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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河山无弹窗全文(30)

    众人惊魂未定,谁都有没有多说什么,快速的上了马车,扬长而去。
    待所有的马车都动了,段怡方才撩开了自己的马车帘子,跃了上去。
    果不其然,崔子更已经坐在里头等候多时了。
    段怡坐了下来,前头的知桥同知路,立马赶起了车。
    那人身量同你差不多的,就是杀死我舅父的那一个。手中长剑你也瞧见了,十分的特别,我还是头一回瞧见一柄长剑,能够分成两柄剑的,你可知晓一二?
    崔子更摇了摇头,从未见过。使用双剑的人极其少,他的武功路数也很诡异,我站在房梁上仔细观察过了,并非我们熟悉的那些门派的功夫。
    段怡并不失望,若是一下子就能够找到蛛丝马迹,她同顾从戎也不会追了六年,都一无所获了。
    虽然剑上有血腥味,但是他的身上,有淡淡的熏香味儿,我没有办法分辨出具体是什么香,但是我能闻到金钱的味道,这香不便宜。
    崔子更一梗。
    他本来就已经面无表情了,实在是不知道该再怎么面无表情的来表示自己的无语。
    我该夸你么?人家见钱眼开,你倒是好,见钱鼻开。
    段怡对着他翻了个白眼儿,我可没有同你说笑。六年前我舅父死的时候说,若是他没有中毒,定是不会被害。所以我一直以为,这些杀手武功不济,所以方才要使用那些下三滥的手段。
    今日却是发现,是我想差了。他的武功很高,我若是非要杀他,必须抱了必死的决心,用上杀敌八百自损一千的打法。
    崔子更挑了挑眉,简单点,他的武功在你之上,同我不相伯仲。
    段怡觉得自己简直牙痒痒,她为何打不过这厮?不是她的天赋不好,而是她学得太晚,时间太短。她只学了六年而已。
    叔叔您怎好意思同小姑娘比,段怡没好气的说道,他年纪不小,不是我们同辈人。
    段怡说着,一边快速的回想着当时对战的场景,她怕隔得再久一些,就要忘记了。
    这次袭击,明显主要是针对三皇子同五皇子来的,死的人也多半是他们的侍卫。除了兵部侍郎的那个儿子王占,他明显更亲近五皇子一些,应该是被殃及池鱼了。
    三皇子受了惊吓,血都透过地面的缝隙,滴到密室里去了。杀手又不是蠢货,不可能没瞧见,那血迹滴到中间的位置,然后就没有了。
    当时我们两个还在房梁上,没有下来。我能感觉得到,他站在门口迟疑了
    崔子更皱了皱眉头,他接到的任务若是杀皇子,那没有道理迟疑。难不成他是因为看到了侄女你而迟疑,他认识你?
    段怡摇了摇头,忽略掉了崔子更刺耳的侄女二字。
    应该不可能,他若是因为认识我而迟疑,当年就不会在我带着顾明睿逃跑之后,继续派杀手截杀我了。若不是我运气好,反杀成功了,现在我早就成了一堆枯骨了。
    那个屋子里,除了我同三皇子之外,还有你以及我在段家的那群兄弟姐妹们。
    崔子更停顿了一下,突然道,黑衣人一定不止我们见到的那一个,因为他是听到了同伴的哨声,方才撤走的。人不可能凭空消失,也不可能突然飞天遁地。
    他极其有可能,就藏在当时在机巧园里的那群人当中,你为何不叫人封锁了园子。就那么眨眼的功夫,他身上可能还带有来不及销毁的证据。
    段怡轻叹了一口气,有些心酸的说道,你又是为什么不封锁呢?
    崔子更瞬间了然,不由得惆怅的拍了拍段怡的肩膀。
    他以前风光,段怡看着风光,实际上不过都是孤家寡人罢了,手下那么小猫三两只,能干得了什么事?此番他们没有预料黑衣人会突袭,是以并没有让剑南军做准备。
    关园那么大,到处都能够藏人,机会就在那么一瞬间,可只要等上一炷香时间,像黑衣人那样的高手,早就跑得无影无踪了。
    现场那么混乱,各府的人进进出出的,等到剑南军来了,黄花菜都凉了。再则两位皇子受伤,便是顾从戎在这里,也没有拦着他们不让回去疗伤的道理。
    崔子更说着,话锋一转,你不如跳出来看看,黑衣人武功那么高,却怎么连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皇子都没有杀死?
    第七十章 两种猜想
    崔子更的话,犹如一记重锤,锤得段怡直到夜深了,依旧是睡意全无。
    她坐在桌案前,手中拿着一支画眉的炭笔,在纸上画着
    只不过离她画的上一笔,已经过去了许久,她并没有想出什么新的线索来。
    黑衣人杀伐果决,顾旭昭一行人顷刻之间全被杀害,知桥全族一夜之间覆灭。这群人杀人如切瓜,根本就没有猫抓老鼠的性子。
    段怡想着,将画的那张黑衣人的画像,搁在了一旁。
    这张画像上,别的地方她都画好了,可那双眼睛,却是怎么都下不了笔。
    姑娘,别画了,我给你炖了一碗银耳莲子羹。这莲子还是我从晏先生那儿讨来的呢,小崔将军好吃,他们那儿的食材,那都是顶好的。
    从前我们当真是青蛙蹲在了井底,随便吃了点苔藓,便觉得是人间美味了。
    知路说着,推开了屋子的门,将那一碗银耳莲子羹,搁在了一旁的小圆桌上,又走过去关上了门,深秋的夜里,越发的寒凉了。
    知桥这么夜了,还不回来,也不知道她抓住了那凶手没有。姑娘真是心细如尘,知晓她报仇心切,在家中待不住,特意让她随着剑南军一起全城搜捕。
    段怡放下了手中的炭笔,拿起帕子擦了擦手,走到了圆桌之前。
    知路的银耳羹熬得极好,浓稠却又不过于甜腻,段怡轻舀了一口,叹了口气,从前是大海捞针,如今大海变成了鱼塘,若是不让她去拼上这一回,那些缩头乌龟下次再露面,不知道又是什么时候了。
    崔子更一言惊醒梦中人。
    她当即便快马加鞭的去了顾家,让顾从戎先下手为强,下令捉拿凶手。
    黑衣人那般厉害,两位皇子却只是受了伤,并未丢了性命,有两种可能性。
    一来,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他们杀两位皇子是假,故意来这么一出,将黑锅甩到顾从戎的头上。布袋口刺杀,证明了段怡的猜想,陛下是想将剑南道,作为两位皇子的角斗场。
    谁能拿下剑南,谁就有了军功在身,离那储君之位,又更近了一步。
    顾从戎六年前遭逢大难,又有乔家的前车之鉴,绝对不可能和平削藩,那么大战势在必行,且很快就会开始。
    这个时候,占领道德高地,至关重要。布袋口刺杀顾从戎给两位皇子留了余地,没有留下活口,亦是进城之后,没有追究半分。
    两位皇子却是没有这般高风亮节,他们并非没有可能使出了这么一番苦肉计,然后倒打一耙,说整个剑南道只有顾从戎有这个实力,能够养得起可以刺杀皇子的凶手。
    并以此为借口,直接同剑南开战。
    至于那黑衣人乃是当年杀死顾明睿的凶手这事,只有段怡一个证人,做得什么数?
    是以,她立即让顾从戎先下手为强,一边搜查凶手,一边暗地布防,以备对手突然暴起。
    但是,段怡端起那银耳汤,豪迈的一口干了,她认为事实应该更加接近第二种。
    段怡擦了擦嘴巴,又回到了桌案前,她拿起炭笔,又取了一张新的白纸,在那纸上画起了机巧园来。
    五皇子是最先被黑衣人攻击的,他身边的人,几乎死了个一干二净,还连累了王占毁了面容。看上去他是最惨的,可是这其中,有两个可疑之处。
    段怡想着,在五皇子所在的通道处,开了一个口
    即便是战到只剩下了孤家寡人,五皇子依旧好命的没有死,不光如此,他还祸水东引,成功的打断了三皇子逃命的步伐,使得黑衣人汇合,合力追杀二人。
    三皇子侥幸逃过一劫,是因为有她同崔子更这个意外出现。
    可五皇子呢?五皇子又是怎么在黑衣人手底下活下来的?
    所以第二种可能性,便是黑衣人要杀五皇子是假,帮助他除掉三皇子是真。
    三皇子陈铭母族富贵,且他又年长稳重,在争储之中,比五皇子陈鹤清要有优势得多。相反,五皇子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是最容易剑走偏锋,用鲜血来洗出一条登天路的人。
    五皇子身边最大的助力,就是王占了,可王占这回几乎是废掉了。毁了容貌的人,若是想要再走文官之路,怕是艰难了。他怎么会指挥得动黑衣人呢?
    六年之前,他也不过是个孩童而已。
    段怡嘀咕出声。
    这事儿,就像是一潭泉水,好似看得清,又好似什么都没有看清。
    像是有一层朦胧的雾气,就在眼前了,却怎么都揭不开来。
    正如段怡画不出来的那双眼睛一样,她觉得似曾相似,却又有强烈的违和感,好似不曾见过。
    按道理,杀气这么重,个人色彩浓烈的像是打翻了调色盘的一般的人,她只要见过,就不可能忘记的。
    姑娘你在嘀嘀咕咕些什么呢?剑南军这么多人,凶手能抓不着?他都自投罗网跑过来了,那不是插翅也难飞,找到他们那都是迟早的事。
    总不可能,他还跟那妖精似的,转个圈儿,就变了张脸罢。
    段怡一愣,转个圈儿,就变一张脸么?
    知路一听,瞬间来了劲,姑娘忘记了,咱们年节的时候,去逛灯会,还有那杂耍班子的,玩儿变脸呢!变脸有什么难的,我看姑娘你的脸就跟那六月天似的,说变就变。
    段怡若有所思起来,她拿着炭笔在桌上点了点,过了许久,她抱了抱脑袋,将那炭笔一甩,索性躺倒床榻上,扯开了被子盖在了头上。
    知路在一旁瞧着,悄悄地将灯拨暗了一些,坐到小火炉边,拿出了又个扇面绣了起来,这眼瞅着段娴就要出嫁了,家中的姐妹们添妆的时候,不光会送一些珠钗,还会送一些绣件。
    段怡从来都没有学过这东西,自然是只能靠她了。
    她也帮不了姑娘出谋划策,二帮不了姑娘打遍天下,便只能做点力所能及的分内之事了。
    听着段怡的呼吸声,知路笑了笑,姑娘睡不着么?要不听我说说听来的一件事?
    段怡一个猛虎翻身,托着腮看向了知路,什么事?
    知路压低了声音,说道,我听说,相爷有意把静姑娘嫁给王占。
    第七十一章 段静亲事
    段怡从床榻上一跃而起,段家祖坟榻了,是段静刨的么?
    知路被她吓了一大跳,针扎到了手指,赶紧放到嘴中吸了吸,啊?
    段怡无语的摇了摇头,要不然的话,段家同她有什么仇怨,要将她往那火坑里推?
    段文昌这下的是一步什么棋?
    他这是打算同段老夫人一道儿,把重宝押到三皇子身上,想着王占毁了不好成亲,便用一个孙女来换去王家的倒戈?
    毕竟五皇子身边并没有几个得力的助手,王占同他一道儿长大,多少是有情分的。
    亦或者是说,他瞧着今日刺杀凶险,两位皇子随时都有可能一命呜呼了,所以方才想要分散风险,大周不许一家出两个皇子妃,他便另辟蹊径,想要段静嫁给五皇子的心腹?
    更有甚者,王占是在段家宴会上毁了容貌,王夫人自然不会善罢甘休,他出不了仕途,娶不了贵女,怕是会赖上段家了,是以段文昌便用段静,来抚平王家的怒火?
    不管怎么看,都不是个东西!
    就是说啊!先前王占在青云山,想把姑娘推下水,奴可是瞧在眼中呢!那不是个什么好东西,妄为读书人君子之称!
    知路说着,一脸忿忿,我听说那王占脸还被划烂了,便是好了,那也不人不鬼的。还有他那亲娘老子,是个不好惹的角色,静姑娘嫁过去,怕是没啥好日子过。
    段怡听着,回想起此前在那机巧园,段文昌特意叮嘱段静给王家准备重礼的样子,心中对于知路的话,信了十之八九。
    你是听谁说的这个事儿,今日上午,祖父都像是刚刚想起来,自己个家中还有这么大一个庶出孙儿似的,到了夜里,就把她的亲事给定下了?
    知路摇了摇头,定没有定下,我不晓得。不过,我给姑娘讨莲子的时候,亲眼瞧见了。老爷领着静姑娘一道儿去了王家探病,带着府上给相爷瞧病的薛郎中一道儿去的。
    后来回来的时候,王夫人也来了青云巷。却是先去了五殿下那儿,出来的时候,脸那是铁青的。然后转头就来了段府,同相爷在书房里说了好久的话。
    等王夫人一走,老夫人便唤了静姑娘去上房。静姑娘出来的时候,手腕上套了一对新的玉镯子。我听老妈妈们说,那是老夫人压箱底的好东西。娴姑娘之前定亲,老夫人也给了她一对。
    段怡眼睛一亮,只要定亲,就给大镯子么?
    知路一听,紧张了看向了段怡,姑娘你在想什么!不要乱来!
    段怡嘿嘿一笑,我想着,左右我是要做寡妇的,若是个好人,我倒是下不了手去,若是王占,嘿嘿,趁他病,要他命!直接嫁过去把他给咔嚓了,就说他是此番重伤不愈!
    他救了五皇子,五皇子怎么着也得给座金山吧?我从段家出嫁,怎么着也得给个银海吧?至于他那凶悍的老母亲,再凶悍还能有我凶悍?
    知路闻言差点儿没有晕过去。
    姑娘!那王占是个什么货色,姑娘同她的名字摆在一块儿,那都是沾了晦气!姑娘要嫁当当小崔将军若是江南王,那方才勉强能配得上姑娘!
    段怡见她着急上火,哈哈笑了出声,逗你呢!你姑娘我至于眼皮子那么浅,为了一对手镯就把自己给卖了?起码得大周的山是我开,大周的地是我栽
    知路松了一口气,随即又唉声叹气起来,别说姑娘了,便是静姑娘,我都觉得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姑娘,我可算明白,知桥当初为何说我蠢了。
    这相爷的心,真的是比石头还硬呢!长在他身边的娴姑娘静姑娘,都说说就嫁了,到了姑娘的份上,还指不定要怎么样呢!
    我也是蠢,还指望着他们对姑娘心生愧疚,念着姑娘一家子血亲。
    段怡拍了拍她的肩膀,嘲讽地笑了笑。
    翌日醒来,天刚刚蒙蒙亮,段怡在院子里打了一套枪法,待到东方大亮了,方才用了朝食。
    她本想着,昨日遇到了那般事情,段家怎么着也该闭门谢客,气氛紧张才是。
    可万万没有想到,刚一出院子门,便瞧见了提着篮子摘花的段家姐妹三人。
    三妹妹可算是出来了,昨日本想来多谢妹妹,可一回来,便喝了郎中开的安神汤,早早的歇了,是以没能过来。今日一大早,我们几个便特意在这里等着,想要答谢三妹妹相救。
    段娴一见段怡,立马亲切的走了过来,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比起平日里一副端着的样子,今日的段娴,显得可亲了许多,倒是更有了几分亲姐姐的模样。
    段怡毫不客气的点了点头,是该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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