紧牙关没吭声。
    心道,要不是为了渡化小寡妇,为了让小寡妇飞升的道路畅通无阻。
    谁会去答应这种事情,他脑子有毛病了吗?
    为了一群不相干的人,就任由小寡妇羞辱自己?
    可小寡妇却不知道。
    他什么都不知道。
    连许慕言快死了,他都不知道。
    第一百二十八章 慕言和师尊共骑一马
    真怕的话,就不要
    玉离笙的话还没说完,许慕言就直接打断他的话了。
    谁说我怕了?我怕什么,我有什么可怕的?
    许慕言低着头,抠着座下的马鞍,有点自暴自弃地自我嘲讽道,反正我本来就是烂命一条!谁都能欺负我,谁都能打骂我!我死都死过一回了,我有什么可怕的?
    应该感到害怕的,是师尊罢?师尊这副君子的皮囊,保持得累不累?既要立志在人前当君子,就不要背地里当小人!
    万一我哪天不想活了,我把师尊曾经对待我的种种,昭告天下!师尊应该也会感到很困扰罢?毕竟师尊苦心经营了那么多年,好不容易得到了昆仑上下的认可,就要被我这个不入流的小弟子搅黄了。
    师尊,你回头看看身后那些弟子,他们对你是多么的孺慕,多么的敬佩,又多么地信赖。
    可有朝一日,他们也会像厌弃司马焦焦一样,厌弃师尊的。因为师尊并不是他们心目中高高在上,不染纤尘的仙尊,而是一个视人命为草芥的刽子手!
    一口气把心里的委屈吐露出来了,许慕言的嘴是爽快多了。
    觉得临死前能酣畅淋漓地呛小寡妇几句,也不虚此行了。
    说完之后,许慕言就下意识地微微眯着眼睛,等待着小寡妇的大巴掌,破开长空抽在他的脸上。
    可是等了很久,预料之中的痛楚都没有袭来。
    小寡妇并没有动手打他,连一根手指头都没动他。
    并不是不生气许慕言的顶嘴,相反,玉离笙现在快要被气死了。
    脸色铁青铁青的,额头上的青筋都夸张且狰狞地暴了出来,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
    因为太过生气,小寡妇那么俊美的面容,此刻都微微扭曲了。
    眸底翻涌出的寒光,是许慕言此生最怕的。
    每次小寡妇作出这副神情,许慕言都毫无例外没有任何好果子吃。
    最近的一次,还是许慕言被玉离笙无情地拿剑身抽中了面颊,凌厉的劲儿气冲进他的耳朵里,生生冲破了他的耳膜,打聋了他一只耳朵。
    许慕言说完之后,其实是有点后悔的。
    觉得自己不该正面跟玉离笙起冲突。
    难道背地里扎小人,或者指桑骂槐,诅咒玉离笙不得好死。难道不香吗?
    哪次发生正面冲突,玉离笙不把他揍得跟死狗一样?
    可心里的那点可怜的自尊心,无时无刻不像一根尖锐细长的钢针,深深扎在许慕言的胸口。
    把他扎得血肉模糊,体无完肤。
    让他痛楚难忍,痛不可遏。
    却又偏偏无法宣之于口。
    许慕言无法用语言来描述自己此刻的心境。
    痛楚是无法用语言准确来描述出来的。
    并且痛苦也不分高低,看人而已。
    玉离笙可能不会知道的,许慕言曾经真的想过要喜欢他。
    玉离笙永远不会知道,在许慕言心里,已经暗暗将他代入自己悲痛的童年。
    隐晦又谨慎地把玉离笙当成可以美化自己悲惨童年的光了。
    但这种光,偏偏不是头顶的艳阳,也不是夜幕下温柔皎洁的月光,甚至不是火光,不是烛光,连剑光都算不上
    小寡妇带给他的光,是暗无天日下的,浓烈的,让人不敢挨近的,被人深埋在棺椁中的鬼火。
    阴绿色的鬼火。
    鬼火照亮的不是许慕言的前程,而是他逐渐冰冷腐烂,慢慢被泥土销成一堆白骨的尸首。
    许慕言,你该明白的,什么叫作自重!
    如果你不懂得爱自己,那么世间也不会有人爱你。
    本座也不会爱一个,把自己当成别人脚下烂泥的许慕言!
    玉离笙冷声呵斥道。
    可是许慕言抽了抽酸涩的鼻子,抬起一双发红的眼睛,委屈又隐忍地小声道,当初是师尊亲手把我变成这样的,师尊说过,高高在上的玄门弟子,并不适合我,我就应该是师尊脚下的一摊烂泥,就该辗转多个男人怀里,婉转求欢,摇尾乞怜。
    明明是师尊把我从玄门高足的位置,毫不留情地拽了下来。
    许慕言的声线颤抖得越来越厉害了,明明他是不想哭的。
    哭是很没出息的,这么大的人了,又不是个孩子了。
    可不争气的眼泪,还是瞬间就盈满了许慕言的眼眶。
    他看不清楚前方的路了,也看不清楚师尊此刻的神色。
    哀怨又委屈地小声说:我的改变,永远都追不上师尊的喜好。
    所以,师尊总是有各种理由训斥我,指责我没有迎合师尊的喜好。
    爱这种东西,小寡妇居然也好意思说出口。
    一个没有心的家伙,居然也好意思在许慕言面前提什么情情爱爱。
    许慕言都不屑于拆穿他的。
    气氛一度诡异的死寂。
    谁也没有再开口了。
    唯有许慕言身下的枣红色小马,一边咀嚼着嘴里的干草,一边欢快地哒哒哒地往前走。
    蓦然,似乎察觉到周围的气氛太过诡异,那枣红色小马的眼睛瞪得像两个铜铃。
    都未等玉离笙出手杀马,就一个尥蹶子,将许慕言从马背上顶了起来。
    许慕言没防备,手里的缰绳就松开了。
    整个人都腾飞在半空中。
    还没来得及骂马,就被玉离笙一把接入怀中。
    顺势就将人抱在怀里,共骑一匹马同行。
    许慕言惊魂未定,等再反应过来时,刚要骂马,就见那枣红色小马,不知为何,瘸着一条马前蹄,一步一踉跄地往前挪。
    许慕言:
    玉离笙:
    二人不约而同,第一反应就是对方在搞小动作。
    许慕言心道,真他妈的造孽,小寡妇真是缺了大德了,为了能跟他共骑一匹马,居然连无辜可怜的枣红马都不放过!
    玉离笙心里想的却是,言言终究是嘴硬心软的,明明前一刻还同他争执得面红耳赤。
    下一刻就投怀送抱了。
    言言真是好薄的脸皮,不好意思直接投怀送抱,竟然还不动声色地把枣红马的马腿弄瘸了。
    眼下二人就只能共骑一匹马了。
    枣红马:啊巴,啊巴,啊巴。
    许慕言:真他妈造孽。
    玉离笙:真他妈造孽。
    咳
    玉离笙神色不自然地掩唇低咳,压低声儿道:你这是准备好了?
    许慕言:嗯。
    反正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华青宗的人,他这是救定了。
    不为了别的,就为了给造孽缺德的小寡妇积得阴德,别往后飞升成神了。
    人间流传的范本里,小寡妇一生都没干过啥好事儿。
    玉离笙点了点头,明白别人是不撞南墙不回头。
    而许慕言是撞了南墙也不回头。
    真真是不知好歹,不知天高地厚的狗东西!
    玉离笙心里冷笑,倒也不是很生气方才许慕言同他赤着脸顶嘴。
    两个人心照不宣,好像已经把那种事情当作消除矛盾的润。滑。剂了。
    一种可以用来讲条件的工具。
    玉离笙很不喜欢许慕言同他谈条件。
    但这一次,他会满足许慕言。
    不是要同他谈条件么?
    可以啊,那就自己做好准备,别行到一半就哭哭啼啼地求饶,说自己错了,自己不敢了。
    那样玉离笙只会觉得更加烦躁。
    两个人共骑一匹马,遥遥走在最前面。
    枣红马也没落后太远,一直哒哒哒地跟在二人的身后。
    瞪着铜铃一样的眼睛,枣红马看见面前的两个两脚兽贴得很近。
    身后那个穿白衣服的两脚兽从背后搂住前面两脚兽的腰。
    说到腰,枣红马从鼻孔里窜了几丝冷气。
    两脚兽的身材比例真是差,那个腰太纤细,一点力量都没有。
    身上的毛发也少,就那么一小片,哦,不,还有一小撮短短的毛茬儿。
    不像自己,浑身都是漂亮的鬃毛,梳理得油光水滑。
    还有漂亮的,毛茸茸的耳朵,以及身后长长的,枣红色鬃毛的尾巴。
    枣红马越看,越觉得两脚兽生得好丑好丑。
    索性歪着头,咧着嘴,冲着二人的背影吐口水。
    许慕言满脸通红,死死咬紧牙齿,才不至于发出半点哭音。
    忽听身后传来噗嗤噗嗤的声音,许慕言转头一看,就见那枣红马腿也不瘸了,迈开四蹄哒哒哒地跟在后面。
    还龇牙咧嘴地冲着他们吐口水。
    许慕言:
    他见过傻猫傻狗傻狍子,但还是第一次见到会冲人吐口水的傻马。
    就是这么一回头,玉离笙有点不高兴了。
    按着许慕言的肩膀,将他的脑袋拧了回去,嘴里轻呵道:你能不能专心一点,攥紧马缰绳,好好看前面的路?
    许慕言抿了抿唇,没吭声。
    两手死死攥紧马缰绳,就好像攥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因为攥得太用力,手指骨都狰狞地暴了出来。
    手背上的青筋在雪白的皮肉下面,遒劲的好像老树根,随时都有冲破皮肉的危险。
    热汗顺着额发滚落下来,再滴入衣领中,晕开了一片。
    许慕言全程都没敢吭声,攥紧马缰绳,目视着前方。
    身后的枣红马十分的欢快,走路上发出哒哒哒的声响,还能时不时低头啃几口草。
    啃到不喜欢吃的,还噗嗤噗嗤地吐口水。
    啃到了喜欢吃的,就不停地甩尾巴,发出啪啪啪的沉闷声响。
    越往前走,路面越是不平坦。
    许慕言操纵着马,不敢让马儿跑得太快。
    生怕路面太颠簸了。
    可又不敢让马儿跑得太慢,因为身后跟着一群弟子。
    稍微慢一点,那群弟子就追上来了。
    许慕言甚至都能听见苏甜甜的声音。
    呀?你们快看,玉长老和焦焦共骑了一匹马!是不是焦焦的马出毛病了啊?
    檀青律看了一眼,见枣红马多少是有点疯,又是尥蹶子,又是甩尾巴的。
    不停地发出怪声,当即就蹙了蹙眉头道:我便说那枣红色的马不好,焦焦非挑了那匹,说喜欢枣红马的颜色。
    不行,怎好劳烦师尊与焦焦共骑?这不合规矩。
    然后檀青律就一鞭子甩在马屁股上,作势要追赶。
    许慕言胆战心惊的,这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之下。
    要是被发现了什么端倪,那他还不如一头撞死在枣红马上。
    都无须小寡妇吩咐,许慕言扯着马缰绳,两腿一夹马肚子,嘴里的那声驾,立马软成了一汪春水。
    脱口而出就是:驾~~~啊,驾~~~啊~~
    音调直接扬上去的。
    玉离笙忍不住哈哈大笑,贴着许慕言的耳边问:言言,你在唱什么山歌么?别光就一个调,多唱几句。
    许慕言咬牙切齿,心道,行啊,要看他笑话是吧?
    不嫌丢人是吧?
    那好呀,谁怕谁啊?
    唱就唱!
    许慕言深呼口气,一把抓住马颈上的鬃毛,疼得马儿前蹄一仰,哧溜一声,宛如离弦的箭,猛然窜出了多远。
    而许慕言也嚯开了脸皮,扯着嗓子放声嚎了起来。
    唱山歌嘞!这边唱来,那边和咯啊~
    山歌歌好比啊,春江水哎~~~~~~
    不怕怕,怕,怕,怕滩险弯又多啊!!!!!
    弯又多啊!!!
    嘿嘿,啊!山歌好比春江水哎!不怕滩险弯又多!
    那马儿跑得飞快,许慕言的歌声在整个密林间经久不散。
    檀青律追了一段路,实在没追到,只能拽紧马缰绳作罢了。
    身后是追赶上来的弟子们。
    苏甜甜忍不住感慨道:焦焦好像很开心的样子。
    是啊,原来他还会唱歌,唱得蛮好听的。一个男弟子红着脸挠头道,声音听起来跟黄鹂鸟一样,又甜又软。
    声音甜甜的,好像一个女孩子。另外一个男弟子道,可惜了,这么可爱的焦焦,此前居然被魅魔给唉,都怪我,没能及时救下他。
    檀青律望着那渐渐远去的两人一马,心里暗道,小魅魔何止是唱歌的时候声音甜甜的。
    哭起来更是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可惜那夜太激烈且不堪回首,不知道小魅魔有没有哭着喊他好哥哥。
    檀青律的心尖痒痒的,寻思着,得找个机会跟小魅魔独处才行。
    第一百二十九章 小寡妇真是造孽了
    许慕言一路上扯着嗓子引吭高歌,歌声在整个密林间回响。
    该死的疯马!
    就跟赶着投胎似的,跑得飞快!
    这山路上又颠簸得很,这边一个大坑,那边迎面一截枯木挡着路了。
    许慕言唱歌的调子,伴随着马儿的上蹦下窜,而忽上忽下,到了最后,嗓子都喊哑了。
    那遭瘟的疯马,差点把他的魂儿都颠飞了!
    许慕言手忙脚乱地要去抓马缰绳,强行让疯马停下。
    可手下失了分寸,一把就揪住了马颈上的鬃毛,吃痛的马儿便误以为是在催促它赶紧跑。
    越发撒开四蹄,没命地疯跑起来。
    玉离笙一路上笑到肚子痛,原本他把马缰绳交给许慕言,就是怕自己一时贪得无厌,而弄伤了许慕言。
    便不动声色地让许慕言驾马,如此马儿跑得快慢,就全由许慕言说了算。
    这样足够怜香惜玉,足够偏宠徒弟了吧?
    玉离笙自认为自己已经足够收敛着脾气了,要是换作从前,他岂会管许慕言要死要活的。
    自己酣畅淋漓,不吃得饕足意满,就绝对不会收手。
    只是让玉离笙没想到的是,许慕言居然会如此的豪放主动。
    居然扯着马儿的鬃毛,把马儿驾得飞快,恨不得长出八只蹄子,没命地疯跑。
    许慕言看起来好像很开心的样子,一路上都在用娇娇甜甜的声音,给他唱着山歌。
    歌声好不好听,另说,就是那唱歌时咿咿呀呀的腔调,便不是从前的许慕言会的。
    总而言之,玉离笙是挺满意的。
    他只须稳稳当当地坐在马鞍上便好,会有人主动对他投怀送抱。
    一刻都不曾分开过。
    玉离笙忍不住从背后圈住了许慕言的腰,贴在耳畔轻声道:言言,难得你对师尊如此热情,你想要什么,师尊都给你,通通都给你。
    许慕言:!!!
    不行啊!!!!
    恋耽美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