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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摄政王的侍爱逃妻免费全文阅读(34)

    蔺泊舟带着气音嗯了一声。
    孟欢露出轻松的表情:那就好。
    短暂的安静。
    蔺泊舟涩着嗓音重复:好?
    蔺泊舟上次闲居在府,朝廷各阁部寺院等着蔺泊舟的指示和批阅,即使大宗的官僚制度已非常成熟,但还是引起了一些停滞和麻烦。
    蔺泊舟哑然失笑,好在哪里?
    好在成为一个一无是处的废人?
    耳畔,孟欢声音干净清澈:这样你就能好好休息一段时间了。
    说完,孟欢似乎才意识到上句话不妥,连忙转目:我不是说你眼睛看不见是好事的意思!
    他转脸动作快,带着香气的头发蹭到鼻尖,呼出的浅浅气息也拂上来。
    蔺泊舟闭着双眼,短暂沉默,说不清楚骨子里仿若溺于深海、被层层重覆的压抑和焦躁感,到底是什么。
    他明白欢欢的好意,可他心中止不住的焦虑。
    京察在即,这是一个党争的好时机,时间虽在明天二三月,可今夏便会开始互相攻讦指摘,孟学明和周副郎对他的弹劾算是拉开了序幕,如今这朝廷,虎视眈眈,人人都要他死。
    而在这激烈的党争之中,又是一个步入衰落的大宗。
    强敌环伺,国库空虚,皇帝幼弱,腐尸当道,廊庙满目为民请命者少,文丐奔竞、上下攀附、追逐富贵者多,官员的心思全在党争、利禄,全在把别人拉下马,好侵吞更多的利益。
    朋党之祸,从蔺鸾作为太子被废之日起,到现在,愈演愈烈,一发不可收拾。
    蔺泊舟只希望自己能有更多的时间,更多的精力,将大宗拉回正轨。
    可他的眼疾,好像在不断地提醒他,他想人定胜天,可天却始终压他半子。
    蔺泊舟浑身的躁郁,在孟欢温润的指尖触到他时,莫名消减。
    孟欢的气息也很近:王爷,我真的困了,要是你半夜还想做什么,叫我,我马上就醒。
    他摸摸他的手:不要自己起床,免得再烫伤,好不好?
    他声音的柔软,和蔺泊舟思绪里的尖锐顶撞在一起,没有激烈的反弹,只有缱绻的容纳,填补在他干燥焦渴的地方。
    蔺泊舟手指缓缓松开。
    孟欢说:要是再想尿尿,也叫我,刚才尿的不是很顺利吗,证明挺容易适应的。
    话里话外把他当个基本生活不能自理的废物一样。
    蔺泊舟唇轻轻抿紧。
    可脑子里,开始回溯孟欢小手扶着他的画面,他虽然看不到,却能感受到。
    孟欢这么的柔软温和,包容了他全部的戾气,可孟欢又是那么干净,对他没有一丝一毫的危险,只有让人向往的澄澈。
    蔺泊舟真的会烦躁都平息,只想听他的话,乖乖的,去适应他掌心的抚摸。
    只想,好好和他在一起。
    这一觉,大殿内的人睡的很安宁,可殿外的人却睡得毫不安宁。
    没有蔺泊舟的意思,他们不敢进寝殿,但又生怕蔺泊舟出什么事儿,于是蹲在墙根拼命地往里听着动静。
    听到咣当!灯盏坠地的声音时,太监们都疯了,心说开始了开始了,王爷开始发脾气了,王爷心里的暴怒压不住,要找东西发泄了!
    而这殿内,除了物品,唯一一个能承受他怒火的活人,就是王妃,也就是孟欢。
    一整夜,太监不敢合眼,为王妃念着阿弥陀佛。
    蔺泊舟不打下人,他一般直接杀下人。
    不知道王爷打不打老婆呢
    等到天亮,他们青着眼从门口爬进,先扫了一圈屋内有没有东西破碎和血溅当场的痕迹,再磕磕碰碰抬头:王爷
    声音顿了顿。
    蔺泊舟高挑挺拔的身姿站在床边,眼睛被白纱覆着,他背对着大殿门口,衣衫宽大,完全遮掩住了身前的少年。
    孟欢似乎往他衣服下塞了什么东西,语气着急:王爷,怎么还没出来?
    蔺泊舟声音平静:清晨,男子,症状。
    孟欢语气急了:可是我手酸了qwq。
    蔺泊舟伸手,轻轻搂住了他的腰。
    好了,马上。
    第42章
    太监们迷茫极了, 互相张望。
    接着,他看到被蔺泊舟身影遮挡的少年探头,看到他们后爆发出一阵叫声:啊
    蔺泊舟侧头, 回了俩字。
    出去。
    太监连忙走了,出去之后,才后知后觉想起捂眼睛。
    哎,白瞎操什么心呢。
    人家夫妻琴瑟和鸣的。
    孟欢怔在原地,睁大眼,没绕过弯儿来,望着蔺泊舟:我们被看见了吗?
    这可是帮蔺泊舟小恭, 无论是自己还是他, 被目睹后都会很!尴!尬!的!
    不清楚,蔺泊舟垂下眼睫,我看不见。
    虽然是实话,但听着好像有点儿不对劲。
    孟欢呼了一口气,将下衣的系扣系好,从羞耻的心情中解放出来,下人送的热水也放到了屏风处。
    王爷,该洗漱了。游锦进门说。
    看到他,孟欢轻松了些。
    替自己的人来了。
    游锦是从小看护着蔺泊舟长大的太监,太监没有性别属性,伺候蔺泊舟也不像宫女或者男仆, 会有尴尬和不周到处。
    把蔺泊舟交给了游锦, 孟欢净手后拧了张干净的帕子, 洗脸, 听着游锦围着蔺泊舟转:王爷, 抬抬手。
    王爷, 脸侧过去。
    好王爷,再转一转。
    他俩的主仆关系相当好,当年游锦只有十二岁,刚净了身便去东宫伺候太子蔺鸾,谁知道赶上太子被废,一路跟随背井离乡去了辜州,从蔺泊舟出生后他开始伺候,从他小带到大,关系十分熟稔。
    相当于一个男妈妈。
    孟欢洗完了脸,站旁边看蔺泊舟。
    他身量极高,可绝不低头,要游锦垫着脚擦脸。睫毛沾了潮湿的水雾,虽然眼睛暂时看不见,居高临下的感觉却丝毫不减。
    也是突然,蔺泊舟开口:欢欢呢?
    他没听到孟欢的声音,开始问了。
    这一问,让孟欢心口好像被什么东西攥紧。
    哎,王爷,游锦苦笑,边笑边转向了孟欢,王妃就在旁边看着呢,怎么一会儿没见急成这样?
    从昨晚起孟欢进了殿门,一直好好待着没出事,蔺泊舟现在情绪也平静安稳,他们下人能看出一些端倪。
    蔺泊舟喜欢孟欢,他希望孟欢一直陪着他,他心里才有落地的感觉。
    没看见孟欢,他的焦躁感似乎又要上来。
    孟欢:我在。
    蔺泊舟眉头本来锁着,缓缓松了开来。
    他唇还抿着,轻声说了几个字。
    那就好。
    陈安从门口进来,带来了皇帝的回复,说:向宫里发了帖子,陛下心情难过,批准王爷多休息几天,等眼疾痊愈再回朝廷。
    蔺泊舟站着,等游锦给他梳头,应了声:嗯。
    王爷,陈安语言中透露出焦虑,这眼疾一犯,又是十天半个月回不了朝廷,凡事交由内阁做主,他们能插手的空间就太多了。
    陈安语气止不住的懊丧。
    府中官僚虽也为蔺泊舟眼疾复发而伤心,但更为蔺泊舟的抱负焦虑。眼下局势着急,朝廷瞬息万变,风起云涌,蔺泊舟失明失去对朝廷的控制权,完全是白给政敌机会。
    身体抱恙,别无他法,蔺泊舟说,本王心里有数,你下去吧。
    是。
    蔺泊舟这么说了,陈安自然应允,原因无他,蔺泊舟虽然身在王府,可他的眼线和厂卫遍布京城,任何动向他都知悉得一清二楚。
    这时候,下人们终于送饭菜上来。
    早膳上的菜异常清淡,没有太多大鱼大肉,而是雪白浓郁的高汤,馒头和花卷,煮烫的牛乳,混着些清炒和腌菜,而粥的种类最多,足足有八种。
    孟欢将筷子换成勺子时,听到哐的一声。
    王爷!!!!
    游锦尖叫。
    孟欢侧头,见蔺泊舟从椅子里站起身,面朝自己的方向,不知是打算走来还是如何,膝盖重重撞上了桌角,将桌子带的偏移了几分。
    他垂头,没有发出闷哼,颈部的青筋微微浮起,但显然撞出了疼意。
    孟欢怔住:王爷。
    蔺泊舟个性高傲,一般侍从们看见他出丑,都是默认没看到,而游锦刚才吼了一声,立刻紧紧阖拢唇,眼睛里全是担忧。
    孟欢明白了。他牵住蔺泊舟的手,牵到桌椅旁坐下,将他裤脚掀了上去。
    手被按住,蔺泊舟声音冷硬,没事。
    孟欢莫名倔了几分:就让我看看。
    僵持了片刻的时间,搭着他的手没再动,膝盖处撞出一片淤青,面积不大,孟欢用指尖碰,对着伤口吹了吹:呼不疼。
    上午的晨光在大殿内落下斑驳的光影。
    少年眉眼白皙干净,伏在他腿边,摸了摸他的伤口再涂上药酒,将裤腿放了下来。
    蔺泊舟什么都看不到,失明时听力比平日强上许多,故而极其厌恶噪音,厌恶别人不停说话,厌恶大声尖叫,他的内心已经烦躁不堪,任何躁动都会成为他发怒的导火索。
    可现在,心里却感到难得的宁静。
    孟欢:吃饭了。
    他从桌上的八种粥里随便端起一碗,坐到蔺泊舟跟前:喝脊肉粥吗?
    蔺泊舟只是点了点头。
    孟欢用勺子舀了一勺后,尝了尝凉热后,轻轻放到他唇边,王爷,张嘴。
    蔺泊舟眼皮跳了一下。他唇色苍白,被白纱遮掩住了上半张脸,显得鼻梁和唇瓣尤其冷淡,很难想象他这样的天之骄子,有一日会沦落到让人喂食。
    曾经他失明了自己吃饭,手腕一个不慎,汤汁溅到衣衫上,可下人们只敢在旁边掉眼泪,都不敢提醒他。
    提醒他,只会羞辱他的自尊心。
    蔺泊舟启开了唇,温热的粥送到唇中。勺子柄方,圆勺,一勺舀得半满,他唇瓣是粉白色,含到嘴里,似乎溢出了粥汁。
    孟欢刚想拿绢帕给他擦拭干净,没想到蔺泊舟探出猩红的舌尖,在唇瓣轻轻舔了一下。
    孟欢手顿了顿,脑子里空白。
    不知道为什么,蔺泊舟这副蒙着眼睛,吃饭舔勺子的模样,让他感觉心里有个地方动了一下。
    支配与臣服,尤其是位高权重的蔺泊舟。
    好像有点儿SM的快感。
    被自己这个想法惊讶到,孟欢感觉自己属于小黄文看多了,脑子里全是黄色废料TvT,连忙打消了这个想法,拿回勺子再舀了一勺。
    蔺泊舟垂头,一言不发地吃东西。
    最初那阵怪异感过去后,孟欢感觉到的只有,蔺泊舟听他的话到不可思议。
    在他面前低着眉眼,因为高大,要微微弯起脊梁适应孟欢。当听到孟欢的动静时,那双白纱下的眼睛虽然什么都看不见,却会下意识地转向他。
    在漆黑视线里,去寻找那唯一的光源。
    孟欢心口莫名柔软。
    好像有什么地方被他攥紧,褪去了力道。
    他也静下来,只是给他喂着粥饭。
    碗里的粥喝到一半,门口有人进来。
    王爷,崔阁老听说王爷眼疾复发,送了一支百年的人参来,说请王爷照顾好身子,他在内阁等着王爷身体痊愈回阁理事那一天。
    蔺泊舟这种级别的大官身体抱恙,懂事的官员都会来看望,哪怕蔺泊舟闭门谢客,但礼物和关心要送到,这是官场的人情世故。
    孟欢眨了眨眼,意外:昨晚上复发,今晨他就知道了?
    蔺泊舟:恐怕知道的还早些。
    朝廷的人盼着蔺泊舟倒,对他的消息知根知底,无论何时都有人暗暗盯着他的动向,王府中兴许也有他们的眼线。
    蔺泊舟这双眼睛,除了王府里的人巴不得他好,府外的人,则是烧香拜佛捐门槛,各捐十年阳寿众筹祈祷蔺泊舟眼瞎,永远不能看见。
    侍从又问:王爷,那支人参
    熬了吧。
    蔺泊舟声音平静,替本王谢谢他的美意。
    语气里,却毫无感谢的意思。
    天气十分炎热。
    荷花池旁孟欢埋头写字,头低着,表情些微有点儿郁闷。
    果珍李柰,菜重芥薑。海鹹河淡,鱗潛羽翔。山枢板着脸,念字时单手拿了一把示威的戒尺,神色没有丝毫慈爱。
    即使孟某人的老公蔺泊舟就坐在他身旁。
    用过午膳,蔺泊舟没有任何事情做,便跟着孟欢来听他的识字课。
    现在,蔺泊舟穿了身素白绸缎的长衫,双眼覆着白纱,垂头沉静地坐在椅子里,背后有侍女缓缓打扇。他阖拢眼皮,也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
    百家姓,千字文,童子开蒙时读的东西,蔺泊舟三岁倒背如流,可他二十六了,却不得不听他的老婆背。
    山枢:鹹。
    孟欢:不会。
    山枢眉头皱紧,把戒尺拍得啪啪!响。
    孟欢:QAQ。
    他头皮发麻,紧张思索时。
    耳畔,蔺泊舟似乎笑了一声。
    他一笑,孟欢就知道他并没有睡着,而是在听。
    很像那种上学时坐教室后排看你的爸爸妈妈,无论你怎么犯笨他都不会怪你,只会为你取得的进步而愉快,哪怕只有一点点。
    蔺泊舟,真的很爹系。
    孟欢嘀咕嘀咕,埋头,继续写。
    不过得赖于这日复一日,他现在熟悉了繁体字的笔画结构,学写字也比以前快,还没到时间便提前完成了学习任务。
    坐着乘凉,山行沿着回廊绕弯进来,先给蔺泊舟作揖,这才问起山枢。
    爹,他们让我来问,最近灯会,何时有空约个时间,一起去锦河畔饮酒,看看火树银花夏夜美景。
    他们清客,文人雅士,最喜欢去最热闹的地方游历,饮酒和歌拍板酬唱。
    山枢捻了捻胡须,似在考虑。
    孟欢抬眼,想起了王府外的灯会。
    大宗虽有宵禁,但在灯会期间会稍微放宽,延迟到三更开禁。
    这一段时间,全城放宽,热闹异常,是充满了灯火和烟花的良辰,大宗繁华至极的盛景。
    一定很漂亮吧?
    孟欢想了一会儿转向蔺泊舟。
    他弯着的眼中星光点点,笑出雪白的小虎牙。
    声音满怀期待:王爷,咱们要不要出府去看看?
    第43章
    山行喃喃:这
    山枢眉头也蹙起, 表情有些古怪。
    并没有人为他的提议而欣喜,孟欢不解:怎么了?
    山行:就是怎么说呢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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