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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掌门的糟糠师弟回来了(8)

    其实,它们一族牙齿尖韧,是完全能啃下来的。之所以大祭司要用法器刮,是担心族人多啃。
    小鱼本是疲惫不堪,直到它费尽全力里啃下来一口后,浓郁灵气在它体内疯狂扩散,残缺处被抹平,身体也渐渐充盈了起来,鱼尾的疼痛也从有到毫无知觉。
    其实,它啃了一口后,就已经很撑了,但它舍不得这么大的玉石,于是努力又咬了一小口
    天好像暗了又亮,直到它再次有知觉时,主人正在用食指戳着它的肚皮。
    你还活着就好,我今早起来看到你飘在鱼缸上翻白肚了。
    小鱼:
    它应是吃撑了。
    胥朝起叹息了声,他捧起了一个比鱼缸还大的盒子,掀开盖,道:何必如此赶,师兄才给了我一箱鱼食。
    只见在那箱子里,是满满一箱的乳白色石头,约有与昨日同样大小的四五十块。
    小鱼:
    它先是缩在鱼缸底,过了会儿它从水里钻出,用脑袋蹭了蹭胥朝起的手指。
    *
    胥朝起又外出几日,继续与宋水清寻找着坐骑。只是日子没多久,宋水清便愧疚道:父亲替我说通了关系,我明日就得去符墨山报道。怕是今后得日日上课,不能来了。
    他五指蜷了蜷,既是不敢抬头,又悄悄去观察胥朝起神情。
    哪知胥朝起笑了笑,眉眼一弯,手臂搭在宋水清肩膀上。
    这是好事啊!你若有出息,作为朋友才高兴!
    是嘛?宋水清愣了愣,嘴唇喃喃。
    胥朝起笑着,凑近宋水清:苟富贵,勿相忘。百年大比在即,我想在比武台上看见你!
    因为这是映天宗的主场,所以映天宗弟子名额多,光是分到符道的名额就有一百多个。
    宋水清头一次听到的祝福,他能感觉到,周围这些朋友只有胥朝起是真心实意为他好。
    他不仅眼眶发热,沉寂已久的心跳动起来。
    好!我回去就画符,日日画到亥时!
    说着,他看着胥朝起也道:我也想在百年大比上看你即便你不上比武台,你可以在台下看着我吗?
    他知道胥朝起如今没入任何峰,也不属于其它门派,可能没资格参加。但到时他会领着对方给他父亲看,他也交到一个良人朋友。他是他父亲唯一的儿子,他父亲多多少少都会给胥朝起一点照拂。
    胥朝起听到后真诚地笑着点头,会!到时我会专门到台下看你!
    好!
    *
    自从与宋水清分别,胥朝起出去的次数也少了。加上这几日话本正是看到激烈处,他更是宅在院子里。
    百年大比一天一天临近,直到这一日傍晚,他的灵石发亮,是宋水清唤他。
    胥朝起放下话本,御符飞了出去。
    海边,他见到了有些颓废的宋水清。
    宋水清眉目间有些疲色,神情恍惚。
    海风将他的碎发吹起,他望着滚滚的海浪,嗡声问:起哥,你说符道是不是很没用?
    胥朝起眼中闪过一抹诧异,他掀起衣尾,坐在宋水清身旁。
    我一直认为,众道平等。更何况我也是主修符道之人,虽也修阵道,但怎会无用?
    宋水清一听他还修阵道,五官扭了扭,仿佛吃了苦瓜般,最终吐出一句。
    可是这些年的百年大比,符道一直是倒一倒二,另外一个就是阵修。它们稳定后两名,一直在抢倒一。
    胥朝起:
    他听到这个结果也头大啊!
    半天他吐出一句:如此扶不起,为何不取消了算了?没必要扶不起硬扶呀?怪丢人的。
    宋水清深深望了他一眼,叹了口气,憋了一会儿道:你以为是何人在扶?
    谁?
    宋水清努了努嘴,示意。
    谁?胥朝起摸了摸脑袋,他还真看不明白。
    宋水清有些焦急,但还是小心翼翼地向上指了指,悄悄道:上面那位,握映天宗大权的。
    胥朝起好像明白了什么,他眨了眨眼,道:他为什要扶?没有用,再扶也扶不起啊。多少年了,都是倒一,出不了头的
    宋水清低下头有些忧郁:那人说可以,它们不输于任意一道。
    可输了就是输了,输得很惨,没有用的。
    那人说有用,只是人不对。
    什么人,没听说过。
    那人说,曾经有一个惊艳的人,埋没于历史中。
    胥朝起不说话了。
    他转过头看向海,海风将他一头墨发吹起,露出白净的面庞。
    宋水清自顾自道:其实,符阵两道早该废了,是那位不允,一直强留着,这也成了那人为数不多的话柄。你说得对,很多人都说过这些话,符阵两道也不争气,这么多次一直倒一。那位说过许多真言,唯有这句话是假的。
    说着,宋水清垂下眸子,说出了今日沮丧的原因。
    我知道符道不好,可若我不想入,我父亲也没法强迫我。只是今日其它道的人来我符墨山笑话,让我不岔。他们说,剑修可一剑化万剑,半片天都是一剑。他们也说棋修一棋盘,棋子布满天,人人皆为棋子。只有符修一群废物,怕是得一张一张画符,画好多天,用无数道符才能铺满半边天。
    他话音毕,胥朝起开口了。
    在宗门点火何罪?
    啊?宋水清愣了愣:仙杖二十。
    火势很大,但又不危及性命呢?
    仗、仗八十!
    胥朝起笑着将宋水清的手压下,道:不重,还可以。
    宋水清惊了:起哥,你想干什么?!
    胥朝起没有回答他,而是取出灵石,声音又重归纯真。
    师兄
    百年大比在即,二十七境上位者居于一处商量大事。
    而在最高处主位,坐有一仙人,他腰间灵石亮了亮。
    师兄,你今日若是有空,便常看天上。
    那人听到了,好在这是露天之处。
    从那一刻起,他的灵识便时刻聚于上空。
    胥朝起拿出一张符纸静心画了起来,宋水清在一旁看着。望着这醇厚的灵力与流畅的线条,符纸的深奥与复杂是他从未见过的。
    这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认知,眼前的一切让他到了一个陌生的领域,即便是符墨山上的先生,都未曾有如此技艺。
    胥朝起曾常帮宋水清补作业,而他画符往往只有一息。可这一张符,他尤为仔细,画了整整一个时辰。
    天彻底漆黑,星辰闪烁。
    胥朝起举起手中符纸,让其升于空中。
    符文变亮,胥朝起捻指作诀,连续近十个手势后,符纸燃起,明亮的巨大火光升入天空,漆黑的夜亮了。
    胥朝起跟在师兄屁股后面长大,小时候,师兄是严谨守礼,不苟言笑的师兄。
    门派弟子都怕他,唯有胥朝起喜欢黏着他,从小黏到大,师兄对他也比对其它弟子多些容忍。
    胥朝起快十八那年,他说要送师兄一件礼物。
    师兄挑眉,叮嘱他好好吃饭睡觉。
    胥朝起是个符阵天才,门派里所有人都知道。他自创一道符,只需要三四日,最多也就一个月。可这一次,他却为了一张符纸花了半年。
    那日生辰,他站在远处笑着对师兄挥了挥手。
    师兄看向他时,他将手中符纸点燃。
    刹那间,火光升天,染红半边天,那是只巨大的凤凰,凤凰在空中展翅高飞
    温朝夕看向他,他笑眯眯道:这是我送师兄的礼物。
    温朝夕眼神多了细微的变化。从那日起,他对胥朝起好了很多。
    后来他们走南闯北,游历世间。
    胥朝起曾开玩笑对师兄说:今后我要是走了,师兄一定得帮我把我的符法传下去。只是别写我的名字,到时别人议论我,深扒我的为人,怪尴尬的。你就写那人叫徐曜!
    他边想,边不忘记叮嘱:师兄可别把我送你的符写上去,那是送你一人的。
    火光升于天上,染红了半片天空,一只栩栩如生的风鸟无声啼叫。
    宋水清被这一幕震撼住了,这符怎会如此之美?!
    胥朝起仰头道:送我一命中最重要之人。
    广场上,众人皆仰望空中。
    有精通符道者在此:何、何人所画?为何符籍中从未有此符?画符者真乃万年难得一见之天才也!
    虽众人无不觉得此人天赋出众,但宗门有规。
    掌事者站了出来仰望天空,皱眉道:是何人胆大妄为?歇息之时扰乱整个南境?!来人,速速缉拿
    他话音未毕,却听高台之上,唯一不可能开口之人开口了。
    那人同样看着空中,他睫毛修长,盖住双眸,神色复杂难辨。
    只见那人伸手下压,道:后生可畏
    说到后半句时,二十七境大能竟罕见地见到那位笑了。
    无伤大雅。
    第12章 小曜回归第十二日
    院子里,风卷落叶吹起浅浅的尘土。鞋面踩了下来,发出轻微却又有节奏的脚步声。
    温朝夕穿过漆黑的院落,进入房内。
    房里刚亮起光,院子又传来急促的脚步。
    胥朝起气喘吁吁地跑回来,他望着窗户处的光,眼眸晃动,深深吸了口气,扶着腰跑了进去。
    白衣人影在烛光下逐渐走到桌案前,胥朝起跑了进来,手扒着门框,汗水从他的额头滑过脸颊滴至下巴。
    他看着眼前的人,喉结滚了滚,声音低哑:师兄
    说完,他鼻子微酸,眼睛也有些涩。
    温朝夕听到声音回过身,青年扑到他怀里。
    他们身后是床,温朝夕抱着他坐下,青年顺势环着他的腰,将他搂得紧紧,脑袋顶着下巴,额头贴近喉结。
    胥朝起越发向怀里挤去,甚至用面庞贴住了脖颈。
    温朝夕垂下眼眸,终是也将青年抱入怀中,他双臂紧锢,无论青年如何变动姿态,也稳实不晃动一分。就这样他们越来越近,直到严丝合缝。
    青年从一开始的亲近到眉目轻蹙,他被勒得难受,不由呜咽几声。
    即便这样,他还是想亲近师兄。他双手撑住师兄的肩膀,用力挣脱,脖子向上仰,直到嘴唇碰到师兄的面庞。
    小的时候,他费力地迈着小短腿在后面追,手中抱着小碗。
    他喜欢吃鱼虾,可每次到膳堂鱼虾都没了,只剩下了汤汁。
    小小又精致的团子盯着被捞完的盆,怔了半天,最终顶着水雾雾的眼睛抹着眼泪,委屈地咬着嘴唇给自己舀其它肉片。
    第二天他抱着碗,跑得比以往早,还快!这次他兴冲冲,可到了膳堂,装着虾的盆又空了。
    他站在原地,咬唇,眼泪挂在眼珠上就是不流下来。
    他低着头,让眼泪滴答到地面上,这才抬起头去给自己舀肉片。
    就在这时,五六只虾被倒入他碗中。小小的软团抬起头,是个很高的少年!
    他见过他,有师兄师姐说过,少年是全宗门最不喜欢他的。
    小团子抱着碗,弱呼呼地不知所措。少年看了他一眼,走开了。
    往后三四天,少年每次提早来,都会帮小软团装五六只虾等着倒给他。
    直到第五日时,小软团来得比少年更早。
    小软团抱着一个成年人的大碗等着他,见他来了,眼睛弯成一对月牙。
    少年刚拿起一个碗,软团趴在台上,把自己碗里的所有虾全倒给了少年。
    少年看着自己满满的碗,又看着软团手中的空碗,声音清冷:你呢?你吃什么?
    小软团懵又茫然:你喜欢,你每次都舀,我把我的全都给你,我不吃了。
    少年沉默了,他不会抱孩子,只能别扭地提着小软团的衣领将其提到桌前。
    小软团看了看周围,乖巧地坐下。
    少年把碗放到中间,他剥一只虾给对方喂一只。小软团很配合,虾肉一到嘴边,他就张口,一口咬下。
    直到小软团撑了,难受地半趴在椅子上。
    少年双唇轻抿,眼皮半垂。他看了小软团一会儿,单手将其提起,放到腿上。
    小软团终于可以好好消食了。
    小软团红着眼眶哼唧唧,显得可怜又委屈。
    少年不自然地抿了抿干涩的唇,他环视左右,等确定周围没有熟人后,伸出白净纤长的手指轻轻帮小软团揉肚子。
    一边揉,小软团一边泪眼朦胧。过了许久,小软团终于好了,他们二人各自停顿了会儿。
    小软团试图在少年腿上站起,他用力扒着少年衣衫。终于站稳后,他仰头轻轻亲了亲少年面庞。
    师兄小软团奶声奶气,眼中含光,带着向往与亲近。
    彼时,小软团三岁,少年八岁。
    昏暗的光下,胥朝起轻轻吻在师兄面颊上,这是他与师兄最亲近之时才会做的事。
    他亲过师兄两次,一次是幼时初识之时,一次是他们长大后翻越山海,他身负重伤,危在旦夕。师兄倾尽一切,不休不眠照顾他,他昏昏沉沉亲了师兄一次。
    他们都是男子,亲一亲没有什么。
    这是他亲师兄第三次。
    就在双唇刚触及到冰冷的一刻,怀抱徒然一松,师兄放开了他。好不容易生出的热气散开,化为虚无。
    胥朝起的眼眸从朦胧到茫然,他哑了哑,想说什么,却见师兄站起,墨尾衣摆轻晃,淡淡檀香散开,大手摸上了他的额头。
    小曜很厉害,一个时辰就把符画出来了。
    胥朝起睫毛动了动,终是将一切抛之脑后,对着师兄弯了弯眼。
    夜里,胥朝起回到床上,他看着渐渐翻空的话本,叹了声。
    明日得去问问伏玄道了,看对方有没有收新的话本来。
    月光下,高大又有压迫感的人影站在水流前。
    他静静地看着水中的倒影,昔日的少年已远去,曾经的青年虽在眉目上略有相似,却终归不同。
    他望着倒影,仿佛看到了万年前执长剑的青年。
    对方意气风发,眼中含着气魄与对世间的无畏。
    有落石掉下,将倒影扰乱,也让他看清楚了倒影真实的模样。
    昔日青年一身极简玄衣变成了如今厚实繁重的白底道袍。对方身影也不再潇洒肆意,而是变得端庄久久不动。
    曾经对方面容能看到青年模样,如今依旧青年,却又不似青年。
    他转身手一挥,偌大的赤金色印记现于空中,这代表着二十七境最高的权力。
    只是执此印之人又怎么会不懂再简单不过的东西?
    山风呼啸,他站了许久。
    第二日,胥朝起一觉醒来,恰好伏玄道来了。
    他为胥朝起送来了新话本,笑着道:刚收了整整三套,我一看,竟是之前给您的话本续作。
    胥朝起笑眯眯收下,一有空就继续看。
    下午时,小鱼晃了晃鱼缸,用鱼鳍指了指自己的鱼尾,显得可怜兮兮。
    胥朝起瞧着小鱼早已经好了尾巴,盯了半天,总算是发现了一根头发丝细的伤口。
    他摸着脑袋,试探道:要不我帮你包起来?
    小鱼低头点着脑袋,等胥朝起去取工具时,小鱼激动地在水里甩着尾巴晃来晃去,泡泡都吐了一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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