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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腰美人宠冠六宫(19)

    墨画咬着下唇,一副甚是为难,可又有些气愤的模样,美人主子,外面都在传那些人委实胆大包天!美人主子可千万不要当回事。
    虞姝来了兴致,大抵猜出了什么,圣宠之下,必然有幺蛾子。
    没有是非,才叫古怪。
    虞姝莞尔一笑,一双漂亮的桃花眼中,是看透世事的纯澈和泰然,她才十五岁,脸上尚存婴儿肥,面对封衡时,也会有羞涩无措。然而,有时候却又仿佛如千帆过尽,一派老成。
    说吧,可是外面在传有关我的谣言?这里是皇宫,皇上才是真正的主子,只要问心无愧,皇上不会冤枉了谁。我倒是无所畏惧,相信皇上即可。虞姝语气无波,嗓音清冽,神态坦然。
    见此景,墨画倒也不再顾虑,如实将打听来的消息说了一遍。
    美人主子,您与辰王殿下之间岂会有什么暧昧不清?那些人分明是受人指使,故意嚼舌根子!墨画愤愤然,这事要是传到皇上耳朵里,那就不是失宠那么简单了,会掉脑袋的!
    背后之人,用心何其歹毒!
    虞姝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这笑意在她清媚的面颊上绽放,似乎嘲讽,又像是无奈。
    是谁要害死她?
    二姐么?
    不,二姐没有这个脑子。
    看来后宫之中有人调查过她,不然又岂会知道她与辰王曾经的确频繁接触过一阵子。
    辰王对她表明过心意,她也的的确确对辰王有过少女怀春的心思。
    可她这样的人,到底早已散失了对情情爱爱最炽热的感受。
    哪怕再怎么喜欢一个人,她也能及时收心。
    因为她早就知道,情这种东西是没法长久的,不然,为何自古以来,所有戏文诗词里都在褒赞情字。
    大抵是越不能长久,越是稍纵即逝,便就显得弥足珍贵。
    人总是对自己得不到的东西,才渴望至极。
    虚无缥缈的东西,不要也罢。
    知书拧着细细的眉毛,忧心忡忡,道:美人主子,这下可如何是好?
    虞姝一手托腮,衣袖下滑,露出的手腕上竟也有朵朵红梅,知书愣了一下
    皇上莫不是还有另外一副面孔?!
    这是清冷寡欲的帝王会赶干出来的事么?
    知书震惊之时,虞姝叹了口气,这日头太烈了,咱们关上院门,没事少出去,先熬过三伏天再说。
    言下之意,便是对外面的谣言置之不理。
    任尔东西南北风。
    第二十八章
    皇后以避暑为由, 免了后宫嫔妃的请安之后,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了。
    果真,瞧不见那帮花枝招展的妖精之后, 人可延年益寿。
    一切大度都是装出来的。
    她恨不能后宫那些个女子都不得善终。
    听了心腹大宫女杏儿禀报了后宫传言,皇后觉得是时候去见见皇上了。
    皇后美眸一扇,对着铜镜扶了扶她发髻上的溜银喜鹊珠花, 这件首饰是当年还在东宫时,封衡赏赐给她的。
    每次单独去见封衡, 皇后都会戴上。
    试图提醒皇上,记住他们之间的年少情深。
    如今姑母还在五台山, 她凡事都得仔细着。
    等到姑母归来,她就能有靠山了。
    皇后嗓音幽幽, 朝阳阁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杏儿一边给皇后试着其他首饰,一边说道:虞美人闭门不出,今日萧才人和刘宝林又想去串门,却是吃了闭门羹。皇后娘娘,这个虞美人还真是个聪慧的。
    皇后美眸一眯, 看着自己依旧美貌的红颜,却总觉得缺了灵气儿。好看虽好看, 但也甚是寻常。
    她到底没有得到老天的庇佑,不曾拥有倾城国色。
    当初是太后这层缘故, 她才被册封为太子妃。
    但皇后知道,皇上心目中不可能有情情爱爱, 他所爱的只有万里河山。
    既是如此,自己就守好了后宫, 不去奢望所谓的真情。
    皇后语气不明, 虞美人, 的确是个聪明之人。
    美人不难对付,难以对付的,是有脑子的美人。
    皇后捯饬好自己,见杏儿递了一只双凤纹鎏金银钗过来,皇后制止了,不必了,皇上近日来都在为赈灾银一事忧心忡忡,本宫岂能奢华无度?那虞美人倒是很会体贴圣心,整日素面朝天!
    皇后语气转为不悦。
    仿佛笃定了虞姝是个颇有心机的女子。
    杏儿垂首,是奴婢愚钝了,皇后娘娘教训的是。
    皇后的手递给杏儿,缓缓站起身来,姿态慵懒华贵,杏儿,你给本宫记住了,唯有隐藏锋芒,才能活到最后。
    *
    御书房,气氛诡谲,掺了雪松香的香柱已经快燃到尽头,内殿宛若凛冬降临。
    王权几人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皇上卯时起榻练剑,随后就去上早朝,罢朝过后便直接来了御书房。
    其实,皇上虽然年轻,但日子过得十分无趣,宛若行走在世间备受磨难的苦行僧。
    在虞姝没有入宫之前,他对美/色/亦是不感兴趣,像是在世间修行。
    小太监垂首过来,压低了声音在王权身侧说了几句。
    王权手持拂尘走上御前,皇上,皇后娘娘求见。
    封衡捏着奏折的手一紧,抬首往殿外看了一眼,狭长的凤眸寒光一闪而过,让她进来。
    皇后亲手提着参汤来到御前时,封衡唇角挂着一丝不冷不热的笑意。
    皇后福身行礼,臣妾恭请皇上圣安。
    封衡挥了挥手,皇后不必多礼,今日怎的来朕这里?
    皇后面上含笑,心中掠过一丝苦涩。
    后宫不得干政,封衡更是不喜任何嫔妃前来御书房。
    可虞姝却是个例外。
    怎么?
    一个美人可以来御书房,她这个皇后却不行?
    气愤,自是免不了的。
    不过,皇后深知不可逞一时之气。
    短暂的圣宠算不得什么,能一辈子执掌凤印才是真正的本事。
    皇后站起身,保持着温婉笑意,将温柔小意发挥到极致,这后宫的女子,有妖艳妩媚的,有温柔似水的,也有古灵精怪的,各有各的特色。
    而皇后则始终是大度温婉的。
    皇后递上参汤,说道:皇上日理万机,操劳政务,臣妾担心皇上的身子,这便过来看望皇上。
    封衡唇角扯出一丝微不可见的讥讽。
    又来了。
    他才二十一,又是习武之人,更是不曾浸/淫/美/色,何需旁人担心他的身子?!
    没有男子愿意承认自己弱,帝王更是如此。
    封衡淡淡笑过,皇后有心了。
    一旁的王权心一惊。
    皇上这种淡淡轻笑,似是讥讽,且微微眯眼的神色,大抵就是一个意思
    他记仇了。
    皇上处处优质、天资卓绝。唯独有一个小毛病,那就是记仇。一旦被皇上记恨上,就当真是此恨绵绵无绝期。
    皇后却毫无所觉,继续温柔道:皇上,臣妾今日有事禀报。
    封衡示意王权,来人,给皇后赐座,上茶。
    皇后莞尔一笑,掩了一切锋芒,宛若寻常百姓家中的贤惠妻子。
    须臾,皇后落座,手捧一只青瓷茶盏,忧心道:皇上,大抵是您过于仁慈了,叫这后宫之中有些碎嘴之人肆无忌惮,臣妾听闻了一些消息,不知当讲不当讲。
    王权细长的眸微眯。
    皇后要说之事,皇上已经知晓。
    只可惜,皇上哪里舍得惩戒虞美人呢。
    皇上自己个儿气了一早晨了,也没让人去叨扰了虞美人歇息。
    皇后倒好,上杆子找茬。
    封衡面无他色,皇后有话皆可以直言,你与朕相识于年少,又是结发夫妻,有何不可说的。
    有了这句话,皇后身心都舒畅了。
    她是封衡的表妹,太后是她嫡亲姑母,真要是算起来,就是淑妃也不及她在封衡心目中的地位。
    女子便是如此。
    很容易从自己心悦的男子身上得到满足。
    哪怕只是一句简单的甜言蜜语。
    封衡本就不会说情话,一句相识于年少、结发夫妻就足可让皇后飘飘然。
    皇后道:皇上,宫里都在传言,美人妹妹她在入宫之前与辰王有过一些交情。已经说得足够委婉,免得让皇上脸色难看。
    一言至此,皇后也不揪着此事不放,她自以为太过了解封衡,看似只是一语带过虞姝的谣言,说多了只会显得自己挑拨且阴毒。
    她快速转移话题,又说,对了,皇上,都怪臣妾无能,恐怕没法保住贵嫔妹妹的孩子了,太医诊断是怒火攻心,亦不知是因何会这般?贵嫔妹妹这般心性,实在不适合生养啊,真真是叫人心酸。
    皇后把一切事情都从自己身上摘了去,全身而退。
    就算虞贵嫔的孩子没了,也是她自己咎由自取。
    她非要妒火攻心,又能怪得了谁呢?
    封衡淡淡笑过,一手持茶盖,拂了拂飘在水面的茶叶,水汽氤氲,他狭长的幽眸微眯,皇后辛苦了,朕知你已尽力,皇嗣保不住,是虞贵嫔自己不中用。朕能得皇后这样的贤内助,委实欢喜。
    皇后的心颤了一些。
    饶是擅长心机,可一对上封衡幽深若古潭的眸子,她还是忍不住芳心乱跳。
    她尤记得第一次看见封衡,还是她年幼时候,她入宫拜见姑母,看着封衡从天光乍现处走来,小小年纪的她就在想,这世上怎会有这样好看的小郎君?这小郎君不苟言笑,年少时期就是一副老成之态。
    后来,她时常寻了机会入宫,在姑母面前百般侍奉,终于逐渐获得了姑母的喜爱。
    仗着姑母,以及家族的关系,又恰逢封衡当初被先帝不喜,夺嫡之路需要他的母族,皇后这才费尽心机嫁入了东宫。
    哪怕如今时过境迁,她已不早是年少时的小姑娘,可一听见封衡的嗓音,亦或是看见他的脸,皇后还是会不受控制的心脏狂跳。
    她抿唇一笑,能为皇上分忧,是臣妾分内之事。
    封衡当场赏赐,来人,从朕的私库里把今年新进贡的翠玉送去景元宫。皇后也该多打几件首饰了。
    皇后立刻起身谢皇恩,面容娇羞不已。
    封衡笑了笑,皇后早些回去歇着吧,今日酷热,朕不忍让你受罪。
    这话像是掺了蜜,皇后看着龙椅上的男子,满心欢喜。
    皇后离开之时,胸膛微微挺直了,步子坚毅稳当,仿佛是这天底下最尊贵的女子。
    然而,王权却是心中暗暗腹诽。
    皇上赐给虞美人的赏赐,是亲自挑选的小乌龟。
    而赏给皇后的美玉,则是随手一指。
    那么,小乌龟和美玉,究竟哪个更贵重?
    不过,皇后今日果然是高明。既挑拨了皇上与虞美人的关系,又将虞贵嫔那一胎和她自己彻底撇清干系。
    王权快速瞄了一眼封衡,只见帝王脸色,阴沉如水,眸色冷幽。
    皇后走出御书房,坐上了十二人抬起的奢华轿辇,红唇扬起的弧度愈发明显了起来。
    听说今晨,皇上命人给虞美人送了汤药,看来皇上对虞将军府早已忌惮。
    那么,虞美人眼下再怎么得宠,都不会成为她的阻碍。
    她要做走到最后那个人。
    *
    虞姝得了富贵之后,倒是多了不少趣味。
    不知是不是因着它是皇上挑中的缘故,体力也是极好,从早晨开始就一直在池子里游来游去,还会打转转,是个小机灵鬼。
    不是说乌龟动作迟缓么?
    为何这一只却格外灵活?
    知书走了过来,见虞姝完全沉浸在玩耍之中,倒也觉得稀奇。
    这后宫哪个嫔妃不是绞尽脑汁争宠,虞美人明明风头正盛,却没有乘胜追击,还能静下心来养宠物,从侧面细一看,她还是个稚□□子啊,面粉桃腮的,婴儿肥又明显了几分。
    知书抿唇一笑,走上前,美人主子,可别光顾着玩了,咱们的朝阳阁又来人了。
    知书对虞姝眨眨眼,以做暗示。
    虞姝回过头望去,就见朝阳阁大门处的青松盆栽旁边正站在一人,不是旁人,正是夏荷。
    夏荷也是将军府的老人,是虞若兰的左膀右臂之一。
    不过,相较之春桃,她稳重老实的多。
    对虞姝的伤害也极少,甚至于有几次还特意提醒过虞姝。
    虞姝分得清好坏,她对知书道:让她过来吧。
    虞姝好奇,夏荷过来作甚。
    夏荷是二姐的心腹,大抵知道不少有关二姐的秘密。
    不多时,夏荷被领了过来,但知书不允许她再靠近虞姝半分,就离着虞姝尚有五步远的地方站定。
    这个细节让虞姝留意了一下。
    知书不愧是皇上的人,为人处世,处处仔细小心。
    夏荷唇色苍白,人也消瘦了一圈。
    虞姝听说了夏荷被仗责三十的事了。
    二姐打人是家常便饭,她早已习以为常,也就没有当回事。
    虞姝问道:你今日来朝阳阁,是有何事?
    一言至此,虞姝又吩咐,来人,取金疮药过来。
    夏荷明白了虞姝的好意,立刻跪地,以头点地,哭了出来,美人主子,奴婢此前有眼无珠,若对美人主子有过不敬之处,还望美人主子海涵,奴婢奴婢兄长是虞家家生子,前些年跟着将军出征,战死了,而今只有一个体弱母亲在将军府做活计,奴婢得活着出宫啊!
    按着宫里的规矩,宫女过了二十五岁,便可出宫嫁人,只要能活着熬到那个时候,便可逃离这深不见底的皇宫。
    许是感同身受,虞姝动容了。
    她也有兄长和姨娘。
    若非世事所迫,谁又愿意远离至亲,活在这后宫的算计之中呢。
    知书取了金疮药过来,递给了夏荷。
    知书是个聪明人,如今虞贵嫔前途缥缈,若是能收买了夏荷,保不成可以打听一些阴私。
    虞姝的玉足在水中晃了晃,小乌龟趴在了她雪腻的脚背上,似是在歇息。
    她莞尔一笑。
    亦不知为何而笑。
    夏荷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虞姝看向她,一双桃花眼潋滟波光,但又出奇的平静,仿佛根本不把对虞贵嫔的恨意转嫁到夏荷身上。
    这种大度,绝非一般人能做到的。
    虞姝,我可以尽量保你出宫,可你也得提供你的价值。不然,我为何要帮你?
    知书不由得多看了一眼虞姝,虞美人果真聪慧。难怪皇上会中意。
    皇上也是个狠人,哪里会喜欢那种活菩萨圣母。
    夏荷抬起头来,听了虞姝这话,反而像是看见了希望,怕就怕她对虞姝没有任何利用的价值,遂立刻道:美人主子,您此前在将军府时,主母给您下过寒毒,您是否月事会有不适感?那便是体寒了,日后恐怕会难以有孕!得事先滋补身子,好生将养,万不得马虎了。
    闻言,知书面色一惊,她看向虞姝。
    而虞姝不动声色的捏紧了手中锦帕。
    她没有入宫之前,也才是个小丫头啊,都不曾许配人家,更是不会有损正房的利益。
    主母,当真心狠手辣!
    这是要彻底毁了她。
    一个庶女,若是出阁之后不能有所出,被休弃是迟早之事。
    姨娘,二哥还有她,从未争过什么,也听了父亲的话,不再计较嫡庶,谁让姨娘出身乡野,无人撑腰呢。
    可主母还是不放过他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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