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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就是不离婚小说(76)

    兴许是天公再次作美,就在两人衣服差不多干透时,那淅淅沥沥的小雨忽然停了,阳光透过层叠云层,照落在码头之上。
    唐梨看着波光粼粼的海面,还有循环往复的各种船只,不由得有些心痒痒。
    迟思,我们出海钓鱼怎么样?
    唐梨热情地提议说,我们可以租一艘小帆船,开到浅海那边,可以钓鱼也可以潜水玩。
    不过,比起唐梨的兴致勃勃,楚迟思要显得冷淡得多,对这些计划兴致缺缺。
    她捧着一杯唐梨买的热咖啡,慢悠悠地喝着:你可以去试试。
    真是奇怪的一句话:你可以去试试。不算拒绝,却也不算肯定,只是让自己去试试?
    唐梨有些不太了解,也摸不清楚迟思在想什么。不过她还是站起身来,说道:那我去问问价格?
    楚迟思微微颔首:嗯。
    迟思你就坐这里哦,唐梨还不放心似的,絮絮叨叨地叮嘱,不许趁我离开的时候,就抛下我一个人跑路了,不然我非得回来咬你不可。
    楚迟思:
    楚迟思看她的目光好像在看傻子。
    唐梨才不管楚迟思在想什么,她可是自带八百米柔光滤镜的女人,老婆无论说什么,做什么,全都被她自动美化了一百层,bulingbuling发着光。
    心心念念两人的出海之旅,唐梨问楚迟思拿走了黑卡,一溜烟跑到不远处的码头去了。
    码头停泊着不少船只,不止有豪华的游艇与帆船,还有那种很帅的摩托艇,皮划艇之类的东西。
    可古怪的事情就这么发生了。
    唐梨四处问了一圈,居然没有一个人是出租船只的,哪怕唐梨出再高的价,也没有人愿意卖给她。
    她不死心,又去问了一下邮轮度假的价格,结果售票处直接全部关闭了,张贴着一则启事:
    由于最近天气多变,海上风浪不断,出海十分危险。评估风险之后,临港码头决定暂停服务两个月。
    对您造成的诸多不便,还请多多谅解。
    唐梨趴窗口看了看,外面风平浪静的,远处还有邮轮驶过的汽笛声,怎么也不像是有什么巨大风浪的样子。
    这个港口处处透着一股奇怪的感觉。
    就好像有一张无形而怪异的大手,在不断地拦截、阻碍着唐梨的出海计划。
    唐梨又跑了几圈,甚至还动起了劫持一艘帆船的念头,但想想楚迟思还在等着自己,只好作罢。
    她惆怅地叹口气,一无所获,有些灰溜溜地回到两人休息的咖啡馆之中。
    楚迟思还坐在窗口的位置,面前多了一块小蛋糕,她掂着小勺,津津有味地小口咬着。
    过长的白毛衣遮着脖颈与手腕,毛绒绒地包裹住了她,柔顺的黑发垂下来,远远看过去,就像只慵懒的布偶猫。
    叮铃轻响,咖啡店门被推开了。
    楚迟思咬着小勺,唇畔微红,水盈盈的黑眼睛望向唐梨,分为灵动:怎么样?
    唐梨倒也不客气,拉开楚迟思身旁的椅子坐下,幽怨地叹了一口气。
    她倚在椅背上,指尖摩挲着额头,有些苦恼地解释道:没怎么样找不到愿意租帆船的人。
    楚迟思嚼着蛋糕,嗓音含糊:接着说。
    唐梨想离楚迟思近一点,就改为趴在桌面上。
    金发散落开来,她抬起点头来,从发隙间偷偷看对方:我跑了好多个地方,都是一无所获。
    帆船和摩托艇都租不到,就连旅游的邮轮都关了,说海上风浪不断,要暂停服务两个月。
    楚迟思拿着小勺,舔了舔上面剩余的奶油,微红的舌尖触上金属,软绵绵地缠着绕着。
    奶油融化在她舌尖,被她慢吞吞地卷进口中,唇畔上还剩下一丝淡淡的水色,仿佛沾着水的樱桃般,诱人无比。
    唐梨咽了咽喉咙,挪开了视线。
    一双手忽地覆上头顶,慢悠悠地触碰着她的长发,那动作不像是抚摸,更像是烙上什么不可见的印记。
    你当然找不到。
    或者说,你永远也找不到。
    楚迟思摆弄着她的褐金长发,嗓音淡淡:因为你触发了banana_peel(香蕉皮)机制。①
    香蕉皮机制?唐梨任由她摸,只是转了转头,有些好奇地询问,那是什么?
    楚迟思拾起一缕金发,在指腹间摩挲着,漫不经心回答:是世界程序里面,保护机制的一种。
    唐梨眨了眨眼,认真听她说话。
    简单来说,你永远不可以获得出海的机会,因为海的另一头是边界而这是不被程序所允许发生的事情。
    那缕金发被捻在手心,丝丝缕缕地散开,四溢的星芒被楚迟思拢在指节间。
    慢慢地,慢慢地攥紧。
    你找帆船,没有人会租给你;你给出再高的价格,没有人会卖给你;你强硬地抢船,会发现里面没有汽油;你去买来汽油,会发现船只出现了机械故障。
    你会发现风往回吹,你会发现邮轮被关闭,你会发现海浪过于凶猛,你会发现自己无论做什么,都不过是徒劳无功。
    楚迟思声音越轻,散在静默的空气里。
    简而言之,无论你采取什么行动,使出什么手段,你都会在成功的前一刻被香蕉皮所绊倒,,就这样失去唾手可得的机会。
    她笑了笑,松开了指节间的长发,任由那金发下坠,下坠,坠落在咖啡馆的桌子上。
    这便是banana_peel(香蕉皮机制),这个世界里诸多保护机制的其中一种,用以防止意识个体穿越边境,到达地图之外。
    如果算上绣球花那短暂的穿透现象,这应该是楚迟思第二次,如此坦然而明确地向唐梨讲述,这个世界背后所藏着的逻辑。
    完美的,没有任何漏洞的逻辑。
    代码的创造者极其聪明、缜密,早在创造出这个世界之前,便已经堵死了所有可能会出现的漏洞,预防了所有的意外情况。
    如果没有外界干预,这会是一个近乎于完美,将现实模拟到极致,运行流畅自然的世界。
    没有人比楚迟思更加清楚这一点。
    反正不管是观测者,还是管理者,那两个人都不可能有胆量去修改核心代码,所以告诉你也无妨。
    楚迟思淡声说着。
    唐梨慢慢直起身子,恰好楚迟思也望了过来,长睫微抬,指节拢着毛衣边缘,慵懒地托在下颌上。
    疏落而清冷,像水晶球中的小人。
    还有什么问题吗?楚迟思托着下颌,长睫密密垂着,抬手点了点唐梨的手腕:
    我允许你可以再问一个。
    她指尖软软的,点在手腕间的力度很轻,落下零星淡香,蜻蜓点水般一触即离。
    唐梨犹豫了片刻,果断开口:
    所以,迟思你早就知道我会白跑一趟,却还是什么都没说,就坐在这里等我气喘吁吁地回来?
    唐梨看着她,泪眼汪汪的:你明明可以早点告诉我,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你太过分了!
    楚迟思:
    楚迟思手一颤,差点把自己给摔下来,看向唐梨的目光很复杂:你只想问这个?
    系统都震惊了,连声催促说: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我盼了多久都没盼到的机会,你就不能问点正经的?
    唐梨义正言辞:这就是正经问题!
    她说着,便往楚迟思那边靠过去一点,揪起她的一缕长发,向自己怀里拉了拉。
    迟思,我想问的只有这个。
    唐梨靠得太近了,黑发被握在手心间,她微垂着头,呼吸吹过了耳际:你是不是故意丢下我,让我白跑一趟的?
    肩膀被人轻推了推,唐梨乖乖地被她推开,握在手中的发也松开了,温驯地低下头来。
    楚迟思拢着手,平静地看着她。
    是的,我确实是故意让你白跑一趟的,她淡淡地解释着,你有可能不相信我,这样做的话印象更深刻。
    唐梨委屈地盯着她:完全没必要,迟思你无论说什么,我都会无条件相信的。
    楚迟思偏了偏头,黑发坠在白毛衣上,墨痕斑驳,层叠缠绕,被她轻轻拂开。
    她问:真的?
    唐梨说:真的。
    楚迟思托着下颌,忽地笑了笑,她抬手触上唐梨的面颊,毛衣边缘蹭过皮肤,略有有些痒痒的。
    手心微凉,软软地贴合着面颊。
    而后慢慢地向下滑、下滑,如温软的云,细白指节抵上唐梨的喉骨,轻轻划了两下。
    指尖抵着薄薄一层皮,就那样缓缓划动着,撩拨起几星暗火,灼烧着皮肉与骨髓。
    这些话也是你的任务吗?
    楚迟思轻笑着,她早已知道答案,只是静候着猎物落入陷阱之中:还是你的真心话。
    你肯定分辨得出,唐梨失笑,温驯地依在她身侧,我的真话与假话,其实很好辨别。
    抚着脖颈的手忽地停了。
    楚迟思靠了过来,细白指节张开,将她的脖颈牢牢勒在手心中,微微仰起些头。
    嗯,我相信你了。
    楚迟思微笑着,嗓音矜贵又清冷,轻轻地说:不要背叛我,不要让我失望。
    黑发向后散去,露出一副极漂亮的眉眼,漆黑的眼,瓷白的肤,微红的唇,像是一只怯生生的小奶猫。
    可最脆弱的脖颈却被她勒在手中,呼吸与声音都贴合着她的手心,她掌握着你的弱点,你的软肋,你的渴求之物。
    只要她想,她随时都可以将你杀死,各种手段,各种方法,所以
    究竟谁是猎人,谁是猎物?。
    事实证明,装备着黑色背包的楚迟思虽然战斗力爆棚,一个人打几百个攻略者都不是事。
    但她本质上,还是个脆皮的刺客。
    不过是淋了一点小雨而没有及时洗澡,楚迟思就十分凄惨地感冒了,还有点低烧。
    当唐梨像个没事人一样从房间里走出来时,楚迟思已经把自己团成个糯米团子,窝在沙发上面瑟瑟发抖。
    早上八点,每日任务还没更新。
    唐梨一眼就看见某个栽倒在地上,满脸委屈的粉色汤圆,心里泛起了嘀咕。
    楚迟思最喜欢那粉色汤圆,抱着就不肯松手,怎么会任由汤圆躺在地上这么久?
    果不其然,她走过去一看,就看见了摆满茶几的感冒药、抽纸盒、止咳药水,还有好多的纸巾小团子。
    糯米团子埋在角落,隐约能听见沉沉的呼吸声,还有一点细细的吸鼻子声。
    迟思,你还好吗?唐梨弯下身,拽了拽糯米团子,你这是感冒了?
    糯米团子还是个脾气大的,一碰就炸了,凶狠地说:没有感冒,不要碰我!
    唐梨看了看满茶几的感冒药,心道:嗯,肯定没有感冒,是自己的错觉。
    你不能把自己闷着,唐梨耐心地劝,摸了摸糯米团子的头,别盖这么厚的被子,出来透透气。
    楚迟思仍旧蒙着头,用被单将自己裹得死死的,密不透风,声音闷闷地传出来:
    没有感冒,都说了别碰我,咳咳咳
    唐梨叹口气,抱起手臂来,在沙发旁边打量着她:都咳成这样还说没感冒,你吃过退烧药了没?
    糯米团子栽倒下去,一声不吭。
    唐梨叹口气,实在拿她没办法,只好先去厨房煮了点药汤。等端着汤回来时,糯米团子还栽在原位。
    迟思,迟思?唐梨试探着喊,你还好吗?
    糯米团子安安静静的,没了刚才那一股执拗又倔强的劲。唐梨伸手拽了拽,轻易便将被单扯了下来。
    楚迟思蜷缩着身体,她抱着自己的肩膀,将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只,呼吸很沉很重,抖抖瑟瑟的。
    她紧闭着眼睛,长睫润着一层水意。
    那面色无比苍白,可耳廓与后颈处却红得厉害,昳丽的红晕顺着耳根,一路蔓延进扣紧的衣领间。
    唐梨贴上她额头,指节触碰到一片滚烫。她被那温度吓了一跳,心中有些不安:
    不对劲,楚迟思虽然体质偏瘦,但在自己勤勤恳恳的投喂下,她身体一直挺健康的,两人每年的体检也没有大问题。
    为什么会淋一场雨就烧成这样?
    【她真实的身体状态到底怎么了?】
    似乎是感觉到有人在触碰自己,楚迟思蹙紧了眉,猛地偏开头来,躲避开她的指节。
    不要碰我,楚迟思垂着头,将自己缩得越小,喃喃自语着什么,不要碰我,我不会说的。
    半梦半醒之间,似乎有什么冰凉、湿润的东西触碰上面颊,温柔地将那层黏腻的薄汗擦去。
    别害怕,那人轻声说,只是帮你擦一下而已。
    声音很温柔,也很舒服。
    昏昏沉沉的脑子清醒了一点,她捡回些理智来,慢慢睁开一丝眼睛。
    朦胧模糊的视线里,依稀能看见那个人的身影,与记忆中无数个破碎的影像重叠在一起,看不清楚具体的轮廓。
    楚迟思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嗓子里有火在烧,烧得她干哑一片,好半天,才攒出口气:是你。
    唐梨将毛巾浸入水中,动作干脆利落,修长的指节一拧,毛巾便滴滴答答落下水来。
    清澈的水染湿了指节,在室光下映着一层薄薄的水光,细腻而又漂亮。
    你来我往,上次我发烧你照顾了我,唐梨笑了笑,柔声说着,这次轮到我照顾你。
    上一次?发烧?照顾?
    楚迟思努力回忆了片刻,好像确实是有一次,在上个循环中,那人被空调吹得感冒了,还是自己带着管家进来喂药的。
    不得不说,唐梨所说的照顾,好像确实比她的照顾要更加专业些,也没有那么直接粗暴。
    手腕与脖颈的细汗都被擦干净了,一条润湿的毛巾贴在额头上,微凉的水汽沁入皮肤,带走了些许滚烫的温度。
    楚迟思闭了闭眼睛,也不怎么抗拒了,任由她解开自己的两枚衣领,用毛巾擦了擦肩颈处的肌肤,化开丝丝缕缕的凉意。
    你吃过感冒药了吗?唐梨看着桌上一大堆各式各样的感冒药,拿起一瓶晃了晃,沙沙的响声荡开来。
    楚迟思低声咳着,嗓音已经全哑了,慢吞吞地说道:全部都吃了一到两片。
    全吃了?!
    楚迟思,你!
    唐梨被她气到了,一时没说出话来,片刻后才缓过神,长长叹了口气:这是药又不是糖果,你乱吃这么多干什么?
    这样见效快,楚迟思垂着眼帘,嘟嘟囔囔地说,大不了重置循环,身体就会恢复了。
    话音刚落,额头忽然被弹了一下。
    很重的一下,非常疼。
    楚迟思一下子醒了,猛然睁大眼睛,眼眶染着一圈红意,颇有些不悦地看着唐梨。
    楚迟思,你不可以这样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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