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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玉章最新(21)

    宋晋成脸色阴沉,直接道:你跟老二是怎么回事?
    乐瑶儿瞠目结舌,手上拿的裙子都掉了,面色涨红慌张四顾,眼神乱飞了一圈后落在了自己的掌心,将手掌盖在脸上,带着哭腔道:我我怀孕了
    宋晋成面色大变,老二的?!
    乐瑶儿边哭边点头,人往床沿上一坐,扑在床上就哭。
    宋晋成倒没有太多被戴绿帽的感觉,乐瑶儿又不是他老婆,在他看来,什么女明星,不过就是个高级点儿的婊子,婊子还讲什么贞节牌坊么?能跟他睡,自然也能跟宋业康睡,他连审都懒得审这一场皮肉官司,背着手在房内踱起了步,皱着眉头开始思索。
    老二刚订的婚,乐瑶儿就有孩子了,很显然宋业康慌了,只能选择将人送出国去先避风头。
    宋晋成无声地笑了一下。
    所以说宋业康永远都是棋差一招。
    有孩子怕什么?怕聂青云跟他闹,结不成婚了?结不成婚又怎么样?当真以为他同聂青云好,聂雪屏就会给他卖力气?愚蠢!
    孩子才是实打实的,老爷子病成这样,连个私生子都当宝,要是有个孙子那不得高兴坏了。
    讨好老爷子不比讨好聂家来得事半功倍?
    宋业康怎么会想到这样捡芝麻丢西瓜的做法?
    眼界太狭窄了!就凭这个脑子,怎么跟他斗!
    可惜时间太紧了,宋玉章这时候告诉他,压根来不及处理这个孩子了,真要硬来势必会惊动老二,兄弟之间摆在台上就难看了。
    宋晋成心平气和地梳理明白了,看了一眼趴在床上哭泣的乐瑶儿,他踱步过去,温声道:别哭了,我又没怪你。
    乐瑶儿仍旧是趴着哭,肩膀一颤一颤的。
    宋晋成道:事已至此,我也不追究了,老二要把你送出国,你知道他的意思么?
    乐瑶儿哽咽道:我我想他是不要我这个孩子
    对,宋晋成在床上坐下,手掌轻抚她的肩膀,你看得清我就放心了,咱们说到底也是好过一场,你年纪小不懂事,我不对你生气,只是你要听我一句劝,走了,就别再回来了,他以后会有明媒正娶的太太,你好好的一个姑娘家,犯不着给他做姨太太,生个没名没份的私生子,你说是不是?
    乐瑶儿边哭边道:我也不想要这个孩子了。
    宋晋成道:好,你有这个决心就好,去国外不是坏事,外国医生做这事更得心应手。
    宋晋成又安慰了乐瑶儿几句,确保这天真笨拙的小姑娘已经完全六神无主,心灰意冷后,他满意地离去,火速又赶回银行。
    他人一走,扑在床上哭的乐瑶儿立刻起了身,趴在窗沿看着他的车离开后,立即又拾起了电话。
    喂
    宋先生,我、我照着你说的那样说了,他没有起疑。
    我只是哭,他没有多问。
    宋先生,这样真的行吗?
    你放心,宋玉章坐在沙发上翘着腿摇晃,微笑道,乐小姐,你要相信自己的演技是天衣无缝的。
    你什么都不必操心,明天咱们机场汇合就是。
    宋玉章挂了电话。
    宋晋成不会起疑的。
    的确,宋家大少不是傻子,如若乐瑶儿说她怀的是他的孩子,那么宋晋成必定会百般谨慎小心验证,可乐瑶儿这样干脆地承认自己怀了别人的孩子,宋晋成反而会毫不怀疑。
    这就是人。
    千方百计地验证忠实,轻而易举地相信背叛。
    再说时间紧急,宋晋成也来不及去验证什么了。
    宋玉章很想抽烟,可惜手头没有烟,也不方便抽烟,于是只能歪头斜脑无声地唱那一折玉堂春,小樱桃唱的好,他觉着自己也不赖,待唱到一半时,电话响了。
    宋玉章笑微微地接起来。
    五弟。
    那头是宋晋成的声音。
    宋玉章恭敬道:大哥。
    明天你还是照样带乐瑶儿出国,我就当什么都不知道,这是你二哥的家务事,你也不要声张,你二哥说的是对的,这事该保密。
    好,宋玉章诚惶诚恐,那除了大哥,别人我就都不说了。
    不过有件事,大哥还想嘱托你。
    大哥你说。
    那女人肚子里已经
    宋晋成点到为止,宋玉章心领神会,惊慌道:什么?大哥你的意思是
    上回同聂家的订亲小宴你也去了,聂家可不是好糊弄的,你带那女人出国后,让她把肚子里的孩子给处理了,你放心,我已经同她说过了,她也愿意这么做,到时候给些补偿就是了,只是你一定要看着,千万别让这事出了岔子,否则你二哥这婚事可要黄了。
    这我我尽量
    不是尽量,是一定。
    玉章,你也不想你二哥刚订的亲就出乱子,这样,你这次回去,大哥也给你备一份礼,算是辛苦你了。
    大哥,我不要钱,咱们不是兄弟吗?
    对了,这话说对了,咱们是兄弟,兄弟之间不是该互相帮衬么?老二也是我弟弟,我得帮他,你也得帮他。
    在宋晋成的劝说下,惊慌无措的宋玉章终于勉为其难地答应了他的要求。
    夜里,宋晋成将宋玉章叫到书房,偷偷给了他五十万的支票。
    他查过了,宋业康从银行里挪了三十万花用,不必说,肯定是给乐瑶儿的安胎费,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不多给一点压过宋晋成,难保乐瑶儿不会反悔,到时候孩子生下来真接回国,那可就完了,宋晋成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他的确在生育上是有一些欠缺,凭这一点,他就永远胜不过宋业康,这还要多亏宋业康人糊涂,看不清形势,还要感谢宋玉章这心思单纯,拿了他一万就真当他是大哥的小弟。
    拿着。
    宋晋成坚决地将支票放到宋玉章掌中,二十年不见,这些本也是宋家欠你的。
    宋玉章推辞了一会儿,推辞不过,于是万般无奈不情不愿地收下了这五十万,同时答应宋晋成会办好该办的事。
    宋玉章出了宋晋成的书房,被宋业康直接逮住了,这么晚了,你跟大哥说什么呢?你不会告诉大哥了吧?
    没有的事,宋玉章轻声道,大哥是瞧我这么些天没出门,问我在家里闷不闷。
    宋业康上下打量了一下宋玉章,除了美,他什么也看不出来,多看又不敢,只好不看,他道:机票和通行证我都给你放桌上了,明天上午10点,你悄没声地走,等你走了,我再通知大家。
    好,谢谢二哥,宋玉章目光柔软,大哥一定会感谢你的。
    宋业康在胸腹中无声地笑了一下,哈哈,他怎么能不谢呢?
    宋玉章回了房间,他没整理行李,只是将贴身放置的两张支票拿出来在眼前看了。
    好兄弟,真是一对好兄弟!
    七十万,他不贪,到时候跟乐瑶儿对半分了,这可是他第一次找搭档出战,效果着实不错,乐瑶儿不愧是演员。
    宋玉章望着两张举起的支票,真心实意地露出了个灿烂笑容。
    这一趟海洲之行,着实是不亏啊!
    一夜无梦,宋玉章换了身好衣服,精神抖擞地下了楼,难得宋业康和宋晋成都还没走,不紧不慢地喝粥吃菜,宋明昭倒是一见宋玉章便马上道:我吃好去学校了,哥哥们慢用。招呼都未同宋玉章打一个。
    宋玉章也没介意,同剩下的二位打了招呼后坐了下来。
    五弟。
    宋玉章看向宋业康,宋业康正冲他笑,等会儿你可要出门?
    宋玉章迟疑地嗯了一声。
    路上注意安全。
    宋业康意味深长道,他一想到宋晋成一无所知地被蒙在鼓里当傻子,都快忍不住笑。
    五弟。
    宋晋成放下了筷子,旁边的佣人忙递上热毛巾给他擦手,宋晋成边擦手边道:老二说的对,要注意安全,现在到底不是太平盛世。
    宋玉章点了下头。
    宋晋成与宋业康交换了个眼神,同时笑了笑。
    宋业康心道:笑吧,二十年后再见你儿子吧。
    宋晋成心道:笑吧,你儿子马上就要死在国外了。
    宋玉章慢条斯理地吃完了早饭,三兄弟一起出的门,友好地互相道了别,宋玉章上了车,对司机道:去机场。
    司机应了一声,发动了车。
    没一会儿,宋玉章又道:有烟么?
    司机道:有,但我这烟不好,怕五爷您抽不惯。
    不要紧。
    司机从口袋里摸了烟和火柴过去,他悄悄地从车内的后视镜打量,发觉这位五爷抽烟的姿势极其老练,嘴角轻咬着烟嘴,微微歪着脸,抽烟时仿佛在笑,而且是个很得意很狡猾的笑,叫人看了心里一突。
    第29章
    海洲只有一个机场,军民混用,层层关卡,宋玉章到了与乐瑶儿约定的地方让司机回去后,独自留下来等候,他身上什么都没带,除了通行证和机票之外,就只有两张支票,两位糊涂兄长办事倒贴心,给他都换成了国外银行能兑的支票,落地就能变成现钱。
    宋玉章在车上的时候确实挺得意,他实在是很享受这种将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感觉,类似于恶作剧一般,不过他通常都不会得意太久,得意可以,得意忘形就不大好了。
    宋玉章戴着一顶帽檐宽大的黑色帽子,它几乎能遮住他大半张惹眼的脸,微一低头,宋玉章又点了支烟,不紧不慢地抽。
    抽了半支烟后,他抬手看了一眼手表。
    登机的手续繁琐,他与乐瑶儿约定了九点碰面,现在已经九点了。
    宋玉章抽出了嘴中的烟,微微皱了皱眉。
    这事对于乐瑶儿来说重要至极,乐瑶儿怎么会迟到?
    宋玉章敏锐地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他的直觉可是一向很灵验。
    心念一动,宋玉章立刻有了计较。
    身边人来人往,车辆拥挤,行驶得极为缓慢,眉头舒展,宋玉章低下头继续若无其事地吸烟,身侧又驶过一辆车时,他忽一弯腰跟着车辆的掩护往前进入了前头拥挤的人群,他边走边熟练地脱衣戴墨镜,解了领带随手挂在街边的栏杆上,将帽子也一并扔到一边,拨乱了梳得齐整的头发,侧过头将领口紧束的扣子解开,嘴里喷出一点烟雾,宋玉章很快就从翩翩贵公子变成了个浪荡子。
    他这一系列的行为都被高处站在窗边的孟庭静拿望远镜看了个一清二楚。
    孟庭静边看,心中边道:难不成他还是个特务?
    手上攥着望远镜,孟庭静沉声吩咐道:在通关口将他拦住,他身手不错,别大意。
    是。
    想跑?做梦!
    宋玉章虽然不知道有人正在高处监视他,但很显然这个将宋氏兄弟两头吃的计策出现了纰漏,乐瑶儿人没来,不知道是不是她那已经败露出了问题,不管了,比起别人的死活,宋玉章还是更在意自己的处境,先跑了再说。
    上飞机估计是上不了了,事情出了问题,通关口八九成有人拦他,说不定现在就有好几只老鼠正在跟着他。
    海洲真他妈是个晦气地方!
    宋玉章在心中边骂,边又点了一支烟,脚步一转进了街边的一家古董铺子。
    在高处正看得津津有味的孟庭静见他没往通关的方向走,眉头一皱,迅速地放下了手里的望远镜抛给身边的随从,在这儿候着。看样子还得他亲自抓人。
    孟庭静下了楼,脚步急促地进入了古董铺子,铺子里店员正在拿着羽毛掸子掸灰,店员认识人,忙喜气洋洋地招呼了一声,孟二爷!
    孟庭静没跟他废话,直接道:刚进来的人呢?
    店员一头雾水,您说的是
    特别漂亮的那个。
    店员心领神会,指了指上头,上楼了。
    孟庭静立即也跟着上了楼,上头是阁楼,楼梯不长,几步就到,孟庭静上楼时脚步急促得快要飞起来,上了楼,却见一方狭窄的天地,只有掌柜一人坐在台子后,两撇胡须一对绿豆眼,哟,孟二爷,您怎么来了?
    孟庭静没理他,左右张望了一下,疾言厉色道:人呢?!
    掌柜道:您说谁?
    刚上来那个!
    那位爷上来之后,立即就又下去了
    下去了?孟庭静不可思议道,不可能,我就从下头上来的!
    掌柜站起身,推开了他身后与墙壁融为一体的小门,门后有一条长长的楼梯,掌柜道:那位爷是从这儿下的。
    孟庭静话都说不出了,眼神吃人一般盯住了掌柜,你这儿怎么会有这小门?你认识他?他跟你说好了从你这儿脱身?!
    掌柜一听他语气不对,忙道:孟二爷,您可是冤枉我了,咱们古董铺子那家家都留有小门,这、这是为了买了货的顾客免遭抢劫您不信您随便去瞧,这海洲每一家古董铺子那都一样,我真不认识那位爷,我真是头一回见
    孟庭静耳朵听着,脸色却是完全冻住了。
    待那掌柜战战兢兢地解释完后,他笑了一声。
    掌柜被他那笑给吓得说不出话。
    孟庭静笑罢,转头问他,他漂亮吗?
    掌柜一开始没回答,孟庭静持续地盯着他之后,他才颤巍巍道:我就看了一眼。
    漂亮吗?
    漂亮。
    掌柜不得不老实道,就一眼,那顾客的模样也是令人难以忘怀。
    孟庭静又笑了一声,他像是对掌柜说,像是对自己说,也像是对宋玉章说,他道:走着瞧。
    掌柜一头雾水又内心恐慌地目送着孟庭静下了楼,他本来是想送的,孟庭静摆了摆手,示意不用。
    一直到孟庭静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掌柜的才松了口气,他擦了擦额头渗出的汗,心道:青天白日的,这叫什么事啊!
    回忆孟庭静那凶神恶煞的脸孔,掌柜的心中又道:这莫不是来抓奸的?他边想边在位置上坐下,察觉到身后热风才想起他还没关门,回身关门时他却是又被吓了一跳。
    那位一眼就让人觉得漂亮的爷正站在他身后的楼梯上,见他惊骇无比的模样后,轻声嘘了一下,别出声。
    掌柜的嘴已长大,但还真没出声,他是吓得失声了。
    宋玉章进了阁楼,帮掌柜的把小门关上,心道:竟真是他。
    这种被浩浩荡荡围剿的事儿宋玉章不是没经历过。
    聂饮冰这狗娘养的自己倒是没什么本事,可很有一帮有本事的同学,真是将他撵得快没地方藏,他可是千辛万苦地从郊野坟地才逃出了江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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