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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河山无弹窗全文(136)

    再说那李光明的儿子李泰,正是我要说的剩下两员猛将之一。李泰乃是李光明的次子。
    李泰根骨奇佳,乃是练武的好材料,虽然今年方才十八岁,但是已经是陇右李家剑法第一人。
    郑铎说着,眼眸一动,嘿嘿一笑,补充道,据说那李泰的母亲,从前乃是余墨的姬妾。
    段怡啧啧出声,郑老将军不去写话本子可惜了。
    郑铎一听,少见的激动了起来,他红着一张脸,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那软糯的双下巴,简直被他压成了饼。
    他清了清嗓子,用那细弱蚊虫的声音说道,其实京都里写话本子头名的呼风唤雨便是老夫。
    郑铎这话一出,祈郎中同程穹都猛的站起了身。
    段怡瞧着他们激动的模样,一头雾水,很厉害么?完全没有听说过。
    她这么多年,一直闻鸡起舞,悬梁刺股的,几乎不怎么有闲余的时候看话本子。
    祈郎中一把抓住了郑铎的胖手,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同那郑铎会心一笑,感叹道,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正经不正经的,用肉眼是看不出来的。
    听到段怡发问,祈郎中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不是小孩子该打听的事!
    段怡一囧,心中有了浅浅猜想。
    不是!她想收服的是气运老头儿,不是猥琐老头儿,真的!
    她想着,又看了看程穹,意味深长的将祈郎中的话重复了一遍,正经不正经的,用肉眼是看不出来的。
    程穹整个人一下子红成了虾米。
    他清了清嗓子,一屁股坐了下来,结结巴巴道,我我我
    他说着,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大声道,当初我编排崔子更的话,便是从他写的话本子里照着学过来的!
    段怡想着程穹当初说的那些离谱的话,再想了想方才郑铎那些嘿嘿嘿后补充的离奇风月,瞬间无语的黑了脸。
    这该死的一如既往的离谱!
    难怪这小老儿气运加身,他都没有做皇帝!你想想看,人白天朝堂安排大臣,晚上话本子编排大臣,合适吗?
    郑铎颇善察言观色,想到段怡是个小娘子,说这些话确实不合适,忙又回到了正题上。
    这第三人,到那李光明麾下不久,此人名叫班仇。兴许是名字没有取好,班仇走到哪里,都同人结仇。他从前乃是巴陵人士,家中在当地也算是望族。
    后来在当地是在是仇家太多,连过路的狗都恨不得过来咬他一口。他便离开了家乡,做了那卖货郎。每个地方都待不长久,就这么犹如丧家之犬,被人赶得抱头鼠窜的。
    辗转之下,到了陇右卖烧饼,又在街头同人打了起来,恰好那李光明经过,见他身手了得,便将他收入麾下,做了一员大将。
    郑铎说着,笑道,主公若是去打听,旁人定是不会提那班仇的名字。我之所以说他,乃是因为他曾经来过我蓝田军,我亲眼见过他的棍术。
    此人骁勇善战,若是因为他根基太浅,便小瞧于他,怕是要阴沟里翻了船。
    段怡眸光一动,这班仇为何来你蓝田军,莫不是他在陇右也是猫憎狗嫌的?
    郑铎钦佩的看了一眼段怡,确实如此。明面上是李光明派他来蓝田军中切磋,实际上是他在陇右军中天天打架,一日不得消停,那告状的声音能把耳朵磨出茧子来。
    他大约在蓝田军中待了一个月,然后天下便乱了,他又赶回了陇右。
    郑铎还是絮絮叨叨的,段怡一边听着,一边想着崔子更给她留的纸条儿,不由得陷入了沉思,她的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
    突然说道,先生,险些忘记了。先前崔子更过来说,晏师伯那里缺了一味茼蒿入药,想问你讨要一些,不如叫人送过去罢。
    第三二四章 五军会盟
    蒿子遍地都是,就这老匹夫矫情,还好意思上门来讨要?不知道的,还当他缺了胳膊塌了腰呢!脸皮厚得出奇,如厕不便利,都要嚷嚷得人尽皆知。
    祈郎中嘟嘟嚷嚷的,十分不屑。
    那茼蒿可做菜亦是可以入药,可治脾胃不和,缓解便秘,不说长满漫山遍野,那也是常见之物。
    他嘴上骂着,却还是一瘸一拐的起了身,去到那营帐前,招呼了小药童过来,取了那茼蒿给晏镜送去。
    段怡瞧着,眯了眯眼睛,待祈郎中回过神来,又对众人说道,那崔子更过来送药不过是顺带的,他是要在京郊的长亭设宴,想要来个五军会盟,商讨共同攻打燕主之事。
    诸君看谁与我同行合适?
    听着段怡的话,那郑铎立马看向了祈郎中同程穹。
    能被段怡带出去的,那定是心腹之人,他一个刚刚加入的,自是心知肚明,这不是他开口的时候。
    让小王爷去罢,省得他像个猴儿似的,在军营中乱窜。也该让他老子,好好的瞅瞅,我们把他儿子,养得多么活蹦乱跳的。
    祈郎中眸光一动,果断的说道。
    程穹亦是跟着点了点头。
    那便让苏筠与我同去。段怡说着,站了起身。
    还不等他多说几句,就见祈郎中同程穹一左一右,几乎是夹起了那郑铎,三人挤成一团,朝着门口走去。
    郑铎耳根子微红,一边快步走一边扭扭捏捏的说道,在我账内,前几日刚写的
    段怡瞧着三人的背影,一脸无语。
    她现在把那姓郑的老儿还给沈青安,还来得及么?
    感觉有了他在,她的段家军要垮掉啊!
    这先周地界,十里一长亭,五里一短亭,供过路之人歇脚叙话。
    在这京都郊外,各军驻扎营地不远处,便有一长亭。许是离皇城不远的缘故,这亭远比旁的地方要华丽得多。
    在相隔不远的地方,还有一处酒肆,杨柳枝下,酒旗迎风招展,卧在地上的大黄狗儿,睁着一只眼闭着一只眼,在那树荫底下打着盹儿。
    段怡同苏筠,乃是最后一个到的。
    那亭中的石头圆桌之上,已经围坐了四人,在他们身后,又各站了一人。
    段怡坐在马背上,放眼看去,一眼便瞧见了坐在正对着凉亭入口处的崔子更,他依旧是一身黑袍,头上没有戴冠,玄色的发带上头,绣满了星辰。
    在他的左边,坐着一身大红袍,用金丝线绣着祥云图案,满脸喜气的苏王爷。
    右边的石凳则是空着,显然是给她留出来的位置。
    一瞧见段怡过来,苏王爷立马站了起身,激动的迎了上来,段三!臭小子不肯回家,给你添麻烦了!几个月不见,好似长高了些。
    他说着,走到苏筠前,伸手就要去摸他的脑袋。
    苏筠头一别,别把我头发摸乱了。
    苏王爷一愣,却是也不恼,笑吟吟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可不是,我儿已经长大了。这男人的脑袋,可不是犹如老虎的屁股,怎么也摸不得。
    你且跟着段三到处打架,等哪日累了,再回江南西道来,阿爹现在还顶得住,等日后年纪大了,这家业可不是还要人来继承?
    段怡听着,心中已经酸成了醋缸子。
    好家伙!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苏筠这家伙,就是在外头玩够了,回家还有亿万家业要继承。
    见到苏王爷的举动,坐在凉亭门前这一侧的李光明同陈鹤清都扭过头来。
    陈鹤清瞧见段怡,一脸的激动,轻声唤了一声,段三!
    李光明环顾了一下众人,坐着说道,久闻大名,段三娘子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今日城楼之前那出神入化的一箭,叫人永生难忘。
    李某偶然得了一些好针线,正愁着行军打仗之人,哪里用得着这些,便拿来给段三娘子做见面礼了。
    李光明说着,从地上拿起了一个锦盒,打开来,推到了段怡跟前。
    这锦盒里头,各种大小粗细的针皆有,里头放着一团团的金丝银线,乃是贵族小娘子常用的针线盒子。
    段怡朝着他看去,先前隔得远,看得不怎么真切。
    如今到了眼前,这才发现这李光明的脸,当真像是拿尺子画出来的长方形一般。
    他若是把头发剃掉,会不会整个人的脑袋,像是一块砖头一般呢?
    段怡这般想着,思绪疯涨,又瞧见他那长到垂下来的眉毛,更是觉得自己的手,有些蠢蠢欲动起来。
    不过四支箭而已,不值得一提,以后让你永生难忘的事,海了去了,只是一个开端而已,不必挂怀,不必挂怀。
    李光明微微一滞,显然他活了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有人这般回话。
    他的嘴巴张了张,想起来之前听到的坊间传闻,到底是笑了笑。
    看上去段三娘子同其他几位,都颇有渊源,倒是显得李某,像是一个外人了。
    要不说英雄出少年,在坐的,也就我同苏王爷年纪大一些。如此李某便托大,先起这个头。
    都是武将,我便不说那些虚的。咱们五人,都想要攻打京都。这京城易守难攻,又有重兵把手。先周时期,几个道的兵力加在一起,都远不如天子之威。
    咱们既然都来坐在这里,那便都是一样的想法。与其互相猜忌,不如一起合作,拿下京都。
    李光明声音沉稳,听起来倒是让段怡觉得有些莫名的熟悉,像是从前在那驿站之中,听到段思贤说话似的。
    她到崔子更旁边的空座上坐了下来,余光一瞟,瞧见了那李光明挂在腰间的重剑断兵。
    那兵器约有一掌之宽,看上去像是个划船的大桨,一看便十分的厚重,若是得来送给崔子更拍蒜,倒是十分的合适,就当是还了从他手拿了长枪的人情了。
    段怡漫不经心的想着,目光又瞟向了站在李光明身后的余墨。
    那余墨生了个狐狸眼,笑眯眯的,生得白净纤细,倒是有几分女气。
    段怡觉得,将他的眼皮子拨开,搞不好真能瞧见,跟野兽似的金色瞳孔。
    注意到段怡的视线,那余墨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唇,将下巴抬得更高了些,那居高临下的蔑视,简直喷涌而出。
    但是有一个最大的问题,京都只有一个,咱们五军一并攻城,到时候打下了京都,算谁的?
    李光明像是感觉到了段怡同余墨之间的暗流涌动,他扭过头去,询问的看向了余墨。
    那余墨正准备解释,就瞧见段怡递了一把小刀片过来。
    余将军,见面礼。有了这个,就不用担心以后用鼻孔看人时,鼻毛随风飘扬了。
    第三二五章 愿换河山印
    那余墨的狐狸眼猛的一睁,他下意识地捂住了鼻子,朝着李光明看去。
    段怡瞧着二人,心跳如雷!
    靠!难不成那郑老头的猥琐话本子,竟是有几分道理。
    段怡想着,将那刀片往李光明的面前一推,笑道,余将军太过矜持,还是请李使公代为收下罢。毕竟我也收了你送的见面礼不是。
    她说着,指了指装着针线的盒子。
    我外祖父从来都教导我,不要随便杀戮,要尊重死者。这不我若是有空,战后都会去缝尸。把人家脑袋都戳掉了,怎么着也该给他缝回去不是?
    有了李使公送的好东西,我这回定是不会再把人脑袋缝歪了,让他死后做个用鼻孔看人的无礼之人。
    你!余墨用手松开鼻子,简直就是怒发冲冠。
    那边的李光明拦住了他,站了起身,亦是一脸的阴沉,他看了看段怡,又看了看崔子更。
    看来今日,根本就不是有意结盟,既是如此,又何必在这里浪费唇舌。
    崔子更给了那李光明一个安抚的眼神,慢悠悠的说道,今日叫大家来,不过是为了打破僵局而已,若是不结盟,诸君谁敢头一个冲锋陷阵?
    都怕做那河蚌,身后跟着渔翁。京都乃是皇城,里头有多少粮仓,够吃多少时日我不说诸位也清楚。可我们远道而来,今年新粮尚未收获,自己在心里头盘算一下,能耗多久?
    崔子更面无表情的看向了李光明,李将军是想现在离开,等我四军结盟?
    段怡闻言,头点得跟和尚撞钟似的,她冲着李光明笑了笑。
    放轻松,放轻松。来而不往非礼也,段怡不过是还了李将军的人情,怎地还恼了?
    萍水相逢,这不就是大家伙儿,凑在一起做轿夫,给那沈老贼抬棺材而已。又不是我段怡成了那狠心的后娘,要棒打鸳鸳。何必这么刺刺的。
    余墨又是气又是恼。
    他不是没有看过那呼风唤雨写的影射他同李光明的话本子。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几乎将市面上所有的这本子,都买了回来,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可那无耻之徒,却像是发现了什么大生意,又印了不知道多少册,专门送往山南西道,这简直就是强盗行径。
    他忍气吞声,就当时破财消灾了。
    可万万没有想到,还是流传了出去,叫着小姑娘拿来含沙射影
    余墨想着,惊疑不定的看向了段怡,该不会就是她写的吧!这熟悉的无耻之感!
    段怡被余墨看得全身发毛,她若是能知晓他心中所想,定是要对着老天爷竖起中指。
    靠!又在帮助你那亲生的老儿子!锅都甩到她的背上来了!
    李光明皱了皱眉头,拽了拽余墨的衣袖,到底忍气吞声的坐了下来。
    段怡瞧着,旁若无人的翘起了二郎腿。
    不是她有心搅局,而是这李光明一上来送针线,那其中的内涵,简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崔将军有何打算?
    崔子更环顾了一下四周,淡淡道,我们五军都在今夜发起进攻,各攻一个城门,谁先破开城门,谁便拿京都城。
    待一军破城,其他人便退出城外,若是那人杀了沈青安,那其他人也不得争夺。翌日之后,想打想走,便不再受同盟约束。
    若是那人进城之后,反倒被沈青安杀了,则其他四人可进城抢夺,谁先杀了沈青安,谁拿京都城,其他人亦是不可争斗。翌日之后,想打想走,悉听尊便。
    众人听着,均是无异议。
    他们要的,本来就是只有一个核心条件:那便是自己攻城,同沈青安交战之时,不会有人背后捅刀子。
    陈鹤清围困京都多日,为何今日立马撤兵?
    一来是那荆玉手段骇人,但更重要的是,身后来了一群财狼虎豹,陈鹤清担心被人抄了后路,不得不退兵而去。
    还有那沈青安今日开了城门,为何又无人敢去?
    是怕那地上的虫子,还是怕沈青安在门后埋伏了弓斧手?
    他们更怕的是,不管是谁先动,那个人都有极大的可能性,成为众矢之的。
    沈青安便是吃准了这个,所以才故弄玄虚的城门大开。
    那李光明听着,有一次站了起身,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李某这便告辞,夜里等崔将军信号。
    他说着,亦是不等崔子更搭话,目光幽深的看了段怡一眼,领着那余墨出了凉亭,翻身上马,快速的离去。
    一旁的陈鹤清见凉亭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抿了抿嘴唇。
    他抬起头来,看向了段怡,问道,段三姑娘,不知道你可知晓你父亲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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