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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弹幕后和病弱太子HE了(36)

    两三日啊等救兵寻过来了,她估计已经凉透了吧?
    顾休休抬手擦了一下额间的汗水,敛住了胡思乱想的心绪,将藏在腕间的柳叶刀攥紧了些。
    山匪按照铁牛的吩咐,送来了两套布裙和一盆热水,她端进去,擦了一下四肢和脸颊,到底没敢脱了浴衣再换衣裙,只是将宽松的布裙套在了湿透的浴衣外边。
    虽然穿在身上有些不舒服,顾休休却也不怎么在意,都到这个时候了,有命在就不错了,哪有时间矫情那些有的没的。
    她依着大当家方才说的话,推测出四皇子此次行事应该是较为谨慎,将给大当家的钱财分为了两份,一份是定金,另一份则是事成后的尾金。
    因此大当家才要等到傍晚再动手尾金该是傍晚才送过来。
    但她不理解,为何要办什么篝火会,又是喝酒吃肉,难道大当家不应该拿了尾金就赶快带着山匪们跑路吗?
    还是说大当家压根就不想带那些山匪离开,而是准备自己拿钱跑路?
    若如此说来,他怕是要将这些山匪们留下,当做顶罪的替罪羊了。
    顾休休眉头一蹙,不知为何,却突然生出一种不太好的预感四皇子怎么可能让大当家留下活口用以顶罪?
    山匪们死无对证,才是四皇子摆脱嫌疑的最好方式。左右虎头山上的山匪们都死绝了,还能怎么往他身上查?
    所以傍晚的篝火会,其实不过是一场有去无回的鸿门宴,山匪们都会死在这篝火会上,而顾休休也是。
    等到官府查到虎头山,找上来时,能找到的只有遍地的尸体。
    这次四皇子倒是有了几分脑子,吃一堑长一智,知道怎么借刀杀人,再栽赃给别人,将自己撇清关系。
    但他实在是低估了北魏家族的权势,比起贞贵妃的伎俩,四皇子还是逊色不少他的做法绝不会是天衣无缝,有心人想要查,就能查到他身上去。
    更何况灭口就要灭绝了,留下一个大当家带钱跑路,那便是后患无穷。
    顾休休?有人唤了她一声,将她的思绪唤回。
    顾休休抬头看去,还没反应过来,已是被来人扛了起来。
    这山匪也十分健硕,她被扔在山寨门口的时候见过他一面,好像是大当家身边的人。
    她尝试着挣扎了几下,却丝毫憾不动他:你要带我去哪里?
    山匪冷声道:大当家要见你。
    说着,他一手掐住了她的后颈,似是在威胁她,倘若再是乱挣扎,指不定要怎么样了。
    大当家的院子离马厩并不太远,顾休休被扔下来的时候,听见身前响起了笑声:轻一点,你这个莽夫,再摔坏了这美丽的小姑子。
    这笑声又低哑又尖锐,是一种无法用无言形容的声线,只让人头皮发麻。
    早就听四皇子说你很聪明,没想到却是真的大当家走近了她,俯下身子,指尖轻轻滑落她的脸颊,勾起一缕发丝,嗅了两下:你该是一早就猜到了,是谁要你的性命了?
    他陶醉似的,发出一声叹息:我本想多留铁牛半天,谁知道他跑到我院子里来,翻出了我藏好的一千金
    是你告诉他的吧?铁牛可没有这么好的头脑。
    顾休休向后退了退,眼底闪过一丝厌恶。他的身上有一种汗臭味,混着似是旱烟的气息,逼得人喘不过气来。
    许是捕捉到了她眸中的抵触,大当家脸上的笑容一僵,冷哼一声,拽着她的手腕,将她往屋子里拖过去。
    贱人!你以为自己有多高贵?他动作粗暴,说话时后槽牙都在用尽,显得嗓音更加尖利。
    大当家踹开了门,将她拖了进去,一只脚刚踏进去,便已是迫不及待地抬手解着腰带,俯身而下,朝着她身上压去。
    他趴了过来,另一只手按在她的腰间,撕扯着襟带,口中含糊不清发着低吟。
    几乎是下一瞬,他闷哼了一声,动作停顿住,喉间似乎是发出低低的咕噜声,怔怔地抬手朝着冰凉的颈间摸去。
    顾休休皙白的小手,此刻正贴在他的颈侧,随着她掌心微微用力,那刺入他颈间的柳叶刀,也缓缓向里进了一寸。
    她美丽的双眸冷冰冰的,看不出太多情绪来,只是让大当家浑身泛起寒意。
    她没有松手,死死地抵住那一柄柳叶刀,似是用尽了浑身的力气,直至完全没入血肉,在大当家惊恐的神色中,倏忽向外拔出柳叶刀。
    血似是喷泉,不断向外涌着,从颈间那道细长的伤口中迸溅了一地。
    他无力地瘫倒在她身上,那殷红的血向外流淌着,她清晰地听到自己错乱有力的心跳声,还有呲呲的喷血声,溅到了她脸上,颈上,双手上。
    顾休休再也没有力气推开他了。
    她浸在鲜血中的双手止不住颤着,忘却了呼吸,空气中都沉淀着腥臭的血味,混着他身上的汗臭,让人胃里翻滚,胃酸瞬间从喉间向上涌了出来。
    双耳嗡嗡作响,她瘫软在地上,蜷缩起身体。
    胸口骤然起伏,缓缓移动着僵硬着的脑袋,大脑似乎停止了运作,只有麻木和恐惧,并着一种无力感从四肢向内蔓延。
    豆儿
    闻声,她慢慢地偏过了头。
    看见晦暗不明的屋子里,落入一束光。
    门外立着的太子殿下逆光而来,他原是一道漆黑的影,而后离她越来越近。
    她眼角落下一行泪水,嗓音沙哑:元容?
    他的眉眼有了形状,似是没有看到一地血迹,苍白的手掌握住了她颤抖的手,嗓音轻柔又温和:是我。
    第37章 三十七条弹幕
    顾休休不知道他是何时移开了压在她身上的大当家, 那尸体似乎还滚热着,流淌出的血液粘稠又殷红,烫得灼人。
    在行宫中被铁牛掐住脖子的时候,她没有掉一滴眼泪。被刀刃抵住脸颊, 将要毁容的那一刻, 她没有哭。
    就连她被大当家扑倒压住, 将那柄柳叶刀没入他颈间,被他的血迸溅了一脸, 看着他如同被割断喉咙,扑棱着翅膀垂死挣扎的鸡一般抽搐时, 亦是没有落泪。
    可自从看到了元容,顾休休就止不住了泪水, 大颗大颗的泪珠, 汇成一行清泪, 从眼角落下去,沿着脸颊流淌而过, 沾染成了血色。
    豆儿, 没事了元容将她从血泊中拉出来,苍白没有血色的大掌覆上她的脸庞, 有些冰冷的掌心贴着她的脸颊, 轻轻拂落泪水与迸溅上的鲜血。
    我,我杀人了
    顾休休努力睁大眼睛, 试图从朦胧的雾水中看清他的脸,她染血的手慢慢颤着, 抽噎着,一头撞进了他怀里,死死抓着他的衣角, 似是绝望又崩溃地放声哭了出来。
    她连鸡都没杀过,可她刚刚却杀了一个人,一个活生生的人。
    她难以冷静下来,浑身瘫软无力,却用双臂紧紧叩着他,身上的血迹沾染上了他的白狐裘,他也毫不在意。
    元容抬手,轻缓地,一下一下,慢慢拍着她弓起紧绷着的身子,没有温度的手掌落在她抖如糠筛的后背上,低声道:不是你杀了他,是他自己撞在了刀上
    你是在保护自己,你做得很对。
    元容似是在循序渐进地引导她,他微微垂首,贴在她的右耳边,嗓音温和又有力,像是被赋予了什么魔力,能让人不由自主想要相信他的话。
    她抽泣着,缓缓抬起头,泪眼迷蒙看着他,身子跟着一颤一颤:我我是在保护自己?
    元容轻轻颔首,握住她有些发冷的手:不但是保护自己,豆儿还为民除害了。
    他是无恶不作的山匪,不知曾杀过多少无辜的人,又伤害过多少年青女郎如今他死了,以后就不会再有人被伤害了,这样想一想,豆儿是不是救了多少人?
    明明他的手掌也没有多少温度,可就是给顾休休冰冷的掌心中,注入了一丝淡淡的温暖。
    顾休休崩溃的情绪渐渐被安抚下来,她不再放声大哭,胸口起伏越来越平稳,哭声已是慢慢止住了,只是身体四肢仍旧无力,软绵绵垂着。
    头脑还是有些混浊,她将脑袋抵在他的颈间,侧贴在怀里,像是要将自己镶嵌进来,瑟缩着覆合上去,一丝空隙都不留。
    元容垂眸看着她,她皙白的小脸上,此刻又是血又是泪,额间的碎发被汗水打湿,粘黏在微微湿润的肌肤上,许是哭得太久,鼻尖上泛着淡淡的红,眼尾亦是通红。
    她的手很凉,身子却滚烫,两种温度交迭着,仿佛下一刻就会昏厥过去。
    元容一手解开系在颈前的长带,褪下白狐裘,将她整个人都包裹住,双臂微微用力,便轻巧地托起了她。
    他抱着她走出了昏暗无光的房间,低哑温柔地开了口:豆儿,咱们回家。
    顾休休本是浑浑噩噩,被院子里的秋风一吹,倒是清醒了几分。
    她偎在他胸膛上,脑袋贴着他的肩膀,嗓音显得有些虚弱:官兵来了吗?
    元容道:没有。
    殿下可否放过一些山匪?她低声说着,似是小心翼翼地,怕他觉得不快。
    他脚步顿了一下,垂眸看向她:这里有山匪帮过你?
    她是从行宫内被劫走,身上自然不可能有柳叶刀这种东西,既然她方才是用柳叶刀杀了虎头山的大当家,想必此物该是哪个山匪私下里给她的,因此大当家并未设防。
    虎头山的二当家本性不坏,是个有情有义的人,此次还因为我受了牵连,被大当家挑断了手脚筋
    顾休休将上次被劫车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顺带着讲了讲今天在行宫被劫走后发生的事情:有些山匪是三年前平城之战,从平城逃出来的百姓,走投无路,才到了这虎头山上做山匪
    说着,她似是想起了什么,苍白无色的脸庞上,总算添了些颜色:那一柄柳叶刀是个叫山子的男人,给我防身用的。我还收了个小弟他叫铁牛,也是从平城逃出来的难民,此时应该就在大当家院子里,好像是被大当家给绑了。
    见顾休休能一次性说这么多话,便知她恢复了些精气神,虽然看起来仍是虚弱无力,却比方才在屋子里濒临崩溃的模样好多了。
    好。元容微微颔首,侧过头,对着院子里跪了一地的暗卫吩咐道:将铁牛从院子里翻出来,叫他去指认,凡是他点名的山匪,便都带去洛阳城内的别庄里
    余下的山匪捆起来,让刘廷尉处理。
    这意思便是不光放铁牛他们一命,还为他们善后,将他们接到别庄里去避祸。
    如今铁牛也知道了大当家的真面目,谁是大当家的走狗,想必铁牛心里也有数。叫铁牛去指认,便是让他带走自己手下的弟兄们。
    至于剩下的山匪,那该都是大当家的人了。此时的刘廷尉正火冒三丈,一幅要杀人的模样,刚好刘廷尉又掌管刑狱审讯,交给刘廷尉处理再好不过了。
    说罢,元容沉吟着,又补充了一句:虎头山的二当家接到东宫里,拿孤的手牌请军医来,替他接上手脚筋。
    秋水为暗卫之首,应了一声。
    他今日脸上没有蒙着黑布,本是围着脸,发现顾休休从行宫失踪后,第一时间去禀告了元容,跑得太快,那蒙脸的黑布早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
    虽然知道顾休休现在大抵没有心思看他,他还是怕自己的脸吓到她,将头埋得很低。
    秋水跪在地上,弓着身子,沉声道:属下失职,没能护住女郎,愿领罪受罚!
    闻言,元容还没说话,顾休休却是努力地偏过了头,抬起双眸,向秋水看去。
    她对秋水的记忆,仍停留在永宁寺寮房外,顶着一条小金鱼的蒙脸暗卫上。
    秋水手脚很麻利,又懂得什么时候做什么事情,上次贞贵妃想要诬陷她,多亏了秋水及时发现春芽的难处,从永宁寺到洛阳城几次奔波,救下春芽的父母,才能顺利策反春芽帮她演戏。
    殿下,这事不怪秋水顾休休扭回头来,裹在白狐裘里的小手,露出两根细指来,轻轻勾住他的衣襟:若不是四皇
    她倏忽停住,抿了抿唇:秋水进不来行宫,自然不能时刻守着我。山匪们都是从行宫内的暗道里钻出来的,今日是我大意了,与秋水无关。
    元容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秋水,抱着她往前走去:起来罢,办好了孤方才交代的事情,便当做将功赎罪。
    秋水抬起头,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微微怔愣了一瞬。
    太子一向是赏罚分明,做得好就是做得好,失误了就是失误了,从没有这样含糊过去,用一句将功赎罪便轻描淡写带了过去。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看见元容怀里的顾休休从臂弯里探出了半个脑袋,露出一双微微弯起的浅瞳,向他眨了一下眼睛。
    那眸子刚刚才哭过,经过泪水的洗礼,此时明澈灿灿,透着淡淡的光,就好像在跟他说,不要放在心上。
    秋水看着她的眼,呆滞了片刻,张开翕动的唇瓣,又缓缓合了上。
    顾休休很快就将脑袋又安置了回去,但元容即使没有低头看她,也发现了她的小动作。
    见她似乎从方才的惊恐中走了出来,身体灼热的温度也渐渐散去,他问道:你方才想说什么若不是四皇子与山匪勾结?
    顾休休愣了一下:殿下都知道了?
    她本是不想说出来,四皇子是罪该万死,但届时自有刘廷尉,从大当家心腹的山匪嘴里逼供出来真相,北魏权贵家族们不会轻易放过四皇子,皇帝也会对四皇子失望透顶。
    估计这次连谢家都不会帮四皇子了谁叫四皇子为了撇清关系,自证清白,连本家的外祖母和谢家嫡系女郎都叫大当家一起给绑了。
    等贞贵妃醒过来,得知四皇子做的蠢事,怕是又要重新昏厥过去,只恨自己怎么生了这么个蠢蛋出来。
    此事干系重大,无需元容出手,四皇子近日也定是好受不了,要遭不少罪。
    这是一个好机会贞贵妃和四皇子相继失宠,皇帝看清楚了这母子两人的真面目,往后说不准会对皇后和元容态度好一些。
    但元容若是在此时对四皇子出手报复,那此事就变了性质,至少在皇帝眼中看来,元容是在为了一个女人,与手足自相残杀。
    顾休休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不知从何开口,元容似是看出了她的忧虑,淡淡道:不必担忧,孤不会冲动行事。
    见他这样说,她放下心来,像是转移话题似的,问出了自己的疑惑:殿下怎么找来的?
    元容道:行宫的暗道通往永宁寺的后山,沿着地上的车辙印,一路追寻到了虎头山。
    顾休休怔了怔,倒是没想到这一茬出了暗道后,为了方便运送士族女郎们,大当家就叫山匪们以马车代步,这样一车可以装下数人,节省了不少时间。
    而那马车碾压过小道后,会在地上留下车辙印,一路到虎头山下,他们又弃车步行上山,将她们扛上了山寨。
    元容一手托着她的身子,稳稳向前走去,另一手抬起,拨开了粘黏在她额前的发丝:孤来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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