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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河山无弹窗全文(159)

    段怡皱了皱眉头,手中动作不慢半分,余光却是瞟着那玄应军从箱笼里出来,不由得羡慕不已。
    瞅瞅,瞅瞅!人家军中个个都是多一分嫌肥,少一分嫌瘦的帅气小军爷,都能够在箱笼里玩叠罗汉了,不像他们段家军,装一个大汉进去,那都盖不上盖子!
    这到底是哪个杀千刀的,将天下所有莽汉都送到她军中来了!
    她想着,收回了心神,朝着那陈鹤清刺去。
    陈鹤清整个人摇摇欲坠,他一脚深一脚浅,跌跌撞撞在那田地间往后退,又是一个踉跄,跌坐在地上,眼瞅着段怡的长枪如同跗骨之蛆,又跟了上来。
    陈鹤清大惊失色,再朝后退,却是不想撞到温热之上,与此同时,身后传来了一记闷哼声。
    那陈鹤清脑子中灵光一闪,瞬间大喜,他转过身去,将那赵石一推,一把揪住了地上的孩童,将手中长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那童子哪里见过这般阵仗,吓得哇哇大哭起来。
    陈鹤清面带喜色,喊道,都给我住手,都给我住手,不然我杀了他!段怡,你不是自诩有德之人么,你若是过来,我便杀了这孩子。
    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这孩子若是死了,那就是你害的!还有崔子更,你放我离开,我便饶了这臭小子一命!
    成王败寇!你们已经拿了天下了,为何还要取我性命?我是郑王唯一的子嗣,这条路不是我选的,是他们架着我上的!我一出生,就要复兴郑王府,你们以为是我想的吗?
    凭什么杀我?凭什么逼我!
    那陈鹤清说着,激动了起来,脸上系着蒙面巾一下落了下来,露出了他一张惨白惨白的脸。
    他的手一抖,剑往后了几分,那小童的脖子,一下人见了红。
    段怡瞧着,冲着那陈鹤清淡淡的说道,我劝你小心点,万一将你这挡箭牌割了,你就没有筹码了。
    陈鹤清一听,忙低头看了过去,慌慌张张的松开了一些。
    那童子疼得不行,却是不敢再吭声,像是一个木头一般,僵硬的立在那里,小声抽泣着。
    段怡瞧着,冲着想要冲上去的赵石轻轻摇了摇,她的眼睛眨了眨,对着陈鹤清笑道,当真是不要脸面了,我可真为你那些手下不值得,若是叫他们得胜了,你怕不是又是另外一番说辞了。
    怎地,赢了就是你英明神武,输了就怪手下群魔乱舞?
    段怡说着,一脸惊喜,押中韵脚有没有?
    那陈鹤清刚要说话,就感觉脖间一凉,他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睛,余光朝着身旁看去。
    他方才回过神来,段怡不停的同他说话,就是为了吸引他的注意力,好叫刺客下手。
    陈鹤清嘴唇动了动,无声的唤道,谷雨。
    第三八零章 不打仗了
    玄应军的人瞧着,都不由得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神色有些凝重了起来。
    这简直就是大白天的活见了鬼!
    在那陈鹤清的身后,不知道何时,竟是站了一个黑衣少年,他并没有蒙着面,兜帽下头,露出了白皙的下巴同好看的脸,看上去像是胎质细腻的瓷器一般。
    任谁瞧见了,不得夸赞上一句,谁家的公子哥儿,养得可真是精细。
    可那美少年手上,握着一把黑黝黝的,看着十分不起眼的匕首,如今太阳已经升起,可那匕首像是能吸光一般,半分不像寻常刀剑,如今镜子一般反光。
    谷雨手一抽,陈鹤清脖间的鲜血喷涌而出,洒落在了那被他挟持着的小童身上。
    小童大叫一声,吓晕了过去。
    旁边的赵石,慌慌张张上前,一把搂住了他,他不敢做声,像是瞧见了洪水猛兽一般,一脚将那陈鹤清的剑踹开了些。
    然后抱着儿子跌跌撞撞的便滚到了旁边的田地里,缩成一团匍匐在那,再也不敢动弹了。
    陈鹤清在京都一战之中,大败溃逃。如今跟在他身边的人,多半都是当初那群脚上绣着金波的郑王暗部。段思贤从前是暗部大统领,而谷雨是他的嫡传弟子,有不少人都识得他。
    谷雨!其中一个黑衣人悲愤出声,你这是背叛段统领!你杀了郑王唯一血脉,坏了我们的大业,叛徒是要被钉在耻辱柱上的!
    谷雨静静地站在那里,从袖笼里取出了一方白帕子,认真的擦了擦匕首上沾着的血。
    师父在的时候,我报师父教养大恩,我只听师父的;郑王是谁,你们都见过么?我没有见过。我谷雨只有一个主公,那便是段怡。
    他说着,轻轻一扔,那带着血的白帕子,落在了陈鹤清的脸上。
    谷雨垂眸看去,至于他,师父很喜欢他,所以我送他去见师父了。
    陈鹤清的部下们听着这话,心头皆是一颤,紧接着便瞧见那谷雨一抬头,冲着他们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容,师父还喜欢你们谁呢?
    那头敌军心有戚戚,皆是被谷雨这副变态模样,吓了一大跳。
    这边段怡已经心花怒放,笑成了一朵花!
    谷雨好啊!
    咳咳,段怡正准备上前,便听到身后传来一阵熟悉的咳嗽声。
    她好奇的转过身去,只见崔子更递过来了一块硕大的牛肉干,未拿在手中,便能够闻到一股子花椒味儿,段怡眼睛一亮,接了过来。
    这肉干不会太干,让人宛若嚼木头一般,又不会太湿,入口便成了渣儿!关键是那股子麻椒的香味儿,她敢拍着胸脯说,任何一个蜀中人,都经不住这诱惑。
    段怡咬了一口,眯了眯眼睛,还当你只做了卤牛肉,夹在馒头中吃起来香得很,没有料到,竟是还有肉干!
    崔子更深深地看了谷雨一眼,冲着段怡点了点头,声音轻柔了几分,做了好些,还有旁的,一会儿便有人送来了。
    那陈鹤清的部下,瞧见二人旁若无人的对话,简直是悲愤欲绝。
    他们对视一眼,提着手中的长剑便像是疯了一般,朝着段怡同崔子更二人猛刺了过来。
    段怡嘴中叼着肉干,手中长枪猛刺过去,一下将人刺了个对穿。
    那头的谷雨,瞬间消失在原地。
    紧接着,又是三个黑衣人,莫名的倒地,无一例外的被割了喉。
    那陈鹤清旧部一个个,皆是惊骇不已,先前说话痛骂谷雨的那个领头人,朝天悲鸣一声,那声音古怪得很,尖锐得有些刺耳。
    段怡皱了皱眉头,却见谷雨收了匕首,静静地站在那里。
    他张了张嘴,轻轻道,一路走好。
    不等众人反应过来,那群黑衣人却是长剑瞬间变幻了方向,猛的朝着自己扎去,不一会儿的功夫,地上尸横遍野
    竟是自尽了!那郑王也不知有什么好的,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为了一个死人,竟是连命都不要了。段怡看着那些尸体,摇了摇头。
    若是她死了,那绝对要在临终之前,死死叮嘱苏筠等人,且莫要钻了牛角尖。
    死了便死了,再过十八年,她段怡又是一条活蹦乱跳的好汉!到时候再一起喝酒吃肉也不迟!
    谷雨脸上却是没有先前放狠话时的笑意,郑王没有什么好的!只是我们这些人,宛若行尸走肉,习惯了做这些。若是不做,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又该往哪里去。
    倒是不如,继续下去好了。
    他正说着,就瞧见一截肉干伸了过来,段怡便站在他面前,那根肉干已经被她掰了开来。
    谷雨一愣,还没有来得及伸手。苏筠便像个猴儿似的,直接挂在了他的脖子上,谷雨被他一压,险些没有栽倒在地。
    哈哈,打娘胎里来,跟着段怡喝酒吃肉去!苏筠说道。
    谷雨只觉得身上犹如千斤重,他余光一瞟,瞧见了一旁虽然面无表情,但眼神却是跃跃欲试的韦猛,瞬间慌了!
    苏筠你跟我下来!你没有生骨头么!
    谷雨说着,将苏筠扯了下来,他快速的拿起了段怡手中的肉干,果断的放进了嘴中,警惕的看着韦猛。
    我是个刺客!刺客!
    他以灵活见长,苏筠一个使枪的,身形同他差不离,尚且力大如牛,若是换了像是一座小塔一般的,抡大锤的韦猛
    谷雨深信,他一扑上来,直接咔嚓一声,能把他的脖子压折了,头直接滚在地上。
    段怡瞧着,乐不可支,她伸出手来,拍了拍韦猛的肩膀,轻轻一跃,到了一旁的田坎上,蹲到了那赵石父子跟前。
    已经没事了,贼匪已经全部被诛杀,再也不会打仗了。那孩子脖子上有伤,我这里有金疮药,回去给他清理一下伤口,上上药就没事了。
    若是可以,回去煮些压惊安神的汤与他喝。莫要害怕,只是官兵抓贼匪罢了。
    那赵石龟缩在田间,听得段怡的话,战战兢兢的抬起头来。
    眼睛不由得朝着段怡的手心看了过去,那上头有一个小小的白色药瓶,除此之外,还有一截牛肉干。他悄悄地抬头看向了段怡,却是不敢伸手去拿。
    段怡没有多说什么,将那药瓶同牛肉干,放在了他们面前的一块干净的青石上,站了起身,朝着官道上行去。
    真的不会再打仗,要天下太平了么?
    赵石壮起了胆子,突然问道。
    段怡回过头来,冲着他笑了笑,嗯!不打了!老乡你这庄稼,种得可真好!今年应该能够过个丰收年呐!
    第三八一章 边关告急
    那赵石眼眶一红,他一把将那药瓶还有牛肉干揣入了怀中,抱起了已经苏醒的儿子,瞧着段怡同崔子更,眼中泪珠打着滚,不打仗不打仗好啊!
    段怡轻叹了一口气,没有多说什么。
    段家军的人惯会收尸,一个个的手脚麻利得很,那玄应军自觉不能矮了一头,叫崔子更在段怡面前失了颜面,更是卯足了劲。不一会儿的功夫,这官道田间,便清理了干净。
    崔子更瞧着被苏筠闹得一脸羞愤,却是没有推开他半分的谷雨,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
    他从马背上取下水囊,走到了树荫底下,段怡站在这里,目送着赵石远去,已经好一会儿了。
    喝口水罢,那肉干有些偏咸,不然天热了,容易坏。送箱笼的马车,一会儿便会到了,如今陈鹤清已经死了,除却我师父同你师父一见面恨不得打破头,说太平了倒是也没有错。
    段怡接过水囊,喝了一大口。
    她朝着来路看去,只见一大堆的人马走了过来,引路的那个正是崔子更的亲信朱鹮。
    段怡瞧着他身后的箱笼,顿时觉得朱鹮这张脸,都变得亲切了起来。
    他们的箱笼里藏着玄应军,真正的金银珠宝,叫朱鹮同苏王爷在后头押着给送了过来。
    那边郑铎瞧着,二话不说,领着段家军上前,替了朱鹮的位置。
    段怡看了崔子更一眼,没有多言语,她并非儿女情长之人,有些话说多了,总叫她觉得肉麻兮兮的。
    保重!段怡说道。
    那边崔子更轻轻地嗯了一声,同段怡几乎同时翻身上了马。
    不若让我送你过蓝田关。阿怡,回了襄阳,莫要忘记我们的约定。
    崔子更说着,深深地盯着段怡看,虽然山南东道离京畿不远,可从京都骑马去襄阳,亦是得好些时候。此去一别,再见不知何时。
    崔子更想着,又瞥了一眼谷雨,虽然同是男子,但他亦是忍不住感叹一句,这人生得当真是一副好相貌,是那女贵人们最喜欢的模样。
    他虽然同苏筠闹腾着,却是余光一直注意着段怡,若是这边有什么境况,他顷刻便会匕首出鞘,从一个可爱的孩子,变成要人命的恶鬼。
    比起苏筠,谷雨要心思深沉多了!
    阿
    崔子更正要言语,就听到身后马蹄声作响,他回过头去,只见一名玄应军将士骑着马飞速的冲了过来,他一个翻身,跳下了马,朝着崔子更跪下报道,报!主公!边关告急!北方蛮族卷土重来,再袭关内!
    军师大人请你即刻回城!
    崔子更却是一愣,那玄应军立马整军,统统翻身上了马背。
    军情紧急,你且快去。有苏王爷在,我们自是能够安全的将这些东西全部运回襄阳。
    段怡说着冲着崔子更挥了挥手,可莫要死了,你若是死了!先前咱们约定作废,我必拿下京都!放心,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我会追封你为皇后的。
    崔子更骑在马背上,不管三军哗然,他冲着段怡轻轻一笑,策马领着玄应军朝着京都的方向疾驰而去。
    段怡懒得停留,在崔子更转身的一瞬间,亦是调转马头,领着段家军朝着蓝田关前行。
    那赵石走了好一段距离,眼瞅着到了村口,他抱着儿子,终于敢回头看去,只见那官道之上,融成一团的两支队伍,逐渐分散开来,慢慢地越走越远,终于两边都消失不见了。
    阿爹,今年真的不会再打仗了,咱们全家都能吃饱饭么?
    赵石听着怀中孩子的话,有些茫然,天知道呢!
    他说着,说回了视线,将孩子转移到了背上,背着他匆匆的进了村子。
    大军很快过了蓝田关,入了山南东道境内。
    那边还是艳阳高照,到了这头,倒是天阴沉沉的,眼瞅着像是要下雨。
    段怡骑马走在最前头,瞧着那小河沟中翻滚的浑浊的水,忍不住微微蹙了蹙眉头。
    一旁吃牛肉干吃得不亦说乎的苏筠,瞧着忙探过头来,段三,怎么了,杀敌还没有过瘾么?都怪谷雨,下手那般快,也不给咱们留几个。我现在都牙痒痒呢,只能用这肉干磨牙了。
    苏筠说完,见没有人接话,又是一声叹气,若是老贾在,定是要骂,你是狗么?用牙杀敌。
    段怡摸了摸自己脸,又摸了摸自己嘴,我是想着,先前我刚同那老农说,不打仗了,一炷香的时间不到,北边就告急了。
    感觉像是生了个乌鸦嘴,啪啪啪的打得脸疼。
    不愧是段怡!苏筠惊喜出声,这可真是太好了啊!若真有这种神通,咱们日后打仗,就祝你长命百岁,不出一炷香,他就原地升天了!
    日后在朝堂之上,那些文臣不听你的话,你就说祝你牙口好,吃啥啥香。这书房门还没有走出去呢,他们就牙都掉光了,吃啥都不是个味儿!
    段怡听得瞠目结舌。
    她严重怀疑,她若是被蚊子咬了一个包,苏筠都要夸她比旁人多出了一坨肉。
    那初入队伍,正准备起身关爱一下儿子的苏王爷,听着苏筠这话,老脸一红,又一屁股坐了回去!好家伙!得亏他已经投了段怡,还讨要了免死金牌。
    日后他绝对是御史台的头号敌人,一日能够八百折子弹劾的奸臣!
    前头有人来了!
    段怡松了一口气,立马转移了众人的注意力!
    好家伙,说话的人不脸红,她这个听话的人都要脸红了!
    她朝前看去,不一会儿的功夫,一匹骏马便到了跟前。
    武宫?你怎地来了?这般着急?
    来人一头汗水,脸涨得通红,骑马灰尘大,他的脸上衣衫上几乎是糊做了一团。
    报!主公,西面吐蕃大军压境,剑南军同陇右军同时急报。
    段怡神色一正,命顾明睿即刻返回剑南道,程穹应当尚在陇右,火速驰援。我西去山南西道同祈先生汇合,武宫回去,叫长孙将军守好襄阳门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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