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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炮灰鱼后我炸了女主的鱼塘 第224节

    可岑楼听着这问话,他连头都没有转,只是看着那个转身向城门走去的身影。
    就是同样的身影,在大红装扮的御兽宗中,声音温和,是劝说,更是质问——
    “你可以爱她,但是,这世界上,并不是只有男女之爱这一种东西是重要的。”
    “你前来抢亲,是将怀玉城、魔宗和御兽宗三家的面子都踩在脚底下,你是魔尊,桀骜不驯,向来随性,你可以做一个长不大的小孩,只要是因为爱,就什么都可以做了。”
    “但是,在瑜儿的心里,有很多比男女之爱更重要的东西。”
    “你若是真的爱她,就该明白,她到底想要什么。”
    从那个时候起,他就知道了温瑜的答案。
    她不要他的爱意。
    因为他太幼稚,眼里只有这一份情爱,只有他对她的情爱,却看不到更多的东西。
    岑楼也知道,现在他这幅丧家之犬般渴求拜服在她影像下的行为,只怕又要叫她笑话了,不,她连笑话都不笑话,只是完全的不在意而已。
    可岑楼如今,就是这般饮鸩止渴。
    明知她不喜欢不在意,可还是像上瘾一般靠近看着。
    而听到身旁侍者问“是否要派人营救时”,岑楼嘴角上挑,露出嘲讽,几乎想要发笑。
    这一次,他终于懂了一些。
    月夜优昙之中那个少女,从来都没有变,她就是这般迷一样叫人捉摸不透。
    温瑜根本就不是一个受害者,也不是一个需要被人营救的可怜人。
    就如同御兽宗中一样,眼前的一切,只怕她心中早有所料,甚至于,看如今御兽宗的结果,现在的情况,恐怕都是她的造物。
    频发的蚀滞疫风,展露着疫魔空间的巨大画框,温瑜她,到底想要做什么?
    是报复吗?
    那夜优昙盛开,月下秋千,少女骄纵,却是那般无忧无虑,带着天下舍我其谁的睥睨。
    可现在,她以所有人都无法预料的手段和方法推动着一切的前行,而偏偏,谁也不能阻止,那些人,就像他这样,只能站在修真界的这一边,眼睁睁地看着,滚动的车轮向前,将前方所有的阻碍都碾碎。
    她是在为了温瑾复仇吗?
    这个见面时会因为不开心而说着“温瑾,杀了你哦”,会在怀玉城因为沐颜靠近哥哥而悲伤流泪的让人发狂的少女,是在因为御兽宗中的温瑾代替的死亡,而复仇吗?
    她的仇人,是谁?
    她在那处疫魔空间,到底要做什么?
    她将画框展开,将所有的一切都显现在修者的眼前,目的是什么?
    “她不需要营救。”沉默的魔尊终于开口:“派人去守着画框,若发现任何人想要破坏,追根溯源,抽魂搜魄,格杀勿论。”
    晁达一凛:“是。”
    “还有,御兽宗中曾出现过一个叫徐恒一的人,他曾是怀玉城城民和上弦宗弟子,现在不知所踪,找到他,把他带到我面前来。”
    “是。”
    *
    岑楼脑补心疼妹妹的同时,借由两个台,修者们发现,有二十四个分散的画框中,只剩下了浓浓的白色雾气,原始视角中有三个人不见了。
    其中一个,正是温瑜目睹着冲进白色迷雾的人。
    {似乎是死掉了。}
    {这不是问心派的邹真人、穿日门的班兴真人、白阳宗的金虹真人吗?御兽宗结亲礼上,他们都在来着。说起来,白阳宗的白金虹,问心派的邹大海、怀玉城的温瑾,这次蚀滞疫风带走的,都是结亲礼上的人!这是什么巧合?}
    {我隐隐听了些消息,御兽宗这次,参加结亲礼的很多人都不太清白,和巫家父子狼狈为奸,但因为牵连的人太多,很多人又说是被巫家人的邪法控制的,他们地位又都很高,一时查无可查,所以就暂时放他们离开了。}
    {我也听说了,这么看,那些有问题的人,都在这些影像中,嗯……除了温瑾,他没有问题,他的问题不在这里。还有求真门的那位也不在。}
    {那位吗?我在求真门的朋友说,今早求真门乱成一团,据说那位的命牌碎了。}
    {!!!}
    {什么!!!}
    楼内虽没有实际说名字,但围绕詹开济的讨论不绝,都在猜测他的死亡原因,其中,求真门隐而不发的态度,也很惹人质疑。
    当话题偏离时,那二十四个呈现白雾的相框又有了变化,不再是雾蒙蒙的,而是同步换成了其余人的单视角。
    这下,纵然是傻子也清楚,那三个人应该是死了。
    话题被重新拉了回来。
    {金虹真人竟然死了!那白雾看来有问题,怎么可能进去一点声音都没有?难道是疫魔的所在吗?}
    {温瑾刚刚就在金虹真人的身边,他们结亲礼上还见过,他怎么不叫住他?哼,果真是道貌岸然的小人!人前装得人模狗样,仁慈善良,人后以为无人看到,就见死不救,故意坏人了!}
    这话得到了不少声援,因为樊长鸣之死和沐颜留影的放出,那些尚未被温瑾征服还留有怀疑的,以及认为被骗脱粉回踩的,说话都很不客气,现在,喷温瑾,就是一件全然正确的事。
    但还有一部分理智的和相信的——
    {白金虹疯了似的,怎么拉得住,而且,他还喊着问“我是谁”,疫魔空间会发生什么,谁也说不准,有没有可能他们都失忆了?}
    {我看其他人也都有点眼神迷糊似的。}
    {楼上两位是在逗我吗?失忆这种话本都不写的老掉牙的剧情还能群体发生?更何况,你看温瑾那样,镇定自若,面不改色,这能是失忆吗?失忆了还这样那也太强了吧!}
    这话得来一片点赞和应援,无数人回复撑腰,并且加喷温瑾。
    就在这时,同步贴中,传回了温瑾的影像。
    他来到城门边,仰头看过去,城门楼上守卫不多,但训练有素,有一部分人,没了右手,还有一部分,没了左手,有很小的一部分,手上有他同款的铁拳套和银锁。
    城楼破旧阴暗,墙壁上挂满了灰色发臭的粘稠物,像是血迹夹杂着某种生物的内脏的混合。
    而那城楼布建,与修真界中常见的样式并不相同,楼石更粗糙狂野,却也更坚固,依稀古早样式。
    随着温瑾的视线,人们看到了城墙上的刻印,复杂洒拓的字体,可因为污浊太多,看不清字样,只依稀辨认出中间字中含个“月”字,以及最后一个“城”字中的“成”。
    {啊,这种刻印,这个字体,我似乎在某本书中看到过,我去翻翻。}有人留下一言,淹没在咒骂中,只引起微弱的波澜。
    可很快,那些喷温瑾“根本没失忆”的咒骂都停了。
    因为他没有进城,而是略略驻足,在城门外诡异地摆着的,但看着还算干净的桌椅旁,坐了下来。
    “呵,”端方公子指背轻抵额头,笑容中颇有几分无奈:“没想到,还能有这样的一天啊。”
    孤城绝壁,天际无影,高高城墙下庞然大物般的空旷无寂,而他坐在那里,乌发黑眸,只是一笑,就如拈花飒然,风~流侠士,落拓无匹。
    像是世间绝无仅有的一副画卷。
    灵魔边界处,随仕魔修很有眼色地将这幅景象留影下来,暗叹自己虽然也不差,但是比起这位人称“美玉无双”的温城主来说,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点。
    看来以后争宠是争不过了。
    而画面中,温瑾手指轻搭右边腕脉,微微颦眉:“原来是中毒了。”
    “是因为中毒,所以才什么都不记得的吗?”他微微叹息苦恼。
    不,不是。
    画面外,无数修者们异脑同思。
    愤怒和时间,以及御兽宗上温瑾的力挽狂澜,都让人忘记了这位怀玉城主的身上,还有余毒。
    那是当初沐颜和樊长鸣一行人去怀玉城求药时,温瑾舍身而救沾染的毒。人们本以为,这也是温瑾的设计,可冷静下来,便知道,他不可能强大到控制所有,是真的中毒了。
    道貌岸然的小人,需要演到这种程度吗?
    修者们不约而同地想。
    但很快又有人哔哔——
    {失忆的人会说自己失忆吗?应该着急确认自己是谁吧!温瑾要是失忆了我}
    似是因为发言太急躁,他的话还没有写完就已经发了出来,那本来是一句赌咒发誓的话,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让这人庆幸自己的手抖。
    因为温瑾开始一个个地从身上掏东西,一个个地查看,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在找寻自己身份的线索。
    这时候,修者们已经发现,在这片疫魔空间中,这些人似乎并不能用太多的灵力。
    这几乎像是本能一样的东西,却没有一个人用出来。
    而温瑾,也只是取出了几样看上去对他很重要的东西,就有些迷茫地再也拿不出来了。
    人们的目光,跟随他的视线,也不禁看向桌子上面排着的三样东西。
    最左边,是一个很精致漂亮的鼻烟壶,陶瓷烧制,上汇天狗食月,红黑交错,仿佛艺术品一般。此刻放在桌子上,正在疯狂震动,像是被什么所吸引,连带着整个桌子,以及温瑾脚下的地面都在震。
    温瑾拧开看了看,又放了回去。
    众人猜测,这也许是怀玉城中什么强大的灵宝。只是在这疫魔空间中,水土不服,发挥不出什么作用。
    中间,是一副画。画被卷起,只看画轴和纸背,就觉得价值不菲,很被珍惜的模样。
    温瑾拿起画,缓缓展开。
    这一刻,盯着画面的修者们都屏住了呼吸。
    一城之主的身边竟然带着一副画,且是在失忆后选中拿出的物品,显然这画对他很重要,他们都好奇,这画上画得到底是什么。
    可就在画卷展开上面一点点时,温瑾微微往右侧了侧身。
    这身一侧,挡住了七个看过来的视角方向,没有人能看到那画的内容,只依稀从露出的那一点点边边,看到有湖水,有绿色,像是水草的边沿。
    但他们都看到了从正面视角传回来的温瑾眼中的震惊。
    他很快别开脸,像是那画上有什么不可直视的东西,没有再继续打开,而是迅速收了起来。
    这情况,让修者们都跟着一愣,好奇心都被吊起来了,一个个疯了似的,在两个台上争相问着——
    {能看到的左边视角在哪?!}
    {让我们看看那画!两个台不给钱,我出高价!}
    可很快,就有掮客发声:{画框在灵魔边界,被魔修守着,魔尊岑楼亲自在那守着,这画内容的钱没命挣没命花。}
    {魔尊岑楼?无双拍卖会上,他不是迷恋沐颜仙子吗?守着温瑾的画框做什么?得守沐颜的啊。}
    沐颜,也在蚀滞疫风带走的对象中。
    且是在上弦宗中,众目睽睽之下被卷走的,旁观的弟子,都不知道自己是该惊吓还是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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