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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做好康熙的咸鱼小家猫(52)

    怎么样?那人如何?
    陆依依回道:回皇上的话,年家小姐性情随和,心性至纯,并无任何不妥。
    康熙又陆陆续续问了其他的小姐们的情况,陆依依据实回答,康熙心中也有了思索。
    康熙晚间喜欢吃一些精致的点心,梁九功给了陆依依眼神,陆依依心领神会,紧忙去拿。
    今日的糕点是桃花酥,陆依依拿着回了养心殿才觉得不对劲。
    良妃喜欢吃这个,如今良妃被关了禁闭,人出不来,康熙身边的所有人都不敢提起,可为何还有人冒大不韪做了这个。
    陆依依偷偷看着梁九功,梁九功示意她不必管,直接拿上来就好,陆依依心存疑惑,却也没说什么。
    梁九功有自己的判断和思索。
    康熙看着,是长久的沉默,陆依依和梁九功在一旁站着。
    许久,康熙才拿起一块来,吃了一口,是她的手艺,梁九功,你好大的胆子啊!
    陆依依和梁九功同步跪下,梁九功道:回皇上的话,奴才忠心耿耿,何来这种说法,请皇上明示啊。
    她要见朕吗?
    康熙转变画风,对着梁九功问道。
    梁九功低着头,回皇上的话,奴才不知。
    外头已然是快入秋了,时间过得也算是快。
    康熙猛然想起,他已经不见良妃快四个月。
    朕要出去走走。
    梁九功道:奴才去备轿。
    不必,康熙抬手,朕要自己走一走,你们都下去吧,莫要跟着了。
    梁九功相劝道:皇上,还是让奴才跟着吧,奴才实在是不放心皇上一个人出去,龙体为重。
    朕说了,要一个人出去走走,你的职位当得是越发好了,就连朕说的话也要质疑?
    梁九功终于不再说话,默退到一边,康熙抬腿离开,陆依依松了口气,问道:师父,为何要帮助良妃。
    梁九功也不起身,看着康熙离开的方向,道:不是为了良妃娘娘,是为了皇上,我是害怕皇上留下遗憾。
    陆依依也同样看着康熙离开的方向,秋风微起。
    天气变得冷了呢
    陆依依喃喃道。
    *
    康熙独自走着,这条路,他有了无数遍,从登基开始,他好似从来没有一个人走过。
    身边陆陆续续又人经过,只是行礼不敢多做停留。
    康熙在头一次做自己。
    自己一个人走这条路,仿佛就不是康熙,不是皇帝,只是玄烨。
    爱新觉罗玄烨。
    要去见心爱之人的玄烨。
    秋风真的起来了,吹的十分凉爽,突然回忆起,除次见到良妃,也是这样的天。
    她的手泡在冷冷的冰水里,脸上还是笑的,在那种地方,竟然还能觉得开心。
    现在回想起来,也是那个时候,才注意到她的。
    康熙仍旧安稳的走着,良妃住的地方荒凉,也偏僻。
    可康熙没有想回去的意思。
    他在等良妃软下来求他。
    站在那宫殿前,仿佛回到了之前的岁月,一切都还没有改变。
    皇上来了,进来吧。
    良妃站在门口等他,两个人是有默契的,彼此等待。
    屋子里有些冷,早就没了下人,格外凄凉。
    康熙坐下,搓着手,朕来了。
    我给皇上做的糕点,皇上吃了吗?
    良妃说着话,有气无力,整个人虚弱的很,只是靠着夜色遮掩住。
    康熙点点头,和从前一样好吃。
    殿里没点蜡烛,只靠着月光,两个人相顾无言。
    良妃在看康熙,仿佛要把人看透,眼睛许久都不眨动。
    为何看朕。
    良妃笑笑,因为想记住,想忘记皇上,记住玄烨。
    许久没有人这般叫自己,这样叫自己名字是大不敬,是要拖累九族的大罪。
    可康熙没有生气。
    您教我背的第一首诗,是春日宴。
    良妃看着康熙,如同之前一般,
    我做你妃子那天,你给我说了这首诗,我记住了,背了下来。
    一愿郎君千岁,
    二愿妾身常健,
    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长相见。
    良妃语气平缓,没有伤痛,也没有之前初背时的欣喜。
    只是在读诗而已。
    你同我说的,岁岁常相见,我们都没做到。
    良妃从头上把那个簪子拔下来,递给了康熙。
    还给你。
    康熙把簪子拿在手里,你要同我恩断义绝吗?
    你是皇上,良妃开口,不是那夺了我心去的玄烨。
    我嫁的,爱的,是玄烨,不是你,不是皇上。
    你还在怨朕?康熙叹了口气,当年是朕没办法,朕也有朕的无奈。
    不怨了。良妃看着康熙莞尔一笑,我早就不怨了。
    朕对不住你,康熙叹息,朕会接你回来,我们好好的吧,别再这般了。
    我从前是辛者库贱奴,现在是良妃,良妃看着康熙,心中酸楚,仿佛我要带一辈子的头衔,累得很。
    我是卫淳儿,取得是敦厚老实的意思。良妃开口,我带着满头的珠翠,穿着也雍容华贵,可我终究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良妃,我做的够了,也不想回去了。
    淳儿,康熙握住良妃的手,良妃的双手瘦如柴,看着触目惊心,康熙用自己的手暖和着她的,不要怨怪朕
    不怨了。皇上,我有事相求,以昔年情谊为要,求皇上应允。
    你说吧。
    我要皇上无论如何,护住八阿哥一条命,还有,我要求一桩婚事。
    *
    陆依依百无聊赖的看着自己的菜地,康熙那天回来之后,总是闷闷不乐,更加沉默。
    梁九功让她少去,她也听话,正呆着却看着有人跑进来,看起来急的很。
    陆依依拿了水给她,替她顺气,多时才缓过来,直拉着陆依依的手说着不好。
    陆依依一头雾水的看着面前来报信的人,也只以为是皇上御前出了问题,却不曾想是自己。
    终于缓过神来,那人大声道:我听见皇上说
    说什么?
    皇上要给你指婚,我是上茶的时候听见的,不好耽误,紧忙着过来同你说。
    陆依依有些发懵。
    指婚?
    她要被康熙指婚的话,就代表她要离开这里,去嫁给一个自己并不认识,并不熟悉,并不喜欢的人去?
    绝对不可以,
    她的命,绝对不能如此作罢。
    姐姐你没事吧?
    陆依依定了定神,没事,我没事,你可听清楚了皇上要把我指婚给何人?
    那人想了想,有些为难道:我胆子小,不敢多留,只是俸了茶就紧忙走了,只隐隐听到好像是哪位阿哥。
    阿哥?!
    陆依依喘了口气,直觉告诉她,这件事是良妃给她求的。
    良妃为何突然给她求婚事,有些可疑。
    可如今看来,康熙也是真的动了这个意思。
    姐姐?姐姐你没事吧?快起来啊!
    陆依依瘫坐在地上,她的命不能就这般被定下来。
    陆依依起身,紧忙去了养心殿,梁九功在那里拦她。
    我就知道,你会来。
    陆依依看着梁九功,所以,师父这件事是真的?我真的要被指婚给一个阿哥?
    梁九功点点头,去做侍妾格格,这是皇上的圣意,并非是你我可以改变。
    师父,到底是谁?陆依依问道,我到底要嫁给谁?
    作者有话说:
    本章中所用《春日宴》引自[ 五代 ] 冯延巳《长命女春日宴》
    第76章
    陆依依终于进了养心殿, 梁九功放她进去,只要求她莫要激动才好。
    陆依依答应了,这个时候, 激动只能让自己处于更加不足之地,把自己逼上绝境的事儿, 她是绝对不会做的。
    康熙坐在那里摸猫, 神情还好,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愤怒,相对稳重的多。
    陆依依缓缓靠近, 康熙抬眼看了她一眼, 你知道了?
    陆依依跪地,回皇上的话,奴婢知晓了您将要给我指婚的事儿。
    你是来问朕,到底是谁的,对吧?
    康熙仍旧看着她, 语气也似平常, 无半分生气之意。
    回皇上的话,奴婢是想要问问的。
    康熙把猫给了一旁的梁九功, 把它们带下去, 这里也不要待人了,都出去,朕叫你们你们再进来吧。
    养心殿突然变得空旷, 只剩下坐在那里的康熙, 和跪在地上的陆依依。
    陆依依低着头, 在等着自己的命运。
    可她并没打算屈服, 她的一生, 不能被一道旨意左右。
    嫁人要嫁喜欢的, 否则无论如何,都绝对不嫁。
    你喜欢四阿哥吗?
    康熙突然发问,把陆依依问的有些发懵,康熙不按套路出牌,的确不知如何作答。
    陆依依从来没说过自己喜欢四阿哥,原主说过喜欢八阿哥,可她从来没说过,对于八阿哥的事儿,也就过去了。
    不愧是康熙,对于一切都有着令人害怕的直觉。
    她说,你像是她早夭的女儿。康熙声音低沉,所以替你求了一桩婚事。
    她?
    陆依依看了看康熙,突然明白过来。
    是良妃?
    良妃娘娘为何要帮奴婢?陆依依出口问着。
    康熙会回答她。
    一定会回答她。
    良久,康熙微笑着看她,似乎在隔着她看另一个人,她说,你同她像,要是我们的女儿活下来,也会如你一般,她不愿你嫁一个不爱的人了此残生,她明白你心意,替你求了。
    良妃害过她。
    可陆依依也没真的恨过她。
    事情并不是非黑即白,对人也并不是非恨即爱。
    有空,你偷偷去见见她,以后出了宫,再回来也是麻烦,朕已经定了,你同年氏小姐一同进雍亲王府。
    陆依依眼眸湿润,她有些不可置信,原本以为康熙会知道之后勃然大怒,可他没有,作为一个毫无背景的奴婢,姐姐离世以后,更是在这宫中毫无依靠,原是嫁不了胤禛的。
    可康熙允了,让她进雍亲王府。
    朕明白,一个侍妾格格委屈了你,康熙苦口婆心,可这也是朕唯一能给你的地位了,以后你们的日子,靠你们自己了。
    陆依依看着康熙,康熙年岁大了,头上有了白发,眼眸中流露出来的,是陆依依在现代没感受的亲情。
    康熙之前是极为反对她嫁给阿哥们的,作为一个皇帝,他比谁都明白嫁给一个阿哥,嫁入皇室是多么的悲哀。
    可良妃告诉他,陆依依是愿意的。
    如同她一般,愿意留在这里,成为这里的一员,想同喜欢的人成为夫妻。
    良妃说,把选择权给陆依依,让她自己选择。
    陆依依看着康熙,泪水浸湿眼眶,奴婢谢皇上恩典。
    她做出了选择,她愿意,陪着胤禛去经历那些。
    陆依依手中多了一串珠串,是康熙平日素爱的,触手生温,带着那份浓厚的亲情,一并到了陆依依的手里。
    康熙是在告诉她。
    不必害怕,他会护着她,如果陆依依有委屈,进宫说了之后,康熙会给她撑腰。
    陆依依看着康熙,心里是不舍的,康熙太过于孤单了,看着他坐在高位之上,白发渐生。
    帝王的悲哀也只于比。
    康熙摆了摆手,示意陆依依可以离开,陆依依跪地,皇上,奴婢真心实意希望,皇上能够日日欢愉,平安喜乐。
    康熙什么都有,回首看来,也只有这两样是终身所求,却终究难得的。
    康熙点了点头,陆依依起身出门,站在养心殿前,看着高大巍峨的宫殿,只觉得像是一个牢笼。
    她要去另一个牢笼去了,不知前路如何,可选择了,就不会后悔。
    梁九功看着陆依依,道:都说完了?
    嗯,师父,我要嫁人了。
    梁九功还是有些不舍,对于陆依依,他是一手提□□的,总归是有感情在的。
    好好的就好。
    陆依依点点头,缓缓走出了养心殿。
    坐在自己的小院子里,心情突然变得安静,风吹叶落,美景好天。
    如今是黄昏,残阳如血,日光并不刺眼,陆依依伸出手去遮挡住大部分光亮。
    来日之路不知何种情况,可总不会太差。
    晚来风起,小杰子看着陆依依,进来道:姑娘倒是舒心。
    小杰子是梁九功带的另一个徒弟,和陆依依很是熟识,今日过来倒是让陆依依有些不明白。
    今日怎的过来?陆依依起身,看着小杰子开口道。
    小杰子手里拿着一个盒子,交给陆依依,这是皇上让我送给姑娘的,说是良妃娘娘托着给的,刚才忘了让姑娘拿。
    陆依依接过盒子,小杰子任务完成,也就走了,打开盒子,里面静静的带着一个玉质的莲花簪子。
    是良妃送的?
    晚来风起,吹的有些凉,陆依依明白,按着日子来算,良妃快要离开了。
    她知道结局,良妃也知道,这个结局,是她亲手安排的,不告诉康熙,不告诉八阿哥,只自己一个人安安静静的等待死亡。
    该去看最后一面的,八阿哥也好,康熙也好,她也好。
    良妃,一个辛者库的奴婢,一步一步成为良妃,其中艰苦,旁人不得知,她不知康熙和她之间的恩恩怨怨,不过想来,也离不开情之一字。
    爱而生恨,爱而生怨。
    陆依依没挪动脚步,她明白良妃的意思,不要去看她,她只送来心意,她拼着最后一次,来换回了陆依依的亲事,她聪明,看得出来两人的情谊,在经历万般事后,她仍旧相信,在这深宫之中,仍有不会变的情谊存在。
    盒子有一处暗格,里面藏了一张纸条,陆依依拿出来,里面的字迹并不清秀,可隐约之中,可以勉强看出来一丝康熙的意味。
    良妃的字是康熙教的,她不识字,一切种种都是康熙所教。
    纸条上寥寥几笔,是绝笔,也是告白:
    我福薄,此生却无悔无憾,不亏不欠,却还是最后亏欠了你,之前种种,莫要原谅我,是我之错,愿你余生喜乐,不多求只求日后,能保住我儿一条命即可,此为绝笔。
    陆依依叹了口气,把纸条偷偷的烧掉,坐在妆台前,陆依依带上了那个梨花簪子。
    纵然结局已定,她也会遵守约定,尽力保住八阿哥一条命。
    康熙那边派来了礼仪嬷嬷,专门授礼仪,陆依依每日也不用干活了,康熙下了旨意之后,她只需要每日学礼仪,安静等待婚期。
    时间过的也是快,不过眨眼一瞬间,陆依依便穿了嫁衣,从皇宫出去,进了雍亲王府。
    她是作为侍妾格格进来的,被安排在年寒雁侧福晋房中,虽说地位底下,可也是最好的安排了,府中各处都打点过的,虽说是侍妾格格,可一切都不会亏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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