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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就是不离婚小说(71)

    完了!楚迟思拿错杯子了!
    作者有话说:
    唐梨:每天都在思考给老婆投喂什么好吃的东西。
    【碎碎念】
    有没有评论也投喂给我一点qaq,没有什么才艺,就给大家拍拍肚子,听个响声吧!
    【系统面板已更新】
    叮咚,【使用手册】里的【法则】已更新,是否立刻查看?
    第一条法则:在不同情况下,时间会以不同的速度流逝。位置(引力)与速度都会对时间流逝造成影响。
    第二条法则:在孤立系统中,熵值永远大于或者等于零。
    第49章
    看楚迟思端着酒杯,在空中摇来晃去,面颊微红的模样,唐梨就知道她肯定是醉了。
    她失笑般叹口气,迟思,你喝醉了。
    楚迟思却摇摇头:我没醉。
    唐梨抱着手臂,往墙上一倚,眉睫弯弯地挑着笑意:你确定吗?
    楚迟思的工作要求她保持绝对的清醒与理智,万一出了一点差错,别说她的实验室了,整个北盟科院都有被炸毁的可能。
    而那些能够减弱前额叶皮层功能,抑制理性与逻辑的酒精,她平时是碰都不会碰一下的。
    简而言之,楚迟思喝不了酒,一丁点都不行,碰到就醉,醉上大半天都醒不来。
    之前楚迟思带着科考小队,去北盟偏远的雪山那边收集温度对于意识粒子运动速度的数据,顺带着也捎上了唐梨。
    雪山那边盛产各种各样的手工巧克力,浓香醇厚,清甜而不腻口,科考到半途的时候刚好有一个什么巧克力集市,会展出各种不同的巧克力来。
    看楚迟思盯着集市的宣传海报,眼睛睁得可大,一副向往的模样,唐梨便找了个理由,拽着她一起去了。
    楚迟思小仓鼠似的,买了一大堆巧克力,反正她有的是钱,这点不过是小意思而已。
    唐梨就负责帮她拎包,俨然一副巧克力批发商的模样,金发灿灿散在风中,还有小孩过来问她卖不卖巧克力。
    唐梨就弯下腰,认真地说:不卖,都不卖,所有的巧克力都是给老婆的。
    两人高高兴兴逛了很久,直到楚迟思因为好奇,接过了一颗店老板送给她的酒心巧克力。
    然后就醉倒在人家桌子上,抱着一盒巧克力,和店老板认认真真地讲,你这个巧克力的纹路是费马螺线,r的平方等于a的平方乘转角
    听得店老板一脸茫然无措。
    于是,唐少将只能一边拎着大包小包的巧克力,一边背着老婆往回走,被迫听老婆絮絮叨叨,讲了一大堆引力场、粒子运动、热量之类的东西。
    要不是她定力足,老婆又圈着脖颈挪来挪去,绵绵的呼吸一下下蹭着耳垂,唐梨绝对在听到玻尔兹曼的时候,就已经直接睡着了。。
    热闹的酒席被隔绝在门里,无边无垠,夜空似被水冲洗过一般干净,透出几枚闪烁的星星来。
    独属于她们两人的寂静。
    独属于她们两人的时间。
    那一个小小的玻璃杯楚迟思攥在手中,里面的液体被喝了一半,还剩下一半在晃动着,似她跃动不安的心。
    晚风静静地吹,吹散了四溢的酒气。那沁沁凉凉,融着水汽的风啊,交织着穿过了飘拂的长发,染湿了她们的发端。
    唐梨伸手想要去捉,可那细软的发却从指节间溜走,只余下些微凉的水意。
    楚迟思拿着小杯子,仰起些头来,眼眶蒙着一层似烟、似雾般的薄红,愈发衬得眼睛黑亮。
    是缀在唐梨心尖的一枚星星。
    那星星闪着,闪着,好像要闪到她的怀里来一样,可是当楚迟思困倦地垂下睫后,星星又被掩住了、藏住了,困在漆黑的夜色里。
    细密的雨、悄然的风、寂静的香,一片朦胧之中,似乎有人在耳畔呢喃着什么,她分明一句话都没有说,却像是在问自己问题。
    她问:【你有没有心动?】
    【你是不是有一点喜欢我?】
    唐梨看着她,眼里有着无边温存,就连呢喃出的两个字,也是轻之又轻的:迟思
    她伸出手去,指节触碰到楚迟思的面颊,那里滚烫无比,轻轻一碰,便好似要在掌心间融化成水。
    迟思,你不需要去赌我的心动。
    你不需要去赌我的喜欢,你永远、永远都会是这一场赌局的赢家。
    可能是十年前,可能是二十年前,亦或是更久之前,心动不知所起,只是越陷越深,甘之如殆。
    楚迟思倚着围栏,死死抱着那一个小玻璃杯,嘟嘟囔囔着一些乱七八糟的数字与公式,就是不肯放手。
    迟思,你不能喝酒。
    唐梨耐心地劝着,哄小孩似的温柔,把杯子给我好不好?
    楚迟思皱了皱眉,握着酒杯的手愈紧,指尖泛着漂亮的淡红色:不是酒。
    她一板一眼地说着,神情认认真真:你看,无色无味透明液体,这明明就是水而已。
    唐梨:
    迟思,有种东西叫白酒。
    楚迟思倚着阳台,墨发被风吹得凌乱,浩汤地纷涌而开,她面颊有些微微的红,小猫似的,蹭了蹭唐梨的手心。
    你的皮肤好暖,楚迟思垂着睫,淡影密密地拢着下眼眶,嗯热量很高,传递到我身上了。
    唐梨扑哧笑了,指腹摩挲着她的面颊,皮肤柔软地在指尖陷落,融成一片柔甜的香。
    反正楚迟思已经彻底醉了,她也使了个小坏心眼,顺手捏了捏她的面颊:迟思,你这醉得有点厉害啊。
    楚迟思被她捏了一下面颊,眼眶又涌起了些微不可见的红晕来,她茫然地眨眨眼,躲开了唐梨的手。
    我没有醉。楚迟思呢喃着。
    唐梨收回手,眉眼弯了弯,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声音里隐着笑意:真的?
    酒精具有刺激性,还会一定程度上麻痹人的神经,楚迟思皱着眉,小声解释说,我绝对不能喝酒。
    唐梨抬起手,指尖敲了敲那个小玻璃杯,尾音微微挑起,小勾子地的勾住她指尖:那这个是什么?
    指尖敲着透明的玻璃,叮哐两声细响,像是被风吹动的小铃铛,泠泠摇颤在满是水汽的晚风之中。
    是水,H2O,一氧化二氢。楚迟思神色坚定,说着又将唇畔抵上杯沿,慢吞吞地说,我给你喝一口。
    唐梨一僵,赶快去抢。
    多亏了长年累月训练锻造而出的敏捷与反应力,唐梨手疾眼快,在杯壁倾斜,液体流淌的前一刻,将小玻璃杯给抢了过来。
    楚迟思一愣,还没反应过来。
    她捏了捏指节,那里原本有一个小玻璃杯,里面装着水的,她喝了半杯,却在下一刻被那个人抢走了。
    一抬头,唐梨端着酒杯,一派悠游自得的模样,还冲自己甜甜地笑了一下。
    楚迟思如遭雷击,一双漆黑眼睛默默地盯着她,愤愤地控诉道:你抢我东西。
    迟思,这是酒,唐梨掂着杯子,在手中晃了晃,无奈地笑,还是高浓度的白酒。
    我都说了,这不是白酒。
    楚迟思脾气可倔,认真说道:是水,你快点还给我,我还要喝的。
    唐梨仗着自己比她高半个头,抬了抬手臂,躲开楚迟思的手:不给你。
    这人吃颗酒心巧克力都能醉倒,拉着店老板讲了半小时费马螺线,唐梨可不放心她把一杯白酒全喝了。
    楚迟思扑了过来,伸手就要抢。
    手扑空了,可是身体没有扑空,她窝在一个温暖柔软的怀抱里,有些茫然地仰起头来,望见了一张僵硬的面孔。
    长廊灯光昏暗,落在唐梨的侧脸上,一勾一线描摹出眉眼的轮廓。她望着自己,一时失声。
    酒精将大脑灌得昏昏沉沉,那些嘈杂的声音,无序的记忆都散在了风里。
    世界仿佛都安静了下来。
    万籁俱寂。
    手心贴合着那一件薄薄的衬衫,贴合着那骨肉下跳动的炽热心脏,滚烫的温度一丝一缕涌过来,有些烫着她了。
    阴影如纱般笼罩在发间,她低头望着自己,那目光温柔而强大,像是童话里的那一个独腿的小锡兵。①
    哪怕被烈火灼烧着,却仍旧留下了一颗小小的锡心,在灰烬中,在黑暗里,静静地闪着光泽。
    迟思,我真是
    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
    昏暗的灯光下,唐梨弯眉笑了笑,忽地将酒杯抬起,贴上了唇畔,呼吸滚烫,杯壁瞬息间染满了雾气。
    就这样一饮而尽。
    紧接着,杯子哐当砸落在地,摔得四分五裂,她踩着满地碎片,猛地将楚迟思整个人抱进怀里,抱得好紧好紧。
    遥遥万里,穿透了无边雾气。
    你你干什么?楚迟思仰着头,蓦然有些不知所适,你
    唐梨却没有说话,手臂环过肩膀,抱紧的清冽的淡香,抱紧了四散的黑发,抱紧了她。
    迟思,我这人是不是有点坏?
    唐梨将头埋在她肩颈中,闷闷地像是在笑,也像是在哭:就知道趁人之危。
    只有在你发烧的时候,神智不清醒的时候,亦或是你现在喝醉的时候,我才敢这样光明正大地去拥抱你。
    我不仅抢东西,我还抢人,是不是一个不择手段,不折不扣的大坏蛋?
    抱着自己的手臂有一丝颤抖,楚迟思有些茫然地回抱住她,软软地搂住她的肩膀,轻拍了拍:不难过哦。
    唐梨笑着说:嗯,不难过。
    她又紧紧地抱了一会,任由那清冽的香气浸透了自己,柔柔飘落的细雪,缀着碎雪的松针与草木,似冬日里的森林。
    对了,那杯白酒
    唐梨声音很低,很哑,融化在鼓膜里:和你一样,尝起来好甜。
    她的怀抱很暖,其实楚迟思还想稍微再抱一会的,只是唐梨很快便放开了她,指节覆上头顶,揉了揉细软的黑发。
    唐梨问:你可以走路吗?
    当然可以。楚迟思点点头,用栏杆支撑着身体,摇摇欲坠地站起身来,我本来就没有醉,几步路而已
    结果刚走两步,楚迟思就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吓得唐梨赶紧来扶住了她。
    逞能干什么,我背你吧。
    唐梨说着,便在她身旁蹲下身来,金发散落开来,勾勒出紧实漂亮的肩颈轮廓。
    那浅淡的梨花香气,细细地织成了柔韧的线,是哈默尔恩的吹笛人,吹奏着笛子,牵引着她,带着她一步步地走。②
    请带我走吧。
    请带我离开这里。。
    几分钟之后,唐梨的背上多了一个软绵绵,牛奶糖似黏着她的人。楚迟思耳尖红的厉害,膝盖顶着腰,往里挪了挪。
    唐梨倒吸一口冷气:嘶!
    楚迟思搂着她的脖颈,面颊蹭着她的金发,偏生还是一副茫然模样:我太重了吗?
    重什么啊,我每天好好养着的人,都只剩下那么一点点轻盈的重量了。
    唐梨向后偏过头来,便看见她趴在自己肩膀上,漆黑眼睛蒙着水雾,鼻尖还带着一点点红,分为柔软,让人想咬一口。
    楚迟思眨了眨眼:?
    柔软之处抵着脊背,温软的像是一朵云。布料窸窣摩挲着,细细的响声挠进心里去。
    对唐梨造成了一万点暴击。
    咳,咳咳唐梨干咳了几声,欲盖拟彰地掩饰掉自己那点旖旎的想法,走吧,我们回家。
    谁知道,楚迟思却摇摇头,她说:回家?可是我的家不在这里。
    她搂着唐梨,抬起手来,指尖在夜空中晃了一晃,指着那几颗疏落的星星:
    我的家在那里,在很遥远的地方。
    唐梨一愣,喉间涌起些苦涩来。哪怕在醉了之后,她还是记得那些困苦而漫长的回忆吗?
    慢慢走,总有一天会到的。唐梨背着她,沿着人行道一步步走着,每一步都踩得很平缓,很安稳。
    楚迟思揽着她的脖颈,鼻尖蹭了蹭那漂亮的金发,懵懵地说了句:哦。
    她们的车停在唐家那边,幸好距离北盟酒楼并不是很远,差不多走过几个街区便能够倒了。
    路灯落下暖橙色的光,楚迟思趴在她肩膀上,指节撩起一缕长发,有点顽皮地拽了几下。
    你的头发毛绒绒的,颜色也好漂亮,楚迟思揉着发,小声说着,特别像只金毛小狗。
    是吗?
    我还是第一次听你这么说,唐梨笑了笑,所以你才老是喜欢给我绑辫子?
    其实恋爱之前,楚迟思还是很收敛的,对待自己客客气气,礼貌有加,正式确立关系后,她就彻底放飞自我了。
    比如拿紫外分光光度计过来,去分析她少将军衔上的那一枚白色星星的金属构成;
    又比如偷偷扯了点梳子上的金发,拿去隔壁生物实验室化验了一下成分,想知道为什么是这个颜色。
    莫名地诡异又可爱,反正唐梨是怎么看怎么喜欢,她做什么都是好的。
    那不叫辫子,叫双股螺旋结构,楚迟思一板一眼地纠正,末了还很是惆怅地感慨,我还没养过小狗呢。
    唐梨逗她:那你想不想养一只?
    楚迟思窝在她身后,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不对,我好像养过。
    那是好久好久之前了,应该是在北科读博的时候我好像捡到过一只,从雪山捡了一只快冻僵的小狗。
    她窝在肩膀上,呼吸透过发隙间,一点点蔓延进来,尚且带着些酒气的微醺。
    当时我东西好多,可是小狗浑身是血,看起来好可怜,雪下得又很大我就把机器都扔了,背着她慢慢走
    楚迟思说着说着,忽然就有些迷茫起来,指尖揪着唐梨的一小缕金发,绕着缠了几圈,拨弄来拨弄去。
    奇怪,既然我救了小狗,那我肯定要养着她啊,她有些疑惑地问,那我的小狗上哪儿去了?
    唐梨笑了笑:你猜?
    楚迟思认真思考了半天,只可惜被白酒冲昏的聪明脑子一下子当机了,反正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她泄了气,趴在肩膀喃喃道:我不知道,我的小狗是不是不见了?
    唐梨只是笑笑,声音平稳一如:放心好了,你那只小狗很认路。
    她会自己找过来的。
    迟思,你曾经救过一只卑贱低微的犬豕,一只狼狈不堪,只懂得撕咬的兽。
    所以,你要为她负责到底。。
    两人很快便回到车上,看楚迟思面颊微红,一副醉醺醺的模样,绝对是不能开车的了。
    管家被唐梨喊来开车,尽忠尽职地坐在驾驶座,唐梨瞥她一眼,拉下了前后座中间的小帘子,将她们隔绝开来。
    唐梨将楚迟思放在右侧座位,伸手帮她将安全带扣紧,楚迟思歪头望着窗户,又转过头来,默默地看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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