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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五天避光期,出门要做好物理防晒。不过自然光还是可以的,只要注意不要被强光照射就行。
    赵医生的手很轻,顾照只是感觉到一点刺痛,注射就完成了。
    耳边传来仪器运转声,顾照直挺挺躺在那里,紧张到浑身颤抖。不一会儿,额头上传来刺痒感,开始照灯了。
    好了,接下来躺二十分钟就OK了。赵医生可能看出了顾照的极度紧张,也试着说话分散她的注意,听说你跟张雅是朋友哦?
    顾照一下一下捏着压力球,回道:嗯,我们是一个小区的,之前一起做志愿者的时候认识的。
    小姑娘你多大了?
    26了。
    那你来做得有点晚哦,一般这种鲜红斑痣,小孩子做效果最好,对疼痛也相对不敏感。
    我小时候做过激光,那时候家里条件不好,治了一次没治好就不想治了,太贵了。虽然现在还是很贵,贵到她付钱的时候心都在抽抽,但好歹不是负债治疗,她自己挣的钱自己花,没那么多负疚感。
    是挺贵的,现在也好贵。赵医生表示认同,虽然不影响健康,但它好影响小孩子的心理和自信的,要是能进医保就好了。
    两人一来一回地闲聊,顾照一开始还能应答自如,但越到后面,她的额头就越是疼痛。那种痛就好像有人在用放大镜聚光不断灼烧她的皮肤,疼到最后,她甚至恍惚间有种自己头骨都要被灼穿的错觉。
    赵医生说了什么她已经无心在听,压力球一直死死被她攥在手中。她花了极大地力气克制自己将脑袋从那束光下移开,以及尖叫出声。
    到最后,治疗终于结束时,她已经浑身汗湿,面色如纸,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
    护士给了她一张术后注意事项的卡片,随后扶她到休息室坐下,替她拿来了冰敷的冰袋。
    她在休息室坐了十多分钟才缓过来,张雅闻讯赶来,替她叫了车,亲自将她送到了门口。
    明天可能会肿,没事的,不用担心,一般四五天就会逐渐好转了。
    顾照虽然身体还有种大病初愈的虚脱感,但走路已经没什么问题。戴上遮阳帽,撑起遮阳伞,她朝张雅摆了摆手,一个人跑到马路边上了车。
    原本周日顾照是和沈玦星有个约会的,两人计划着一道去S市新落成的美术馆打个卡,晚上再在边上吃顿饭,欣赏一下S市的夜景。可顾照回家没多久额头就开始肿胀起来,压着眼皮,使她睁眼越来越吃力。到了明天,估计她只能睁开一道缝了。
    她当即发了信息给沈玦星,表示自己明天可能无法出行。解释的话语还在编辑中,对方的电话已经打来。
    你怎么了?沈玦星正在回S市的路上,原本计划着下午两三点就能到,谁想高速遭遇重大交通事故,多车追尾,导致他们被堵在半道一动不动,都不知道及时能恢复通畅。
    顾照躺在床上,一边给自己冰敷,一边讲电话:做了光动力,脸肿了。
    今天就做了?沈玦星听顾照说过,她今天要去张雅医院面诊,还以为治疗会另约时间,想不到当天就做了。
    嗯。顾照盯着天花板,鬼使神差补了句,好疼的。
    顾照不是个会袒露自身伤口寻求怜悯的人。她习惯了忍耐痛苦,习惯了装作毫不在意。纵然柔弱,但她并不喜欢向人展示自己的弱。
    然而她又会想,沈玦星和那些人一样吗?他见过她的很多面,虚弱的一面,狼狈的一面,凄惨的一面他可以是例外吗?
    向他撒娇,也是可以的吗?
    晚上我来找你。沈玦星立马说,我可能七八点才能到S市,你饿了先吃点点心垫垫肚子,我给你带好吃的。
    这么晚啊?她记得对方说的是下午回来的呀。
    沈玦星不耐地看了眼前方一动不动的车辆长龙,道:有点堵车。
    握着方向盘的林立闻言抖了三抖,搓搓胳膊,将车内冷气打高了点。
    冰敷虽然没停过,但顾照的额头还是肉眼可见地越来越肿。下午她睡了一觉,六点多的时候起来,就感觉眼睛都要睁不开了,一照镜子,当下就被自己的寿星公造型震住了。
    她单手捧着一盒面霜,对着镜子笑了下,更像了。
    护士给的冰袋已经化了,但好在冰箱里还有上次沈玦星给她膝盖冰敷冻上的水袋。她用毛巾包裹好,敷到了额头上。
    查看手机,沈玦星五点的时候说他已经快到S市了,她刚要问对方现在到哪儿了,外头门铃声响起。
    顾照敷着冰,顶着肿胀的额头去开门,沈玦星一手提着行李包,另一手拎着外卖袋,在门口足足愣了好几秒。
    这肿得也太厉害了。他一进屋,快速放下行李和外卖袋,捧着顾照的脸就检查起来,你确定没事吗?要不要去看看?
    顾照被他捧着脸,嘴有点难张:都系这样的。
    沈玦星拉着顾照坐到沙发上,拿开冰敷袋,仔细看了看她的额头。
    心里头不太舒服,那是种轻微的焦虑,还有窒闷。又是新的情绪。沈玦星感受了片刻,反应过来,或许这就是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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