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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摄政王的侍爱逃妻免费全文阅读(79)

    如果官兵都来了,护卫军怎么还没来?
    蔺泊舟想了会儿,说:护卫也许和官兵展开了对抗,被拖住了脚步,所以没能分派出全部人马前来搜寻。
    毕竟官兵十数万,王府护卫只有三万,而且王府护卫并不能真的和官兵打起来,否则蔺泊舟又会被安上造反这个罪名。
    要等到王府护卫顺利脱身,才有可能被找到。
    蔺泊舟得出结论,也许我们逃亡的时间要延长了。
    居无定所,吃不饱饭,夜不安寝,提心吊胆的日子要延长。
    孟欢眼前阵阵发黑。
    按照自己的野外生存能力,活两三天都是极限了,居然还要延长吗?
    柴火荜拨,发出鸣爆声。
    一转念,又想到了身旁的蔺泊舟。
    双目失明,形同废人,完全失去了行动能力,如果自己再不管他,估计早就冻毙于风雪中了。
    想到这里,孟欢心里又有了力气,牵紧蔺泊舟的手:变长就变长吧。
    下一声低了些,也更清晰:不怕,有我在呢。
    孟欢是真的开始认真思考生存这个问题。
    他跟蔺泊舟还算幸运,靠近庙宇便有一条河,敲开冰可以摸到一些鱼,不考虑营养成分,天天吃,能渡过一段时间。
    附近农田偶尔也能拾到几块土豆红薯,墙上挂着打鸟的东西,也许孟欢能试试捕鸟。
    死不了的。没问题的。
    孟欢半夜爬起身,去看蔺泊舟盖着的衣裳。
    庙里摇曳着彤彤的火光,蔺泊舟面朝他侧躺,孟欢替他掖了掖衣裳保暖,打算再躺下,忽然发现蔺泊舟脸上脏了。
    嗯?
    一块黑色的东西,有些长,覆在鼻梁。
    以为是灰尘,孟欢伸手想替他摘开。
    但手指碰到时,黏腻的感觉晕开,那块黑色的污渍也顺着他的手晕开,从黑色变幻成鲜红色。
    血。孟欢看清了,是血。
    这是蔺泊舟眼睛流出的血。
    蔺泊舟眼疾复发,本属于体内功能紊乱,需要赶紧吃药调理,可这几天他俩没有药,甚至没什么饭吃,他的眼睛还一直吹风受寒,倍加磨难。
    好像被什么东西震动,孟欢怔在原地,一阵无力感。难以言喻的自责和悲伤涌上来,他在王府时蔺泊舟能护他周全,可现在蔺泊舟遇难,自己却不能把他照顾好。
    孟欢推醒了蔺泊舟:夫君。
    蔺泊舟:嗯?
    你的眼睛疼吗?
    按理说,居然都严重到流血了,那他肯定很疼,只是在他面前刻意隐忍,怕他担心特意没说。
    蔺泊舟手指拢上他的耳颈。
    掌心温暖,轻抚他耳后纤薄的皮肤。
    不疼。
    孟欢摇头:明天我们不住这儿了,换个地方吧。
    蔺泊舟意外:去哪儿?
    去城里,不回坼州,但我们要去城里。孟欢说,城里有吃的有喝的,还有药铺,我去买药给你熬着,对你的眼睛好。
    蔺泊舟给不出主意了,只说:好。
    孟欢对他乖乖听话的状态很满意。
    他摸摸蔺泊舟的脸:我去把鱼烤了,明天揣兜里带路上吃。
    说孟欢转身捅亮了火堆,去捡几条堆地上的鱼。这是他昨天嫌天天凿冰麻烦,一股气捞上来的好几条鱼。
    蔺泊舟靠在香火柜前,感受着腕上忽远忽近的绳索。
    深夜,门外是呼啸的风雪,屋内烤着火,孟欢在准备明天启程的食物。
    这似乎很像一个初具温暖的家。
    可,蔺泊舟的手指却不自觉攥紧。
    这几天,有个念头不断涌上来。
    他眼睛看不见,对一切情况无法分析,脑子里便想得多,总是不自觉地追问自己为什么和孟欢会落到这个境地?
    得胜之日,他的亲军护卫被拦在城外,镇关侯想缉拿他归京向陛下面陈,料到路上必死于奸人之手,他匆忙逃出城,一路和亲信走散,只剩下了结发妻子。
    最爱的人跟他餐风宿露。
    他成了瞎子,一无是处的废人。
    心口好像被一股冷刺扎着,蔺泊舟仰着颈,喉头滚动,轻轻喝出了一口热气。
    纵然权势冷酷,他也没想到会冷到这个地步。
    他之一切,都是为了大宗。
    坼州一战,为了打消宣和帝的疑虑,甚至愿意拱手让出功劳。
    摄政六年,起早贪黑,从无怨言。
    恨镇关侯,还是恨崔朗
    还是,恨宣和帝?
    蔺泊舟修长的手指屈伸,他垂下眉眼,面上没有情绪,只有指尖落了雪的冰凉感。
    孟欢架好东西,坐回蔺泊舟身旁:好累,睡会儿。
    蔺泊舟拔去了思绪,伸手揉他的肩膀和手臂,力道适中。孟欢喜欢他百依百顺的样子,回头在他脸上亲了亲:伺候得真不错。
    蔺泊舟好笑,再捏捏孟欢得意得快背起来的耳朵,像捏一只得意的小兔子,手落到后颈,给孟欢揉揉手。
    手指修长,力道却轻柔,蔺泊舟就这点儿好,无论做什么事情,都特别地熨帖,特别地舒心,特别能给到孟欢想要的地方。
    在床笫间也一样,蔺泊舟为他着想的也多。
    哎呀,舒服了。
    孟欢过足了让美妾伺候的大爷瘾,躺他腿上,说话迷糊:夫君。
    蔺泊舟声音低:嗯?
    孟欢心情轻松,脑子里也醉迷迷的。
    有些事也不知不觉就说了出来,跟梦话似的:我以前就想过,我们是普通人家,你眼睛不好呆家里,我到外面找些事情做,回来养你。你在家做好家务,洗衣服做饭,晚上吃完饭我们洗个澡,上炕我们就睡觉。
    蔺泊舟垂眼,试着想象了一下。
    孟欢主外。
    他主内。
    他天天在板凳上坐着等孟欢回家,吃了饭,洗个澡摸黑上炕,过完夫妻间亲密的夜晚,睡醒又是第二天新生活。
    他不觉笑了:好像还不错。
    孟欢:是吧?
    蔺泊舟不再说话,只是指尖抚摸孟欢的耳垂。
    他喜欢听孟欢说,干干净净,没有杂念。
    让他心里舒服。
    孟欢亲了一下他的脸:我知道你这几天心情都不好。
    说完,叹了声气。
    手指顿住。
    蔺泊舟似是意外:什么?
    你觉得自责,做不了事,一直是我忙东忙西,孟欢在他怀里换了个姿势,看着他认认真真说,可是没关系,以前你保护我,现在我保护你。而且,我也想照顾你。再说,难得可以体验我憧憬的生活,我真的一点儿都不觉得苦,也不觉得累。
    门外的寒风呼啸着。
    蔺泊舟像是顿住了,一字未发。
    孟欢亲他的眉眼,说心里话:我不在意你身上的浮华、名望和权势,我就喜欢你这个人,你平时伪装得像是无所不能
    想了想,说,可我觉得,现在阴暗,敏感,抑郁的你,才是真实的你。
    孟欢抱着他: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蔺泊舟垂首,启唇,却没什么话可说。
    他抱着孟欢的指节微微发抖。
    孟欢像只小猫似的,声音又黏又甜。
    我好喜欢你啊,夫君,你真的特别好。
    孟欢产生那个养他的想法时,是意识到了蔺泊舟内心的阴暗,自己还未察觉,便想着要给他一个庇身之所。
    让他走向蔺泊舟的,不是他滔天的权势,无与伦比的外在,而是蔺泊舟似有似无,在完美无暇和黑暗崩溃之间游走的裂缝。
    总有一些人,会被对方的伤痕吸引。
    蔺泊舟似乎想笑,唇瓣却干涩。
    他抱着孟欢,头枕在他耳侧,蹭了蹭:欢欢
    声音嘶哑。
    在呢,在呢。孟欢捧着他脸,亲了上去,你乖你乖,明天我们赶路去城里,找大夫给你看眼睛,好不好。
    蔺泊舟点头:好。
    孟欢:来,我亲亲。
    蔺泊舟稍微抬起了脸,任由孟欢吻过他的唇瓣,鼻尖,再到眼睫,眼睑。
    亲亲的,湿湿的吻。
    没有任何人敢触碰的眼睛,完全坦露在孟欢面前,蔺泊舟毫无抵抗,他觉得,孟欢怎么蹂躏他的伤口,将他弄得千疮百孔,他都死心塌地了。
    就这么一点一点地亲。
    孟欢把蔺泊舟碎掉的心,都捡起来,缝补得好好的。
    他俩好久没行房,谁都没有这种心情,再说,脱了裤子也冷。
    孟欢亲累了,就躺在蔺泊舟怀里,搭着下巴打瞌睡,闻到鱼肉熟了再爬起来收鱼肉,收好了再亲亲他。
    蔺泊舟一直没睡,好像都让他亲服了,孟欢说什么他做什么,弄完就抱着他,静静地感受着周围无边无际的黑暗。
    好像,不会再让他害怕的黑暗。
    清晨,天光大盛。
    地上残余着柴火的灰烬。
    两人睁开了眼,用融化的雪水洗漱后,吃了吃难吃的烤鱼,填饱肚子。
    孟欢收起了考好的鱼,牵上蔺泊舟的手。
    走吧,进城!
    第98章
    终于到了城楼底下。
    看到高低不平的城墙时, 孟欢松了口气。
    他回头看蔺泊舟,累得分享不出喜悦。
    半晌,才组织出语言:哥哥, 我们到了。
    一路上不想被人看穿身份,他俩开始以兄弟相称。说完这句话,孟欢觉得脚上的每个冻疮都在叫嚣,让他特别想摆烂坐在地上,干脆躺平得了。
    蔺泊舟比他稍微好一点儿。
    他从小在严寒环境下长大,不觉得冻,只是眼睛受不了,现在眉眼憔悴,耳颈沾满了雪絮,但肩背挺直,浑身的雅正气质倒也没多改。
    城里果然比荒芜的村子热闹,许多难民聚集在城里,摆张席子坐着,虽然是雪天,但街边甚至还有开着的店铺,热闹非凡。
    孟欢看到一家面馆。
    热腾腾,香喷喷的面。
    轻轻闻了闻,孟欢忍不住:呜呜。
    一定很好吃QAQ。
    这是和平城池,在关内,城外有军队驻守,城里的秩序还不错。孟欢牵着蔺泊舟走到面馆前,不敢问价钱,眼巴巴地看了一会儿。
    老板娘举着瓢,看什么看?
    孟欢只好问:这面多少钱一碗?
    老板娘:一百文。
    一百文, 约等于五十多块钱一碗,平时也就卖五六块。
    虽然是和平城关,但涨价非常严重。
    孟欢身上没几个钱了,也不敢用,还要留着给蔺泊舟买药,可是他和蔺泊舟这几天全吃喝些冷水冷鱼,也挺想吃碗热腾腾的东西。
    孟欢转头问蔺泊舟:我们吃不吃啊?
    蔺泊舟唇瓣动了一下。
    他这辈子也没经历过买碗面吃都得犹豫的至暗时刻,说:吃吧,我也想吃。
    他如果不说想吃,孟欢肯定不会买,要攒着钱给他买药。
    孟欢这才下定决心,转向老板娘:那你给我来一碗吧,我和我哥两个人吃。
    白白嫩嫩的一张脸,让灰尘沾黑了,但仍然不改俊秀美貌。一旁高挑的男子身材更是端正,引人注目,鼻梁和下颌生的极俊朗削落,好看至极。
    不用说,这怕是哪家遭了难的少爷。
    老板娘叹了口气:这年头啊行吧。
    好耶!孟欢心情都变好了。
    他牵着蔺泊舟坐到靠近锅炉的位置,暖意徐徐,兴奋地晃着腿:到城里了!
    像是乡下人进城。
    蔺泊舟温和地应着他的话:到了。
    我果然是笨蛋?应该早点来城里。孟欢想不明白,城里比村里的活路多多了。
    蔺泊舟赞成,但道:官兵搜查,城里也不好逃。
    孟欢顿时被吓到了,背了背耳朵:那我们要小心一点。
    吓着他了。
    蔺泊舟在桌底下,轻轻抚摸他的手背。
    片刻后,老板娘端着热腾腾的面过来,孟欢四下扫了一圈,发现自己这碗分量要多一些。
    他忙说:谢谢。老板娘摇摇头,走了。
    孟欢把碗推到桌子中间:我一口,你一口。
    孟欢拿起筷子,热腾腾的清汤面条,撒了些酸菜,表面浮着葱花,一闻就要被香晕了。眼泪汪汪嗦了口面条,只觉得肠胃里都热乎了,说:呜呜呜好好吃!
    再夹了一筷给蔺泊舟。
    蔺泊舟半垂头,他半俯下身,面条送到了口中。
    比起孟欢他更理性,觉得只是寡味的面条。
    可孟欢的声音似乎很幸福。
    蔺泊舟也道:很好。
    孟欢再给他舀了勺汤:喝喝汤怎么样!
    他也照着喝了。
    孟欢确认了这家店的位置:你等着,我想办法挣钱,争取在城里这段时间天天带你吃面。
    语气郑重,好像一个男人的承诺。
    蔺泊舟手放在桌上,似乎想说什么,又没说,点头:好,等欢欢赚大钱。
    天寒地冻,他俩头挨着头,趁着面没凉,抓紧时间吃。
    老板娘在一旁坐着,看见俊后生心情好,闲聊:二位从哪里来啊?
    孟欢说:关外打仗,逃难来的。
    有地方住吗?
    孟欢摇头:没有。
    一般来说,饭店和客栈有一些联系,这老板娘也替固定的客栈招徕生意:前面那条街拐弯的客栈,有短租的房子,一百文住一晚,是个小隔间。别的没有,有个热炕,早点去还有热水,不至于晚上冷死。
    孟欢:一百文?
    老板娘嗑瓜子:对啊,去晚了还没了呢。
    孟欢只好点头:谢谢。
    对了,你们长住还是短住?
    孟欢笑笑,就摇头。
    他不敢多说话了,蔺泊舟路上告诉他,说得越多,透露的信息越多,越容易被逮住。
    他俩起身,离开了面馆。
    去了老板娘说的客栈。
    停在外面,蔺泊舟顿了顿:换一家吧。
    老板娘对他俩已经有印象了。
    就怕官兵来问,老板娘顺手一指这间客栈,他们连缓冲的时间都没有,直接被抓住。
    天色昏黑,走到另一家客栈,撩开沉重的帘子,老板正在打算盘。
    孟欢说:请问还有房吗?
    老板看了他俩破烂的衣裳:没有好房,只有底下改的隔板房,八十文一晚,要不要?
    八十文,要便宜些。
    孟欢点头:好。
    老板起身,拎起一盏油灯,带着他们往楼下走。
    孟欢其实很紧张。
    蔺泊舟说的没错,城里虽然方便许多,但盯着的眼睛也多,只要官兵四处询问有没有人见过一个年轻的瞎子,蔺泊舟很容易被指认出来。
    不过,老板叼着烟,似乎对客人不太上心,只关心钱。
    走到漆黑的楼梯底层。
    到了。老板说。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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