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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腰美人宠冠六宫(88)

    沈卿言觉得在理,又抹了把泪,阿香,皇上从来就没离开过我身边。
    楚香,
    这叫什么话?!
    若非怀中还抱着龙嗣,她定一脚揣向沈卿言。
    楚香不耐烦哼哼,放心好了,没有你在身边,皇上也不会有事。
    两人一路说着,一边极力往北赶路。
    直到东边天际逐渐露出鱼肚白,马匹也乏了,身后暂无杀手追来,沈卿言和楚香才敢松了口气。
    至于他二人眼下在何处,他们自己也不知晓,昨晚只顾着赶路了,忽略了沿途的路界。
    因着担心被杀手追踪上,沈卿言和楚香没有走官道,更是没有在客栈歇脚,而是找了一处乡郊的山洞。
    沈卿言和封衡曾经在野外生存了几年,还算有经验,他抹去了行踪之后,很快生了火,又找来破旧的罐子,准备烧些热水。
    楚香双手捧着襁褓,一直坐在石块上,不敢轻易动作。
    沈卿言见她姿势怪异,问道:阿香,你在作甚?
    楚香抬眼,一脸茫然的看向沈卿言,我、我担心将孩子弄醒了,又哭了怎么办?
    沈卿言,
    阿香此言在理啊。
    小团子似乎听见了,蹙了蹙小眉头。
    沈卿言又问,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楚香更是茫然摇头。
    此时,火堆已经生了起来,窄小的山洞也逐渐升温,沈卿言和楚香不约而同的想到一个主意,两人对视着,又互相点了点头。
    楚香依旧双手捧着襁褓,沈卿言轻手轻脚解开襁褓上的大氅,这又开始解襁褓,因着昨夜匆忙,孩子尚未穿上衣裳,故此很容易就瞧见小家伙粉嫩嫩、皱巴巴的身体。
    两人齐齐望过去,沈卿言意识到了什么,立刻伸手给小团子挡住了某个部位,阿香,他可是将来的太子,你莫要乱看!
    楚香翻了个白眼。
    罢了罢了,她与一个呆子计较什么。
    哇
    这时,小团子被惊醒,只睁了一下眼,这便又紧闭上,哭声不休。刚出生的孩子,身上一下没了衣裳,仿佛没有倚靠之物,自是没有安全感。
    沈卿言和楚香束手无措。
    沈卿言当然不能让自己的少主受罪,眼下山洞内温热,如同暖春,显然不是冻着了,难道
    沈卿言灵光一闪,阿香,他是不是饿了?你、你你喂喂他呀!
    楚香如被雷击,我、我哪里会喂他?!
    沈卿言一脸理所当然,当然是女子喂养婴孩,总不能我喂吧,我又没有
    两人皆僵住,楚香真想揪着沈卿言暴打一顿,可眼下孩子要紧,听着小团子哭到撕心裂肺,楚香的心都快要碎了。
    这大概是女子的天性,她见不得婴孩大哭,灵机一动,你去山里转转,逮一只刚生育幼崽不久的牲口过来,只要能产奶就行。
    沈卿言恍然大悟。
    难怪阿香不肯喂养孩子,是因为她当真没有啊。
    沈卿言将烧好的开水搁置好,这便立刻持剑走出了山洞。
    他办事效率极高,又一心寄挂少主,担心少主饿着哪里,几乎像一阵风一般,在山里寻找可以产奶的牲口。
    楚香焦灼的哄着孩子,好在她体力好,就一直抱着襁褓在山洞来回走动,小家伙饿坏了之前又睡着了。
    等到沈卿言牵着一头野山羊,怀里也抱着一只小羊羔出现时,已经是两个时辰之后的事了。
    他回来的动静,一下就吵醒了小家伙。
    楚香立刻抱着小家伙上前,沈卿言困住了母山羊,又将小羊羔搁在了母山羊身侧,母山羊才没乱动。
    沈卿言脸上大汗涔涔,阿香,快抱孩子过来。
    两人都是新手,又不是什么精致细心之人,母羊是逮来了,那下一步呢?
    此时,母羊躺着,小羊羔凑到它腹下,正嘬着。
    沈卿言和楚香再度对视,两人仿佛明白了什么,直接将襁褓也放在了母羊腹部,小家伙像是闻到了诱人的香气,完全凭借本能,闭着眼就找到了自己的口粮。
    顿时,沈卿言和楚香纷纷松了口气。
    两人蹲着身子,一瞬也不瞬的看着小家伙喝奶,这动作,仿佛是在抢似的。
    楚香不由得感叹,不愧是龙子,才出生一天,怎这般大的力气?
    沈卿言与有荣焉,皇上幼时就能杀虎了,天子的孩子,自然也不是寻常人。
    楚香又是一叹,是呢,你瞧,这孩子多聪慧,吃得多香。
    皱巴巴的一个小团子,此时在沈卿言和楚香的眼里,仿佛会发光似的。
    眼看着小团子吃上饭,暂时饿不死了,沈卿言和楚香也松懈下来,两人一边看着孩子,一边靠在山洞石壁上,暂做歇息。
    皇上说让他二人一直往北走,那么接下来,他们自是要次听从圣意。
    *
    昨日匆忙,女医和稳婆们皆已四处逃散。
    封衡抱着虞姝离开那座宅院之后,身边只带着几名影子人。
    十五和十七是一行人中,唯二的两名女子。
    妇人生产过后,会排出恶露,需要用上月事带,但昨晚连夜赶路,哪能记着带上那些女子所用之物。
    十五和十七只好临时剪裁了衣裳,用碎布缝制。
    封衡见状,捏起勉强完工的月事带,甚是不满。
    这荒郊野外的,亦是没有地方购置女子所用之物。
    封衡沉沉道:把针线拿过来。
    他解开身上大氅,掌心抚摸在上面,感受着材质带来的温软,只觉得这件棉质滚银狐皮边的鹤氅十分合适。
    封衡挥剑,很快就将那件价值不菲的大氅切成块状。
    十三递上针线时,着实不敢直视。
    眼角的余光瞥见帝王手捏针线,动作利落的一针跟着一针,不多时,一条形状周正的月事带就缝制好了。
    十三暗暗心惊,面无他色的转过身去,直接走向十五和十七。
    十三立刻沉下脸来,亲眼目睹帝王做起针线活,十三眼眶发红,怒斥十五和十七,你二人还是女子,怎好意思不会针线活?!
    十五和十七沉默着垂着头。
    她们从小就跟着师父学武,也无人教过她们拿针线呐。
    再者,她们从小被教授的东西就是杀人。
    针线如何能杀人?
    好在修仪娘娘虽然昏迷,可人是好好的。
    龙嗣也被辰王和沈大人带走了。
    眼下,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虞姝还在昏睡之中,昨夜生产消耗过大,又是连夜奔波,她能保住一命,封衡早已对天发誓,此生必定积攒功德,回赠上苍的好生之德。
    缝制好一摞月事带,封衡就坐在临时搭建的帐篷里,看着虞姝的睡颜,一盯就是半晌。
    良久,年轻的帝王,眸中俱是坚毅,哑声说,昭昭,朕定给你和孩子一个太平盛世,朕发誓。
    日后,再无奔波和危机。
    这一次的事,绝对不会再发生第二次。
    *
    广陵,客栈。
    辰王不忍心带着刚出生的侄女四处奔波。
    他心生一计,昨晚索性就留在了广陵。
    最危险的地方,通常最安全。
    再者,皇上他们一行人彻底逃离广陵之后,杀手又岂会在广陵逗留?
    眼下,普天之下,就没有比广陵还要安全之地。
    辰王这一次又自作主张,绝非是因着违抗封衡的命令,而是一门心思替小公主考虑。
    辰王从封衡手里接住襁褓的那一刹那间,有什么微妙的情绪在他脑中荡漾开来,难以说清。
    他给小公主雇了两名奶娘,刚刚吃饱的小东西,唇角还似乎微微扬了扬,她便一直闭着眼睡觉,辰王也能盯着看好半晌。
    这大概就是生命传承的神奇之处。
    他嫉恨封衡夺他毕生所爱,可对孩子毫无怨恨,反而一颗心都快要化了。
    昭昭幼时,大抵也是这副模样吧。
    辰王外出打听消息,归来时,就听见小公主在哭,一惯温润如玉的他差点当场拔剑,放肆!是活腻了么?!娇娇为何会突然哭?
    随从们纷纷跪地,不敢吱声,心道:哪有孩子不哭的?
    辰王亲手抱起襁褓,十分有耐心的哄着,叔父在呢,我们娇娇不哭,叔父给娇娇摘月亮,可好?
    小东西像是极有灵气,竟然睁开了眼,可她实在太小,眨眨眼后,又睡着了。明明是小小一只,可辰王总觉得,她认得自己了。
    辰王怔住,一直抱着襁褓不撒手,眉目愈发温润。
    娇娇啊,叔父定不会让任何人伤你分毫。
    *
    虞姝是在颠簸之中醒来的。
    她浑身无力,但周身充斥着一股暖意,睁开眼之前,还闻到了令人舒心的淡淡冷松香。
    是封衡。
    她闻到这股气味的第一反应,便是安稳。
    昨夜的记忆纷沓而来,虞姝生产过后虽然昏迷了,可她心里对封衡的计划十分清楚。
    扪心自问,那个节骨眼下,换做是她,也只能将孩子一个个送走。
    那是最保险的法子。
    虞姝睁开眼来,封衡立刻意识到了她的目光,垂头问道:昭昭,可有哪里不舒服?嗓音急切。
    虞姝轻笑了一声,摇了摇头。
    孩子总算是安然降生。
    虽然眼下见不着,可虞姝已经谢天谢地。做人呐,不能太过贪心,母子俱是平安,已经是她最大的期盼。
    只要还活着,总有重逢之时。
    虞姝的嗓音并不干涩,封衡每过一阵子都会给她喂水。
    感觉到马车在徐徐往前,虞姝嗓音轻柔,皇上,咱们是要去雍州么?
    她大抵什么都知道。
    封衡应了一声,嗯。男人眸子里是血丝和焦灼。
    虞姝知道,骨肉分离,封衡也不比她好到哪里去。
    她就是有些好奇,问道:第二个孩儿,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封衡看着这样温软的虞姝,内心十分触动。
    她毫不怪自己,仿佛很能理解他的难处。
    封衡更是愧疚,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是男孩。昭昭,你给朕生了一对龙凤胎。
    虞姝心中一喜。
    男孩好啊。
    将来可以保护他的同胞姐姐。
    两个小东西亦不知眼下如何了,虞姝都没来得及抱一下,她揪着男人的衣襟,将心中酸涩掩藏,她不能软弱,她要以最快的速度康复起来,给孩子一个康健的母亲。
    作者有话说:
    小公主:还是跟着皇叔好啊,美滋滋~
    太子:孤完全是靠着运气活下来的,QAQ~
    宝子们,咱们明天见啦~祝一路陪伴的大伙们,国庆快乐~身体健康~阖家欢乐~美貌无敌~事业学业家业都丰收~红包雨掉落哦~~~(遗漏的第二天补上)
    第九十二章
    京都城, 乌衣巷。
    卫氏从将军府的小佛堂出来,因着一宿未眠,脸色不甚好看, 一袭素色裙装,外面裹着一件米白镶边翻毛斗篷,过道寒风吹拂她鬓角碎发, 眉心微蹙,给人一种雨后栀子的羸弱感。
    卫氏葱白的手指拢了拢衣襟。
    大抵是自幼豆腐脑吃多了, 她浑身白皙,纵使这个年纪也不逊色于小姑娘家。
    虞青山迎面走来, 恰好看见这样一副光景,顿时怒意消失大半。
    其实, 只要卫氏肯服软,还像以往那般敬他、爱他,虞青山定会与她好生过日子,将她视作妻子。
    可卫氏也不知是怎么了,这阵子宛若是吃了烈酒, 性子烈的很,从温柔小兔变成了恶狠狠的刺猬。
    虞青山需要卫氏的温柔。
    就仿佛卫氏痴慕的眼神, 可以满足他内心的大英雄情节。
    习惯了卫氏的痴慕之后,一旦这种痴慕消失了, 虞青山只觉得自己失去了什么,又像是遭卫氏背叛了。
    卫氏心焦过度, 加之这一宿都在佛前祈祷,没甚心思和虞青山周旋, 遂断开了两人之间的视线, 拐入另一条甬道离开。
    虞青山见状, 太阳穴突突直跳。
    在他看来,卫氏已经嫌弃他至厮,都不肯看见他了。
    是被封奕奕那个花花蝴蝶勾引了么?
    虞青山握着拳头,站住!
    卫氏当真不想搭理。
    她对虞姝的临盆日子记得很清楚。按理说,就是这一阵子了。
    亦不知她的昭昭眼下如何?!
    她昨日就眼皮直跳,这才来到小佛堂,苦苦哀求了佛祖一夜。
    真想替昭昭挡去一切厄运。
    她都快急疯了,可虞青山却还是胡搅难缠。
    到了如今,卫氏发觉,虞青山非但不是一个好丈夫,他也同样不是好父亲。
    卫氏继续往前走,不给予任何回应。
    虞青山三步并成两步追上前,一把握住了卫氏的手腕。
    武将有种不死不休的偏执。
    越是得不到回应,他就越是狂躁,不像封奕奕那般懂得女子心思。
    卫氏吃痛,她一宿没睡,没甚精力,对女儿牵肠挂肚,才没心思应对眼前的男子,你要作甚?
    她语气清冷,很不耐烦。
    虞青山很不喜欢她这副态度,令他陌生又焦灼。
    就像是一直追随自己的人,突然有一天转身要走,他自是适应不了。
    虞青山大掌用力,把卫氏的手腕一提,人在处于崩溃边缘时,总喜欢用武力和强势去办事。
    将卫氏往自己面前一拉,虞青山垂眸质问,阿琴,你老实交代,你是不是被封奕奕迷了心智?!
    这可不是虞青山多想,而是封奕奕近日来隔三差五命人送东西来将军府。
    况且,封奕奕的风流韵事,虞青山从年少就见怪不怪。
    卫氏神色一滞,也同样觉得虞青山甚是陌生。
    她哪里会明白,为何那个逆贼会来示好?
    她与逆贼都不曾说过三句话。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卫氏没有力气和心思解释什么。
    换言之,倘若虞青山已经怀疑了她,她又何须解释呢?
    当一个人怀疑一只西瓜是否熟了,再打开查看时,瓜到底熟没熟,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卫氏抬手就是一巴掌。
    啪的一声。
    虞青山俊脸微微偏了偏。
    卫氏掌心吃痛。
    但,她的心更痛。
    昭昭流落在外,恐怕还被逆贼追杀着,又怀有身孕,眼下已经到了临盆的时候了,光是想想,就知道她有多艰难。
    卫氏看着神色错愕的虞青山,语气冷冷,不掺任何情谊了,侯爷,我生育铎儿时,你不在身边。昭昭长到了一岁,你才回京都。两个孩子具体是哪一日几时出生,你皆不知。你可知道,一个女子生产有多么危险?!
    眼下昭昭下落不明,生死不知,你迟迟不派人外出寻找,是在担心什么?你在害怕封奕奕那个狗东西?
    虞青山的确畏首畏尾。
    他已没了虎符,一旦封奕奕下了杀令,虞家满门都保不住。
    卫氏倒是胆大,直呼封奕奕是狗东西。
    虞青山愣了一下,出言制止,阿琴,你慎言!
    卫氏轻笑,侯爷要护全族,可我只想护着我的一双儿女。你我目的不同。你害怕封奕奕,可我恨不能弄死他!他若是真的看上了我,倒是一桩好事!
    她就能趁机会入宫刺杀。
    虞青山面色一怔,你你疯了?!
    卫氏又笑了笑,不再多言。
    她的儿女若是出事,她的确会疯。
    届时,她就算是豁出去勾引封奕奕,她也定会去做,然后再拼命拉着那个狗东西一起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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