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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河山无弹窗全文(164)

    哟!日赞的第二个儿子,看来你爹不怎么喜欢你,将你的哥哥弟弟收回去了,叫你来送死。有时间还是洗洗头吧,瞅瞅你那辫子,太阳一晒都要流出尸油了!
    我上国的土地,都嫌你埋进去之后,太脏啊!
    那辫子将军同韦猛一样,是个使锤的,看上去约莫十八九岁的样子,一脸阴郁。
    多槐,我的名字。
    段怡听着点了点头,知道了,给你坟上放石头的时候,我会大发慈悲的写上狗贼多槐的。
    突然之间段怡的眼神陡然凌厉,那漫不经心的打法陡然一变,长枪猛地朝着多槐的右肩刺去,这一枪带着她的满腔郁气。
    那多槐瞳孔猛的一缩,同韦猛不同,他使的乃是双锤。
    徐易刀法大开大合,突然碰到了段怡这样乌龟突然变兔子的诡道打法,多槐一时间有些不适应,右手的大锤艰难的格挡了过来。
    段怡却是并未有任何的退缩,她整个人从马上一跃而起,微微调整了长枪的角度,从上至下倾斜着擦着那多槐的右手臂,直直的插进了他的右肩膀里。
    段怡朝后一个凌空跟斗,拔出了长枪,稳稳的落在马背上。
    若是那延桑在的话,定是能够一眼瞧出,段怡这一枪同他射在顾从戎肩膀的箭,在几乎相同的位置。
    多槐还没有回过神来,他只觉得右侧剧痛,胳膊一软,那重重的铜锤便脱了手,砸在了地上,不等他低头去看伤口,段怡的第二枪又已经到了跟前。
    多槐大骇,哪里还能维持什么阴郁得体的模样,他的鼻翼一张一合的,猛的往马背上一仰,险险避开了这第二枪。
    附近的吐蕃军士兵见状,忙朝着段怡汇聚了过来,想要替多槐拦上一拦。
    段怡丝毫没有停顿,她身子朝着战马地右边一挂,将自己压得同那围拢上来的步兵差不离的高度,长枪微微一动,战马猛的朝前一冲,那长枪像是串冰糖葫芦一般,一下子串住了三人。
    段怡抬脚一踹,直接将那三人的尸体踹飞了出去,提着淌血的长枪,翻身坐正了朝着那多槐追去。
    多槐走脱不得,只得左手提着大锤,勉强迎站。
    段怡余光一瞟,瞧见一个身影穿梭万军直奔而来,她的长枪一摆,朝着多槐的右手攻去,多槐无奈用左手的大锤格挡,不停地调整着位置。
    段怡,就算你打赢了我又如何?我阿父的大军离这里不远,今日里伤了延桑,一会儿他便会领军前来攻城了!到时候就是你的
    那多槐见自己几番格挡之下,段怡再不能伤他分毫,微微松了一口气,终于寻到了放狠话的机会,可话还没有说完,便感觉自己的后背一阵剧痛。
    他低下头去一瞧,只见一杆长枪直接贯穿了他的身体,他艰难的回过头去,一眼就瞧见了笑得像个傻缺一般的苏筠。
    苏筠一脸兴奋,长枪一收,那多槐瞬间跌落在地。
    这时候就是你的死期,段怡定定地看着他,补完了他未说完的话。
    几乎是同一瞬间,她的长枪朝着地上猛戳而去,直接戳穿了多槐的喉咙。
    哈哈,不愧是段怡!竟是能够叫敌人都乖乖听话朝我枪上撞!猎人守株待兔,小王爷我守枪待命!
    段怡听着那句熟悉的话,心中的郁气瞬间消失了。
    这些狗贼敢来边城,咱们杀一个算一个,杀两个算一双。动作快些,多槐被咱们杀死了,那日赞定是要有动作,怕不是今夜,便要再次大军围城了。
    苏筠点了点头,他揉了揉鼻子,忍不住问道,明明你什么都没有同韦猛说,我怎么觉得,他好似都知晓,还领军出城,挡住了敌人的攻击?
    段怡瞧着像是打地鼠一般,疯狂的挥舞着大锤的韦猛:他是不爱说话,又不是傻!
    苏筠挠了挠头,忙挺直了胸膛。
    不是,他就丝毫没有想到,若不是段怡说,他同徐易就像是案板上的猪头肉一般,一无所知!难不成,他比韦猛傻?
    苏筠佯装镇定,这是绝对不能叫人看出来的事!
    第三九二章 收紧布袋
    段怡沉默地拍了拍苏筠的肩膀。
    别装了真的!孩子你的心事都写在了脸上!但凡有眼睛的都看得出来好吗?
    苏筠被拍了肩,立马精神抖擞起来,他一把揪起地上那多槐的尸体,兴奋地嚷嚷出声,狗贼们,你们的主帅已死,还不给小爷纳命来!
    吐蕃大军像是没有听着似的,无动于衷。
    段怡瞧着一脸疑惑的苏筠,有些哭笑不得。
    你是人,他们是畜生,你对畜生说什么人话,他们能听懂么?
    苏筠听着段怡说的番话,小脸一红,清了清嗓子,又重新用番话说了一遍,多槐已死,狗贼速速拿命来!
    这一下子人潮突然涌动起来。
    段怡眸光一动,振臂一呼,收紧布袋口!
    段家军一听布袋口三个字,瞬间有了主心骨,能够腾出手来的人,皆是拍马挪动起来。
    程穹练兵阵法无数,足以应对各种情形,这其中之一的黑话,便是收紧布袋口,亦是往后包抄敌人,莫要叫他们逃走之意。
    段怡一马当先,苏筠更是毫不犹豫的跟在了她的身后,二人披荆斩棘硬生生的砍杀出了一条血路,他们冲得飞快,吐蕃大军不可能没有瞧见这种异动,瞬间炸了锅,一窝蜂的想要往后撤走。
    可他们来得容易,想走却是没门。
    那边的徐易同韦猛都是大猛将,尤其是徐易手底下的兵,多半都同他一样,带着一身的莽撞杀气,他们齐刷刷的用的大砍刀,手起刀落一通猛砍。
    谁见了不骂上一句疯批!
    吐蕃大军失了主帅,却并未成为一盘散沙,有那不知名的偏将组织着小兵撤退,可任由他们喊哑了嗓子,亦是没有办法将人凝聚起来。
    招架住已经是勉强,又有谁敢后退将背留给段家军,怕不是还没有逃出三米远,便被人爆了头。
    就在这一瞬间,先前还无序肉搏的战场,一瞬间像是过年时某盛大的晚会一般,开始拉起了阵型。转着圈儿后撤的,横冲直撞出去堵截的,时不时的还腾起血沫
    说话间段怡同苏筠已经领着一路大军冲到了吐蕃军外围,这下子,所有的段家军全都有意识的动了起来。
    身在其中的吐蕃大军这才惊讶的发现,段家军像是一个布袋子,将他们当做一把把的大豆子,统统装了进去。紧接着,那袋子越缩越小越缩越小。
    这场大战结束的时候,太阳已经偏西了。
    除了小股残余冲出了包围圈之外,其他的敌军全部都被歼灭。
    段怡坐在马背上,看了看已经偏西的太阳,她的周身都是血淋淋的,闻起来令人作呕。
    溅到脸上的血已经干涸,将她的头发粘在了脸上。不用照镜子她都知晓自己如今丑得像是棺材铺子里纸糊的假人。
    可是她丝毫不在意,这不过是开始而已。
    敌人胆敢来犯她定是要杀得他们哭爹喊娘,后悔来这世上一遭。
    段怡看着眼前的尸山血海,周围终于响起了剑南军同段家军的欢呼声。
    苏筠像是一只猴一样骑上了韦猛的肩膀,他手舞足蹈的说了起来,一连经过几场大战已经精疲力尽的剑南军将士们,坐在地上仰着头听得吹嘘,脸上带着笑。
    韦猛像是一座小山似的,死死地拽着苏筠的腿,生怕他一个坐不稳便会掉落了下来。
    徐易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个巨大的黑馒头,啃得一嘴渣子,时不时的捧场哈哈哈,阳光照在他们的甲衣上,像是给他们渡上了金光。
    段怡轻轻地笑了笑,悄悄地穿过了人群,朝着那黄土路上走去。
    药铺门前的柱子上,黄先生一身唾沫,看上去委实面目可憎,见到段怡前来,他有些惊恐的张了张嘴,我我我
    段怡却是连一个眼神都吝啬给他,径直的撩起了珠帘,走进了那药铺的内室里。
    一进门去,一股子浓重的药味夹杂着血腥味儿扑面而来。
    屋子里已经被收拾干净了,祈郎中低头看了看自己沾满了血衣衫,又看了看段怡,我当我已经是最丑的那个,搁路上走着旁人都以为是诈尸了。
    没想到还有你啊,你这是哪里是诈尸,你这是千年怨鬼出世啊!
    段怡见他还有心情怼人,一颗心瞬间安定了下来,顾从戎躺在床榻上闭着眼,虽然有些面色苍白,但还算呼吸平稳。
    祈郎中一瞧,哼了一声,死不死的,如今为时尚早,得看夜里会不会发热。
    谁叫你没本事呢?若是你拜得阎王老子做师父,如今可不就不用担心了。
    段怡好笑的看向了祈郎中,啷个说我没本事?明明就是你倒贴瓜都要做我师父的,你咋不努力一把,做个阎王爷呢?
    唉,我师父就是本事大,阎王爷都怕他下去了抢了他的官做,要不有谁上吊房梁还会塌啊!
    祈郎中先是气了个倒仰,听到后头这一句,像是看鬼似的,看向了段怡。
    夭寿啊!哪里来的山野妖精附到你身上了,要不你这张嘴,竟是还学会夸人了?那苏筠胎里带的毒素已经这般厉害了么?
    段怡噗呲一下笑了出声。
    祈郎中哼了一声,将桌上的馒头推了推,又给段怡倒了一杯水,冲着郑铎没好气的说道,你啷个这么老实,叫你保佑一下顾老头儿,又没有叫你一往情深舍不得撒手。
    像你这样的,在段家军里那是一个月要被坑们拐骗八回,卖了还要给人数钱的!
    郑铎像是被烫着了似的,慌忙放开了顾从戎的手。
    做为一个写话本子的人,他可太懂得一往情深流言蜚语的杀伤力了!
    郑铎老脸一红,清了清嗓子,一脸忧心的看向了段怡,咱们连赢两场,老夫本不该扫兴。不过有句忠言不得不说。
    先前边城已经是强弩之末,又有内应在,摆明了是那日赞想要多与护着延桑来捞军功的。
    第二次的多槐,也是收到城中空虚,所以才派来的一支队伍。算上去军力同咱们差不离。连输两场,日赞怕不是就要领着大军前来攻城了。
    到时候敌人多咱们少,怕是一块难啃的硬骨头。主公当要早做准备才是。
    第三九三章 解救顾明睿
    段怡拿起了一个大馒头,递给了郑铎,郑将军放心,怡心中已有盘算。一会儿还请将军随我悄悄去一趟鹧鸪山,去救小顾将军。
    郑铎一愣,他接过大馒头,瞧着段怡同祈先生淡定的神色,整个人瞬间的安定了下来。
    段怡走到一旁,在那铜盆之中洗掉了脸上还有手上的血迹,拿起了一个大馒头,三两口的便塞入了嘴中。
    城外渐渐地传来了脚步声,大家都饿了许久,先前馒头还没有入口呢,便已经出城作战了。这会儿兴奋头过了,便是苏筠说得再怎么天花乱坠,那也不及徐易手中的馒头香。
    这鹧鸪山,其实并非是从前大周舆图山标注的那座名川。而是附近的一座小山林,也不知为何,更不知道是谁取的名儿,我来边城的时候,军中老人便是这般叫的了。
    为了以示区分,你可以管它叫做小鹧鸪山。
    段怡说着,同郑铎出了内城门,直奔目的地而去。
    主公如何得知,小顾将军就在小鹧鸪山?郑铎从前镇守北关,对西关不甚了解。
    段怡抬手指了指不远处那宛若绿云笼罩一般的山林,这边城附近,有三处很适合埋伏之地,一个是鹧鸪山,一个是葫芦口,还有一个清峪河。
    就算有内奸在,那吐蕃大军想要通过边城过来也甚少。不足以在河滩之内的开阔地界困住顾明睿这般久。而葫芦口同鹧鸪山,都可以以少胜多。
    葫芦口不用说,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可那地方太过明显,顾明睿就算从前不在军中,可他手底下带着的,却是土生土长的剑南军。
    且葫芦口很远,顾明睿着急救援,不会跑到那么远的地方去。除去那两个地方,便只剩鹧鸪山了。
    郑铎看着段怡一脸怀念,轻笑几声,主公看来对那里十分的熟悉!
    段怡哈哈一笑,可不是!那鹧鸪山中山林浓密,地上的草都有一人深,里头还有不少蛇虫鼠蚁,寻常人那都是不敢去的。
    我自幼胆子就大,便是坐在那里,都恨不得将天戳个窟窿洞。外祖父治军严明,我同老贾还有苏筠在其中,那就是一锅汤里的老鼠屎,想不出点问题都难。
    郑铎听到段怡这般形容,也跟着笑了起来。
    主公还是头一回这么实诚!别说在剑南军里了,她同苏筠搁哪里那都是万紫千红里的两砣黑花,黑就黑吧,它还大,大就大吧,它还像墨汁一样会晕染开来,一传十,十传百。
    军中伙食差,我们三个还有祈先生,想出来避暑打牙祭,便瞧中了这鹧鸪山。别看这山平平无奇,用来埋尸都嫌它风水不好。
    可山中其实有溶洞,那溶洞里头凉快得很,我们时常打了野味,便往里头去吃。祈先生还在那溶洞附近,种了瓜。他可是种瓜好手,就是有些抠门。
    不让我们白吃,每回我同苏筠吃了,都要打上一架。然后先生同老贾两个无耻之徒,一边当观众,一边赌钱,赌的每回都不同。
    有时候赌我们两个几招之内分出胜负,有时候赌苏筠那张呱唧嘴能忍住多长时间不说话
    甚至有一回,树上有只毛虫,眼瞅着就要掉下来了,他们半句不提醒不说,还赌会落到我们两个谁的头上
    郑铎想象着那场景,哈哈的笑了出声。
    他悄悄地看了一眼段怡,剑南军遭了大难,没有人心中不是痛心又愤慨。
    可是段家军很快便调整了过来,一支军队是什么军风,全看他们的主帅。他们之所以这样,就是因为段怡温柔又坚韧,像是山间石壁上的小树苗,将所有的抱怨时间都用来野蛮生长。
    他以为自己年纪大了,这辈子再也不会什么变化了。
    不想临了,竟是遇到了这样的人,让他这一颗心,好似也变得生机勃勃。
    临近那小鹧鸪山,段怡不在言语,她对着郑铎做了个手势,两人悄悄地下了马。
    地上的草杂乱无章,倒了一片,一看就有被车马踩踏过的痕迹。
    段怡将郑铎一拽,二人藏在那树丛中,只见一队带着刀的吐蕃军巡山经过,段怡眸光一动,心中感天谢地,这郑铎的好气运果然有用啊!
    待他们一走,段怡比了个手势,二人脚轻点地踏着草尖飞奔入林,这一路上那巡逻的队伍皆是恰好同他们擦肩而过,像是那自动的感应门似的。
    二人一来,巡逻队离开,二人过去,巡逻队又回来。
    就这般一口气过了三道关,便到了段怡熟悉的溶洞跟前,祈郎中种的瓜没有吃,落地又生根,这附近倒是生出了一片瓜田来。
    因为被太多人踩踏的缘故,不少瓜藤已经贴在了地面上,发了黄。
    段怡瞧着,皱了皱眉头,心中暗道不妙,只见从前大敞开的溶洞口,不知道何时竟是有了一石壁遮挡,像是一座巨大的门似的,将那洞口堵得严严实实。
    在那溶洞的石壁跟前,左右两侧各站着五个吐蕃军将士。
    有人来了!郑铎用几乎只有两个人的声音说道。
    段怡点了点头,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像是一只灵巧的山猫一般,朝着那山壁处行去,还没有等她到跟前,却见左边两人的脖子上,已经飞出了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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