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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腰美人宠冠六宫(97)

    然而,这一日,小团子和虎崽子终是没能等来他们的口粮。
    那对老虎夫妇不见了踪迹。
    气得沈卿言连连跺脚。
    牲口就是牲口,无半分情义!
    都相处半年了,岂能说走就走?!
    它俩倒是结伴离开,逍遥快活去了,这两个娃娃该怎么办?!
    岂有此理!别让我抓到!不然一定扒了它们的皮做大氅!
    沈卿言一番絮絮叨叨,恼怒不已。痛恨老虎夫妇毫不讲义气,没有道义可言。
    楚香平静了一会,安慰道:野兽终究是野兽,总不能像人一样长情。少主能被喂养到这般大,已实属不易,若是日后有缘相遇,你我还得感激那头母虎。
    沈卿言气归气,但他的愠怒很多程度上是怨恨自己的无能。
    他不能让少主挨饿呀!
    若是饿坏了可如何是好?
    瞧瞧少主,从出生到现在都从未笑过。
    沈卿言是个性情中人,思及过往云云,又不由得红了眼眶,阿香,当初我跟着皇上走南闯北,皇上可从未让我挨过饿。皇上宁可饿了他自己,也不会饿着我。如今,无论如何,我都不能让少主挨饿。
    又来了
    楚香翻了个白眼,她隔三差五就能听到沈卿言的肺腑之言。
    亏得她知道皇上和沈卿言之间毫无私情,不然定当会误会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不可言说的奸情。
    小团子的目光又望了过来,此刻,他巴掌大的小脸上终于有了一丝丝的神色变化,似是唇角抽了抽。
    还是不屑一顾的神色。
    而且还不是一般的鄙夷。
    像是绝世高手面对手无缚鸡之力之人,就连动动手指头的兴趣都没有。
    楚香,
    沈卿言,
    当晚,沈卿言好不容易才捉来一头刚下过养崽不久的母山羊。
    小老虎已经不需要吃奶了,寻常时候吃些烤熟的肉即可。
    但人与老虎是不同的,生长周期长短不一样。
    小团子还没长牙,仍旧需要喝奶。
    可无论楚香和沈卿言如何哄,小团子就是不肯吃羊乳,似是十分嫌弃。
    楚香和沈卿言累到一头大汗。
    楚香欲哭无泪,少主莫不是挑食?吃惯了虎奶,哪还会瞧得上山羊乳?
    沈卿言蹲跪在小团子面前,祖宗啊,你总不能还让我去打虎吧?!
    老虎本就不容易碰见,且有奶水的母虎就更是可遇而不可求了。
    面对沈卿言和楚香的焦灼神情,小团子则表现出异常的平静,他抬起肉乎乎的小手,在沈卿言面颊上拍了一下。
    不轻不重,却是啪的一声。
    沈卿言一愣。
    换做是旁人,绝对不会将一个婴孩的动作当回事。
    可此刻,沈卿言顿时生出一种被教训的错觉,立刻凑到小团子面前,少主,你打得对,是我无能。
    小团子又抬手,拍了他的脑袋,小家伙眼神更冷,似是怒其不争。
    沈卿言讪讪闭了嘴。
    山洞内出现了片刻的安静,小团子像是一副忍无可忍的样子,朝着沈卿言咧出了两颗门牙。
    这下,沈卿言和楚香欢喜了。
    楚香,少主都长牙了!
    沈卿言,不愧是我家少主!
    两人一合计,便带着一娃一虎,一道外出,开始在林子里寻找吃食。
    如此又是半月过去,小团子并未出现任何水土不服的症状,沈卿言就更是大胆的给他喂食,或是鱼汤,或是坚果辗磨成粉熬成的粥,又或是烤肉,小团子都能适应。
    转眼到了仲春,日头愈发热了。
    沈卿言和楚香都会武功,二人去林间小溪洗澡倒是很方便,但小团子还是个不能走路的娃娃,自是不能直接扔进水里洗澡。
    沈卿言做了个木桶,楚香烧好了水,还在林子里采摘了些野花,打算给小团子好好洗个澡。
    可就在她试图褪下小团子身上那点可怜兮兮的布料时,小家伙的一双小手死死揪着不放。
    楚香哄道:少主乖,姨姨给你洗澡澡。
    按着辈分,楚香的确可以当小团子的姨母。
    可小团子双手摁着身上布料的同时,一双眼睛也直直瞪着楚香。
    楚香不敢用力,还是唤来了沈卿言,卿言,此前少主都是你给洗屁屁,他都不让我碰呢。
    就没见过如此贞洁的孩子。
    沈卿言挠挠头,心想着,他起初给少主洗屁屁,少主也是一脸不情愿的。
    待小团子被扒光了放入了木桶中,他总算是放松了下来,不是端坐着,而是靠着木桶,两条圆润的小臂搭在木桶边沿,这架势啊像极了某个人。
    姿态是如此狂妄,似是睥睨天下众生。
    沈卿言讪了讪,心里感叹着封氏血统的强大。
    沈卿言见小团子终于洗干净,面色白里透红,是个十分精致漂亮的孩子,他突然心思一动,凑过去,想亲一口。
    可小团子却撇过脸,很自然的避让开了。
    沈卿言,
    两人大眼瞪小眼。
    小团子的眼神更是阴恻恻的。
    分明是不允许沈卿言亲他。
    少主怎这般嫌弃?
    *
    雍州,辅政别苑。
    派出去寻找太子下落的人马,又一次无功而返,但始终未曾放弃。
    对此,虞姝也不太着急了。
    有女儿在身边,她每日欢喜,见女儿养得一日比一日结实、好看,她对儿子的担忧也已日渐减少。
    这一天,封衡过来见母女二人,虞姝还特意褒赞了沈卿言,皇上,沈大人藏得可真隐蔽。亦不知还留在广陵?还是当真去了北地?当初我幼时就时常被沈大人接济,他还非让我喊他言哥哥呢。
    虞姝抱着小娇娇,说话时,笑靥如花。
    可就在虞姝察觉到封衡脸上的神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冷下去时,她适时闭了嘴。
    虞姝差点就忘了,皇上可是个小心眼呢。
    辰王戴着手钏,皇上也戴上了。
    辰王穿月白锦缎衣袍,皇上也依葫芦画瓢。
    这阵子以来,皇上的穿着打扮愈发像辰王。
    虞姝心里没底,总觉得皇上有什么难言的隐疾和大病。
    封衡似笑非笑,握住了女儿肉肉的小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捏着,昭昭,你怎么不继续说了?朕听着呢。
    虞姝,不、不敢说了,行么?
    封衡近日来,都在寻找宝藏下落。
    他和辰王从表面看上去也十分和睦。
    封衡又是一阵轻笑,昭昭,你应该庆幸,这辈子你得到了朕,不然又岂会生出这般可人聪慧的漂亮孩子。沈卿言那厮脑子不太好。
    虞姝,嗯,她好生荣幸呀,这话好像没毛病,可又似乎字字不对劲。
    *
    四月仲春,半城柳絮纷飞,万物复苏。
    封衡终于寻到了宝藏所在之地,若是此前的消息没错,这一批宝藏将是稳定时局的关键。
    封奕奕那个狗东西,当初不惜彻底逃离京都,也要守着雍州,便是想一世坐拥繁华富贵。
    只可惜,他被张相的说辞冲昏了头。
    不然,封衡也不能有这么好的机会。
    宝藏开启之时,辰王自是不会错过。
    辰王虽是厌恶封衡此人,但对封衡的行径和性子,倒是极为赏识。
    他这次跟着封衡寻找宝藏,也算是见识到了。
    皇上,宝藏地宫的大门马上就要炸开了,还望皇上与王爷退开些许。十三持剑走上前,抱拳道。
    封衡和辰王对视了一眼,纷纷后退了几步。
    说实话,据说这批宝藏足可颠覆皇朝,他二人即便是天潢贵胄,也对地宫的宝藏甚是好奇。
    想来也是这批宝藏给了封奕奕底气,让他敢接二连三造反。
    轰隆一声巨响,随着地动山摇,尘烟四起,地底的宝藏大门被打开,随即扑面而来一阵来自深处的冷风。
    辰王眸色一眯,皇兄,跟着你,我倒也能涨涨见识。
    这话纯粹是违心之言。
    封衡轻笑,三弟,你是嫉妒朕么?这批宝藏,都是朕的,你只能看看。就像他的女儿,辰王也只能看看。
    辰王唇角猛地一抽。
    皇上何故如此幼稚?!
    这批宝藏虽是滔天财富,但也是烫手的山芋,他并不想要。
    此刻,从旁人的角度来看,封衡和辰王皆是一袭月白色锦缎长袍,也俱是身段颀长修韧,他二人站在一块,又一同迈腿往地宫方向走,甚是惹眼。
    地宫内已燃起了火把,狭道两侧的火把看上去并不像从未使用过。
    足可见,封奕奕此前就来过地宫,见识过宝藏。
    地宫内的狭道曲长,挖空了半座山,越往里越能感觉到阵阵阴风。
    辰王不合时宜的道了一句,皇兄,你可有什么不适之感?
    任谁来到了地底下,也不会感觉如初。
    封衡哂笑,你怕了?
    辰王呵呵一声,有皇兄在,我又岂会害怕?
    十三走在最前面,听着皇上和辰王你一言我一语,看似和睦,实则句句夹棍带枪。
    终于走到了地宫的尽头。
    火把光之下,成堆的金银珠宝被照亮,泛着致命的诱惑光泽。
    十三暗暗抽气。坐拥富可敌国的宝藏,也难怪封奕奕那厮胆大包天。但这一次,封奕奕是栽了。
    封衡骂了一句,狗东西。
    辰王附和,是啊,封奕奕当真是个狗东西。
    一行人在地宫四处看了看,封衡看见墙壁上挂着封画像时,他微微一愣。
    只见墙壁画像中的男子,剑眉星目,五官立挺华美,身段修韧,手持一把开了血槽的宝剑,面容有些眼熟,再看他露出的手腕处,竟有一块枫叶形胎记。
    封衡眸光顿时凛然。
    他过目不忘,但凡是他见过的东西,都会记得。
    当初在广陵产房中,孩儿一出生,手臂上似也有一块类似形状的胎记,莫不是自己记错了?
    双生子出生时都十分弱小,才巴掌点大,身子起了褶子也是正常,封衡掐断了某个荒谬的念头。
    不过,下一刻,辰王却对着画像笑道:这位该不会是咱们的祖宗吧?我似在祠堂见过他,不是/开/国/太/祖/么?也就是说,这里的宝藏并非是前朝之物,而是咱们封家自己的东西。
    封衡侧过脸,阴恻恻的瞥了辰王一眼,三弟,你再说一遍,这画中人是谁?
    封衡自幼不受宠,七岁流落在外,对封氏皇族那是相当不屑,杀回京都之后更是不曾拜见过祖/宗们,哪会见过祖宗的画像。
    辰王反复看了一眼画像,十分笃定说,皇兄,他是你我的/太/祖。
    封衡,
    辰王察觉到封衡的不对劲,皇兄,你怎么了?
    封衡立刻又转移话题,绝对不信什么转世鬼神之说,三弟,你这阵子一直跟在朕身边,你的意图,朕了如指掌,你当真幼稚。
    辰王唇角又是一抽。到底是谁幼稚?
    封衡继续说,朕如今儿女双全,你可是嫉妒了?
    哪壶不开提哪壶。
    某些人当真是,人狠,嘴更毒。
    辰王也毫不留情,皇兄,我并没有输给你,我只是输给了时机。但凡当初我不顾一切,昭昭所嫁之人便会是我。
    封衡一口反驳,但你并没有不顾一切,可朕做到了不顾一切。
    此前赶赴广陵寻人,的确是抛出了性命与江山不顾。
    这下,辰王吃了瘪。
    或许吧,大抵是他不够魄力。
    不过,转念一想,辰王又道:皇兄,昭昭是我皇嫂嫂,你的一双儿女也会喊我皇叔,我与他们三人,亦然有着剪不断的关系。
    封衡,随你如何说吧。
    他再度看向墙壁上的画像,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作者有话说:
    封衡:不愧是朕的御前红人,藏得真隐蔽~
    辰王:本王只在乎娇娇,男孩子嘛,流落在外没什么打紧的。
    虞姝:这下,我彻底放心了。
    太子:?????放肆!
    沈卿言:_
    楚香:翻白眼.jpg
    宝子们,咱们明天见啦,祝安~好梦~
    第九十九章
    一切都甚是顺利, 封衡命人将地宫宝藏搬运了出来,他自己则收起了挂在墙壁上的画像,卷成画卷, 亲手握在手中。
    辰王一直在暗中关注他,情敌之间的明争暗斗总是无休止的,一边和封衡一起走出地宫, 他一边好奇一问,皇兄为何要单独收起那张画像?
    封氏皇族的男子, 可不是什么崇奉/祖/宗的主儿,一个个心比天高, 皆是自命不凡。封衡更是如此,辰王绝对不会相信封衡收起画像, 是为了敬重/祖/宗。
    封衡细长的凤眸微挑,直视前方。
    男人都喜欢繁衍子嗣,这是天性,但不代表他一定会爱孩子。
    娇娇是个姑娘家,又随了虞姝的相貌, 模样实在可人,加上封衡的好胜心作祟, 这才无论如何也要让女儿亲近他这个父皇。
    而儿子
    就是他延绵血脉的工具罢了。
    封衡收敛眸中一切异色,仿佛无论不久之前脑子里浮现出了多么荒谬的无稽之谈, 他此刻也能风轻云淡。
    他淡淡一笑,薄唇扬起一抹高深莫测, 只斜睨了辰王一眼,三弟不是很能么?你猜吧。
    辰王一噎,
    他和封衡大概是八字不合, 也就只有佯装和睦才能不大打出手。
    封衡腿长步子大, 领先了辰王几步,辰王唯有加快步子才能赶上,他哂笑一声,又问,皇兄,你为何不杀我?
    他的存在,对皇上而言,可谓是一个大威胁。
    辰王一直不明白,封衡登基之后有太多机会可以彻底铲除他,但封衡并未那么做。
    封衡也輾笑一声,为何杀你?朕没把你视作对手。昭昭一心爱慕朕,孩儿们懂事后自会明白他们的父皇才是最可靠之人。
    只有将对方视作真正的对手,才会想方设法弄死他呀。
    可若是瞧不上呢?
    何必花那个心思?
    辰王薄唇紧抿,锦袍广袖下的大掌握了握,再好的脾气也要被气煞了。
    这是鄙夷!
    好一个嚣张狂妄的封衡!
    辰王的凤眸之中也溢出同样的狠厉之色,但终是没有发作。他好像只能靠着佯装成温润如玉的模样,才能在虞姝和娇娇身边继续待下去。
    辰王走出地宫时,封衡回头看了他一眼,像是一笑,但笑意又不达眼底,是毫不保留的轻蔑态度,三弟,你是不是恨死朕了?
    你
    辰王快被气出内伤了。
    从幼时起便是如此,他每回都是被封衡欺压,可每回又屁颠颠的跟在他身后,受虐而不自知。
    *
    宝藏已找到,封衡的计划几乎完成大半,心中了却一桩心事,心情自是极好。
    回到别苑,他寻着妻女的嬉笑声而去,在庭院中看见了虞姝和孩子。
    日光和煦,徐风阵阵,院中琼花纷落,几朵琼花落在了虞姝的乌发间,她朝着封衡望了过去,脸上笑意缱绻春意,像初初绽放的娇艳牡丹,她怀中抱着小家伙因着春装轻/薄,露出了婴孩原本的肥嘟嘟的模样,此刻也正咧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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