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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赎高冷偏执美强惨(20)

    意料之中的结果,许悠悠没有砍动。她叹口气,准备想刚才那样放弃这条路,手上传来温热的触感,她抬头见是裴栖寒。
    他想要她手上的剑。
    许悠悠给了他,就见裴栖寒一招后,拦路的藤蔓断成两截。
    她愣了一下,第一反应是裴栖寒恢复了记忆。她下意识地有些心慌,毕竟说出口的那些大胆热辣的话,是收不回去的。
    许悠悠停住脚步,抬眼认真地望着他,黑眸中映着她的身影,三两分清明的眼神分明又不像那个冷冰冰的裴栖寒,他好像仅仅只是想帮她这个忙而已。
    走。裴栖寒道。
    许悠悠重重地点了下头,从他手上接过自己的剑,一时间笑靥如花,小裴,你真好。
    裴栖寒给她撑腰兜底的滋味,还真是不同凡响。
    你还说你没有偷懒,你这样浪费的是我们的时间。许悠悠转首对迟赫没好气道,在裴栖寒一招显露后,他额上可见地浮起汗珠,如此可见他刚刚是真的在偷懒敷衍她。
    许悠悠哪里知道,裴栖寒那一剑,迟赫也分外吃惊,他方才是真的使了全力,但那藤蔓没断也是真的。
    先前他看许悠悠护裴栖寒的那样子,他原以为裴栖寒是重伤在身,本想蛰伏一段时间再做打算,最好一次解决她们俩个人,如今看来他只能从头计议。
    头顶明月高悬,三人依旧在密林中打着转,从前是一段路一根粗藤拦路,现在不过四五步路就从旁出现一根粗藤条。许悠悠觉得,这东西好像是在为他们规划路线。
    它们不许他们往外围去,反而是一个劲地将他们往密林里面赶。
    你有没有觉得咱们渐渐又回到了原点。许悠悠道。
    不是原点。迟赫接过她的话,这里的每一处路都很像,我们一直向南边走,根本就不可能再回去。
    你说的也是。
    那里似乎有个山洞,我们先过去在捋捋思路。迟赫道。
    裴栖寒显露出本领后,他明显对三人的行程上了心。许悠悠点头道:行,反正我们现在也像是无头苍蝇一般乱撞,还是先计划接来下该怎么杀了树妖。
    山洞内生起篝火,裴栖寒靠在山壁上闭眼休息。许悠悠蹲在他的身侧,这个位置刚好挡住迟赫观察裴栖寒的视线。
    她方才着急找路,完全忘记了他身上的病。等到山洞内,她才看见他身上的树状黑纹都爬上指尖了,他几乎是强撑着跟了他们一路。
    怎么都不做声,都不告诉她一声呢,这闷声不语的臭脾气失忆了也没忘,她心说。
    许悠悠覆上他的手,另一只手撑着脸看了他一会,直到黑线消失在他裸露的皮肤上,裴栖寒紧皱的眉眼有所松懈她这才转身看向迟赫。
    见那人眼睛还睁着,她问:你怎么还不休息?补好了精神咱们明天才有机会与藤妖一战。
    你也还没睡,我怎么好意思先睡。迟赫眼神总是忍不住往裴栖寒身上瞟,他觉得他俩刚刚肯定有鬼。只是迟赫不明白,原先在铜临山时裴栖寒不都使了冰雪九仞要杀许悠悠来着,这会怎么两人就如此缠绵暧昧。
    莫不是这许悠悠会些什么魅惑人心的术法?
    迟赫偷瞄她一眼说道:何况现在性命朝不保夕,我睡不着觉。
    原来如此,我也睡不着。许悠悠道。
    迟赫不闭眼睛,她怎么敢睡?辖制迟赫的办法她心中有了点子,就差把这人支使出去,既然咱们都睡不着,这样吧,你去找点吃的,我去探探路怎么样?
    好。迟赫一口应下。
    他们在山洞口分道扬镳,一个往东,一个往西。
    探路只是个借口而已,许悠悠的真是目的是凭空制作出一种毒药,能让人听话的毒药,并且她要迟赫亲口吃下。
    她早早地完成任务回到山洞,身子刚进入火光掩映的范围,她就接受到了来着裴栖寒的视线。那眼神好像是在问:你丢下我去哪了?
    许悠悠眨巴眨巴眼,干杵在原地不知所措,能从裴栖寒眼里看见这种情绪她一瞬间有种雷劈在自己头顶上的错觉。
    这样的小裴,真的好可怜。
    她连忙贴过去对着小可怜嘘寒问暖,要是自己一开始遇见的裴栖寒不是那样的冰山该有多好,她也用不着那么头疼。但这回她的热情吹到裴栖寒身上,于他似乎和一阵西北风没什么区别。
    他脸冷了些,不让她碰了。
    许悠悠挠挠头,她不是很明白,变脸比翻书还快,果然是他裴栖寒。
    她大着胆子一手轻恰上裴栖寒的脸,你又生什么气呢?
    恰逢这个节骨眼上,迟赫兜着一衣服的果子回来,见此场景几乎是要惊掉下巴。
    这小师妹可不简单呐!
    许悠悠最后塞着两个果子进裴栖寒怀里后就把人晾在一边让他独自生闷气去,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这个给你,作为你辛苦摘了一趟果子的酬劳。许悠悠从怀中掏出一个黑丸放在迟赫手上。
    迟赫拿着手上的这东西看了看,闻了闻,随后皱起眉头问她:这是什么东西?
    这黑丸的气味很难形容,像是有草叶的清香,又像是有水果的香甜,其中更夹杂着土壤的腥气,总之看着就不像是个好东西。
    迟赫猜得没错,这里原材料匮乏,她也实在是没什么医术知识,只能自己瞎捣鼓。她随手摘了几片不知名的藤叶和树上结得乌漆嘛黑同样叫不出名字的小黑果子,用剑柄将其捣成汁,然后在地上扣一团黑泥裹着汁水搓成一颗黑丸子。
    这东西应该吃不死人。
    许悠悠理所当然道:这个呀,是我的独门秘方,一颗缩短年寿,两颗烧心烂肺,三颗速见阎王。也就是我心疼你,才给了你一颗,你看我这还有另外一颗呢!
    迟赫:
    说得跟天地材宝似的,结果是来要他的命。他又不傻,迟赫警惕地看着许悠悠问道:你给这个给我,是让我吃?
    当然,为了防止你生异变之心,就先委屈你一下给我个保障。许悠悠道:我这个人很讲诚信的,咱们出去之后我就把解药给你。
    我要是不想吃呢?
    许悠悠指了一下裴栖寒道:那我只好请师兄来帮你了,他现在貌似不大高兴呢。
    迟赫目光转向裴栖寒,见他神色他心中也打鼓,打也打不过,逃更是逃不出去,除了受制于人,他没有别的选择。
    你先给我看看解药在哪,我就吃。迟赫做出最后的挣扎。
    行啊。许悠悠将头上的珠花摘下,她告诉迟赫,解药,就在这其中一颗珠子里,你这下可以放心了吧?
    见许悠悠真诚的样子不像是说谎,虽然她阴过自己两回,但迟赫打心底觉得面前这个女人蠢得要命,因为她居然真的救过他三次。
    又阴险又天真,这是迟赫对于许悠悠的看法,她既很会骗人又不会骗人,所以此刻他仍旧打算忍下,不与许悠悠撕破脸皮。
    好,我吃。
    这就对了,我们要团结才能出去,你的选择是对的。许悠悠从他怀里拿出一个果子只顾啃了起来,啃到一半朗声提醒他道:明天多用些心,别想着中途变卦,不然担心毒发哦。
    翌日清晨,许悠悠醒时又在她的衣服上发现了火红的短毛,真怪,她昨晚竟然没什么感觉。她将迟赫弄去探路,自己则是在这里照看裴栖寒。
    他沉眠的时间比昨日更长,许悠悠想着先出去透口气。
    她才离开裴栖寒身上的黑线便急速的攀升至他的全身,游动的线条像是要做茧的丝线,树状纹路在迅速蔓延拓展,它们交叉着,缠绕着,几乎要将他全部覆盖住。
    裴栖寒痛得蜷缩在地,他本能地将手扣在心脏处,手颈青筋暴起,咬牙同着锥心蚀骨的天罚做着对抗。
    此刻,他的眼眸无法视物。耳边,风声、雷声、雨声、人声一并钻入他的耳道,像是一柄利刃刺入他的脑子。有人在呼救、有人在呐喊、有人在怒吼、有人在尖叫,他无可自抑地感受到一阵颤栗与悲哀,连同自己的这副筋骨为之颤抖。
    无数人,无数声音,无处不在。
    他们哀嚎着在求他,他感觉血液流淌在他的脸上,渗进他的皮肤里,然后他的皮肤开始皲裂,血早已蒸干,从裂痕出飘散的是哀求,是大火,是数不清地不知所谓的人的脸,更是一种无可理解的语言。
    冥冥中,像是有一只手正使力将他这身行于天地的凡人皮骨揉碎,他在散去,又在凝聚,无数次。濒死即复生,周而复始。
    躯体所承受的疼痛达到极限,裴栖寒喉间低呜着发不出声,他只能无力地一次又一次将手指扣进心口里的皮肤,恍若是要将自己的心掏出来一般。
    他知道是那里在作祟。
    裴栖寒,裴栖寒!
    裴栖寒,你快醒醒,你快醒醒啊!
    许悠悠用力的掰这裴栖寒意图挖心的手指,可只要碰到他,从黑线里就会传出那股刻肌镂骨一般的疼痛。她第一次见着他犯病的模样,那已经不能用恐怖来形容。
    痛不欲生,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许悠悠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一遍遍地喊着他,乞求他能从中清醒。她额间渗出汗液,每一声都在颤抖着,她胡乱摸了把脸,那手上竟然全是泪水。
    无能无力,束手无策,每一秒都像是在度日如年,许悠悠感到异常的痛苦。
    裴栖寒仿佛在沸腾灼热的冰雪里听见有人在喊他,似远在云霄又如近若咫尺。与那些嘈杂喧闹、不知所谓的、令他备受折磨的残酷声音不同,它显得那样的温柔。可随之而来的血腥气叫他如烈火焚身,他不可抑制得感到暴戾。
    他想杀人,杀掉那些发出声音的人,抹去让他痛苦的低语。
    或许将他们杀光就好了
    远处,迟赫急匆匆的跑来,昂扬的嗓音戛然而止:我找到万藤树妖的本体
    救救我。许悠悠艰难地从喉咙口发出一丝微弱的求救声,她身上伏着单手扼住她咽喉打算把她掐死的裴栖寒。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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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1章
    迟赫显然也被吓得不轻, 愣着好一会才蹑手蹑脚单枪匹马地过去帮她,连思考也忘了,许悠悠说要他救, 他就过去救。
    可才碰到裴栖寒他便痛呼着往后退,吓得瘫坐在地上。迟赫捂着自己的手臂, 那里有着被电流灼烧的痛感。
    许悠悠喘不过气, 眼里止不住地泛着泪,意识道自己或许即将死去她抓着裴栖寒的手, 颤抖着问他:裴栖寒,我该怎么救你?
    她不想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去。
    时间一瞬间被拉得悠长,她反复置身于时间的洪流中, 千万年在她脚下匆匆逝去。
    她剩有最后一点力气,许悠悠抬起指尖,触碰他,与他担着相同的伤痛与煎熬, 她的意识飘出躯壳,在天际走马灯一般地回溯着自己短短两三月的记忆。
    忽的她似被人突然扯下, 意识回笼,颈脖处致命的力道也荡然无存。她向下看了一眼,裴栖寒不知何时已经失去意识倒在了她的身上。
    许悠悠紧绷的身体松懈来下,任由自己在地上趟着缓神,身上担着的重量虽并不轻松, 她也没狠心就此将他推开。
    她眼角的泪水流淌不止,萦绕在她脑海里的那丝哀恸与悲凉久久不散。这个感觉她清楚的知晓, 它来自天罚。就在刚刚, 她竟与他共情了。
    这, 这是怎么回事?一旁的迟赫眼见他们消停下也跟着松了口气, 他有意扶起许悠悠,但裴栖寒还倒在她怀里,他不敢贸然靠近。
    许悠悠撑着身子坐起,把昏迷的裴栖寒安顿好后,她问迟赫:你刚刚都看见了什么?
    迟赫回想起刚才的景象,他不由得咽口吐沫。裴栖寒犹如从地狱里爬出的恶鬼,四肢百骸都散着索命夺舍的狠厉气息,他从来没有觉得自己离死亡这么近过,更不必说他身上的黑色线脉。
    他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但那东西足够让人恶心反胃。就连许悠悠也不放过,足以见得他的可怖,他果然是个祸害怪胎,迟赫如是想。
    他这是练邪功走火入魔了?他嫌恶地瞥过脸,分析道:我明白了,说不定这是他吞妖丹的后遗症。小师妹,他没救了,我俩赶紧走。裴栖寒现在六亲不认不走我们迟早死在他手上。
    是么?
    对,赶紧离开,你也得跟我走,我的解药还在你手上。迟赫起身,准备拉上许悠悠一块跑路,冷不防后颈被一根钝物敲打,他倒在了地上。
    看见倒地闭眼的迟赫,许悠悠丢下手中的木棍拍了拍手。她要解下裴栖寒的衣服为他看伤,这个迟赫还是晕着好。
    她解开裴栖寒的上衣,此时再碰他远远没有他发病时的那样疼,他的心口处渗着血,能看见清晰的五个深入皮肤里的指印。黑线从他脸上褪去,她刚想找点东西为他包扎伤口,就见着他的伤口在迅速愈合。
    许悠悠起初以为自己眼花了,她看着裴栖寒的右手,可指尖上的血迹分明还在。她又往自己的颈间摸去,也能蹭上残留的血迹,但他心口的伤却是实实在在的消失不见。
    她的指尖轻触上那块地方,她确认那伤口确实是不在了。
    怎么会这样?她小声呢喃。
    裴栖寒仰靠在山壁上,他的心口有些痒,是被人用指腹摩挲的那种痒。他睁眼便见自己衣衫大开,坦露胸膛,而那个少女在他胸前。
    你,你醒了?许悠悠一阵耳热,像是做坏事被抓包的轻佻之徒。见裴栖寒用异样地眼光盯着自己,她弹跳一般地急速推开,垂下眼眸小声解释,你不要误会我,我只是在看你的伤。
    你看见了?裴栖寒拢好自己的衣衫,他的嗓音是哑的。
    他病时的模样很丑陋,很恶心,比旁人的触碰恶心百倍,他虽是记不得事情,但这他一直知道。这是根植在骨髓里的东西,印刻在血脉中的本能的认知。
    裴栖寒拢起衣服的手有些颤抖,他切身地体会到羞耻与恼怒,悲哀地抬眸望向给予他这一切感情的那个人。
    许悠悠闻言对上他的眼眸,那眸中闪着粼粼的波光,眼睛像是红了。她不由自主得被他吸引,他眸中警戒更甚,是羞愤也是无助,犹如才被她轻薄非礼过的保守男人。
    像是破碎后再粘连的瓷器一般,裴栖寒身上有着冷清傲气不假,却也着实地被伤害着。
    像他这样孤高的人,自然不愿旁人看透他的脆弱与隐秘。她敢保证若此刻裴栖寒的记忆还在,他会毫不犹豫地拔剑杀了她,就像在铜临山的后山那样。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许悠悠懊恼地揪着自己的衣角解释说:你刚刚病得那样厉害,我实在是太着急了,就想看看你心口的伤。不过我什么都没看见,现在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你不要介怀。
    他沉默不语。
    许悠悠叹口气,丧气道:还以为会有什么不同呢。
    就算是我,只是我,也不可以吗?
    她手心出了些热汗,记忆全无的裴栖寒如今只与她相识,可现在她似乎再次踩到了他的底线上,她不知道他接下来会怎么做。
    也许会与她分道扬镳,也许会想要做出更疯狂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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