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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掌门的糟糠师弟回来了(32)

    他不放心,缠着师兄特意也要去看。
    师兄被他缠得没办法了,轻叹了声,让他将香炉端过来,又用手指捻了一根胥朝起不太好看的头发燃成灰烬,又与香炉灰和茶水混在一起。
    师兄手中光芒大作,他将亮光按进了布雨图,而胥朝起的意识也跟着进入了布雨图。
    后来胥朝起也知道了是布雨图祭司弄巧成拙,只是围攻缚恶族的歹人
    他从布雨图中出来,师兄却摸着他的头,轻声道:天地生灵自有定数,这是他们与他人的劫数,我等本就与他们不识。若是我们以上苍之眼强行入世去帮他们,看似救济,实则是对世间最大的不公。
    胥朝起若有所思,只得将此事放下。
    至于缚恶一族所守之阵,他人不说,又不为祸人间,何必将他人扒开,探个究竟?
    温朝夕后来将布雨图每一寸探寻了一遍,也发现两三个漏子,几息间将其摆平。
    胥朝起自那次入图发现了趣味,于是又缠着师兄让他入图。
    温朝夕为胥朝起倒了一杯茶,敛眸,一时间并未答应。
    晚上,胥朝起仍躺在师兄房中睡觉,然而今晚他却用被子蒙住头,没让师兄亲,也没钻入师兄怀里了。
    温朝夕胸前空荡荡的,少了一团热,他摇头无奈轻叹,眼底笑意未消,无论如何他都舍不得去怪师弟。
    第二日胥朝起醒来,师兄捻去了他三根发,又变出了几只小纸人去外面挖了三捧土,同时接了一杯天水浇入香炉烧了半日,最后将一团泥混在一起。
    泥巴越捏越小了,变得清透泛白,最后只有药丸那么大。
    胥朝起盯着小泥丸,师兄盯着他。
    他一头墨发,师兄也为小泥丸捏了一头墨发。最后他的眼睛、脖子、身体都被一一被师兄捏了出来。
    小泥人与他很是相似,只是师兄不想世上再有一个他,于是在小泥人的头顶点了一颗红痣。
    与红痣一样的泥被师兄按进了胥朝起的指尖,同时小泥人也被按进了布雨图里。
    胥朝起脑海中多了一丝联系,一瞬间他想从世间哪一根布雨碑中走出来,就可以从哪一根布雨碑中走出来。
    胥朝起满是欢喜,趴过去亲了亲师兄。师兄坐着未动,宠辱不惊,任由他亲。
    胥朝起每日最多只让自己在布雨图中逛小半个时辰。
    二十七境各处,一眉心点着红痣的俊朗青年时常出现,他总是只待一会儿,片刻后,人们再也找不到他了。
    中午,阳光将瀑布照成赤金色,胥朝起趴在布雨图上小酣。
    灼热感触碰着他的指尖,胥朝起迷迷糊糊醒来,却发现布雨图上缚恶镇一阵赤黑一阵青蓝。
    青蓝是不缺水,赤黑是天气炎热。
    胥朝起盯着那处,片刻后,布雨图发出白光。
    烈日炎炎照在水珠上,此时的禁地已没有当初那么干旱。
    胥朝起刚一走进,祭司便手捧一本书与族人一同跪在地上,齐喊道:愿以族中圣物换神灵庇护!
    祭司不知胥朝起是对方所说的修道之人还是天上的神灵,只能以神灵敬称对方。
    胥朝起愣了愣,盯着那本古籍,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抉择。
    傍晚,胥朝起回去了。
    温朝夕听着百神谱三字,敛眸,捻起茶杯轻抿:若是想换便换吧。
    胥朝起有些疑惑道:不是不能入世?
    是交换,不算插手。
    胥朝起懂了。
    后来他们换给缚恶族一件天阶法器、三件地阶法器、五枚地品灵丹、十枚玄品灵丹、白枚黄品灵丹,又给缚恶镇设上五个护镇大阵。
    缚恶族凭借法器赶走了歹人,为防止后面有人对他们继续行凶,于是又将缚恶镇划到了映天宗名下两百年。
    缚恶镇得到这一切大喜,尤其是听说大能来自映天宗后,更是喜从天降,率领族人对神碑拜了又拜。
    他们还想用族人活祭神碑,胥朝起听到后突起恶寒,于是提笔在神碑上写下两句话。
    [活祭一人,缚恶族大灾三年。凡参与祭者,生百疾,死后受尽苦刑,百鬼啃食,不入轮回,直至魂魄磨干消散。]
    缚恶族人被吓得一晚上没睡好,自此再无活祭念头。
    胥朝起除了能让缚恶族大灾,其余他只是空口胡说而已。
    写完这几字后他突然明白了,为何师兄说不得轻易入世。
    因为他也是凡人,有情绪,他很容易凭一时喜恶便断人生死。今日觉得他人怜,明日又觉得他人恨,只是人又怎会纯善或者纯恶?
    他没有这个能力,不敢乱判。
    胥朝起与缚恶族交换百神谱那日,不忘记与对方在条约中加上一条。
    若缚恶族今后为非作歹,映天宗会将其逐出。
    此事告一段落,胥朝起写完符法与阵法书后便开始看起了传说中的百神谱。
    百神谱被放置人间数万年,上面附着的灵气早已被消耗得一干二净,如今纸张灰旧,上面铺着土。
    胥朝起在外面将土吹干,这才将百神谱拿入屋子里。
    百神谱上印着灰色纹路,像是一只古兽。他知封皮上写着百神谱三字,可惜这三字越看越怪,怎么都不认识。
    他轻轻掀开第一页,又脆又硬的纸张发出哗啦啦的声响,里面又灰又暗,一股霉味迎面扑来,字迹已经看不清了。
    百神谱里全都是字,并没有画,他也一字都看不懂。
    索性胥朝起中午无事,他便取出了一张白纸开始照抄百神谱。有些字糊得不行,他也是照猫画虎才将其写好。
    整整一个下午,他抄了有小半本,手都给抄酸了。
    只不过好处就是,这些字他越抄越熟。抄到后面,他只是看一眼便能轻松写出。
    直到傍晚,师兄回来了,他连忙将抄好的百神谱递给师兄看。
    师兄拿过纸张,向上瞥去,古朴的字形在他眼里映出倒影。
    师兄可曾认识?
    师兄将字迹轻扫几行,抬唇轻声道:曾经见过。
    嗯?
    古朴的藏书阁打开,温朝夕带着胥朝起穿过一个又一个的书架。
    胥朝起左看右看,藏书阁琳琅满目,怕是有不少于十万册书。
    二人穿过亮眼的书架,暖橙色的烛光勾起了胥朝起的回忆。他撇过头,眼神躲闪,手指微蜷。
    才回来之时,他在此所看的一本书不知为何不见了,后来他怎么找也找不到。
    人影在烛光下穿梭,他们越往后走,后面的书便越古旧,好歹这些书都不曾落灰。
    直到他们站在一处有一丈高的书架前,温朝夕抬手取出了本古籍。
    胥朝起看着古籍的封面,上面的字恰好和他下午所抄的字字形相似。
    古籍被拿了下来,温朝夕又走到后面书架取了几本。
    胥朝起看着师兄如此熟悉此地,明亮的凤眸眨了眨,好奇问道:师兄莫不成将藏书阁的书全都看过?
    师兄轻嗯了声,藏书阁突然寂静下来。
    胥朝起:??
    温朝夕:
    他未言,眼眸低深,身站如松。
    第51章 小曜回归第五十一日
    后来二人谁都没提这件事, 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夜里,胥朝起坐在桌前,数颗明珠将房中每一个角落照亮。
    白纸放在深黑色的木桌上, 胥朝起翻找着古籍,提笔缓缓落字。
    他翻译到深夜, 百神谱的秘密也被他知道了些。
    原来天地初生时, 世间先有神, 等过了百十万年后,才有了人。
    人们将自己所居之地称为二十七境。二十七境在天之下, 地之上。近天的地方被称为上九境, 近地的地方被称为下九境。
    人也并非一直都是人, 过了渡劫期便能飞升成仙。仙人大多都去了天界,少有去地界者。
    不过百神谱所讲也并非为人, 而是那些天地初生的神。
    天地初生百神,有强有弱,有正有恶。
    只是百神里面, 有一最恶者, 乃天地恶念所化,人世间七情六欲皆有,同时也是众恶神之首。
    神中偏善者居多,占了百神八、九成,只是他们的实力加起来才能与恶神匹敌,且无法真的压制对方。
    而恶神这边,因他们数目少,且最恶之神实力是其它恶神加起来的数倍, 因此恶神这边成了他的一言堂, 所有恶神以他马首是瞻。
    至于善神这边, 实力有强有弱,众神在自己的领域百花齐放。
    善神居于天界,恶神居于地界。
    原本善神们想着,天地生阴阳,世间有善有恶,善神与恶神各司其便可。
    然而那最恶之神却不这样想,他生来欲念极强,尤其是权欲占了所有欲念的九成。
    他可不甘心仅占据阴界,他想要成为世间之首,万物之主,他想要天地生灵全都臣服于他!
    因而后来几十万年,他不停攻打天界。天界之神全都与他过了手,也都被他揍了一遍。
    他向来肆意妄为,骄奢无度,打打杀杀全凭喜好。
    天界之神虽是不满气结,奈何此人太强,即便不满也无法治对方。
    后来,就在最恶之神险些夺了世间的权时,向来公正的天道实在看不下去,偏了秤,站在了善的一边。
    天道之意:无论是善是恶,皆不能一家独大,二者相互制约,各司其职。
    然而最恶之神不满,明明他是百神最强,为何要与他界齐坐?
    后来他又夺权了几十万年,结果他发现,真正与他平起平坐的并非善神,而是天道!
    因此他又有了打算,他不仅要夺善神的权,还要夺天道的权!
    胥朝起将纸掀过,内心复杂,至于那缚恶一族的来历也变得清晰明了。
    因为恶神太恶,善神向天、人两界布下数万道阵法,一方面镇压恶神的法力,一方面镇压恶神的欲念。
    缚恶一族便是守阵人之一,数万年前善神派人下界布阵,也给了缚恶族百神谱。因此缚恶族一见有法术的人便喜欢尊称对方为神,即便他们知道这世上有修行者。
    胥朝起趴在桌上,黑眸望着翻译好的纸。
    飞升后的天界感觉离他很遥远。
    师兄也看到了百神谱所言,他睫毛微垂,指腹捻盖白纸:最恶之神听似陌生,然而二十七境却对他再熟悉不过。
    嗯?胥朝起抬起脖颈,好看的睫毛卷翘着。
    师兄不疾不徐道:他便是戏文里人们常称的生死轮回大帝,掌世间万物生死。
    竟是他?他乍一惊。
    温朝夕:嗯,他的确是帝,只不过他的名号并非是这个,只是人们为了方便才称。
    胥朝起有些恍惚,原本他想问师兄是如何知道。只是他顿了顿,眼眸轻轻垂下,好像不必问了。
    胥朝起在仙宫将符阵两道的书写完后交给伏玄道,让对方印好分发下去,他自己则坐在仙宫中一时轻松了下来。
    他又取出一张白纸开始编撰起自己今日才领悟到的功法。
    今日的天气很好,云朵一卷一卷如棉花种在天上,他写了一页思维枯竭,于是放下笔偷偷打量四周。
    见师兄不在,他又看起了话本。
    这一套话本有种乡土风,主角李二狗在家中种田,忽然挖出了绝世灵丹不慎吞下,自此一路开挂,走向人生巅峰。
    这本书因主角前三十年都在种地,口癖都已经刻在了脑子里,自他遇见女主后,动不动就是你男人怎么样,胥朝起看多了就颇上头。
    他看了一下午话本,有些心血来潮,也想写一本贫穷少年努力奋斗走上人生巅峰的书。
    于是在接下来的日子,他趁着师兄不在就偷偷写话本,连续写了好几天,总算是将第一篇给写出来。
    他迫不及待地带着手稿走进了布雨图,专门去了离南境最远的北境。他来到了北境的一家小书坊,将手稿交给了掌柜。
    这个故事他甚有信心,主角虽稳扎稳打,但他留给主角的机遇也多,加上他将自己多年见识也写入书中,想必掌柜定极爱他这篇稿子。
    他将手稿交了之后,符墨两道的书也印发完了。
    只是过了几日他听说,不少弟子甚至一些长老都言他所书晦涩,怕是得花数日钻研才能吃透一二。
    胥朝起一听,深思了几日,与师兄商量了一番。
    他回来的日子久了,师兄已没有当初那么患得患失。
    师兄放下笔,轻叹道:日落前一定得回家。
    胥朝起连忙答应,他打算为符阵两道授课一月。
    符墨山与阵灵山知道后很是欣喜,连忙告知全山,也为胥朝起提前准备好了讲堂。
    清晨,天还未亮,仙宫灰蒙蒙的,云雾缭绕。
    胥朝起容光焕发早起,今日是他第一次为他人授课。
    他将前一夜准备好的讲义装好,又将自己的衣服拽得平整,同时戴上了师兄为他做的最好看的一块玉佩。
    他颇为正式地吃了早饭,白色火纹小鱼早就在门口等了他多时。
    今日也是小鱼第一次派上用场,整条鱼从昨夜就开始给自己洗澡,它给它打上香喷喷的皂角,再用毛巾把自己擦得光滑干净。
    胥朝起趴在小鱼背上,小鱼飞了出去。
    今日的小鱼格外亢奋,一路上赶超了很多长老的仙鹤。
    长老们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怎么还有人骑鱼去学堂?
    今日胥朝起先讲符道,符墨山弟子们一听,罕见来得出奇地早。
    众弟子窝在讲堂后面往前探脑袋,他们对这个精通符阵当年又是少宗的小师祖好奇不已,一个个脸憋得通红,不少弟子兴奋地在后面小声叫道:大比时我与小师祖一丈远,小师祖长得可俊俏了,我当初万万想不到他是万年前的师祖!
    你那算什么?当时小师祖弟子服破了,我还给小师祖指出来了呢!
    哎,我都坐在小师祖后面了,为什么就不去搭句话呢?
    学堂里躁动不安,等胥朝起走进来后学堂一下子寂静下来。
    众弟子目光炯炯有神,他们明明想往前挤,却又因为敬畏不敢逾越。
    胥朝起虽是第一次讲课,但他毕竟精通符法,不一会儿就熟练起来。
    他先是讲了一些粗浅之道,弟子们起初听得津津有味,可到后面就有些迟疑木讷,到最后手中飞快记着笔记,即便听不懂,他们也想将每一句话记下来。
    胥朝起见众人迷茫,也停下来讲课。
    他让弟子们取出符纸开始画符。
    弟子们画符各有差异,有人快有人慢,有人惯用左手有人惯用右手,还有人喜欢将灵气在落笔之间灌入最多。
    胥朝起一一看过去,被他看到的弟子紧张不已,险些一张符被画毁了。
    于是胥朝起站在那弟子前,取出崭新的符纸开始描绘。
    一旁的弟子见状都偷偷探过脑袋,只见胥朝起一息间画好,纷纷倒吸了口凉气,笔都拿不稳了。
    胥朝起动不动就去帮助那些根基不稳的弟子,众人渐渐发现,无论再难的符纸,小师祖都能顷刻画完,这让弟子压力倍增,一头冷汗。
    许是胥朝起压迫感太强,今日中午,众人硬是没有离开学堂,他们吞了一颗辟谷丹,一口气画到傍晚。
    弟子们一整天全神贯注,到下课时,不少人发现他们的符技精湛了不少,修为或多或少也提高了。
    胥朝起不同弟子,他是凡体。今日站了一天,又不停动用法术,早已腰酸背痛,疲惫不堪。
    临走时,又有几个弟子说是仰慕,想要请教他。
    于是他们小小比试一番。回去路上,他趴在小鱼背上,累得手指头都抬不起来。
    金色黄昏洒入房中,胥朝起解开头发趴在榻上,疲惫不已。
    师兄坐在榻边,温暖且有力的大手不轻不重地为他揉着腰,胥朝起舒服得哼唧哼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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