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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春色舒卷帏轻褰

    赵清絃好笑地擒住沐攸宁双腕,问:“别捂了,你就那般不愿看到我吗?”
    沐攸宁觉得自己输了,输得彻彻底底。
    这厮比她更不要脸。
    于是她决定垂死挣扎一番,把人翻转过来跨坐其上,一把扯下他的腰带捆起双手高举头上,将他那些冠冕堂皇的推辞通通吞食进腹。
    她扒开赵清絃身上层层衣衫,摸进里衣时,身下的人慌得吟喘急促,竟开始反抗起来。
    沐攸宁在他唇瓣自以为凶狠地咬了一口,喉间残留着未完全疏散的欲望,嗓音听起来软软糯糯的,质问道:“为什么?”
    自相识以来,两人数度缠绵,可她从未见过赵清絃一丝未挂的身体,这次倒是趁他不留神扯下了腰带,然而在紧要的关头却又被挣扎起来。
    赵清絃垂下眼帘,两人对峙片刻,他仍旧不愿松口。
    沐攸宁原也并非凡事深究到底的人,可对于赵清絃,她也说不上为什么会有那样的意欲,想要知道更多,甚至不怕在他面前会说错什么话,被视作异类。
    她大着胆子问:“小道长可是说话不算数?”
    赵清絃倒吸一口凉气。
    “在侯府时你答应过的,我想要知道……”
    他抬眸看她,轻叹一声,抱怨道:“沐姑娘欺负我。”
    沐攸宁心硬起来才不吃他这一套,心道大不了过后慢慢补偿便是,故依旧直直地盯着他,铁了心要逼赵清絃开口。
    “这叫我以后怎么面对你?”
    世上除了她,还有谁能将他逼到墙角,一退再退?赵清絃眼神哀怨,实际更多的是无奈,无奈于她尚未哭喊要挟自己就先心软下来,无奈于惯来无情的自己竟舍不得见她难受。
    她就该不受拘束地活着,想说什么、问什么,直言便是,哪怕是他千般不愿提起的事……赵清絃双手仍被捆住,却无阻动作,边想边捉起她手腕,带领她沿侧腹上抚,至胸腰之间停住,错开她的指头用力往下按。
    纵是隔着衣衫,沐攸宁也能清晰地感受到那本该是肋骨的位置,在她使力之时竟软陷下去,失了支撑。
    沐攸宁一头雾水,问:“怎么回事……”
    “没了。”
    赵清絃轻声打断她未尽之言,嗓音微颤,似带了些哽咽。
    若是能用旧伤换来她的怜爱,他又何至于感到惊怕?他甚至乐于以此向她讨怜求爱,然事实是他根本不知该从何谈起,说他身上没一块好肉吗?还是说他根本给不了她想要的东西,除了这副躯体再无东西可将她留下?
    可这些伤分明是他自己一手造成的,那么虚弱的身体亦是他自己的选择,他不曾怨怼,更不会言悔。
    赵清絃深吸一口气,衣服底下的躯体实在丑陋,纵伤已成疤,始终是不堪入目,只怕再深究下去会换来对方的嫌弃,将他愈推愈远,他默然几息,最后决定含糊地总结:“很丑。”
    沐攸宁没料到气氛会变得如此沉重,若个中缘由会叫赵清絃难堪,他大可随意编个借口骗她,又何苦在此细细回想?
    然主动挑起这话题的是她,坚持要听的也是她,两人面面相觑,她借月色端视身下的人,清瘦且苍白的脸庞与记忆略有不同,于是按在赵清絃身上的手又收紧了几分,叫他忍不住低哼出声。
    世间人终逃不开六欲,而最美妙的事亦由六欲所生,既两人已坦诚至此,何不好好利用,一同修道呢?
    沐攸宁在衣服堆里翻找出裙带,慢慢倾身,热烫的吐息尽数缠在赵清絃颈侧,直至对方眼眶渐红,长睫颤动不已方缓缓抬手,以裙带蒙起他双眼:“小道长这模样……”
    她直身后退几许,笑道:“真叫人好生怜爱呀。”
    赵清絃有些哭笑不得,察出她没再执意把自己脱光,竟生起几分随她摆布的心思。
    “这里。”沐攸宁隔着裙带点向他眼角,慢声细语地道:“是罚你想要糊弄我。”
    “而现在……”
    裙带轻薄,月色之下他仍能看到沐攸宁倾身低头的动作,她几乎是没有犹豫地探出手,自腿根往上握去,摸出他未曾消褪的欲望,张口就要含进嘴里。
    “是奖你信守承诺——”
    “别!”赵清絃急忙挪动身子,他刚才泄了一次还没来得及换洗,怎能污了她?
    他伸手挡住,阻止道︰“脏。”
    “你不想?”
    “……想。”
    沐攸宁正跨坐赵清絃身上,捉起他的手,握住食指掂在唇边,巧舌舔舐,指尖便裹上一层薄薄的水色,只听她一字一句地问︰“小道长是想要这里?”
    “还是……”
    赵清絃的食指顺着她唇角往下,划过锁骨,越过丘处,所过之地被刮出一道红线,在细嫩的皮肤上如路标亮眼,笔直地指向他刚才细味的地方。
    他徐徐咽下津液,艰难道:“不必……”
    赵清絃想的是再折腾下去,怕是要天亮了,方才两人各抵高潮,也算得上平手,但这又岂是他一人能控制的事?
    沐攸宁已然握住他硬挺的茎身,手上不住捋动,哼哼笑道:“我说不要的时候,小道长似乎没听到。”
    赵清絃身子抖了抖,道:“那是因为——”
    声音戛然止住。
    沐攸宁竟是背向他坐了上去,深深地把他囚在名为情欲的牢狱,无法挣扎。晃动之际,她还不忘回头看向赵清絃,笑得狡猾:“不能人道?”
    真是只小狐狸。
    诱人至极,奸诈至极,最会是把他玩弄在股掌之间。
    赵清絃无力反抗,两手握成拳头,紧攥几回,终是认命地松开了手,扶住她的腰肢,缓缓上抚,攀向她背后两片胛骨,自侧方绕向胸前的绵软,低声呢喃:“只有你能治好……只有你……”
    他喘得厉害,比沐攸宁更甚。原还能提醒自己别得意忘形,得待她温柔点,可很快的,他再也无力思考旁事,如今的沐攸宁技术纯熟得很,若他只处被动,不出一刻就要缴械。
    赵清絃坐了起来,顺手把她圈进怀中,张口含住她垂珠,以齿厮磨,衣服和被铺堆迭凌乱,床榻黏腻一片,沐攸宁微弓着背,束素摇曳,耳朵被他又吸又咬,灼人的气息全喷到她侧颜,全身酥麻难耐,腰下的速度自是慢了不少。
    他不舍地松口,低喘着道:“解开。”
    沐攸宁被挺到深处,扶住他的手拗腰向后,哼吟几声,颤着手摸向他腕上的带子,轻扯散落。
    赵清絃随即搂住她腰腹,一个旋身,回到床上。
    沐攸宁吓得娇喘一声。
    赵清絃顺势扯开眼前那根裙带,双唇再度贴到她后背。
    方才蒙上眼睛抚过的地方无一遗漏地被他烙下印记,宣示主权。
    循本能交合的两人犹如林中霸者,在领地上纵情行事,毫不敛藏,交织的身影被罗帐半挡,耕耘播落的汗液散洒被褥——
    如云掩清月,遮不去漫天银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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