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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摄政王的侍爱逃妻免费全文阅读(49)

    他说的话结束,声音在每个人心中回响。
    桌上的烛火歪折,几乎熄灭,这个小插曲才让所有人仿佛被注入灵魂,活动起来,左右看了看彼此的脸色。
    一人之利,众人之利。
    个人性命和部族的未来。
    他们似乎别无选择。
    半晌,暴怒的男子收回了弯刀,点了点头,我愿意去自首。朱里真的未来在你和他之中,而不是我们。
    其他人留着眼泪:也许这是宿命,但希望将来首领的铁骑抵达京城,能为我们收敛尸骨。
    他们的争吵结束了。
    桌面上鲜红的标注着蔺泊舟三个字的印章,此时似乎不仅仅是印章,而是变成了一个别的符号,或者什么东西。
    所以,原主那时候偷走印章,是为了帮安垂截走朝廷发放给辽东的军饷。
    虽然原主并没有直接将钱给异族,而是握在手中自己招兵买马,但他抢走了本该卫所兵的钱,导致异族趁其薄弱起兵,攻破辽东。
    原主的面目,好像有些模糊了。
    孟欢低头,因为发烧,脑子里晕得要命。
    他体内冷热交替,觉得自己好像在做一场梦,分不清真实和虚假。
    身旁,啪嗒一声。
    安垂走了过来,摆出一副毛笔和纸张,狭长的双眼阴森森盯着他。
    现在,轮到你给蔺泊舟写诀别信了。
    一天后,城中巡逻的京军撤掉。
    两天后,城门附近的看差人数少了一半,盘查的态度也敷衍了不少。
    简陋的小屋内,只剩下安垂和病蔫蔫坐着的孟欢。孟欢捂着嘴拼命咳嗽了一声,半撑着头,手指往头发里插了一支木簪子。
    收拾好了吗?安垂走进门来。
    马上他和安垂就要出城了,现在两人都换了一身穿着,扮做最普通的百姓,以蒙混过城门处的搜查。
    孟欢病蔫蔫的,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
    那封信说自己主动逃走的信寄给蔺泊舟以后,老头每天都进门说,今天这条街道解除了禁令,那条街道也解除了禁令,城门口也解除了禁令。
    孟欢不太确定蔺泊舟心里想着什么。
    也不确定,他是不是真愿意放自己走的意思。
    孟欢终于扎紧了头发里的发簪,安垂抓起包袱,带着他走出了房门。
    说实话,孟欢觉得自己表现还可以了,至少没有偷盗印章轻轻松松让蔺泊舟失去军饷,也没有让那批杀了客栈老板的恶徒离开。
    孟欢就是摆烂,原来当一个有用的废物,有用的拖油瓶,感觉竟然这么好。
    阳光微微有些刺眼,映在他褐色的瞳仁之中,孟欢闭了闭眼,忍不住,再咳嗽了一声。
    他白净下巴瘦的尖尖,微微晃了晃头,被安垂重重推了一把。安垂很恼怒,你身体为什么这么差?
    这几天,孟欢发烧,流鼻血,呕吐,晕厥,生病后的痛苦非常强烈,他表面依然十分配合安垂,实际上,心里高兴得要死。
    虽然生病很难受,但是一想到安垂无能狂怒,孟欢就开心。
    但孟欢表面依然一副惨绝人寰但又配合的样子。
    安垂沉沉地看他,心里忍不住反省把全部身家压在孟欢身上,等他给自己画出印章,这是不是一个愚蠢的决定。
    开弓没有回头箭,他在腰侧别了一把刀,搀扶住了孟欢的手腕,冰冷的刀背蹭到他腰际,笑着说:弟弟,我扶你。
    这是警告,哪怕安垂跑不掉,但他还能拉个孟欢垫背。
    孟欢笑了:谢谢二哥。
    刚组成的两兄弟,此时缓慢地走在街道上,天刚放晴,地上有许多水坑,漂浮着被暴雨卷落的树叶,涟漪清淡。
    这一路的确如先前打探的老头说的,巡逻松懈了许多,有时候走很远才能看到关卡和官兵,但无一例外,都放他俩走了。
    脚步缓慢的挪动,孟欢茫然地眨动着眼睛,禁不住想。
    蔺泊舟,放弃找他了吗?
    原书里,原主攻疯了一样四处寻找,辍朝几日,当时京城内非常不太平。
    可孟欢看着,怎么觉得京城又恢复平静了。
    蔺泊舟不再找他,去上朝了吗?
    那封信,是安垂看着他写的,写的内容和原主受离开的理由差不多,心里恨他,从来没喜欢过他,对他好只是巧言令色,心里其实一直想逃走,终于,他好不容易有了机会,便开开心心地逃走了,让蔺泊舟再也不要来纠缠他,会很惹人厌烦的。
    写的时候,孟欢心里酸胀不已,觉得很难受,差点就演不下去,当着安垂的面哭了。
    那蔺泊舟看到这封信会怎么想?
    他会不会真的让自己走了?
    孟欢抿紧了苍白的唇,他和安垂已经走到了城门附近,出城的队伍很长,前几天被滞留在内城的百姓陆陆续续地准备出城。
    人数众多,士兵们只是简单地搜检一番,便让他们走。
    快点!安垂催促了他一句。
    刀背抵着身后,孟欢头脑犯晕,加快了脚步,被挤在人山人海的百姓当中,
    不过也就这个时候,听到马匹的嘶鸣。
    安垂骂了句:有病,没想到还是能碰到巡查的指挥使。
    先前是每个城门都有驻军,现在则变成了一列军马,在各个城门处来回地搜查,只要没被发现,蒙混着逃出去就很简单。
    守城的士兵看见督察队来了,连忙认真了几分,大声询问起来:哪里人氏?来京城几天了?来干什么的!
    孟欢半背过身,抬头露出自己的脸,那群人目光扫过人群当中,像是走走过场,视线漫不经心,并没有认真看。
    孟欢颇为失望地把头低了下来。
    不过也就是此时,背后再传来了笃笃的马蹄声。
    指挥使回头看见后,连忙驱赶着马匹分开道路两侧,留出当中宽敞的道路,纷纷翻身下马:拜见王爷!
    孟欢心脏猛地揪紧,脑子里本来昏昏沉沉,此时像是被什么东西揪紧了提起来,他拼命地扬起脸,望向人群的当中。
    后背,抵来了安垂的刀锋:老实点儿。
    孟欢遏制住了喉头的呼喊。
    马匹走动时,男人高挑的身影也慢慢显露。
    蔺泊舟穿着一身利落干脆的行服,头发高高地束起,袍袖紧紧地扎在手腕,不像他平时儒雅的冠服,在高大健硕的马匹上,身影显得极度的居高临下又疏远。
    他的眼睛不知什么时候好了,没有再用白纱遮住,眸子垂着,视线俯瞰城门附近的行人,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
    显得冰冷,阴沉,压抑。
    即使隔得很远,孟欢也能感觉到他的威压。
    跪着的百姓都低着头,不敢直视他的面目。
    蔺泊舟勒紧马匹的缰绳,只能看到埋着的头顶。
    身旁,洛倦说;王爷,走了。
    蔺泊舟每天都来城门看,已经看了很多天,也不知道他在看什么,那封信里用孟欢拙劣的字迹,明明白白写着:他走了。
    是主动走的,因为不喜欢他。
    以前的一切,都是假的。
    洛倦对这一切都知情,他劝:回去吧。
    不要再来找了。
    马背上的男人闭了闭眼,轻轻地呼了些气息。
    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侧头看向暗淡的天色,唇瓣闭拢。
    许久。
    哒哒哒
    马蹄开始往回踏。
    第61章
    蔺泊舟这是直接要走了?
    这一瞬间, 孟欢猛地睁大双眼。
    他难以置信地抬头,耳后传来安垂幸灾乐祸般的笑声:看来有的眷侣,要天人永隔了。
    孟欢唇色白了几分。
    怎么会,蔺泊舟怎么会
    他怎么会没看懂自己信里的暗示呢?
    写那封信时安垂一直在旁边盯着孟欢,他完全不敢夹带任何私货,只敢写自己多么恨蔺泊舟,然而安垂聪明至极,甚至连孟欢憎恨他的原因也严加查看着,不许写没有第三人知情的事。
    于是,孟欢在信上写蔺泊舟,你害我父亲,我永远不能原谅你。
    这事朝廷内外人尽皆知,安垂当然也清楚,于是并未阻拦。
    可是!
    蔺泊舟已经向孟欢解释过孟学明被贬的真实原因,孟欢从那时起就不再记恨他,蔺泊舟心里也清楚才是
    他怎么会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没看到自己吗?
    城门口响起催促:后面的人往前面走!
    人影转动,孟欢被带走着往城门处走,心口和手脚变得冰凉,脑子里升起难以言喻的晕眩感,脚步微微打晃。
    逃妻剧情还是无法逆转吗?
    如果他出了这趟城门,从今以后,和蔺泊舟是不是反目成仇,要走上另一条路了?
    额头本来就发烫,浑身疲软无力,但凡往后想一想,心里升起的绝望感更强烈。
    蔺泊舟为什么会转身就走呢?他真信了那封信?
    孟欢鼻尖泛酸,一阵莫名的酸楚涌上来,他茫然地张望着,不知道该怎么办。现在的办法,只能趁着人多硬刚一波了,但是安垂的刀就在背后,反抗他被伤害的可能性很大。
    不过,安垂似乎以为蔺泊舟放弃了自救,看顾没有那么严格了。
    想着怎么逃跑时,城门守卫说:包袱里面都是些什么东西?
    衣裳和几本书。
    安垂低眉顺眼地将包袱递给了他,守卫摸索了一番,动作不耐烦地往地上一丢,滚吧。
    安垂脸色变了一下,但还是低头顺从地去捡包袱,不过也就他弯下腰时,守卫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纵身朝他扑去,动作之快,手掌紧紧地锁着他的脖颈,咚!试图踢倒他的膝弯将他按压在地。
    怎么回事?!!
    怎么了?
    为什么打起来了?!
    排列整齐的人群纷纷后退,惊讶不已。
    守卫身旁伪装成巡逻的人大步冲来,人群被冲散,孟欢往后退了几步,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紧接着,他脑子里有什么东西反应过来,调转身不要命地往城门内跑。
    这是埋伏!!!
    蔺泊舟在救他
    孟欢真他妈想哭啊,但哭之前不忘了拼命往前跑,安垂抽出腰间的刀刺伤了守卫,他抬头,看着人群中孟欢奔跑的背影,推开双臂困住他的士兵,朝孟欢大步狂奔而去!
    他是个疯子。
    他不能忍受任何人对他的欺骗和背叛。
    但他知道孟欢骗他了。
    现在周围都是城门的人,他大概率逃不出去,但他必须杀了孟欢再逃。
    滚烫的热气从喉头里涌出,孟欢双膝酸软,扒开人群拼命跑,想尽量离这个疯子远一点,但是好累啊,他快要没有力气了,可背后安垂那张可怖的脸越来越近
    孟欢回头看见他时,心脏狂跳,几乎晕厥,他膝盖一软猛地往前面扑去,本来以为会重重地摔倒在地,谁料落到了一个温暖有力的怀里。
    孟欢浑身的骨头都要散架了,撞到怀里膝盖便跪了下去,可那双手紧紧地搂着他的背,好像一根直木,撑起了他全部的无力。
    孟欢几乎没反应过来,带着冰冷血腥味的袖子便拂过他的脸,将他紧紧地拢进了怀里,勒着他窄细的腰,深深地抱紧,几乎要将氧气都挤走般的抱了起来。
    骗子!!!!!
    愤怒的声音响在背后。
    抱着他的人换成单手搂紧了他的腰,抬腿,将扑上来的安垂利落地一脚踹翻在地。
    孟欢脑子里升起再也无法克制的眩晕涟漪,他觉得自己太累了,好想沉睡,他在闭上眼皮的最后一瞬间,抬头
    看到蔺泊舟眉眼的一瞬间,孟欢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下去。
    他似乎没有精力再管任何腥风血雨,而是顺从本意,安安静静地阖拢眼皮。
    王府的天色渐沉了,暮风吹过,树叶轻轻飘动。
    寝殿门口,游锦端着热水想进去时,被小太监拦住,干爹,热水盆就放在外面吧,王爷不让人进去。
    游锦蹙了下眉,在那个啊?
    哪个啊?小太监好笑,哪个?
    就那个啊,主子刚回来时我看了一眼,太瘦了,身子又不好,这么虚弱王爷要还惦记着那个,也太欺负人了游锦皱眉,虽然我也明白小别胜新婚这个道理。
    门内响起不轻不重的一声:游锦!
    游锦连忙住嘴,靠着门:王爷,热水到了。
    端进来。
    游锦轻轻掌了掌嘴,端起盆子小心翼翼往里走,看到床榻旁坐着的身影,衣衫完好,而主子则躺在被褥里,还没醒过来,被子下探出的白瘦手腕被蔺泊舟牵着。
    蔺泊舟斜他一眼:在哪个?
    游锦连忙跪下:什么也没有。
    他明显能感觉到,自从上次和孟欢一起出门,而孟欢走丢了以后,蔺泊舟看他很不顺眼。
    王爷,游锦小心翼翼说,典膳所问王爷什么时候用膳?
    蔺泊舟垂着眼,让他们把将饭菜都温着,欢欢醒了再吃。
    哎。
    游锦后退着出了门。
    寝殿里,剩下了蔺泊舟和孟欢。蔺泊舟拧干了温热的帕子擦拭孟欢汗津津的白皙额头,手指停在他耳畔,见乌发腻在了红润的唇瓣,探出修长的指尖轻轻摘去。
    他看着眼前紧闭着双眼的病瘦少年。
    才几天没见,竟然有些难辨认了,可以想象跟着那群蛮子吃了多大苦头。
    蔺泊舟擦干净手背的污渍,像是实在忍不住了,俯下身,额头轻轻低了上去,咬牙:欢欢,也许再晚一天等到你,我就要疯了
    怀里的人还昏睡着,没有答话。
    周太医说你身子虚弱,我不能碰你,蔺泊舟唇瓣靠近,热热地厮磨,可我想了你这么久,真想抱着你,狠狠
    蔺泊舟眉眼平静,说出的话却像疯子失控的自语,音色低哑:你把我的命带走了。
    寝殿里依然安安静静,蔺泊舟擦拭他的额头,坐着,还未从失而复得的感受中彻底恢复过来。
    他在床边坐了一下午,任何旨意一概不听,就这么坐着,还觉得永远坐不够,陪孟欢陪不够。
    终于,被褥里的身影轻轻动了动。
    孟欢纤长的眼睫轻颤,不知道是做了噩梦,还是身子不舒服,唇瓣微张:蔺蔺泊舟
    嗯,欢欢?蔺泊舟半倾身看他,孟欢好像被呛住了,胸口猛地震动了一下,满头大汗地睁开了眼,漆黑莹润的双眸望向了蔺泊舟。
    他眼神有些涣散,没有聚焦,梦到自己被锁在那间柴房,窗外下着暴雨,暴雨透过漏雨的瓦片,全淋在他身上,浑身冰冷至极。
    看清眼前的男人时,孟欢眼中恢复了清明,讷了讷:夫君
    蔺泊舟轻捏他的下巴:还认得夫君,好。
    熟悉的能把人溺死的话,孟欢抿唇,有点儿茫然地张望了一圈:我回府了?
    回来了,蔺泊舟手掌拢着他的侧脸,孟欢似乎觉得舒服,蹭了蹭他的手心。他唇角微抬,欢欢很聪明呢,为夫看懂了欢欢信里的暗示,撤去防备,终于等到他带着你出来,这才能救下欢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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