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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掌门的糟糠师弟回来了(12)

    不过那些小宗主掌门也就是勉强能坐在云彩上,他们来得也算早。之后他们同弟子一样也耐心等了半个时辰,地位高的大能才陆陆续续出现。
    这些小宗主掌门倒是要比小弟子们心性好很多,哪怕他们等得再久,总是眼含笑意,仿佛等待是再微小不过的一件事。他们对何人都恭恭敬敬,有人来招呼他们,他们便以礼还之。
    底下有弟子窸窸窣窣:瞧见了吗?这就是为何人家在云上,咱们就在下面?
    身旁之人恍然大悟:这等的不是人,是人情世故!
    果然这其中是有规律的。云彩上的人来得越早,宗门越是不显眼。来得越晚,此人在二十七境的地位也越高,周围人的恭敬也越多。直到最后,云上越发嘈杂,仔细听去,尽是夸耀与讨好的话术。
    西境境主与其它两大境掌事人一同而来,他们是来得最晚的那几个。
    四人先是互相吹捧了一番,其中东境境主望着西境境主道:据闻令郎也是入了大比之中?
    西境境主一听这话,心道来了,他表面上装作羞愧,叹了声。
    这孩子,我也甚是无奈。咱西境也是有几个名额的,但我这儿子倔呀!他说自己入了映天宗,就不该再占西境的名额,非得靠自己能力去争。你说他都浑了这么多年了,这哪儿是一时半会儿能争得来的?
    谁能料到,他竟不休不眠日夜勤学苦练,我拦都拦不住。可不?咱半路出家就比不上那种从小功底扎实的!花了十来日,一百个名额,他是一百零一,我看这结果他也该!本来就差得远,哪能赶上?只是这孩子非要争气,说哪怕没个名次,也得不负我们宋家的血性。
    没办法,我见他好不容易拼了一次,又求我求得紧,我便拉下老脸给他通了一次关系。
    他说着,挥袖掩面,仿佛这儿子有多见不得人一样。
    北境掌事人斜眼看了看,一脸诧异。他咋不知道这傻外甥有血性?不是傻乎乎地尽交损友,被人忽悠吗?
    东境境主则嘴角抽搐,皮笑肉不笑:那你儿子有出息。
    西境境主哼笑了声,以示回复。
    三人很快各自转身,向云彩上走去。
    东境境主背过身神色不善,广袖用力一挥,大步向前。仆从低头跟在他左后方。
    东境境主冷笑:我呸!讥讽谁呢?我儿是用了东境名额,但也比他一个画符的有出息!我儿乃武修,三十六道,虽不出彩,但每次百年大比也是前十之列!就他?我都懒得骂他,呸!
    说罢,他甩袖走上云彩。
    一番折腾过后,已至巳时(9点),台下弟子早已躁动不安,一些小宗主掌门也按耐不住了,他们聚在一起小声絮叨。
    有几个小宗主看向一旁陪着他们的映天宗峰主,谦卑道:今已巳时。
    他仰起头看向天上的云彩:在下看伏长宗和东、西、北、上、中、下六位境主都来了,大比却还未有动静。在下也是来了四五次百年大比,从未如此晚过。
    峰主见有人问,倒是笑眯眯的。
    我看也不晚,反而早着呢。
    峰主笑容别有深意,小宗主也不是蠢笨之人,他一下就看了什么,略微迟疑,但不忘谢过。
    退下后,他想:来得越晚,越是不凡,若是还有大人物没来,等着也是正常。
    只是如今几位大境主都来了,还能有什么人让大境主候着?
    他越想,思维越延展,等脑中想法升到最高处时,浮现出了一个只在传闻中听过的人。
    他瞬间惊骇,手中的茶杯几乎握不稳,一时间竟忘记吐息。
    就在他思维发散之时,周围传出阵阵惊呼,哗啦啦一个比一个倒得快!
    小宗主心头猛地一跳,他僵硬地抬起头,只见天边出现了一片五彩祥云。
    祥云是祥云,却是一看就让人觉得与众不同,浩荡威压自天上传来,从未有过的压迫感与磅礴的灵气令人心颤。
    仅是一片祥云,所有人竟都猜到了上面是谁!
    一些小宗主们感到不可思议,毕竟知道此事的人也只是少数,他们更没有与大能的关系。从头到尾,除了不远万里跋涉护送弟子来到南境,他们基本上都不怎么出过院子。
    随着威压降临,不少小宗主停滞许久的修为也有了松动。
    他们心跳极快,此时他们更是无比庆幸自己来了,不然不知错过多大的机缘与眼界。
    至于台下的弟子,早呆滞一片。
    早先他们还在怨为何大比开得如此晚?结果?结果??
    为何掌门会来?!
    台下弟子们都快疯了,掌门可是传说中的人物!二十七境皆知掌门最强,强到断层的那种,映天宗弟子无不以掌门为豪。但据闻掌门近千年未下山,许多弟子莫说千岁,可能也就百来岁。此时间之差,许多弟子甚至以为掌门是一杜撰之人。
    许多弟子恍恍惚惚,无数人当场揉眼。莫说是抱怨,即便让他们再多等两个时辰不,两天两个月!只要能看到掌门,他们都无怨无悔。
    不少弟子甚至偷偷用起了留忆石,奈何五彩祥云怎么也录不进去。
    宋水清也录了几遍,他想着到时候给起哥看,结果怎么都录不了。
    他也是头一次见到温掌门的存在,激动得难以自抑,脸都给憋红了。
    他手忙脚乱地捏着灵石,悄声道:起哥!起哥!你来了吗?
    此时,祥云里,胥朝起拾起腰间灵石道:刚醒来不久,也快到了。
    他听出了宋水清话里的激动,关心道:怎了?可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宋水清一拍大腿:是大事!天大的大事啊!
    啊?闻言,胥朝起眼睛亮了,他也是极爱热闹之人,于是赶忙追问:是何事,快说来与我听听!
    宋水清看着渐渐升高的祥云,急道:顾不了这么多了,你跑快些!
    啊?咋了?他瞥了眼师兄,本想提醒师兄快些,谁知宋水清接下来道。
    起哥!快些!不然来不及了,那位大人物,传说中的温掌门!马上就要看不见了!
    胥朝起:
    温朝夕回望了胥朝起,又瞥向他手中灵石,竟低笑了出来,摇了摇头,向前走了几步。
    胥朝起沉默了会儿,追上去攥住了师兄的衣袖,对灵石道:嗯这倒无妨,我看见了。
    闻此言,宋水清高高悬起的心放下,他瞧了眼自己的位置,恰好在观台最中央。
    他又唤道:起哥,你来我这儿,我这儿近,看得清!我们就在剑修隔壁!
    胥朝起默了默,他咳了声:我这儿也挺近的,看得清楚。
    宋水清松了口气,他又道:那你方才可有感知?修为可有精进?
    什么精进?胥朝起疑惑,同时又好奇怎么个精进法?
    宋水清解释道:温掌门来了,来之时,气势我们都能感受到。境界被这样一逼,便有所顿悟,瓶颈也松了些。
    胥朝起越听,眼中的光亮越是明显,他狐疑地瞥了眼师兄,迟疑道:我怎么觉得效果不大?
    宋水清卡了卡:或许是还不够近?没有感受到?
    胥朝起虽觉得不太可能,但他还是象征性地从身后将师兄搂住。高大的身躯让他费一番功夫才把下巴搭在师兄肩上,双臂也是搂住了师兄的腰。
    檀木香将他们二人包裹,胥朝起艰难道:我已想方设法离掌门更近
    一听掌门称呼,温朝夕抬手,胥朝起脑门被弹了一下。
    胥朝起嘶了声,捂着脑袋:已经近得无法再进,但仍无用。
    宋水清:没有感受到气势吗?
    胥朝起:有气味,没气势。
    宋水清:啊?
    他微懵,过了不久灵石关闭。
    温朝夕隔着衣袖握住了身后人双臂,他无奈低头轻声道:玩够了?
    胥朝起笑弯了眼,也松开了手。
    第19章 小曜回归第十九日
    祥云由低至高,穿入云层。渐渐地,台下的弟子也看不见了。
    祥云压过众片云彩,直到停下时,已比众大境主的云彩还要十丈。天空突现一条金色的天梯虚影,自极高之处的庞大祥云向下延伸,一直到温掌门脚下的祥云处停下。
    众大能皆俯首躬身,一前一后两个人影向天上走去,其中一人脚步轻快,一人脚步沉稳。
    众大能察觉到不对,不少人瞬间抬起头。在他们的瞳孔里,只见那传说中孤身一人住了万年仙宫、凛若冰霜端庄严肃之人此时竟难见地温和。
    他仿佛收敛了气息,如普通人一般缓步走在天梯上。
    长长的墨色衣摆落于地,在他身旁有一青年,那人一身红衣,看起来年龄极小,带着鲜活的生气,走路也快许多。
    温掌门身边少能见人,除了那日为数不多的十来个大能见过胥朝起被掌门特殊对待以外,云彩之上的大多数大能也是第一次看见此青年。
    只见那青年腿长腰细,一头墨发如丝绸般顺滑。纵使人们离得远,他们也能看到青年笑着凑近掌门,无意中回眸一瞥,额前碎发轻摇,白皙的面庞上眼若星辰,唇红齿白。
    仅是一眼,他们便看出了此青年有多貌美。
    更别说,即便面临这二十七第一人物,青年竟丝毫畏惧也没有,反而极好地,将自己最大的美完整地展现给温掌门。
    青年果真是有本事之人,像温掌门这种万年梨树也被他迷住了,竟难得为他停下脚步为他整理碎发。
    一些人内心荡漾。
    最上面云彩的几位境主始终低头老老实实,最下面的云彩则是看不到,也无从评判。
    中间却有几个人多了些心思,他们没有张口,而是用极为隐私,只有两人能听见的思绪传音。
    这小美人看起来瘦,腰又细,修为又不怎么高,怕是晚上被折腾得不行吧?
    就冲着这张脸,要是哭起来,温掌门怕是恨不得将他睡死。
    两人刚笑,磅礴的威压降临,仿佛天塌下来直接将他们压得跪在地上。
    二人浑身发冷,还未待他们思索时,只听无数大大小小嘎吱声,他们径直倒了下去。
    冷冽的灵气化作一双无形的大手离开,地上二人因疼痛而麻木,他们方才仿佛被人捏住,此时骨头全碎了。
    天梯上,温朝夕停住脚步,双目深邃向后望去。
    胥朝起见状也停了下来,他疑惑地向后看了看:怎么了?师兄?
    师兄摸着他的脑袋,眼神未变,却笑着向上抬了抬,看向更远处仙山上的树林。
    无事,只是看到碧软花开了,便想着碧软果也能吃了。
    碧软果是何物?胥朝起双眸水润地仰视着师兄。
    师兄笑着带他一同转身,上天梯:按如今时节,碧软果应早就被摘好,放在了上面了,小曜应当会喜欢吃。
    哦?胥朝起笑眼弯弯,他不经意间又回望了一眼。只是与师兄不同的是,他回望的不是云彩。
    瞳孔映上了一片又一片厚实的云,遮住了他的视野。
    可假如这些云散去,下面不偏不倚,正巧是斗法台。
    他笑意未减,收回目光,看似是不经意的一瞥,或许心底早就有了打算。
    云彩上,西境境主瞧着跪倒在下面的二人,嗤笑了声,真是蠢笨。有什么心思憋着不行,还非得与身旁之人传音?
    这种小伎俩,就他这种修为也是一探便知,更别提威压遍及南竞仙台每一处的温掌门。
    他甚不在意地刚准备转过身,却在望向斗法台时突然想到了什么。
    他儿一直让他帮忙提携一叫徐起的画符青年,当时他并不认识此人。可就在几天后,众大能齐聚,温掌门也来了。
    那一晚,天上燃了一只凰鸟,当时身旁就有人说能画此符之人乃万年难得一见的天才,甚至久不管世事的温掌门也罕见地为此人出了声。
    想到这儿,他心头猛地一跳。
    万年难得一遇的画符天才都是万年难得了,怎可能一时间冒这么多?
    倘若是一个人?
    西境境主心跳更加厉害,笑容也洋溢在了脸上。
    若是一个人,那徐起可是得了大机缘了!
    怕是这小家伙也没有想到,他小小年纪,竟可以得到温掌门赞赏。
    他突然想到,若是日后有机会可以将徐起引荐给温掌门,即便温掌门能提点几句,这小子也是走了横运,自此一飞冲天了。
    西境境主心情极好,他压着兴奋躺到榻上,一旁仆从上前为他扇风。
    庞大的祥云上,胥朝起脚踩厚实的云朵,他向前走一步,穿过了一层薄薄之物。待回过头他才发现,原来他所穿之物乃是一结界。
    结界遮住了外面的窥视,又能从里面看到外面,还能挡住大部分的风。
    而在结界里面,又很是明亮,头顶是万里无云的天空,脚下是绵软又不塌陷的云朵。
    正前方有一处浅却宽的水塘,水在流动,极为清澈,上面飘着几片嫩绿的叶子。
    水塘后是一长桌,长桌上大部分摆放着美食以及少数瓜果点缀。
    胥朝起与师兄走到了长桌后的玉榻前,榻极大,即便是两个人躺着当床也绰绰有余。
    胥朝起见状,他坐到了榻前的脚蹬上,甚是新鲜地摸着玉榻。
    有些冰,但天热时躺着极好。
    温朝夕轻轻拧眉,也俯下身来看向玉床:不过一玉榻,不及木床。
    木床是他挑上古建木所制,小曜的身体更适合睡在木床上。
    一听木床,某小曜深深吸了一口气,甚是憋屈。
    他抬起眸子,有气无力道:师兄的木床极小。
    温朝夕微诧异,他挑眉:一丈半还小?
    胥朝起的神情有些扭曲,他小声嗡嗡道:人常言,兔都有三窟。我总不能一困就回我房中睡去?可咱们的住处,只有我房中有大床。我有时想留在师兄房中,下宫的床小得只能睡上一人,上宫更是空荡荡地连张床都没有,只能睡蒲团。
    他说着说着,忽然察觉到了不对,逼近师兄,与师兄双眼对视:师兄难不成多年没有睡过觉?
    二人双眼挨得极近,翘起的睫毛险些擦上。
    胥朝起试图看清师兄的眼神,可那双眼睛深沉又浑浊,即便眼眸未动,他也看不懂。
    师兄他低喃。灼热的气息散开,嘴唇险些蹭上了对方的下巴。
    师兄离开了他,直起了腰,高大的阴影也将他遮住。
    浅笑从头顶传来,声音微哑:小曜不要乱想,师兄只是习惯打坐。
    胥朝起眼眸抬了抬,他迟疑:可是即便是修道之人,哪怕修为再高,最少也得十年睡一觉,否则易魔怔。若是百年不睡,渡劫也会不易。
    他的脑袋被摸了摸,师兄语气如常浅雅:师兄有睡。
    胥朝起本想说自己不信,哪知师兄下一句道:再过不久上下两宫便会换上新木床。
    胥朝起想了想,松口了。
    往事已成定局,若是日后师兄能按时睡,也是一件好事。
    他们坐在了榻上,胥朝起喜欢踩着脚蹬靠在师兄身上。
    师兄将一盘果子拿到跟前,道:这便是碧软果了。
    胥朝起瞧了一眼果子,果子外面有一层碧色的皮,只是这皮生得奇怪,硬生生粘在了果肉上。而这果皮又有毒,定不能将其打开后直接啃,而是得将果肉剥出,一点皮都不能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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