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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玉章最新(64)

    他们怎么走了?
    银行里有钱!
    啊?有钱?
    有钱!就堆在银行大厅里头,金山哪!
    真的?
    银行外人太多,前头的传话给后头,后头的又喊着话问前头,又是沸反盈天的架势。
    巡捕房的人也是看傻了眼,宋玉章彬彬有礼道:劳烦各位兄弟在这儿维持秩序,等会儿我请诸位喝茶。
    隐没在暗处的银行保镖也出来将金山围住,其余仆从都出来帮忙引导人群进入银行。
    第一批进入银行的人群被那壮观的金山看得目瞪口呆,几个原本想取款的傻愣愣地都不知道该不该取了,试探着取了钱,钱拿到手里还有些不敢置信,指了那金山道:钱不都堆在那吗?这钱哪来的?
    银行职员微微一笑,那些不过是金库里拿出来的九牛一毛,钱有的是,您放心取。
    一批又一批取钱的人出去了,取到第五批时,里里外外的人终于相信了,宋氏银行有钱!那么大一座金山呢!有钱!一些闻风来取钱的人犹犹豫豫了一会儿,终于在头一个咬牙离开的人开始之后,银行的离潮群也开始了。
    挤兑的人群慢慢散去,甚至有些提前取了想要再存的,被银行职员毫不客气道:银行从下个季度起要下调利率,您想好了再存。
    啊?下调利率,为什么?
    您还问什么?昨儿个那谣言摆明了是眼红我们银行,不敢,得罪不起,利率下调了,您不愿意存可以换个地。
    换就换!
    那人拿了钱转身就走,他后头的人紧迫地问道:下调多少啊?
    不多,一小半吧。
    这么多啊?
    先生,下调一小半也比别的银行要多一些吧?实在是没法子,昨天的场面再加上今天,您也是看得清清楚楚,旁的就不多说了,咱们行长也心寒哪
    哎,你存不存?后头的人听了着急,不存后面去,哪那么多话,我存,下调利率是吧?我存,如今世道那么乱,好些银行都倒闭了,能有利息拿就不错了!
    宋玉章一直立在大厅金山之前足足半个钟头,他招了招手,一夜未合眼的柳传宗便过来了,派人下来,将这些钱全搬到金库去。
    是。
    搬运钞票又是一项奇景,取钱的人眼看堆积如山的钞票一点点搬离,搬运的人群是往上走的,没出银行,取钱的柜台又有条不紊从容不迫,他们的心思终于慢慢真的定下来了。
    利息降了?
    降了,外头那么乱,银行如今也确实不好过,不过您放心,利息虽然降了,但只要咱们银行在一天,咱们行长在一天,您随时随地来取,该多少利息一分不会少您。
    人们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那坐镇银行的男人身上。
    高大、俊美,笑容温柔,神情潇洒,目光锐利。
    这样一个人,拥有着令人不由自主地去相信他的魔力。
    风波平息,银行内重新恢复了井然有序的秩序,利率下调的公告已由人抬了出来,就立在方才堆的那座金山处,只是所有人看一眼便平淡地收回了目光。
    宋玉章方要转身上楼,却见银行外走进来个人,淡色长袍,面容华美,宋玉章一看见他就停住了脚步,微微笑了,你来了。
    孟庭静人看上去瘦了不少,玉石一般的面容一瘦下去,便显得有些阴鸷,双眼极其的明亮有神,两点寒芒射出,如利箭一般扎在宋玉章脸上。
    宋玉章边笑边道:在外头站了许久,累了吧?上楼坐坐?
    孟庭静长久地凝视着他,宋玉章便大大方方地让他看,他今日容光焕发,每一处都经得起细瞧。
    行长,身后有人汇报,钱和黄金都搬进金库了。
    好。
    宋玉章微一点头,对孟庭静挥了下手,有事忙,回头再说。他转过身,侧过脸低声对身旁的职员说话,只是没走出几步,胳膊就被拽住了,脚步停顿的同时,暗处沈聂两家的随从便四面八方地涌来,宋玉章眼神扫过众人,示意他们没事,回头看向了孟庭静。
    孟庭静脸上仍是没有什么表情,唯有一双眼睛似有千言万语,其中应当也是没两句好话的。
    宋玉章生性豁达,一向不同人结怨,行走江湖,何必呢?广结善缘才是保命的法子。
    只是同孟庭静之间的缘分,实在算不得善缘,只能说是孽缘。
    宋玉章伸出另一只手捏了下孟庭静的胳膊,温和道:上去说吧。
    见孟庭静一脸无动于衷的模样,他压低了声音,声音中还带着淡淡的笑意,就听我一回吧,好庭静。
    行长。
    行长好。
    宋玉章边笑边同擦肩而过的职员点头,辛苦。
    他脚步轻快地上了楼,推开办公室的门,回身对孟庭静道:请进。
    孟庭静走入办公室,目光缓缓地在办公室里巡视了一圈,最后落在了办公桌上那颗耀眼的鸽血石。
    宋玉章注意到了他的目光,坦然道:那是你送的吧?
    宋玉章人走过去,伸手在那鸽血石上抚了抚,又大又漂亮,我很喜欢。
    宋玉章在座位上坐下,端了旁边的茶杯喝了一口,茶是隔夜的冷茶,宋玉章不讲究,还觉得挺爽快,伸手指向面前的座位,坐。
    孟庭静没动,站在离他不远不近的地方,缓缓道:钱,哪来的?
    宋玉章低头笑了笑,看来你派来监视的人功夫不到家,没有发现我昨天下午便开车离开了银行,你也别怪他,我开的是宋齐远的车,走的是银行的小门,他一个错眼没看着也不是他的错。
    我问你,钱哪来的?
    孟庭静再次道。
    宋玉章低着头,双手慢慢交叠了,不紧不慢道:庭静,你认为呢?
    孟庭静疾步过来,双掌按在了他的办公桌上,力道震得那鸽血石都跟着一齐颤动起来,以一种审问般的语气道:我再问一遍,钱,哪来的?
    宋玉章目光落在那闪耀着重重光彩的鸽血石上,语气轻而缓,昨天下午我去了聂家,他抬起眼睫,目光对上了孟庭静的眼睛,孟庭静的眼睛是红的,过了夜。
    孟庭静发怒的模样,宋玉章见过不少,孟庭静脾气不好,一点小事也要横眉冷眼,他生得秀美,所以发起怒来在宋玉章眼中如牡丹怒放,也很有可爱可怜之处,让人忍不住哄哄他,又再逗逗他。
    只是走到今时今日,宋玉章已不能再欣赏孟庭静任何一点美,此刻在他眼中,孟庭静便只是纯粹的目眦尽裂,凶恶暴怒。
    你宁愿孟庭静嘴唇颤抖,显然是说不下去了,嘴唇不断发抖之后,又坚持咬牙把剩下的话硬生生地吐了出来,也不肯
    宋玉章静了一会儿,才又抬起眼冲孟庭静笑了笑,别气,我方才只是同你开个玩笑。
    孟庭静面上神色僵硬,是一种大怒与大喜之间参杂的空白与滑稽,纵使宋玉章对他已没有半分喜爱,也不禁在心中轻叹了口气。
    他承认孟庭静是条纠缠不清的毒蛇,也承认孟庭静的确是喜欢他。
    这喜欢或许并不美好,但宋玉章也不会否认抹杀它的存在。
    庭静,你可以下手,我亦可以反击,世事公平,这一局,是我赢了,宋玉章正色道,在商言商,庭静你若不服,欢迎你再出招,我拭目以待。
    孟庭静依旧双目死死地盯着他,半晌,他道:在商言商?
    宋玉章回看了他,是的,在商言商。
    四目相对,一双眼布满血丝,瞳孔之中莹光闪动,一双眼黑白分明,却是无动于衷的风平浪静。
    输与赢,早注定。
    孟庭静双手慢慢从桌上挪开,他是个聪明人,聪明人发傻也仍是心如明镜,何谓一败涂地,这就是一败涂地,费尽心思周折,宋玉章竟然连恨都不恨他,只用在商言商这样冷冰冰的词语便将所有的事情一笔带过了。
    可笑,太可笑了。
    孟庭静转过身。
    宋玉章也跟着站起了身,他绕过办公桌走到孟庭静身后,我送送你。
    孟庭静偏过脸看向他,宋玉章神色冷静,眉宇间温柔中竟还有一丝淡淡的忧心。
    他在担心他?
    他也知道自己败得彻底,是个彻头彻尾可怜的失败者?
    孟庭静赤红了眼,忽地伸手掐住了宋玉章的脖子,一言不发地将人按倒在了沙发上,他眼中是说不出的幽愤痛楚,低头便是用力吻住了宋玉章的嘴唇。
    孟庭静盛怒之下,简直是在咬人,宋玉章既没有同他打嘴仗的兴趣,也没有同他真动手打架的兴趣,见孟庭静疯成了这样,他反倒坦然了,由着孟庭静将他啃咬了一通,待孟庭静起身时,他才笑微微道:庭静,就这么爱我么?
    孟庭静看着他红肿的嘴唇,心里亦很悲哀地察觉到自己现在的行为类似于疯狗一般,非常的难看下作,他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落到现在这副面目难堪的模样,手掌发了两下抖,孟庭静不再多言,趁自己彻底失控前转身即走。
    他人走后,宋玉章仍旧躺在沙发上,懒洋洋地交叠了双腿,摸了摸脖子,又舔了舔自己被咬伤的嘴,将手臂垫在了自己的脑袋下,望着天花板,忧心忡忡地心道:疯兔子,毒蛇,哎,就这么爱我么人若生得太俊,也真是一种罪过
    意识到自己越想越自恋,宋玉章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赶紧坐起身,将桌上的冷茶全灌进了肚子里。
    第84章
    入夜之后,黄金重又运走,沈成铎在一旁看得垂涎三尺,聂家有这么多黄金?
    宋玉章道:这点黄金算什么,只是聂先生手指缝里漏出来的一点。
    沈成铎一向自恃家财丰厚,此时也惊愕虚心得不敢说话了。
    他没怀疑宋玉章的话,因觉着以聂雪屏同宋玉章的身份交情,不会放心将所有库存的黄金借出来给宋玉章镇场面。
    所以,聂家是真深藏不露啊!
    沈兄,今天也要多谢你,带了这么多人来帮忙。
    应该的应该的,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嘛。
    两人寒暄几句,宋玉章把沈成铎给打发走了。
    反正沈成铎已亲眼见了聂家的车浩浩荡荡地运了黄金来的情形,对于他而言,只要确定聂宋两家是个联盟的关系他便心满意足了,至于别的,譬如宋家银行到底有没有亏空,这些便都不重要了。
    宋齐远也几乎是一天一夜没合眼,然而精神倒还不错,先前在戏班子里熬通宵,倒不觉得什么,这次熬了一夜,便累成了这个样子,真是。
    宋玉章冲他笑,笑不够,又过去抱他,三哥,昨天真是辛苦你了。
    宋齐远骨头酥软,熬了一夜的心思,浑身力气如抽丝一般散去,他抬手搂了宋玉章的肩膀,道:对不起。
    宋玉章笑了笑,对不起什么?
    宋齐远没说话,捏了下宋玉章的肩膀,两人分了开来,宋齐远道:是我们宋家欠了你的,银行归你,日后我当牛做马,回报你今日力挽狂澜的恩情。
    宋玉章道:三哥,你该知道我不是
    宋齐远一摆手,有德者居之,我志不在此,这担子你既然挑了,就挑着吧,宋氏银行,没人规定这宋是哪一个宋。他想到什么,又追问道:你是姓宋么?
    宋玉章噗嗤一笑,我不姓宋,你要送我块银行的新招牌吗?
    宋齐远正色道:招牌可以送,不过为了避免动荡,你可以挂在自己房里过过干瘾。
    宋玉章在沙发上坐下,拍了身边的位置。
    宋齐远过去,宋玉章先给自己点了支烟,又给了宋齐远一支烟,两人坐在一块儿吞云吐雾,宋玉章道:我真是宋玉章。
    宋齐远略一思索,沉吟道:那么就是阴差阳错了。
    宋玉章没有否认。
    宋齐远喷了口烟,神色肃然道:也好,阴差阳错,功德圆满。
    如若不是你,宋齐远摇了摇头,真不知该如何收场,不过,你是如何说服聂家出手帮忙的?还有,亏空的事儿又是谁传出去的?难道是你故意自导自演?
    宋玉章嘴上叼着烟,伸手掐了下宋齐远的脸,被宋齐远打了手,你真当我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神仙?还自导自演,三哥,我在你心中有那么厉害么?
    宋齐远横了他一眼,默默地抽着烟,心中是前所未有的宁静。
    逃避了这么多年,一心当个富贵闲人,真正的安生日子其实也是一天也没过过,总是不快活,总是飘飘兮无所依,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该做什么,浑浑噩噩地浪费着大好光阴,却自认为是洒脱不羁。
    宋齐远有些自嘲地笑了笑,发自内心地认为从前的自己实在是有些幼稚。
    真正昨天在银行守了一夜,那些职员们的惶恐不安全压在他身上时,宋齐远才感觉到一直飘荡的自己终于有了脚踏实地之感。
    人肩上总要扛些什么才好。
    宋齐远将烟掐了,又捏了下宋玉章的肩膀,我回去看看二哥,昨天二哥也很急呢。
    哦?宋玉章边抽烟边道,我以为二哥还忙着上吊呢。
    宋齐远用力一捏他的肩膀,好笑么?二哥这回是动了真情。
    不会吧?
    怎么不会?他说了,如果聂青云不要他了,他即便不死也要出家。
    宋玉章忍俊不禁,不由自主地又想到了孟庭静,淡笑一声后,道:那就让他出家吧,法号情痴。
    宋齐远听他语气调侃,也知道终究不是亲兄弟,不怪他对宋业康没有友爱之心,即便他同那两位兄长有着难以分割的血缘关系,他有时也烦得恨不得抽那两个哥哥几下。
    银行的人全都走了,最后留下的只有柳传宗和那小男孩子,昨夜员工们也都受惊了,宋玉章原本就从不吝啬,现在手头资金充裕,自然是让柳传宗多给那些人发了些钱,也算是安慰补偿。
    行长,都办妥了。
    嗯。
    宋玉章抬起脸,看向柳传宗身边的男孩子,向他招了招手,你过来。
    那男孩子脸上虽然仍桀骜不驯的,态度倒是变得乖了,受了召唤便趾高气扬地来到了宋玉章跟前。
    宋玉章道:你对银行的事很了解。
    男孩子哼了一声,是很骄傲的模样。
    谁教你的?
    自己学的。
    宋玉章笑了笑,你叫什么名字?
    男孩子哼哼唧唧了一会儿,脸色慢慢变红,从嘴里挤出了两个字,毛蛋。
    宋玉章哑然,他憋着笑道:不错,听着很圆。
    毛蛋几乎是要恼羞成怒地发毛,便听宋玉章道:你肯不肯跟着老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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