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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受重生之后(12)

    念桥察觉到目光落在他身上,他听见嵇雪容问,为何要给侍卫送点心?
    他心里打鼓,嵇雪容未免太聪明了些,他当然不能让嵇雪容知道他是想要逃跑。
    念桥脑海里思绪很乱,他支支吾吾地讲不清楚,一时也编不出来谎话,憋的脸都红了。
    眼看着少年又要害怕起来,嵇雪容温声说,你不想说就不用说。
    今日先生不是罚你默写文章,你的文章带了吗?
    念桥闻言稍微放下心,他偷偷打量着嵇雪容,点点头,把文章拿出来。
    他把文章抄在了小册子上,上次嵇雪容给他订正过错字,他比照着把错字都记下来了。
    嵇雪容看了一遍他的文章,把他的错字都指出来,让他自己比对着改。
    念桥光是改错字就费了一番力气,他忙的头晕眼花,先生讲的文章一篇就一千多字,他认不过来。
    改完错字要背书,念桥碰见不会的便去问嵇雪容,嵇雪容一一给他解答,让他分开默,先写第一段。
    碰到错字便要重新默写,念桥写了十几遍,他还是没有默对,手都酸了,咬着嘴唇有些委屈。
    他现在明白了,嵇雪容在故意罚他呢,这个坏人憋着坏水,还是温温柔柔的样,实际上故意为难他。
    念桥又写错了一个字,他把笔放下来,小声说,我不写了。
    他看着纸上歪歪扭扭的字迹,对上嵇雪容的双眸,里面是无机质的琉璃,他对上嵇雪容眼底,情不自禁地瑟缩一下。
    我知道错了,我后来没有送点心给他。念桥低着脑袋,他用自己脏兮兮的手去扯嵇雪容的袖子,故意把墨水蹭在上面。
    我只送了自己的手帕。
    我不想默了,殿下。念桥眼睛红通通的,眸中隐约带着控诉。
    嵇雪容任他扯着,问他道:是什么样的手帕?
    手帕他已经送人了,怎么给他看?难不成这个坏心眼的太子要他重新绣一个?
    念桥心中生气,他抿唇说,是我自己缝的,殿下想知道,我再给殿下缝一个便是。
    第19章
    念桥的娘亲虽然是哑女,但是绣工了得,他只是会缝些东西,并不擅长。
    他从嵇雪容那里回来,自己在房间里找找,他舍不得用好的布料给嵇雪容做手帕。
    最后他找了一件自己的小衣。
    小衣是他已经不穿的,念桥在上面歪歪扭扭地绣了两只老虎,他存了些私心,没有绣嵇雪容的小字,而是绣了他自己的名字。
    手帕是他辛辛苦苦绣的,他才不要最后缝上嵇雪容的名字。
    念桥做手帕做到半夜,他揉揉眼睛,眼睛有些痛,后半夜才睡过去。
    他还惦记着方定戎那边,第二日一大早起来,打算去找方定戎。
    结果方定戎不在。
    连着好几天,他都见不到方定戎的人,直到嵇灵玉告诉他,方定戎负责安排春猎相关事宜。
    你还真想跟方侍卫做朋友?嵇灵玉说,马上便要春猎了,方侍卫近来事物繁忙,你等春猎之后再找他,到时候他可能会有时间。
    嵇灵玉只当念桥是小孩心性,话里话外都非常纵容。
    念桥闻言更着急了,春猎一年一次,再等就是秋猎了,到时候会去宫外的猎场,是出宫的最佳时机。
    错过这次机会,他再想出宫,几乎没有可能。
    七殿下,春猎可以带上我吗?
    念桥说,我也想去。
    嵇灵玉摇摇头,你和瑶池瑶碧留在宫里,狩猎场很危险。
    到时候我无暇顾及你,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好跟三哥交代。
    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嵇雪容不让他过去?
    念桥没搞明白,他说,我是七殿下的人,和太子有什么关系,七殿下,你不要把我推给太子。
    嵇灵玉看着他,笑起来,看来三哥的话也没用,你若是真想去便去,到时候不能半路反悔。
    我不会反悔的。
    念桥当然不会后悔,他眼里亮晶晶的,眸中熠熠生辉。然而很快他想到他是要逃走,以后可能再也见不到嵇灵玉,也不知道他走之后嵇灵玉会不会有麻烦。
    想到这里,念桥又不安起来,这两日是骑射课,他只用为嵇灵玉捡箭。
    骑射课很无聊,念桥要在场地来回的跑,这一日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
    五皇子嵇皓尘和大皇子发生了冲突,念桥发现了,几位皇子关系都不怎么好,尤其是五皇子和大皇子,他们两个不和,却一起排挤七皇子。
    不管别人如何,嵇雪容好像永远都置身事外,大皇子的箭射在了五皇子箭靶上,五皇子直接用箭射穿了大皇子身边小厮的手臂。
    狩猎场上一团乱,最后是嵇雪容处理了一切,五皇子不痛不痒地跟大皇子道歉。
    萧逸云无条件偏向五皇子,好像一条忠心耿耿护主的狗。
    念桥在一边看的分明,五皇子向来目中无人,那只箭绝对是故意射出去的。
    五殿下向来不爱管闲,与大殿下井水不犯河水,大殿下何必为难五殿下,不过是一个小厮,没了胳膊换个人便是。萧逸云随意扫一眼,嵇皓尘面无表情,仔细看眼底几乎压着戾气。
    被箭贯穿手臂的小厮还在发出惨叫,因为五皇子的一个眼神,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大皇子嵇明礼眼眶几乎红了,神色看上去略有些疲惫,拱手面向太子。
    老三,你给评评理,我方才射中老五的靶子,绝非有意,我身边只有沉鱼这么一个人,他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岂能说换就换?
    萧逸云眼底寒星布满,对嵇雪容道,表哥,你方才也看到了,大殿下绝非有意,五皇子便是有意的了?只有大殿下能看错靶子,五皇子便不能,这是哪来的道理。
    七皇子存在感很低,这回狩猎场非常安静,念桥不用捡箭,他还背着箭筒,瞅一眼远处疼的几乎昏过去的小厮,他觉得那名小厮实在惨。
    是五皇子的不对,五皇子和萧逸云一起长大,他不喜欢萧逸云,当然更不可能喜欢五皇子。
    何况他也是下人,更能共情下人。
    嵇雪容第一时间叫了太医过来,让太医为那名小厮包扎了伤口。
    此时两方各自占理,等着嵇雪容做评判。
    皓尘,你平日里箭从未走偏过,今日你说不是故意的,孤信你一次。嵇雪容神色淡然许多,你射穿沉鱼的手臂,方才沉鱼的样子你也看到了,孤觉得你应该跟沉鱼道歉,你觉得如何。
    嵇雪容对大皇子道:大哥,他性子从小便这般。沉鱼换不换由你决定,先听太医说说他伤势如何。
    至于萧逸云,嵇雪容扫了萧逸云一眼,萧逸云冷哼一声,不再多言。
    最后这件事以五皇子道歉结束。
    念桥觉得嵇雪容有些偏颇,分明是五皇子的错,应该责罚五皇子。
    若他是嵇雪容,一定要罚五皇子打手心。
    因为今日是交手帕的日子,念桥放箭筒的时候路过萧逸云,他特意踩了萧逸云一脚。
    黑靴上多了一只灰色的脚印,念桥踩完便上了嵇雪容的马车,留萧逸云在原地黑脸。
    念桥跑的飞快,萧逸云额角青筋乱跳,眼睁睁地看着念桥在马车上瞅他一眼,然后立刻把窗帘放下来了。
    没法没天了。萧逸云脸色黑沉如水,看一眼不远处的七皇子。
    估计念桥也得意不了几天,到时候有他收拾的。
    念桥的一举一动都在嵇雪容眼里,他放下窗帘嵇雪容在看着他。
    为何要踩他。嵇雪容问。
    他是坏蛋,帮着五皇子的坏蛋。念桥说。
    他很快又想到对面坐着的是最坏的坏蛋,也帮着五皇子,他于是抿着唇不说话了。
    念桥把自己缝的手帕拿出来,手帕他已经洗过了,但因为是他用小衣做的,他总觉得上面有他身上的味道。
    手帕被嵇雪容拿走,嵇雪容看了上面的图案,只是扫了一眼,然后问他:念桥,你觉得五皇子坏?
    念桥在偷偷打量着嵇雪容,见嵇雪容只是看一眼,他有些不满意,手帕是他熬夜缝了两天做的。
    他随口回复,他伤人,当然坏。
    嵇雪容看着他,温声问道:这是你自己认为的,还是有人告诉你的?
    这是什么意思?念桥不解,他眼珠子转一圈,觉得嵇雪容可能不怀好意。
    他暗自想,他只是利用嵇雪容,嵇雪容本质上是坏胚,他不应该和嵇雪容说这些。
    我不能告诉殿下。念桥发现了,只要他说不能说,嵇雪容不会一直问他。
    殿下,手帕是我连夜做的。他不满起来,嵇雪容平日里那么聪明,今日怎么好像木头。
    嵇雪容拿起手帕看了看,放在鼻尖前嗅嗅,他那张脸生的太好看,轻轻嗅手帕的样子,让念桥莫名感觉不好意思。
    因为手帕原本是他贴身的小衣。
    念桥脸上倏然红了,他有些后悔用小衣给嵇雪容做手帕。
    尤其是吃完晚膳嵇雪容用手帕擦嘴的时候,他筷子没拿稳,碗筷一并掉在地上,嵇雪容用他的手帕擦嘴,明明他感觉手帕是好看的,可嵇雪容拿起来的时候,好像手帕成为了一种亵渎。
    念桥脸烧起来,他表情太明显,嵇雪容自然看出来了。
    嵇雪容突然问:念桥,你有事瞒着我?
    念桥眼神乱飘,不敢看嵇雪容的嘴唇,他支支吾吾道:没有,殿下,我肚子疼,先告退了。
    他对上嵇雪容淡淡的视线,在原地又不敢动了,他忍不住想,这件事如何也不能说。
    若是告诉嵇雪容,嵇雪容估计会罚他。
    方才他还想着打五皇子手心,说不定被打手心的会是他。
    嵇雪容在位子上坐着,对他道:过来。
    他心不甘情不愿地到嵇雪容身边,瞅嵇雪容一眼,忍不住瞅嵇雪容的嘴唇,然后立刻收回视线。
    孤听闻七皇子允你去狩猎场,狩猎场很危险,不适合你去。嵇雪容说,你现在告诉我,孤考虑带你去狩猎场,怎么样?
    念桥怎么也没想到嵇雪容会用这个来威胁他,他有点生气,但是狩猎场他是一定要去的。
    嵇雪容眼底像是沉寂的湖底,里面能够融化深山的雪,也能化成最瑰丽的烈焰灼蚀人心。
    我说了,殿下能不能不要罚我。念桥不想打手心,以前先生经常打他,手指会肿,好疼。
    嵇雪容说:孤不会罚你。
    念桥半信半疑,他现在也只能说实话,他耷拉着脑袋,若是有尾巴,现在一定已经蔫了。
    我念桥用极细的声音把那几个字说出来。
    他闭着眼,预料之中的疼痛并没有出现,他悄悄睁开眼,发现嵇雪容在看着他,眸色似乎比之前深一些。
    念桥被看的险些站不稳,他自己臊得满脸通红,小声讨价还价,殿下,我知道错了,你方才说的,不会罚我。
    不会罚你,嵇雪容面色有些为难,嗓音低沉了许多,只是我方才闻过,还擦了嘴,是不是不太公平,念桥觉得呢?
    念桥觉得嵇雪容说的是那么回事,但又觉得不太对劲,好像嵇雪容又要欺负他。
    但是他理亏他就不应该给嵇雪容做手帕。
    那殿下说应该怎么办。
    嵇雪容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念桥离开东宫,他的一部分衣服被留下来,原本他也穿过嵇雪容的衣服,之前穿的都是外袍,如今穿的却是里衣。
    他脸色涨红,感觉走路都有些走不稳,衣衫布料擦过他的身体,感觉有些奇怪。
    他只想赶紧回到自己的院子,还没有到千阙宫,先看到一辆熟悉的马车。
    念桥差点忘了上回傅晴明说会来接他。
    第20章
    此时已经接近天黑,方定戎在外面守着,他上马车时视线在他发红的脸上轻轻掠过。
    念桥这个时候学会装死,不能让傅晴明知道他向方侍卫行贿。
    只是这件事萧逸云他们都已经知道,能瞒得住傅晴明吗?
    晴明哥哥。念桥没有拿那件紫檀木盒子,盒子已经解开,他自然不能再拿给傅晴明。
    你在这里等多久了?
    傅晴明从他上马车之后就在打量他,眼底似乎带着几分冷意,扫一眼外面守着的方定戎,一条鹅黄色的手帕扔到念桥面前。
    手帕上面绣着小老虎,正是他送给方定戎的那只。
    念桥心里咯噔一声,他唇角抿起来,脑海里忍不住胡思乱想。
    难不成傅晴明知道他要逃跑了?
    为何要赠方定戎手帕?傅晴明问他。
    念桥掌心出了一层汗,他穿着嵇雪容的里衣,此时冷犀香不断地朝外冒,熏得他脸颊绯红。
    手帕上歪歪扭扭的小老虎好似在嘲笑他,念桥脑海里突然晃过绿鲤和侍卫一起的画面。
    他心跳个不停,顺着朝外面看一眼,方定戎生的不错,他说他看上方定戎了也说得通而且肯定是方定戎告的状。
    念桥心里大胆的想法冒出来,他越想越觉得可行,他眼睛闪个不停,加上他脸一直红着,怎么看都是一副躲闪蒙羞的样。
    晴明哥哥我,我觉得他模样生的好,念桥不敢去看傅晴明的眼睛,他在傅晴明面前撒了几次谎,如今熟练些许,低眉顺眼道,手帕是我自己缝的。
    这两句连在一起,再加上念桥欲语还休的模样,意思再明显不过。
    外面的方定戎耳力过人,马车中的对话全部落入他耳中,他表情难得出现一丝崩裂。
    傅晴明脸色冷冰冰,没有表情的时候格外吓人。
    念桥背后靠着马车壁,他心里非常害怕,但是他这么说似乎没什么过错。
    傅晴明可从来没说过不准他喜欢别人。
    念桥略微别开视线,他指尖缩着,瞅着傅晴明的脸色,小声问:晴明哥哥,不可以吗?
    一刻钟之后。
    念桥被赶下车了。
    他看着离去的马车,不禁有些欢快,傅晴明好像生气了。
    反正他没错,念桥乐的不用和傅晴明待在一起。要生气生方定戎的气。
    方定戎也是坏的。
    啄月宫正殿。
    钟尚书如今人安然无恙,殿下恩情,越勉无以为报,日后任凭太子殿下差遣。
    越勉跪在地上,朝服与地面融为一体,眼眶红着,一字一言无比恳切。
    嵇雪容将人扶起来,越大人不必多礼,此事和孤无甚关系。你要谢应当谢七皇子,是他向孤请命,孤才命人着手重审钟尚书之案。
    他嗓音温和,端的是宽容仁慈,丝毫未将越勉的话放在心上。
    越勉由着嵇雪容扶起来,七皇子之恩,臣同样铭记在心,还望殿下向七殿下陈情,此番心意,钟尚书与臣感激不尽。
    如今朝中形势变化多端,太子贵为储君,他们可以为储君赴汤蹈火,对七皇子只一句轻飘飘的感激不尽。
    嵇雪容笑起来,你们二人的心意,孤已经知晓,孤会为你们二人陈情。
    话音一转,嵇雪容问道:钟尚书身体如何了,孤听闻近来他状况不大好,李大人数次登门看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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