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穿越 > 掌河山

掌河山无弹窗全文(95)

    你他娘的还在游魂呢!没瞧见程将军的大旗吗?那是要整军的意思!要是迟到了,我们一屋子的人,都要被罚了!
    李鸢一个激灵,忙跟着跑了过去。
    眨眼的功夫,先前还在各处忙碌的土匪兄弟们,立刻列阵完毕。
    段怡瞧着那齐刷刷的队形,忍不住张大了嘴巴。
    饶是看了许多回,还是忍不住感慨,那天上的大雁,都是你训的吧,要不然它们怎么一会儿排成人字形,一会儿排成一字型!
    段怡想着,忍不住鄙视的看了祈郎中还有老贾一眼。
    人比人气死人,老贾从年幼之时就训练他青城山的土匪兄弟,瞅瞅瞅瞅,十来年了,训成了啥?一身匪气的老兵油子!
    再看看人家程穹,这才十日光景便已经初见成效了,任谁瞧了,都会说这是一支军队,而不是一群土匪!
    祈郎中一瞧,哼了一声,术业有专攻,你若是叫程穹同老夫比谁的腿瘸,他能比得过老夫?
    段怡不敢置信的看向了祈郎中,人要脸树要皮,你老人家真是不要脸皮!
    祈郎中白眼一翻,为师知晓自己在你心中,乃是天神下凡,既不是人也不是树,要甚脸皮?
    段怡一时失语。
    这绝对是山南的冬日太冷,天上的雪花飘进了她的脑袋里,将她给冻住了,她今日方才怼不过祈郎中的。
    段怡想着,收起了调笑之色,认真的看向了众人。
    苏筠,你领一百人,同先生留守青牛山。程穹,韦猛,还有知桥,随我一并拿下田家庄。兄弟们,我们是否能过一个肥年,就全看今日了!
    程穹听完,大旗一挥,领着余下的一百六十人,朝着那山下行去。
    他手中的大旗,已经换成了火红的旗帜,上头乃是祈先生写的龙飞凤舞气势磅礴的一个段字。
    所有人,都整齐划一的穿着囚衣,不是,穿着一个圈里画着一个段字的衣衫,雄赳赳气昂昂的下山排着整齐的队伍,朝着山脚行去。
    段怡瞧在眼中,不由得感叹出声,老贾,咱们真的不能换一个衣衫么?
    老贾一听,苦口婆心的说道,你还当你是相府千金呢?没有布。
    段怡颇为失望,穿着这衣衫,感觉先是一群人排着队去法场送死。
    老贾呸呸呸连呸了三口,童言无忌。
    程穹做了一个妖魔退散的手势,喊道:百无禁忌。
    韦猛挠了挠头,想了半天没有想到一个四字成语,憋出了一句,你说的对!
    老贾同程穹齐刷刷的看了过来,对着韦猛怒目而视!
    一旁的段怡,实在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她摆了摆手,哎呀,你们拍马屁也收敛一点。虽然我知晓自己本事厉害,但也没有到言出法随的地方,说死就死那等神通,我还没有练会。
    程穹闻言,抽了抽嘴角。
    怎么办,好想用馒头将主帅的嘴堵上!
    站在队伍中的李鸢,看着段怡的背影,轻轻地松了一口气。
    好在,段怡同那陈河,是截然不同的。
    李鸢,你上前引路,程穹突然说道。
    李鸢一个激灵,下意识挺直了胸膛,小跑着上了前,路过武宫的身边时,李鸢方才想起,他已经有好几日,没有在青牛山上见过武宫了。
    这孩子没有入队伍,却是一直在程穹身侧待着,怕不是身为斥候,一早就探过这田家庄了。
    李鸢来不及细想,快步上前,领着队伍七万八绕的,一个庄子立即印入了眼帘。
    这庄子的大门一看便十分的厚重,上头满是狰狞的牙钩,看上去便震慑力十足,应该是乱世的缘故,门紧闭着。
    在那庄子的院墙之上,一排家丁趴在上头,手中拉满了弓。
    打头的是一个管家模样的男子,约莫四十来岁,生得白白胖胖的,笑起来像是一只憨厚的狗子。
    来者何人?竟是敢擅自闯我田家庄!
    那管家嚷嚷出声,他面沉如神,一脸警惕的看着眼前这一支打扮古怪的队伍。
    你们若是再不退后,休怪老夫不客气,直接放箭了!
    第二二六章 无耻打法
    田管家嘴上喊着,心中止不住的发沉。
    他放眼看去,来人约莫百余,一个个的生得龇牙咧嘴一脸凶相不说,那身上穿的衣衫,竟像是囚衣的囚字欲盖弥彰的贴了布,硬生生的改成了段字。
    如今乱世骤起,处处皆是兵匪流民,这莫不是那些不怕死的歹徒越了狱?
    不过区区一百来号人,竟是也敢放肆。我们庄子的东主,可是那新任的节度使。趁着大错尚未酿成,诸位何不在心中掂量掂量,可能经受得住田家的怒火?
    李鸢听着,却是觉得十分的不对劲。
    对啊!来了一百六十人呢,他的脸上又没有开花,那姓田的作甚恶狠狠的盯着他看?
    他想着,余光扫了扫左右,却是大惊失色!
    这群无耻之徒!他只是个带路的小兵!
    到了目的地,段怡也好,程穹也罢,既然担了一声将军名,难道不应该上前来?
    他们倒是有什么不要脸的默契,才让他李鸢一个人突出抵挡所有怒火的!
    李鸢想着,愤愤地回过头去。
    却见身后只剩了程穹同韦猛,段怡同老贾,早就不知道哪里去了。
    不光是如此,他眼睛一扫,却是发现,这一百来号人中,还少了几个熟面孔!
    李鸢心有戚戚,硬着头皮拍了拍马,拽着那马儿,悄悄地退到了程穹的旁边。
    待镇定下来,他脑子灵光一闪,却是想起昨日夜里,段怡突然叫他们来了个翻墙比赛,那消失不见的,全是翻墙之时,像猫儿一般落地无声的人!
    程穹瞥了李鸢一眼。
    见那田家的庄的人嚷嚷个没完,他面沉如水,朗声道,多行不义必自毙,吾乃青牛山段家军,今日便替天行道,端了你这喝人血的肮脏地方。
    领着一群人正准备翻墙的段怡听着这声音,脚一滑,险些摔了下去。
    明明他们就是来打劫的!
    程穹这厮,还真是惯会往自己脸上贴金!当真是孺子可教!前途一片光明!
    段怡趴在墙头,往里头一看,果然如同武宫先前探到的情况一样,这田家庄从前是赌坊和青楼,像这种的地方,多得是寻衅滋事之人,是以养了不少打手。
    他们并非是头一波来的,那田管家吓退了一些,又在庄子正门处架了弓弩,几乎大部分的打手,都聚集到了前头。
    这庄子一面靠山,另外三面都用围墙围着。
    两侧的围墙下头,各有一队巡逻的人,来回巡视,以防有人入侵。
    段怡眯了眯眼睛,朝下看去,那一小队,约莫十来人,个个腰间配着大刀,显然是练家子。
    听着前头程穹已经动了手,那些巡逻的小队,亦是探头探脑的张望着,恨不得上前一探究竟。
    段怡想着,再不迟疑,朝下比了个手势。
    老贾点了点头,领着其余几人,齐刷刷的像是夜里的黑猫一般,一晃便翻了过来。
    那巡逻小队的人,一个个的被大门口的响动分了神,竖起耳朵听着,排着整齐的队伍,朝前头巡去。
    走在最后的三人,突然感觉腹中一疼,他们下意识齐刷刷的低头一看,只见一杆长枪刺了过来,竟像是串糖葫芦似的,一下子将他们三人全都刺穿了。
    三人大骇,朝着身后看去。
    只见一个约莫十五六岁的姑娘,穿着一身甲衣,头发扎得高高的,随风飞扬。
    雪花落在了她的身上,让她的眼睫毛上,像是凝了水珠一般。
    段怡瞧着,面无表情的朝着最后一人的屁股猛踹,长枪一抽,那三人朝前扑倒,将队伍扑成了一团乱麻。
    走到前头的巡逻人这才回过神来,忙拽起跌倒的同伴,拔出了腰间的长剑。
    青牛山的土匪们哪里见过这种一枪三杀的场景。
    他们愣了半晌,直到段怡吆喝出声,方才像是梦中惊醒一般,猛扑了上来。
    那三人是一时不备,被杀了个正着,可其他的人,却是不这么好对付,那领头几乎是在一瞬间,便吹响了口哨,紧接着,不远处传来了另外一种口哨声,遥相呼应。
    段怡挑了挑眉,若有所思的竖起了耳朵。
    那小队的人马虽然厉害,但架不住有段怡同老贾在,不一会儿的功夫,众人便齐心协力的将剩下几人掀翻在地。
    将军,咱们现在去搬金银珠宝不?
    段怡朝着他翻了个白眼儿,一边般一边被人捅死么?那不叫抬金银,那叫给自己抬棺。
    周度有心在段怡跟前表现,他扛着钉耙,一边跑一边问道,将军,咱们这么轻松就进来了,那作何还要程将军在门前叫阵,不如一起翻墙?
    段怡好笑的看了他一眼,没有程穹在前头吸引田家庄大部分的兵力,咱们不叫翻墙,咱们叫做饺子排队下锅,自投罗网。
    段怡说着,嘿嘿一笑,掏出了一根火折子,放火会吗?打游击会吗?
    周度挠了挠头,杀人放火,我也就会这个了!
    他说着,看了看天色,忍不住说道,不过,如今落了雪,到处湿漉漉的,怕是光冒烟,烧不掉。
    段怡摇了摇头,无语的看了周度一眼!
    不亏是大冬天穿单衣的傻子!
    都烧完了,咱们还搬什么?程穹替我们吸引了火力,如今轮到我们替他吸引火力了!两两散开,四处点火,不要动手。
    周度抿嘴点了点头,同就近的一位一道儿朝着北边奔去,刚没有跑出几步,便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口哨声,这声音,分明同之前那巡逻小队的领队吹的一模一样。
    当时遇到了敌人,求救的信号。
    他下意识的回过头去,就瞧着段怡一边吹着口哨,一边欢快的开着火折子,点了一把火!
    紧接着,她同老贾分散开来,一人朝东一人朝西,这两边不一会儿便腾起了烟雾,然后几乎是同时,响起了田家庄独有的求救的口哨声!
    周度觉得自己的心,宛若被一万头牛践踏过!
    这二人明明是兵,怎么比他还像土匪!这百无禁忌的打法
    他想着,撅了噘嘴,却是无论如何,也发不出像段怡那般声音,索性掏出火折子,与同伴一道儿,朝着北方点火去了!
    第二二七章 满载而归
    田管家的趴在那围墙上头,看着身后四处腾起的黑烟,心中慌乱了起来。
    东主招了这么多人守在这山庄里头,为的是什么?
    当然是为了保住银钱,想着若是他们在襄阳城中出了事,还能退回竟陵老家来,守着这个庄子,等待天下太平之后,再做打算。
    可如今,他听着那此起彼伏的求救声,大手一挥,快,来一队人马,快去救火!
    他喊了半天,却不见有人挪动半步,刚要发怒,却是发现,不知道从何时起,这围墙之上的人,少了许多不说,剩下的大部分的人,亦是腾不开手来,压根儿没有余力,可以挪动了。
    咱们快要没有箭了!他们那盾牌,还有箭法管家大人,这怕根本就不是什么逃犯
    田管家心中一片慌乱,他又何尝不知?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他已经看得清楚明白,眼前这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
    他们全然看着那个举大旗的人行事,箭支来,立即举盾牌,待他们拉弓的间隙,盾牌蹲下,他们的弓箭手,便开始放箭。
    程穹瞧着,给了韦猛一个眼神!
    韦猛顿时大喜,一手举着盾牌,一手拖着大锤,朝着那庄子门猛攻过去。
    他等着一刻,可是等了好久了。
    他本想跟着段怡去偷袭,可昨夜考翻墙,人家段怡老贾落地,那宛若是芦苇渡河,连灰尘都没有弹起,可他一落地,好家伙
    宛若地震一般,直接砸出了一个大窟窿洞。
    段怡那万年睡觉的食铁兽灵机,都吓得诈尸一般,蹿了出来。
    等春日咱们种树,就不用带铲子了,直接叫韦猛,在泥坑里蹦上一蹦。这个坑也别浪费了,种个桑树吧,桑葚好吃!
    韦猛还记得段怡说话时的表情,他虽然受到了夸奖,但还是没有通过。
    韦猛朝前冲,程穹的手下,亦是火力全开,箭支齐发,朝着那围墙上的田家家丁射去,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韦猛已经到了庄子门跟前。
    这些天跟着段怡一道儿追程穹,他的身法都变快了不少。
    他深吸了一口气,一手将大盾举到头顶挡住了来自上方的攻击,另外一只手则是抡起大锤,朝着那庄子的门猛砸而去。
    韦猛之威风,一锤下去,连城门都能砸凹了,何况是一个山庄的大门。
    几乎是顷刻之间,那大门轰的一声倒塌了下去
    雪越下越大,到了午夜的时候,已经由零星小雪,变成了鹅毛大雪了。
    段怡喝掉了最后一口热腾腾的汤,将碗往旁边一搁,伸出手来,接住了一片雪花。
    那雪花冰冰凉的,落到手中,立即便化了。
    她伸出手来,掸了掸头上的雪花,将披风上的兜帽带了起来,又撑起了一把油纸伞。
    这伞黑漆漆的,上头还画了仙鹤,整得像是要驾鹤西去似的,晦气!
    这是离开江南道的时候,崔子更硬塞给她的油纸伞。
    段怡骂道,转了转手中的伞柄,她看着眼前的密室大门,同韦猛对视了一眼,皆是朝后退了几步。
    李鸢当日醉酒,没有看错,在那山石之后,果然别有洞天。那田家庄的庄园后头,还有一个密闭的小院。这小院门上的锁硕大无比,一看里头装着的,便不是一般之物。
    韦猛大喝一声,便要朝着那大门撞去,可没有跑出几步,却是被段怡给拽住了。
    你也是肉做的,又不是什么攻城车,若是撞伤了,日后谁给我打前锋?
    段怡说着,转身一拽,从那田管家的脖子上,拽下一把钥匙来。
    她拿在手中晃了晃,朝着门锁走去。
    那田管家脸色大骇,忙道,女英雄饶命。我们每半年,给襄阳城的东家送一次庄子盈余的钱财同账本。这回到处都在打仗,我们不敢押送着这么多银钱贸然上路。
    便锁在了这库房里。女英雄要拿去,老朽也不敢反对。只是女英雄,我们东家已经拿下了襄阳城,在年前腾出手来了,便会派大军来竟陵,取走这笔钱的。
    等他们来了,到时候
    段怡脚步并没有放慢,她掀开了一个箱笼一看,只见里头满满当当的,放着全是银锭子,瞬间欢喜了起来。这屋子里,可是有好些箱!
    有了这些钱,谁还能说她段怡穷!
    她想着,看向了李鸢,你不是说,田家在每个州的郊外,都建了这样的庄子么?一个庄子半年就赚这么些,那么田家有多少钱?
    她说着,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段怡大手一挥,将这些银钱,还有咱们先前搜刮到了那些,一并押上车,回家去过个肥年!
    还有你,段怡看向了那田管家,请你务必要记得,日日三炷香,求你家东主赶紧来,不然这点小钱钱,姑奶奶花完了,还得走那么老远的路,打上门去!
    她说着,嫌恶的撑起了那把黑色的油纸伞,朝外走去。
    老贾拍了拍那些箱笼,满面红光的跟了上去,同段怡一道儿站在了一旁,看着程穹指挥那些人,将银钱一箱一箱的抬上了车。
    恋耽美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