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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掌门的糟糠师弟回来了(72)

    哦。胥朝起虽看似别扭,眼底深处却藏着得意与骄傲,焉坏焉坏的。
    温朝夕淡淡道:明日就要上朝,今日奏折批完了吗?
    胥朝起:
    他一脸苦涩。
    地界荒废了数万年,早就堆了一堆事,每天奏折积压如山,偏偏胥朝起前两日还在看话本,这下子奏折怎么批也批不完。
    温朝夕织毛衣织到深夜,将线头藏好剪掉,胥朝起的奏折还有一半没批。
    他痛苦地趴在桌上,脚步声传来,胥朝起抬头眼神幽幽。
    师兄
    他抱住师兄缠了会儿,温朝夕无奈,坐在椅子上,提笔蘸了蘸墨,取来一份新奏折。
    胥朝起赶忙给师兄倒茶,温朝夕批改奏折的动作很是熟练,不一会儿小山就下去了一半。
    温朝夕又翻开了一本奏折,看到上面的内容微顿。
    [属下望陛下将净水之法告诉地界子民]
    胥朝起凑过来看了看,温朝夕批了沉思,缓缓写了个允字。
    火光一直亮到后半夜,二人才睡下。
    清晨,天冷。
    胥朝起被师兄从被子里挖起来,给他递来毛衣,重新帮他制的帝袍。
    毛衣暖呼呼的。
    新帝袍依旧是黑色打底,上面却修了一层金线,看起来端庄大气,也散发着一股檀木香。
    胥朝起将帝袍穿好,却在侧面发现了一个不容易被看到的小口袋。
    胥朝起眼眸闪了闪,温朝夕取来一盒小鱼干放进他暗兜里,悄声道:等会儿饿了吃。
    胥朝起点了点脑袋,含蓄地亲了亲师兄的脸。
    朝堂上,胥朝起头戴帝冕,端坐在最高处俯视众恶神。
    恶神们在下面心惊胆颤,胥朝起双眼微眯,既是威严,压迫感又极强。
    第118章 番外二
    胥朝起不喜欢这样的坐姿, 有些别扭,然而师兄管他管得严,说是歪坐有失威严, 而且他若在朝堂上不端,回去师兄会罚他。
    他双唇抿住, 殿内冷了下来, 这让恶神们害怕之余,心中不禁感慨。
    陛下变化真大,曾经那个趴在花丛里浑浑噩噩的身影渐渐淡去, 如今的陛下虽是处处被规劝,但对方的皮肤肉眼可见地变得红润细腻,一看就是被认真精养。
    胥朝起在王座上无声嘀咕,凤眼垂下精致又好看。
    他取出昨夜批改的奏折,一想到这群被赶鸭子上架的恶神在上面写得乱七八糟, 心中就涌现了怒气。
    胥朝起顾忌着与师兄的约法三十章, 忍着气把奏折甩到地上, 没有对众恶神出手。
    啪地一声脆响,恶神们知道陛下生气了,赶忙跪下来求饶。
    众恶神乌泱泱趴倒一片, 喃着自己的不足。
    胥朝起蹙眉,仰起脖颈厉声说着奏折上的不对之处。
    他说话有理有据,一时间让恶神们听入迷了, 俯视地面静下心思考。
    胥朝起冷冷道:尔等好好想想, 本座给你们两盏茶的工夫。
    是。恶神们连连道,开始掐着指头盘算。
    过了一会儿, 殿中弥漫着鱼鲜味, 恶神们顿了顿, 仔细听去,还有偷偷咀嚼的声音。
    恶神们:
    陛下的威严太高,他们不敢直接抬头,只能悄悄将目光移上去。
    看本座作甚?!胥朝起斥责了声,指腹抵住鼻尖,垂下眸似是同样在思考。
    恶神们一听,连忙把头低下。
    胥朝起眼露满意,偷偷将掌心的小鱼干送入口中,凤眸惬意地眯了眯。
    胥朝起虽有小鱼干喂养,但上朝是一件极不痛快的事,尤其是仪态,他没少在心里嘟囔。
    [坐着好累,若不是本座爱师兄,才不会如此听话!]
    [不能发脾气着实郁闷,本座也就忍这几天,以后本座想怎样就怎样!]
    [本座不想上朝了,可是还没有满两个时辰,本座想回去!今日本座一定要和师兄闹一闹性子,好让师兄退让几步。]
    他虽心里絮絮叨叨,但面上却是个端庄大气的帝王。
    两个时辰,他每一句话都让恶神们醍醐灌顶,神色之严肃,眼神之深沉,越来越有地界之主的样子。
    两个时辰一到,恶神们面露不舍,他们虽魂里带恶,但一出生就被放养,鲜少听过如此大智慧的话。
    陛下今日一言,他们飘荡且昏沉了许久的孤魂终于找到了落脚之地。
    他们挽留道:不如陛下多说一会儿,我等也好有方向来重整地界。
    是啊,陛下,反正今日又无事。
    恶人们所说是有理的,他们在地界住了数万年,整日四处漂泊,没事就摘摘花,戏戏水,再去吓一吓野鬼,下朝了事又少,倒不如继续留在朝堂上有意义。
    可就在这时,一名侍从走了进来,在众恶神面前跪下行礼道:陛下,帝后说饭好了,让您回去吃饭,还说今天用鱼肉粉做了面条,您要是回去晚了,面就坨了,您最喜欢的清蒸小龙鱼也凉了。
    侍从说着说着不由低头悄悄吞咽口水,回想起那饭菜香味,整个鬼都要沉醉其中。
    众恶神:
    他们面容呆滞,一脸茫然。
    万年了,他们不是咬骨头,就是吞花瓣。进食的时辰也好无规则,自己想起来就吃,想不起来就不吃。
    胥朝起面色平静地起身,望了望外面的天色:午时了,也到本座平日吃饭的时辰了,那就退朝。
    侍从在他跟着侍奉,二者从众恶鬼中间穿过,胥朝起俯视侍从问:那有没有虾米炖菇粥?
    有,陛下。
    清香牛肉丝?
    帝后说今日是初九,十日吃一次,桌上刚好有清香牛肉丝。
    胥朝起满意地点了点头,继续与请人的侍从闲聊,几个侍从跟在后面。
    留下的恶神们懵了懵,头一次摸着自己的肚子感觉有些饿,又望着远方的花海,花瓣飘在空中,原本是极美的景色,却让恶神们从中看到了数不尽的凄凉。
    胥朝起回到王宫。
    温朝夕正在摆碗筷,听到动静也没有回头,而是很自然柔声问:今日上朝如何?
    胥朝起在朝堂上嘟囔了一早上,中间心里不知念过多少次狠话,皆是回来要好好跟师兄耍性子、闹脾气。
    可师兄这样一问,他凤眼低了低,露出一缕别扭。
    温朝夕沉稳:嗯?
    胥朝起抿了抿唇,眼中的别扭化作其它情绪,让他不自觉仰起脖子,高傲道:我自然是端庄有礼,虚己受人。
    温朝夕唇角噙了抹笑,边给胥朝起盛饭,边问:当真如此乖巧?
    胥朝起眼皮一抬,骄傲地对一旁侍从努了努嘴:本座所言是否属实?
    侍从连忙道:回陛下、帝后,陛下今日的确是不辞劳苦,平易近人,仪态也是端庄大气,让我等敬畏
    胥朝起听着愈发得意,若他有个尾巴,怕不是此刻都翘起来了。
    温朝夕眼含笑意,取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木盒递了过去。
    胥朝起眼露好奇,打开一看,里面满满一盒零嘴,全都是他爱吃的。
    温朝夕摸了摸他的脑袋:你性子越来越好,也该有所奖励。
    胥朝起眼底多了光点,越来越亮。
    师兄平日对他极宠,他想吃什么、想要什么,师兄都会为他弄来,他也不缺物质。
    但口头上对他的赞扬和褒奖如一到暖流流入,让他的心里热热的。曾经数万年,他再怎么做、再怎么努力,善神的偏见将他所做的一切盖住,怎么前进都看不到光,久而久之,他也就迷茫,朦胧,对人们的话越看越淡。
    可现在不一样,他只是稍微乖了些,师兄就能看见,就会夸他,还奖励他。
    他的心里越来越热,曾经的死水终于被掀起,荡起了波澜。
    他趴在木盒上,托腮道:若我今晚就把奏折批完,师兄明日会不会给我做全鱼宴?
    温朝夕笑了声:会。
    下午胥朝起也不出去闲逛了,而是老实坐在王宫里批改奏折。
    阳光烤得宫殿有些热,温朝夕端来一瓶新修剪的花放在胥朝起的面前,又打开窗户让寝殿通了通气。
    窗外除了火红色的花瓣,如今还多了些嫩黄色的花,花朵散发着清香飘了进来。
    温朝夕让胥朝起脱下毛衣,换上薄衫。
    胥朝起一番忙碌,赶忙继续批改奏折。
    温朝夕站在远处,瞧着胥朝起这幅认真的模样,取出纸笔打算为对方画一副画。
    胥朝起余光扫见了,以为师兄是想画下他的英姿,于是将腰挺直,坐端坐正。
    他不知道,在那白纸上,赫然是一只大猫猫趴在桌上批奏折。
    大猫猫明明精致可人,却偏偏要摆作一副严肃的模样,还皱着眉。
    温朝夕指侧抵唇,压住笑意,将画像收起,转身离开。
    *
    世间最高处,白茫之中,温朝夕着白底墨尾道袍,威严地坐在桌前。
    今日他要归总近三月来天界与地界的善恶功德,后者将化为一行数,记录在天道运衍的簿子上。
    温朝夕眼神淡漠,也不偏颇,将两界之事如实记录。
    自善神与恶神诞生,天界的功德远大于地界。
    温朝夕翻阅过去的记录,天界与地界的差距越来越大,而其中对功德影响最大的是两界之主的性子。
    因胥朝起后来为恶,地界功德越来越少。天界功德起初是地界的数十倍,后来是数百倍,到后面是数千倍。
    地界从始至终没有一次功德高于天界。
    带有剑茧的指尖从记录上滑过,温朝夕唇抿成一条直线,敛眸继续书写。
    这三个月倒是不一样了,先是他飞升,一场灵雨将天界善神的面目浇了出来,天界功德大减。
    而胥朝起却安分守己,又带领地界做了些善事,功德一时增高,二者彼此追逐下,如今竟是不高不低,只差分毫。
    温朝夕眸色微垂,望着上面的功德数低喃了声。
    今夜子时,这一场善恶之分会落幕,他双眼在两方功德上浅浅扫了一眼,按照这番速度推衍,到最后天界会比地界高上一厘,而这也是二者数万年来离得最近的一次。
    温朝夕默了默。
    胥朝起正在奋力批奏折,忽然传音石亮起,师兄留信说今夜要忙公务,不回来了,让他自己把饭菜热一热。
    胥朝起答应了。
    而功德簿子上,大掌持天笔缓缓写下
    [地界之主勤劳,傍晚时自己烹饭,功德按规矩,增两厘。]
    第119章 番外三
    子时, 功德簿上面的数不再起伏。
    温朝夕平和地将地界二字标到这三个月的末尾后。
    他神情十分自然,仿佛这个结果再正常不过。
    夜色渐深,温朝夕回到了王宫。
    他洗浴过后混着寒气进了寝殿。
    床上鼓成一团, 胥朝起埋在被子里缩成了个球。
    可能是温朝夕不在的缘故,胥朝起最初躺进去被窝凉凉的, 他不由一缩再缩。
    即便他已拿回了神位, 但他还是习惯让身体变为凡体。不然他怎么黏着师兄说他饿他疼他困?
    他看似外表纯净,实际上心眼可多着呢。
    胥朝起在被子里缩了一会儿,渐渐睡着了, 身下也终于被他捂热了。
    温朝夕来到床边时,胥朝起眉眼放松,鼻头渗着薄薄一层汗。
    被子被掀开,热气混着檀木香一下子就跑了出去,胥朝起缩了缩, 呜咽了声。
    高大的身影落下, 胥朝起被挤到了一旁, 他好不容易暖热的地儿也被人占了去。
    他抬头睁开朦胧的睡眼,很是不满,于是滚了回去。
    温热的床面早就躺上人了, 胥朝起眼神懵懂,咬了咬唇,迷糊中一怒之下爬到了温朝夕身上。
    胥朝起虽瘦, 但也有些分量, 他将温朝夕压得死死,面颊埋到了对方的颈窝里。
    温朝夕低叹了声, 将暖热的一团搂住, 下巴压在了柔软的墨发上。
    唔胥朝起哼唧了声, 他也将师兄腰抱住,这可比被窝热多了。
    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了床面上,清晨的清香散满一个屋子,煎炒煮炸焖的鱼香味依次飘来,胥朝起的鼻子动了动,从被窝里爬起。
    师兄果然如约给他做了全鱼宴。
    微微辣的鱼肉被放入口中,香醇软糯,胥朝起眯了眯,嚼完后唇齿留香。
    虽说师兄总给他做各种味道的菜,但调料却放得极轻,他吃着吃着也就习惯了,反倒觉得浓香四溢。
    胥朝起没忍住,一下子吃撑了,肚子鼓起,无力地枕在师兄腿上。
    粗糙的大掌在他凸起的小腹上按了按。
    唔他紧紧咬住唇,生怕吐出来,抬眸时凤眼幽怨。
    温朝夕低笑:怎就不见胖呢?
    他总是能将胥朝起的腰掐住。
    见师兄的手还打算按他的肚子,胥朝起连忙翻身将肚子藏住,抬手用力将师兄的手打走。
    太阳越飞越高,地上的阴影也越来越小。
    胥朝起脸贴着师兄的衣衫小眯了会儿,醒时听到师兄顺着他的头发柔声道:今日是每月一次的巡视,陛下也该去阴判殿看看底下办事怎么样了。
    胥朝起滚了滚,搂着师兄低喃:我不想看,我想趴在师兄怀里多睡会儿。
    温朝夕敛眸默了默,修长的手指捋起碎发别在了胥朝起的耳根,声音低厚又有耐心:陛下怎能贪图享乐呢?古有云,若论国破家亡者,皆是贪花恋色人。
    胥朝起将脑袋埋得紧紧,温朝夕低柔道:陛下要勤奋,不然如何养得起师兄?
    胥朝起在师兄这位贤后的劝谏下百般不舍地爬起,正好衣冠,耷拉着脑袋向王宫外走去。
    阴判殿。
    陛下来了!一众恶神鬼差惊慌失措,连忙正衣冠对胥朝起行礼。
    大堂案上,胥朝起歪倒一坐,倦懒地翻着审案簿。
    恶神鬼差们心惊胆颤在一旁陪笑。
    那就继续审案吧。胥朝起瞧着外面还有恶魂等着,也不打算走了,直接顶了审案恶神的身份,让鬼差把外面的恶魂带进来。
    他看了看自己搭在椅柄上的腿,想着师兄告诉他要文雅,于是把腿取下来,端坐在椅子上。
    大人!小的冤枉!小的是被诬陷的!恶魂被带上来,见到胥朝起清秀的模样顿了顿,仍不忘记喊冤。
    胥朝起眉头一挑,望那鬼魂身上恶气环绕,被逗笑了,翻开善恶簿道:冤枉,本座怎么不觉得?
    恶魂一把鼻涕一把泪:小的也不知。小的一辈子积德行善,就连小的请来的术士也告诉小的死后必定能顺利投胎,转生一大福大贵之家。
    胥朝起皮笑肉不笑,继续翻转善恶簿。
    一旁恶神见状,赔笑着过来:殿下,让属下来翻。
    恶神终于翻到了那一页,他指着上面的名字不由皱起眉,面露疑惑:陛下,我看此人一生的确是积德行善,这就怪了。
    恶神也琢磨不透。
    底下的恶魂松了口气。
    胥朝起低头看着那行字,此人确实是积德行善之人。
    他眼眸动了动,再次一眨,只见这功德簿上竟贴了一层纸。
    胥朝起双眸紧抿,伸手抚下,小小的一张黄纸被揭开,上面赫然是另外一个人的名字。
    这这竟是换命!
    恶神大吃一惊,底下的恶魂瞳孔一缩,面色肉眼可见的惨白。
    胥朝起:嗯?
    恶神气愤不已:中界就是喜欢乱搞,也不知道从哪儿得来的歪门邪道,功德簿被他们涂得乱七八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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