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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都是未知,可能你就此能够得到和她一起走下去的权利,也可能一切分崩离析、再也回不到从前。
    天花板上的灯是她和何女士一起挑选的,在夜晚会发出莹莹的光亮。可也许是时间过去太久,这盏灯也老了,她总觉得没有从前那么亮了。
    ——也许是自己的视力没有以前好了。
    在睡觉之前,晏何给手机充上电,又拿起来看了一眼微信,她和姐姐的消息依旧停留在自己发出的“下半句话我没有听清楚[捂脸]”上,之后再无下文。往上,她看到姐姐发来的语音,看到她和自己说讨厌的亲戚——在这一瞬间,起码是在姐姐对自己小小抱怨的一瞬间,她那时候恍然觉得有一条笔直的大路通往沈锦容身边,两人仿佛身处一出,她们之间的距离不断缩小、两人之间的差距在悄然减弱,直至紧紧相拥。
    心跳声在这个寂静的夜晚里如此明显。
    她抚上心口,隔着温热的皮肤,她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脏正在有力跳动,一声一声,仿佛在宣扬着什么。
    .第二天是周六,原本在开始实习之后,晏何每个周末都要睡到上午十点。但是今天却仿佛对一些事情有所感应似的,她早上七点半就睁开了眼睛。
    拿起手机看时间的时候,她发现今天凌晨两点多,李修溪给自己打了五六个电话。微信上和手机都打了,一堆未接来电像是什么不好的征兆。但是那个时候晏何开了睡眠模式没有接到。
    她皱起眉,心生不妙。紧接着,她就看到了李修溪发的最后一句话:“你醒了给我回电话!”
    “有很重要的事!”
    晏何从床上坐起来,顶着鸡窝头,一边打着哈欠一边给李修溪回电话。她心里猜想这李修溪到底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一定要在电话里说。
    电话那头的李修溪像是已经睡着了,又被她的电话吵醒,响了几声之后她接起电话,声音里还带着几分迷蒙。
    “你怎么睡那么早?”李修溪还记得自己一直给晏何打电话没打通。
    晏何又打了个哈欠,语气有点抱怨:“大哥,你凌晨两点给我打电话我肯定接不到啊,都是社畜了,谁现在还熬那么晚。”
    李修溪翻了个身,心想晏何说的好像对啊。她没再纠结这个问题,而是问:“沈教授回你了吗?”
    晏何看了眼手机置顶,心头一紧,她回答道:“没呢。”
    “我觉得她是不是生病了?”李修溪强打起精神和晏何说话,她凌晨三点多才睡,这会儿正是困得要死的时候:“我同学说昨天下午在学校碰见她了,就是那个——赵晓笑!你认识吗?”
    晏何的心早就在她说沈锦容可能生病的时候高高提起,困意在一瞬间消失无踪。她皱起眉,一边起身穿衣服一边说道:“我不太认识,是你们系的吗?”
    “我前女友系的。”
    晏何闭上了嘴。
    “她昨天在群里说看见沈教授脸色不大好,她和同学经过的时候沈教授还差点儿摔倒,她扶了一把。”李修溪吸了吸鼻子:“所以我想,你们家沈教授可能是生病了。”
    晏何穿好衣服走进洗手间,她拿起梳子把自己的鸡窝头理顺,语气里也不由自主地带了几分焦急:“她——卧槽李修溪,你说她不会是晕过去了吧?”
    李修溪道:“反正我觉得,要不你等会儿给她打个电话?要是不接的话你去她家里看看?”她想起来晏何应该是知道沈锦容的家在哪里的。
    晏何应了一声,挂断电话开始迅速洗漱。
    她走出洗手间的时候,正巧闻到客厅里传来的烤面包的香气,何女士正翘着二郎腿心情颇好地坐在餐桌前吃饭,见到晏何起床还问了一句:“休息日起这么早?”
    晏何收拾自己的东西:“有点事儿。”
    何女士瞟了她一眼,没多问:“行,晚上回来吗?”
    “可能不回来。”
    “那你自己注意安全。”何柚欲言又止,她瞧着晏何拿上钥匙,正坐在玄关处摆着的小马扎上穿鞋,抿着唇说了句:“你过段时间有空吗?”
    “过段时间?”晏何想到自己还没有把外派的事情和何女士说,又想起王姐说开始外派之前都会有一个小假期,便说:“有,怎么啦?”
    “你着急出门?”何女士见她动作匆忙,随口问了一句,也没想着得到晏何答案:“我有事儿要和你说。挺重要的。”
    晏何穿好鞋,对着镜子照了照,她跺跺脚:“挺急的。”说完就抬起眼睛看何女士,疑惑道:“什么事儿啊?还非得找一个我有空的时间说。”
    何柚模棱两可地说道:“反正挺重要的,你什么时候休息跟我说一声啊。”
    晏何应了下来。
    关上门下楼的时候,她低头想在手机上约了一辆车去沈锦容那里,在选择目的地的时候,她犹豫了一下,最终准确定位到了姐姐的小区。
    她走到小区门口的时候车子刚好停下,司机师傅停的位置很有趣,是之前姐姐送她回家的时候总停的地方。晏何朝着那辆黑色的车走去的时候,呼吸着清晨还带着凉意的空气,她的大脑中忽然生出了许多不切实际的想法。
    就好像她正在走向的那辆车就是姐姐的,而她现在也不是要去姐姐家里,而是要和她私奔一样。
    私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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