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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河山无弹窗全文(173)

    段怡哈哈笑了出声,老将军莫要继续占人便宜了,万一等咱们睡着了,贺顾扔咱们去喂鱼,那就惨了!他同长孙哥哥们结拜,那岂不是要管你叫爹么?
    第四一三章 段怡的意图
    那群人再也不敢做声,见长孙老将军下江堤,耷拉着脑袋默默地跟在队伍的最后头,一并往那荆州城中去了。
    贺顾看着他们的背影,仰起头看向了天空。
    雨下得急促了起来,噼里啪啦地打在了他的脸上,他只觉得这十多年的郁气全都烟消云散,整个人心中满满当当的。
    天上的雨水可脏得很,小心灌进了脑子里,那可就倒不出来了。
    贺顾听着段怡的话,差点儿没有被雨水给呛住,他咳嗽了几声,用肯定的语气道,你在利用我。通过选我,而不选他们,告诉天下士子,你所要取的是什么样的士。
    今日在这荆江大堤之上发生的事情,一定像是生了风长了翅膀似的,一字不漏的传得到处都是。
    段怡刚放出了招贤纳士的榜文,天下有才学之人,跃跃欲试的同时又在观望之中。
    今日这事一出,有的人会不战而退,有的人则会拼了个头破血流,都一定要往襄阳来。
    不符合之人,不想如同姓蒋的那般人一样,颜面尽失,根本就不会来了。只有自觉自己有本事,能经得住你质问的人,方才会来。
    段怡看着滚滚江水,并没有看贺顾,沙子里淘金子多难啊!让金子长腿,自己跳到我的碗里来,你不开心吗?至少我很开心。
    贺顾摇了摇头,很高兴你认为我有用。
    贺顾顿了顿,又道,不过蒋老的话也不是全然没有道理,有些心高气傲之人,兴许觉得你太过羞辱人在那群人中,也不是没有才高八斗之人。
    段怡摇了摇头,就他们?不过是放出来的马前卒,跳梁小丑罢了!你若是以为大周旧臣,全都是这个德性,那你就错了。
    真正厉害的人物,都没有露出头角来呢!他们只是暗地里做着事,譬如你那姨夫,撺掇这群人来学你治水,他却是全身而退。
    恩科在即,他开了山门广纳徒弟,他看似一动未动,却是已经布下棋局这才是真正厉害的人。
    若是大周朝全都是像蒋老这样的酒囊饭袋,哪里用得着到今日方才覆灭,早就被诸侯打成筛子了。先跳出来的,都是些小鱼小虾。
    真正的名士,还在等着看东西两国,何处为家。
    段怡没有细说,雨下得越发的大,大堤之上险情频发,有那巡逻队的咣咣咣的敲响了手中的铜锣。
    贺顾顾不得多言,拔腿就跑,那些荆州军将士们亦是毫不犹豫的扛起了装好的砂石包,跟着贺顾冲了过去,那一块地方得砂石包被冲垮了,汹涌的江水灌了进来。
    段怡瞧贺顾跑得慢,脚轻点地,提着的他的衣领便朝前飞去。
    有那小战士横躺在了哪里,想要堵住豁口,其他人则是一个接一个的,不停的补着缺,几乎是一瞬间的功夫,那豁口便被添补了起来。
    众人松了一口气,将地上的小战士拉了起来,他一身泥浆,整个人像是兵马俑似的,见豁口堵住了,咧开嘴一笑,露出了一口黄泥巴牙。
    周遭的人还来不及笑他,又听到另外一边有人惊呼出声,快快快!这边管涌了管涌了!
    贺顾一听脸色大变,简直跑出了百米冲刺的速度
    段怡刚想跟去,便又听到另外一边敲响了铜锣。
    贺顾脚步一顿,见段怡朝着他做了个手势,然后领着人冲了过去,他深吸了一口气,头也不回的扎入了雨中。
    这一场大雨,直到翌日一早方才停止。
    段怡站在堤坝上,瞧着东方鱼肚泛白,终于腾起了太阳,这才一颗心落了下来。
    她放眼看去,那堤坝之上,横七竖八的睡着的都是人,一个个的一身泥泞,根本就看不出谁是谁来。贺顾一双眼睛布满了血丝,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头埋在双腿之间打着盹儿。
    娃儿们,吃了再睡!吃了再睡!
    段怡听着声响,朝着那堤坝内侧看去,只见不少附近的村民,挑着担子走了上来。
    冒得什么好吃的,就是自己屋里做的一点碗糕还有豆皮!米粉不好端,就没有端!
    说话间那群村民们,将那吃食挑了上来,见贺顾不动,其他人都不动。
    领头那人又道,莫要客气,是长孙老将军给了钱,拿了粮叫我们帮忙做的。昨儿个从荆州城里头送来,都冷了。我们这个是热乎的。
    就是老夫叫人安排的!你这人怎么像茅坑里的石头一般,又硬又臭说不通!说话间长孙老将军上了堤来,他休息了一夜,看上去倒是神清气爽的。
    主公,我来换你们了,你们吃完了,便赶紧下去休息一二。若是只有老夫一个,这心中倒是虚得很,这不有了贺顾,我觉得我又行了!哈哈!
    若是襄阳城中有事,主公可先行回去,这里交给我们便行了!
    段怡点了点头,站了起身!长孙老将军领着一拨修整过后的荆州军,替换下了昨夜守堤的人,喊道,趁着天气好,赶紧加固堤坝,垒高几分!不然再涨水就扛不住了!
    段怡瞧着大堤之上井井有条的样子,忍不住勾了勾嘴角,真正的放下心来。
    主公主公!接到军报,程将军领着大军回还,不日便能到襄阳。且北面来报,说是崔将军击退了北蛮大军,亦是在回城的路上了。
    段怡正吃了那碗糕,便收到了武宫传来的军报。
    那孩子喜气洋洋的,大堤之上的荆州军将士们,更是欢呼了起来。
    段怡三两口吃掉了碗糕,如今襄阳城中百废待兴,这水患来得急,她急吼吼的出了城以为要待数日,却是不想找到了像贺顾这样的能人。
    稍后我便回襄阳去,这荆江之事,便全全托付给你二人。你们想得很周全,我亦是没有什么可以补充的了。只等这大水褪去,咱们再老老实实的将这江堤修高三尺。
    在那江边,种上抓地大树,届时管他洪水滔天,自是能高枕无忧。
    段怡说着,看向了贺顾,不光是荆江,长江水患皆能治。到时候我可能托付于你?
    贺顾瞳孔猛的一缩,他从地上腾的一下站了起身,先是一喜,随即抿了抿嘴,我只当过县令。
    段怡笑了笑,我在当将军之前,只当过守坟的。
    贺顾深深地弯下腰去,贺顾愿意一试。
    第四一四章 襄阳说书郎
    入秋之后的襄阳城,一下子热闹了起来。
    在那长阳书院附近,新开了一处茶楼,则个文人书生最喜欢聚在此地,听那丙三先生说书。
    那说书人名唤丙三,不知何处来,又不知何时会离去,像这茶楼似的平地里冒了出来。
    他不说那公子小娘子的风流韵事,亦是不那史书战事,专挑了国事来说,端要的就是那舌战群儒的劲劲儿。
    周天子无道,今天下二分,西楚东越,不知是那东风压倒西风还是西风压倒东风!
    这会儿天色尚早,来饮早茶的人却已经是满满当当的。
    夜里头这茶楼一座难求,文人雅客挤破了头去。到了初一十五的早晨,丙三会打着呵欠将最近的新鲜事儿说上一遍,几乎成了这长阳书院新生们的早课。
    来的人多半都是些寒门子弟,从前关起门来读圣贤书,对国事一知半解,到了老油条丙三跟前,自是战战兢兢,梗着脖子竖起耳朵听着,哪里有半句敢辩。
    襄阳中有不少人都管丙三做夫子,来这茶楼喝早茶的,戏称为朝闻天下事。
    丙三昨儿个又是大战一夜,晨起那眼睛底下黑青一片,他打了呵欠!人瞧着惫懒无比,面带不耐之色,可嘴中说出来的话,却是慷慨激昂,好不奋进。
    这俗人打下一口井,都恨不得黄袍加身,管自己个叫个井皇帝!可这楚越二国,却有奇主。打那长渊盟约之后,二人划道为治,皆不称帝,只称大王。
    这就有人要言了!那长渊盟约里头可没说这个啊!有那高人断言,怕不是那长渊盟约,有明盟同暗盟两份。咱这些平头老百姓们瞧见的,只是那明面上的。
    至于暗地里两位大王有何约定,咱又没有搁他们床榻底下躺着,又岂能听得清?
    丙三说着,扇子往那桌案上一打,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丙三虽是个走江湖的,今儿个倒是也壮起胆儿,掐指估上一估,他说着,装模作样的动了动手指头,又神神叨叨的摸了摸自己的胡子。
    这头一种可能,得往前数个几朝代,就说那三国争霸,也不是一开始就打个头破血流!这行军打仗,又不是村东头挑大粪,挑了一担又一担的。
    诸君且回想那长渊之盟的时机,那会儿西北两处强敌,皆是蠢蠢欲动!段大王同崔大王若捡了那时机非要拼斗个你死我活,岂不是叫那外敌有了可乘之机?
    段大王领军直捣吐蕃,那吐蕃摄政王之子多与在王都大殿上痛揭小皇帝身世,吐蕃瞬间大乱,那一个个的撸起胳膊袖子,打了个鸡飞狗跳,不费一兵一卒便叫那西关宁静十余年。
    再说崔大王威名镇北关,玄应军将那北蛮人杀退三十里,据说那北面草原上生出的草都被鲜血染红了,那一地血色同天空残阳相接,犹如人间炼狱,北关暂且无忧。
    茶楼的雅室里,段怡听着那丙三讲得唾沫横飞的,忍不住开口问了出声。
    即是边关太平,那便无你所言得不好时机,为何西楚同东越不打上一场呢?
    那丙三听见有人发问,都是来了几分精神。
    他将那扇子往桌案上一拍,说道,娘子这问题问得妙。可不是么?为何不打?这皇帝的位置,就是路边的蚂蚁经过,瞧见这宝座,都要口水淌一地。
    可为何如今还是风不吹草不动,天下太平?自是因为华山论剑,只在顷刻之间!这两位大王,就像是草原上的老虎同狮子,对峙观望,然后朝着对面发起致命一击!
    丙三说得慷慨激昂,那一楼听他说书的书生们,一个激动的涨红了脸,好!好!好!
    段怡感觉到屋子里的视线,端着茶盏的手一僵,拼命地摇起头来,说的那可不是我!长渊盟约也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暗约!
    段怡说着,见对面几双闪亮的大眼睛,不由得往后缩了缩。
    祈郎中啧啧了几声,郑铎就是被这厮抢了风头?如今的人啊,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苏筠眼中则满是跃跃欲试,段三段三,你我们何时发起致命一击?若崔二哥被我们打死了,那你心心念念的寡妇命,岂不是就实现了!
    段怡听着被那茶水一呛,捂住嘴低低的咳嗽了起来。
    果然,这天底下还是苏筠待她最好!
    也就只有他还记得自己想当寡妇的梦想了!
    那边程穹深深地看了段怡一眼,心中琢磨开来。
    段怡见他信了三分,无奈的摇了摇头,这年头说真话都无人信了。
    茶楼下头,丙三的扇子又是啪的一声,若说这第二种可能,便更是奇妙了。
    传闻中那长渊之盟实际上许下的是一门亲事!若说当世什么叫做门当户对?这头一个令人想到的便是这楚越两国国君了!
    他们之所以不打了,且又不称帝。实际上是想着二人成亲之后,生下传人,届时两国自然而然归于一人,那一位便是实至名归,一统天下的帝王!
    丙三说着,朝着天空拱了拱手,笑道,诸君听到这里,又要问了!这来长阳书院,自是来谋个好前程的!说这般捕风捉影,远在天边的事情,有何益处?
    要说着自是要说我们这襄阳之主,女大王的喜好行事了!
    若说这个,便要从你们长阳书院欧阳山长说起了!
    丙三话锋转得极快,在这茶楼里的多半都是长阳书院的新生,听得欧阳济的名字,一个个的都激动了起来。
    崔子更离他们十万八千里,段怡也不是相见就能见,可欧阳济不一样,那老头儿前几日还给他们讲了《中庸》。
    就在数月之前,荆州水患那贺顾横空出世,成了楚王跟前的新晋宠臣!此事一出,这天下奇才怪才皆涌入襄阳,一时之间,咱这大街小巷里,到处都是鸡鸣狗吠之声。
    讨嫌啊!一个人讨嫌不够!一个朝堂的人他都猫憎狗嫌啊!那贺木头不善言辞,张嘴得罪人又算什么?哪里比得上咱们的陆御史?
    新生们听到陆御史的名字,皆是神色莫辨起来。
    那陆御史他是个谏臣啊!不铁骨铮铮也就罢了,他一上来便是睁大了眼睛,未语泪先流被他参的人,见到美人落泪,只恨不得认下大罪,撞柱子去!
    还有那户部的铁公鸡!明明家财万贯,可他的亲儿子硬是长这么大,都没有吃过一块糖啊!就这,别说你们想要从他兜里抠走一分楚王的银子,便是楚王她都抠不动啊!
    段怡听到这里,脸色一黑,咬牙切齿起来。
    第四一五章 长阳书院
    老贾,满朝文武之恨!段怡咬牙切齿的说道。
    这丙三说书虚虚实实,她在荆州得了贺顾这一员治水大将之后,一切如她所料,接连有不少人来投。那些惯常喜欢溜须拍马,不做实事之人,看着蒋老等人得下场,几乎无人前来。
    来的人多少品行端方,是想要拼命干出一番大事的。
    这陆御史便是其中佼佼者,谷雨生得好看,那一看便是少年英才;可这陆御史就不同了,他换上裙衫能做襄阳城里的花魁娘子!
    这便罢了!美人嘛!赏心悦目,段怡觉得甚好!可架不住他的眼泪比荆江河里的水还多啊!他流出的那不是眼泪,那是绿油油的茶水。
    但凡被参的人,都自觉罪孽深重!
    每次早朝,段怡瞧见陆御史抬头,都觉得她不是在上朝,是在自己的灵堂诈尸!要不然咋哭成那个德性?
    像陆御史这般怪才,还来了不少,段怡倒是不惧,能用便用,不能用的倒是也不急。恩科一开,可用之人自然就多了。
    尤其是一些重要的位置,自是不能来个人便上了。譬如她最宝贵的钱袋子。
    自打得了河山印的秘宝,她也算是个富得祖坟都流油的土大户了!祈郎中荐了老贾去户部,一开始段怡还兴高采烈。
    老贾旁的不会,那算盘打得咔咔响,还十分可信啊!
    可不想这厮抠啊!他抠得恨不得给自己烧纸糊得金银元宝当俸禄啊!
    对自己都这般狠了,何况对其他人?这城中编排他啥的都有,譬如老贾他儿子因为他太抠,从未吃过糖,气得不认他做爹了!譬如老贾养的狗,因为肉骨头上的肉太少,气得去了屠夫家做上门女婿。又譬如老贾抠得一条腊肉吃十年,每顿吃一根肉丝儿
    诸如此类,十分离奇!
    丙三一知半解,说书图个扣人心弦,自是净捡了那离奇的来说。
    这些奇人异士,虽然厉害,但才名却是不显。像欧阳山长这等久负盛名的大人物,自是不肯自降身价,同无名之辈一起争夺,你显得多不雅致?
    于是这欧阳济悄无声息的开了长阳书院!他曾经是国子学祭酒,才高八斗,教出了多少栋梁之臣?若是大周不亡,假以时日这些人可不全是肱骨之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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