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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玉章最新(57)

    小孩子开玩笑时,若是碰上这样的目光便要自觉地感到羞愧了,然而宋玉章并不是小孩子,目光笑微微地亦注视着聂雪屏,试探的意味依旧很浓厚。
    聂雪屏也未移开眼,他只是那样,静静地注视着宋玉章。
    那点朦胧,那些月色,重又回笼到了两人眼中,那一夜一碰即分,没有明说的情愫隐隐绰绰地随着草木的香气在空中弥漫开来。
    廊檐上雾结成水,水凝成霜,霜滚成珠,顺着瓦片滴答一声落下。
    聂雪屏俯身靠来时,眼睛一直看着宋玉章,眼神之中并无压迫,只是单纯地看着宋玉章,瞳仁里一点温和的光芒,宋玉章心中不断踌躇犹豫,然而他终究也还是没有躲开。
    聂雪屏的嘴唇同他的人一样,令人感觉很温和,只是轻柔地贴在宋玉章的嘴唇上,宋玉章依旧是未觉察出反感,两人都未曾闭上双眼,相对的靠得那样近的看着,眼中就没有别的了。
    只是这样近,近得便让人有些受不了聂雪屏的眼睛就那样盯着他,一错不错的宋玉章垂下了长曲的睫毛,将聂雪屏的视线隔绝在外。
    这样的亲吻,宋玉章毕生都没有经历过,不,这根本都不能算是亲吻,这只是触碰。
    所以,聂雪屏真的是喜欢他么?
    宋玉章心头一动,嘴唇上下微微拢了,唇珠便嵌在了聂雪屏的唇上吮了吮。
    那柔软的触感与聂雪屏素日持重沉稳的性子尤其的反差,宋玉章嘴唇又是上下一合,张合之间,聂雪屏的嘴唇也终于回应般地含住了他。
    接下来的事情似乎都变得很顺理成章。
    嘴唇与嘴唇之间的碾磨逐渐加深了力道,试探着带出了一点湿润,由浅至深,渐渐地互相打开了,然而微一纠缠,便又悄然后退,却又舍不得彻底分开,又吸引般地相互靠近。
    渐渐的,宋玉章忘了他吻的到底是谁,他来的目的又是什么,嘴唇之间亲得湿漉漉的,些许吞咽之声充斥着他的耳畔,他有些忘乎所以,手掌抬上按了聂雪屏的肩膀,随即便感到聂雪屏的手嵌入了他的头发,他微微睁开眼,聂雪屏同样也微微睁了眼看他,四目相对之间,一闪而过的火花,什么也没说,目光闪避后,嘴唇却是再次自发地贴在了一块儿
    第74章
    廊檐下秋风阵阵,两人身上的温度却都很火热,嘴上亲着,手也不知不觉握在了一块儿,松松地只握了一点手指尖,聂雪屏的手指头自然是没有长指纤纤的美感,甚至还有点粗,指腹上似乎还沾了些许灰尘粉末。
    这些信息传递到宋玉章的脑海中,都令他十分清楚他现在亲的是一个高大英俊的鳏夫,聂饮冰的哥哥,聂伯年的父亲,海洲鼎鼎有名又顶顶神秘的巨富聂雪屏。
    宋玉章不仅没有反感同聂雪屏亲嘴,甚至隐隐还有兴奋,这种兴奋带着些微的刺激感,同以往亲任何人的感觉都不一样。
    聂雪屏太正经也太拒人于千里之外,像这样的亲吻,对于聂雪屏而言,几乎可以算是一种亵渎。
    即便不从任何利益上来考量,宋玉章都很乐意亲一亲聂雪屏。
    感觉非常之好,好得超乎了宋玉章的想象,也兴许是他真的憋得久了,单单同聂雪屏这么亲嘴,就叫他有些热血沸腾。
    宋玉章忽然发觉原来即便不是小白脸,也能令他很有感觉。
    对于聂雪屏,其实中秋前夜在小公馆里,宋玉章就隐隐绰绰地感觉到了那么点意思,只是太过于惊讶而不敢确信聂雪屏是聂伯年的父亲,一个有了孩子的男人,总是很难去同桃色绯闻做联想。
    一联想,便叫人有种犯了禁的怪异感。
    宋玉章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同个做了父亲的男人发生些什么。
    然而这的确发生了,并且很有滋味,丝毫不令他觉得反感不快。
    聂雪屏的吻如同他这个人一般,有着克制的美好与包容。
    兴许他真该换换口味了?
    宋玉章握着聂雪屏的手,嘴唇稍稍向后退了,聂雪屏也没有再紧迫地追来,彼此之间有那么一点默契,令宋玉章感觉到在这个吻里他是留有余地,不被逼迫的。
    这是宋玉章亲过的第二个比他高的男人,比头一个的滋味要好多了,亲孟庭静像打架,亲聂雪屏那就只是亲,亲得很缠绵,很舒服,颇有些毫无负担的愉悦。
    聂先生。
    宋玉章先开了口。
    时候不早,我先回去了。
    宋玉章手指尖往回慢慢抽了,聂雪屏的手虚虚的,由着宋玉章抽出了手,错开身绕过他走了。
    聂雪屏静立廊檐下,宋玉章走了一会儿他才也转过了身,走出几步后吩咐佣人,叫聂茂去送宋玉章。
    五爷五爷
    聂茂提着长褂连跑带奔地追上了宋玉章,幸而聂家够大,要不然他真完不成聂雪屏的嘱托。
    宋玉章顿下脚步,怎么了?
    聂茂气喘吁吁道:我来送送您。
    宋玉章失笑,这都快到门口了,不必送了,你回去吧。
    聂茂道:要送的,我们大爷吩咐,让我送您回家,最近城外有土匪流窜,不安全。
    聂家的车跟在宋家的车后头,宋玉章坐在车里,手臂搭在膝盖,略微有些摇摇晃晃,他不禁摸了自己的下巴,心道原来聂雪屏当真是喜欢他。
    窗户纸戳破之后,先前他同聂雪屏之间发生的种种事情在他心里都改天换地变了模样。
    细细品味下来,宋玉章竟难以察觉聂雪屏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对他有意的。
    中秋时节的那些事自不必说。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
    情人怨遥夜,竟夕起相思。
    宋玉章的脸颊微微有些发烫发酥。
    他自然不是头一回同人谈情说爱,但先前他扮演的角色都更偏向于宠爱者的一方,而很少是这般被由上而下地宠爱。
    宋玉章的思绪到这儿便顿了一瞬。
    聂雪屏这是在宠爱他么?
    这样说来,好像也不错。
    全海洲都找不出第二罐的茶便那么随随便便地送给了他。
    那灯、那画、那玉章玉章,宋玉章心想该不会那时聂雪屏便对他有意了吧?
    细细回想那夜,他同聂伯年在花园里荡秋千,聂雪屏真是来寻聂伯年的吗?聂青云把聂伯年带回去,难道没同聂雪屏说么?
    真的是无法再深入地去想,再想,便真有些自恋的味道了。
    宋玉章回到家,宋明昭正在等他吃饭,宋玉章摆了摆手,说自己不饿,便往楼上走。
    宋明昭哪能由得他不吃饭,连忙追了上去,你都已成日忙成那样了,怎么还能不吃饭呢,没胃口也得吃,好歹吃一点儿,今天厨房做了你爱吃的蟹粉豆腐,螃蟹只只都是活的,很新鲜。
    宋明昭说了一大通,却见宋玉章一副若有所思在出神的模样,显然是没把他的话听进去,宋明昭抓了他的衣袖,小玉!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宋玉章停下了脚步,扭过脸神色自然道:我先上去把衣服换了,等会下来吃,他摸了摸宋明昭的脸,微笑道:我听到了,螃蟹。
    宋明昭还是觉得不舒服,目光从宋玉章的脸上扫过,眨眼顿在了宋玉章的嘴唇上。
    今天宋玉章的嘴唇似乎格外的红,格外的湿润。
    宋明昭眼神露骨,宋玉章也察觉到了,他轻叹了口气,在宋明昭委屈的神情中解释道:四哥,别生气,我只是在想银行的事。
    宋明昭哦了一声,我没有生气,我是担心你。
    知道,宋玉章微笑道,我知道四哥你最心疼我。
    宋玉章上了楼,脱去外套时闻到上头淡淡的草木香气,面前又浮现出与聂雪屏接吻的场景。
    不知道是憋得太久了,还是亲吻聂雪屏这事本身带来的刺激,他今日似乎是格外有些激动。
    宋玉章转身在床上躺下。
    宋玉章微闭上眼,喉结慢慢滚了滚,嘴里口舌津津地吞咽了一下。
    宋明昭在楼下等了一会儿,还没等到宋玉章下来,就叫厨房先去把菜都热一热,他起身想上去叫人,但又怕宋玉章嫌他烦,其实他自己有时候也觉得自己对宋玉章管得太紧了会惹人烦。
    宋明昭半撑着脸,手指在桌上画着圈,画一圈,想一下宋玉章,圈越画越向外,越画也越大,宋明昭耐着性子等了又等,宋玉章还是没下来,宋明昭实在忍不住了,不管了,上楼去寻宋玉章。
    宋玉章房间的门是不会上锁的,这家里就他和宋明昭两个主人,一对好兄弟,干什么都不必避着对方,所以无需上锁,宋明昭从来都是出入自由。
    推开门之后,宋明昭倒是没喊,他想宋玉章或许是太累了直接睡了,他虽然是存了叫醒宋玉章的心思,脚步却还是放得又轻又慢,不肯粗鲁地惊醒宋玉章,猫儿一样地穿过前厅,转到卧室门口进去,床上却是没人。
    宋明昭有点奇怪,宋玉章这是去哪了呢?
    在房间里转了两下,他忽而听到了浴室里似乎有动静。
    原来是在浴室,宋明昭存了点促狭捣乱的心思,依旧是轻手轻脚地走到了浴室门口,手扶在门上,耳朵一贴,稍一听,他的手便发烫似地甩脱了。
    宋明昭脸一红就要走,走又有些走不脱,甩脱的手不知不觉又贴上了把手上。
    他竟产生了些许偷窥的念头。
    偷窥不是好事,但是偷窥的是宋玉章,宋明昭在心中某个地方固执地认定宋玉章是属于他的,即便不是全部,也至少有许多是属于他的,所以,看一眼也没什么!
    宋明昭想着,手掌微一使劲,想要拧开门把手,然而只稍用了一点力,他又不敢拧了。
    宋明昭眼也不眨,呼吸都快停止了。
    他的脚步没有办法离开或是转移,就那么直愣愣地站着,照理来说实在是没什么可偷窥的,一个大男人,他自己也是男人
    宋明昭微弯了弯腰。
    他想他该走了,赶紧走。
    再不走就要丢人了。
    宋明昭忍着慢慢蹲下,可是不走,脚不听使唤,双手抓着门框,像抓住了唯一的依托一般,他神游天外,直到门被拉开才反应过来,惊叫了一声坐在了地上。
    宋玉章手按着门,低头俯视了他,看到他的狼狈相,笑道:四哥,怎么蹲在这儿?
    宋明昭呆呆地抬起脸。
    宋玉章的相貌潇洒俊美,从来都是漂亮不尽,而此时的宋玉章则是比平常要更美三分,面上红晕淡淡,眼中微微发光。
    宋明昭懂那神情代表什么,视线飞快地下移,目光痴痴地盯着宋玉章那双垂在身侧的完美无瑕的手。
    指甲盖粉粉的,肌肤颜色白白的。
    宋明昭定定地看着,最后受惊般地整个人都蜷了起来。
    宋玉章道:是等不及上来叫我了吗?
    宋玉章把手伸了过去,想要拉一把宋明昭,宋明昭却是又受惊般地后退了一下,他连滚带爬地站起身,小声道:下去吃饭吧。
    好,我马上去。
    宋明昭飞快地转身下楼了。
    一口气跑下了一层楼,宋明昭才停住了脚步,他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方才宋玉章的模样。
    是谁?是谁让宋玉章忽然产生了这样的念头?
    他他那又是在干什么呢?
    宋明昭脚下发虚,手扶在楼梯的扶手上,有些头晕目眩的难受,宋明昭摸了下自己的脸,脸很烫,他又看向下头一层接一层的台阶,仿佛踩空一下就会滚落深渊,他打了个冷战,心道:从今天起,我不能再同小玉一起睡了。
    宋明昭心里忽然有些难过,是一种高山压顶江湖河海一起冲他倾泄而无法逃脱的难过,他在心中木木地重复道:我不能再跟小玉一起睡了。
    第75章
    小白楼走了个台柱子小玉仙,老板也换了一个,新老板从南方逃难来,带了位小凤仙,小凤仙不仅戏好,人也会交际,真正是个八面玲珑的人物,哄得海洲几位老板都日日去捧他的场。
    廖天东就是其中之一,他对小凤仙这个人倒没什么太大兴趣,纯粹是爱听他唱戏,他认为小凤仙比起小玉仙来唱得要更动情,小玉仙的嗓子好,小凤仙情致好,不一样。
    你从前挺捧着小玉仙的,没想到对于小凤仙,你倒也能欣赏。
    各有所长吧,宋齐远手掌抚扇,小玉仙会唱戏,但不爱唱戏,总是失了几位真味道。
    廖天东一拍大腿,说的对极了!
    廖天东此人贪财好色,吃喝嫖赌无一不精,在宋齐远眼中的确是臭不可闻,但廖天东也确实懂戏,对于戏剧,宋齐远是存了将戏园子当避风港的心思,还不如廖天东就是纯粹地爱戏,大概以前小玉仙唱得不合他的胃口,小白楼里他出现的次数不多,如今换了小凤仙,廖天东是次次捧场,场场打赏。
    宋齐远喜欢逛戏园子是出了名的,故而两人相识一块儿听戏,廖天东倒也未生出什么疑虑,自然地同宋齐远结交起来,结交了一段时间,宋齐远也未向他套什么近乎,于是廖天东便愈加放心。
    廖局长。
    小凤仙人花一样地落在包间,廖天东笑得合不拢嘴,起身也比划了两下,小凤仙夸他简直像是童子功,三少,你说是不是?
    宋齐远摇头,这童子未免也太老了些。
    廖天东收敛笑容狠瞪了他一眼,哇呀呀呀,小子嘴刁,看剑
    他绕着座位锵锵锵地跑了好几圈,逗得小凤仙也是笑得花枝乱颤。
    散戏后,宋齐远邀请廖天东去做客,小玉仙回老家时,给他留了副头面留了身戏服做纪念,正是从前小白楼里的镇楼之宝。
    天东兄,可想一观?
    廖天东摩拳擦掌,虽然觉得小玉仙的戏不是顶好,但好的头面戏服也的确有很值得把玩之处。
    廖天东想了想,道:改日吧,今天有点晚了,城外土匪闹得厉害,晚上不安全,你也早点回去吧。
    好,那就改日再约。
    宋齐远与廖天东分开,随后便前往宋宅,当然,他是悄悄的,宋玉章提醒他不要被人跟踪,宋齐远虽然不知道宋玉章想干什么,但的确长了个心眼,弃车绕路后换了黄包车,从宋家的后门进去了宋家。
    宋宅从前便很安静,但那安静与现在的安静还是不同的,现在的宋宅看着有些冷清。
    宋齐远手上拿着帽子,口中轻微地叹了两口气。
    他不答应,就是心里对你还有防备。
    宋玉章在内厅接待了宋齐远,他手里盘着一黑一白两枚棋子,应该的,吃人嘴短拿人手软,他谨慎些也是理所应当的。
    宋齐远背靠在椅子上,道:我还是不理解,廖天东一个运输局的能帮上银行什么忙。
    之后你自然会知道。
    我当然知道以后我自然就知道了,宋齐远拗口地说完,轻翻了下眼皮,我是不理解我怎么此刻就想不出其中的缘由。
    宋玉章笑了,斜靠在椅子上懒洋洋地冲宋齐远笑,三哥,你是不是觉得自己不够聪明,心里很不服气?
    宋齐远斜了他一眼,心眼还没那么小。
    宋玉章似笑非笑道:在我面前你就实话实说嘛,咱们现在可都是一条船上的人,没必要还藏着掖着。
    无聊,宋齐远戴上帽子站起身,我走了,好好照顾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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