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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弹幕后和病弱太子HE了(26)

    方丈与住持不同,住持是掌管寺庙的主僧,负责寺内弘法、修持、寺务。
    而方丈则要比住持更高一层,乃是一个寺庙里的精神领袖,需要过人的资历和修为,并受到当地百姓尊崇推举者,才能成为方丈。
    蓬元大师不但受洛阳的百姓尊崇,连皇帝和太后都要敬重他几分。
    原本皇帝是想将顾休休的八字,悄悄换成个与太子不合的八字,给蓬元大师看。
    而四皇子则是选择了更极端的方式,直接给住持写信,要住持看在与贞贵妃的交情上,到蓬元大师那里卖个面子,让蓬元大师不管能不能合上,都要说合不上。
    两种方式都甚是愚蠢,因为蓬元大师软硬不吃,并且出家前,曾是刘廷尉的大舅父已是四十多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刘廷尉家族远在平城,乃是个不起眼的小族小户,连当今的皇帝都不知情这段渊源。
    两人到了佛苑,许是来得早了,佛苑中的人并不怎么多。顾休休一眼便在稀稀落落的人群里,看到了坐在蒲团上的元容。
    他身形一如往日挺拔如竹,身着华裾鹤氅,掌中捧着莲状暖手炉,乌发垂散在肩后,显得慵懒又随意。
    听着周围女郎们嘈杂的说话声,元容眼尾似乎带着些倦意,神色漫不经心地落在地面一角,不知在看些什么其实是在看地上的蚂蚁搬食物的碎屑。
    他在想,若是趁蚂蚁回去通风报信时,将食物碎屑移开,那等着蚂蚁带着同伴们赶来时,同伴们看不到食物,报信的蚂蚁会不会被当成骗子。
    刘廷尉就坐在他身旁,正在跟虞歌讨论孩子的名字,一扭头就看到了顾休休。
    他连忙用胳膊肘杵了杵元容:长卿,你的小娇妻来了。
    元容回过神来,朝着刘廷尉努嘴的方向看去,正好对上顾休休的视线。
    只见他的小娇妻,霎时间红了脸,像是在躲什么虎狼似的,将头转了过去,避开了他的视线。
    刘廷尉眉飞色舞道:哟,怎么回事,这是害羞了?长卿,你不会昨晚上对她做了什么罢?
    元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虞歌已是伸手扭住了他的耳朵,神色不快道:刘海绵,你这个人说话怎么没羞没臊的?有没有一点脸皮啊?
    刘廷尉:你真的好意思说我吗夫人。
    元容:有没有可能你们夫妻是半斤八两。
    佛苑内十分空旷,布置了上百个蒲团垫子,元容坐在不起眼的角落,而顾休休则是跟他坐了个对角线,保持着五米以上的距离。
    如果可以,她甚至想消失在佛苑里。现在她看到元容,就会想起昨晚上那本小册子,视线若不是停在他鼻子上,就忍不住往下移。
    虽然小册子被元容收走了,但她的眼睛已经接受到了很大的信息量。顾休休实在是不理解,怎么会有人能做出那样高难度的动作讲真,看起来比练武辛苦多了。
    她觉得,在她彻底遗忘掉那件事情前,大概都不好意思再出现在元容面前了。
    左右还有明天一日的时间,就可以离开永宁寺,回到洛阳城里去了。
    届时等她回了洛阳,她便日日足不出户,直到定了婚期,嫁过去东宫元容也说了,需要二十日左右,那他们就有足够的时间去忘掉这件事了。
    顾休休走神间,佛苑里的人已是越来越多,直至太监宣了声:皇上驾到太后驾到皇后驾到
    顿了一下,又尖声道:贞贵妃驾到
    第30章 三十条弹幕
    顾休休抬起眼, 朝着佛苑的入口看去。
    走在最前面的是太后与皇帝,身侧跟着皇后皇后今日穿着玉涡色曳地望仙裙,青丝绾作鸾凤凌云髻, 神色奕奕, 额间若隐若现出薄汗,贴着几根飞扬乱舞的发丝, 似是刚刚习练过武功。
    皇后乃是北宫之中, 入宫时间最长的一个,亦是年岁最大的那一个, 但她出身武将世家, 每日舞刀弄剑,虽没有刻意保养,却也比得大部分嫔妃显得年轻。
    已是四十岁的年龄, 眉眼间却不见多少细纹, 皮肤皙白, 双眸炯炯,竟还留存着几分少女的灵韵。
    皇后身后跟着的女人,便是贞贵妃了。
    她身着赭红细赤金丝八幅罗裙, 黑发高梳于顶, 巍峨高耸,乃是高椎髻也。鬓间攒珠轻颤,眉目温柔, 唇畔含笑, 手臂上挽迤着丈长的白梅蝉翼纱, 施施而来。
    顾休休不是第一次见贞贵妃,往日宫宴或是春闱秋猎时,都能见到贞贵妃几次贞贵妃圣宠多年不衰, 哪里有皇帝,哪里就有贞贵妃的身影出没。
    反倒是皇后,极少与皇帝同框,除了必须要一起出场的重要宴席,其余时间皆是称病抱恙。
    贞贵妃很会形象和表情管理,不论是在皇帝面前,又或者是外人面前,她一向都是慈眉善目,柔弱无依的模样。
    若非顾休休知道北宫子嗣单薄是因为贞贵妃下了毒手,若非是她亲眼看到弹幕上贞贵妃是如何构陷栽赃顾月,若非是她被山匪劫持,险些被先淫后杀。
    她大抵也不会相信,眼前看起来温柔和善的妇人,乃是个蛇蝎狠辣的心肠。
    贞贵妃似是察觉到顾休休投来的目光,缓缓侧过头去,对着她弯起眸子,柔柔一笑。
    顾休休没什么反应,还对着贞贵妃回以一笑,冷淡疏离又礼貌。
    而侯在一旁的朱玉看到那笑容,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咻的一下冒了起来,倒也不是害怕贞贵妃,只是觉得那笑里藏刀的模样,让人脊背发凉,恍若置身冰窖。
    几人落座在最前面一排的席垫上,此时佛苑里的嫔妃与士族女郎们皆已落座,但第一排的席垫上,却还缺席了两人的位置。
    就在顾休休思忖着顾月怎么还不来时,津渡倒是先到了,他受皇帝之邀,来此旁听蓬元大师讲经诵道。
    津渡的视线很自然的在佛苑里扫了一圈,见皇帝身旁坐着太后、皇后、贞贵妃,却唯独没有顾月时,那双善眸中勾出一丝笑来。
    他受邀而来,自是要落座前排,与皇帝打过招呼,便坐在了第一排边角空缺的两个位置之一的席垫上。
    津渡刚坐下,那边顾月便带着春芽姗姗来迟,出现在了佛苑内。皇帝见她来了,略有些疑惑:宸妃去了何处,怎地看起来风尘仆仆的?
    顾月一眼就在人群中看到了津渡,他好整以暇地看着她,那双含着笑意的桃花眼仿佛在说话花儿,你不是说跟皇帝赏秋花去了?
    她脸颊憋得通红,别过头,回道:走岔了路,刚寻到佛苑。
    皇帝点点头,也没多说什么,只让她快些入座。
    虽然他不甚欢喜顾休休,但对于这个性子清泠、貌美又向来不会争宠的宸妃,他还是较为属意的男人便是如此,总有些莫名其妙的胜负欲与征服欲,得不到的时候便永远在骚动,越是不在意他,他就越悸动。
    宫里除了贞贵妃,较为得宠的便是顾月了,一个月总能被皇帝翻上几次牌子。
    显然留给顾月的座位,只有第一排边角上,津渡身旁的席垫了。
    津渡不但在苗疆受人尊崇,来到北魏后,在旁人眼中亦是德高望重的佛子高僧,所谓的男女大防,面对出家人便形同虚设。
    没有人觉得佛子与嫔妃坐在一排有什么不妥,但顾月却觉得十分别扭,将席垫往一旁靠了靠,与津渡保持开了距离。
    津渡对此只是笑而不语。
    自从皇帝一入场,原本有些嘈杂的佛苑里,便安静地连风吹树动的声响,都能清晰听见。
    蓬元大师在一炷香后,出现在了佛苑内。他穿着腰宽袖阔,圆领方襟的海青僧袍,鬓发与面上的胡须皆是华色,坐在蒲团上,面对着众人。
    而坐在蓬元大师一旁的,则是永宁寺里的住持,他身着赤衣袈裟,手中挂着一串莲花持珠,微阖着双眼,盘坐在蒲团上,一幅世外高僧的模样。
    相对于住持的装模作样,蓬元大师则看起来神色自然多了。他面带悲悯,眼中清亮,将佛经缓缓道来,嗓音沧桑中又夹杂历经磨难后的彻悟,显得分外空灵。
    那声音可以抚平一切躁意,似是山谷溪涧的清泉,又像是两指在拨弄琴弦,每一个字,每一个音,都仿佛化作了悠远空明的琴声,陶冶着在场每一个人的心灵。
    这场讲经足足持续了一个时辰,可没有人觉得乏味厌倦,皆是在用心倾听接受着佛经的熏陶洗礼。
    直到蓬元大师话毕,顾休休觉得自己又得到了一次新的升华,昨夜因那本小册子而乱了的心神与躁动,此刻都烟消云散。
    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吃喝饮食与男女情.欲,皆是人的基本欲求,她又何必自寻烦恼,为此困扰,一切顺其自然便是了。
    讲经过后,便是解惑环节。听经的人可以提出自己的疑惑,而蓬元大师则会为此解答。
    贞贵妃已是有些坐不住了,她本是笃定顾休休会迫不及待地选择在人最多的时候揭发她与住持私通也就是此时,佛苑内听经的嫔妃与女郎,几乎是聚集了整个洛阳城里有头有脸的权贵家族们。
    解惑时间,亦是一个时辰。若顾休休觉得听讲时不便打断蓬元大师,那现在呢?
    佛经也讲完了,正是众人最放松,毫不戒备的时候,在此时抛出贞贵妃与住持私通或四皇子乃是住持的血脉这样的惊天消息,最是合适不过了。
    坐在蓬元大师身旁的住持,也有些疑惑,不断看向贞贵妃,似乎是在催促她赶紧把此事了了他可不想随时绑着定时炸弹般,被顾休休一直惦记着他与贞贵妃私通的事情。
    贞贵妃心里焦急,面上却仍是淡定的模样,直接忽视了住持的视线,侧过头看了一眼侯在佛苑一角的宫婢们春芽便在此处。
    春芽似乎察觉到了有人在看她,她恍惚着抬起头,对上贞贵妃的目光,显得怯懦又胆颤。
    贞贵妃朝春芽笑了一声,像是无声的威胁,在看到春芽慌张的神色后,她安心下来,耐着性子继续等了下去。
    讲经一个时辰,解惑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之后,佛苑上空已是蒙蒙泛起了粉橘色的夕光,天色渐黯,远空上方现出半轮银白的月梢。
    蓬元大师起身欲要离开,皇帝与太后一边讨论着佛道,一边朝着佛苑外走去。
    士族女郎们见讲经结束,也纷纷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些筋骨,便准备收拾一下去斋坊用晚膳了。
    贞贵妃见顾休休此时仍没有动静,在心底暗骂了一声怂货,而后远远对着春芽使了个眼色。
    春芽颤了两下,似是有些不情愿,可面对贞贵妃略带上几分狠厉的眸色,她只得低埋下头,迈着碎步从人群中穿梭而去,直奔着皇帝的身前跪了下去。
    她跪的突然,扑通一声,着实将皇帝吓了一跳,足下一连向后撤了几步,险些就要大喊来人!护驾!了。
    待反应过来眼前的人不是刺客,而是一名宫婢后,皇帝停住动作,脸色微微沉了下去:跪者何人?你是哪个嫔妃宫里的婢女?
    他眸中酝酿着风雨欲来前的阴霾,似乎极为不悦。是了,任谁好端端被惊吓一番,都要气恼不快。
    最好这个宫婢拦下他,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禀报,不然他非要乱棍打死这个一惊一乍的宫婢。
    春芽没敢抬头,已是被皇帝身上不怒自威的震慑力吓得腿都哆嗦了。她倒在地上,长长地叩了两个头,还未开口说话,已是被顾月认了出来:春芽?
    皇帝双手插在腰上,抬头看了一眼顾月,皱了皱眉:宸妃,这是你宫里的婢女?
    是,奴婢是宸妃娘娘的宫婢奴婢,奴婢要春芽的牙关都在颤,她似乎没有勇气说完一整句话,便抬起眼来,朝着贞贵妃看去。
    若不是皇帝在这里,贞贵妃便要上去给春芽脑袋上来一脚了。说话便说话,一直偷瞄她是什么意思,生怕别人不知道她们两个有关联吗?
    太后毕竟是上一届的宫斗冠军,看到春芽那怯生生不停望向贞贵妃的眼神,便已经大致脑补出了春芽跟贞贵妃的关系。
    虽然不喜欢贞贵妃,但贞贵妃娘家的实力不容小觑,只要不往她侄女皇后身上牵扯,闹不出什么大乱子,便也由着她们去了。
    春芽结巴了半晌,就在皇帝要失去耐心之前,贞贵妃温和着笑容,俯下身子,嗓音如清风拂面:你一直往本宫这里看,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说?说着,她轻轻拍了拍春芽的肩膀,犹如安抚似的:不急,你慢慢说。
    周围的人见贞贵妃面对一个小小的宫婢,都如此耐心和善,不由悄声赞叹道:贞贵妃果然不愧是名门出身,谢家尽出名士,连女郎也是不同凡响。
    顾休休不知何时走到了顾月身边,听到那时而传来的赞美,不由扬起了唇畔。
    春芽得到了贞贵妃的鼓舞,却也没有好些,说话仍是磕磕巴巴:奴,奴婢要告发贞贵妃私通秽乱后宫
    说出这一句来,她横了横心,咬牙将贞贵妃交给她的话,一字不差地复述了出来:奴婢今日亲眼所见,贞贵妃的赤色肚兜卷在经文殿的画轴中,还有皇上御赐之物冰砚贞贵妃也送给了私通的奸夫,便是永宁寺的住持!
    话音落下,周围一片寂静。
    贞贵妃面上温柔的神情僵住,犹如五雷轰顶,身子颤了颤,手臂缓缓抬起,指向了春芽:你这宫婢在胡乱说些什么?你怎么可以血口喷人?
    永宁寺的住持也快步走了过来,冷着脸对春芽道:女施主,你说你在经文殿亲眼所见?那经文殿乃是老衲打坐诵经之处,旁人不得随意进出,你又是如何亲眼所见?
    他招手唤来了经文殿的扫地僧,问道:今日是你守院,你可曾看见过这位女施主进出经文殿?
    扫地僧摇了摇头,如实道:小僧从子时守夜便在经文殿中,并未见过这位女施主进出
    说罢,他顿了一下,在人群中寻觅了片刻,目光停留在了顾休休身上:今日清晨倒是见那位女施主来过经文殿递送经文,刚巧那时住持不在殿内,小僧便让女施主将经文送到殿内的桌子上。此外,再无旁人进出经文殿了。
    扫地僧虽是如实道来,却无意间将顾休休推作了众矢之的。
    周围的嫔妃和士族女郎皆是个顶个的人精,听到这里,便也明了过来,春芽压根没有亲眼看见什么肚兜和冰砚,根本就是得了宸妃和顾休休两姐妹的指示,在栽赃诬陷贞贵妃。
    太卑鄙了吧,果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竟是没想到她们姐妹两人如此歹毒。有本事倒是自己出面来揭发,怎么还逼迫一个小小的宫婢顶罪,你瞧瞧那婢女都吓成什么样子了!
    可不是吗!诬陷人也不寻个好由头,连永宁寺住持一个出家人都敢栽赃陷害,未免太过牵强离谱。
    依我看,此事怕是宸妃娘娘授意的,那顾家女郎陷害了贞贵妃也得不到什么好处,该是宸妃想要争宠,便要顾家女郎助她铲除异己。
    即便女眷们说话的声音不大,皆是在悄悄议论,可皇帝毕竟不是个聋子,他原本就阴沉的脸色,在此刻结出了冰霜:都给朕住口!
    还沉浸在吃瓜看戏中的女郎们,此时在恍然想起,皇帝陛下还在一旁,纷纷噤了声,缩着脑袋再不敢吭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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